第36章 被觉得很奇怪的我

天际曙光乍现，暖暖的金边洋溢在森林之上，自从春假开始高专的学生回家的回家，探亲的探亲，以至于本就寂静的高专校园里此刻更是清冷异常。
  美美子和菜菜子结伴出门逛街，孤寡老父亲撑着疲倦的身子，眼下一片青黑。
  夏油杰将自己摔在家入硝子宿舍的沙发上，苟延残喘地扑腾两下，最终陷进柔软的棉花里。
  哎。
  家入硝子：……
  “硝子……”
  翻来覆去的叹息声打断了家入硝子看书的节奏，她耐着性子放下了手中的笔。
  “如果你真的很闲，可以去隔壁找青木琉生。”
  家入硝子真诚地建议。
  夏油杰没说话，反而是给她抛去一个古怪的眼神。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半晌，丸子头的青年仿佛遇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问题，他揣着浓重的不解，深沉地开口：“硝子，你有没有觉得琉生最近很奇怪？”
  青木琉生是在大半个月前加入高专的。
  当初那个一口咬定五条悟异想天开的东大优等生，背着他的行李包袱，非常突然地自荐成为高专的辅助监督什么的，家入硝子确实不能理解，但有的事并不需要她来理解。
  而且她也并不感兴趣。
  但是夏油杰一口咬定青木琉生很奇怪，倒是些许引起了医生小姐的兴趣。
  “哦？你说他哪里奇怪了？”
  一说到这个话题，丸子头的黑发青年像是打开了什么隐藏开关一样，唰地一下坐直了身体。
  “十八天了。”夏油杰沉声道。
  青木琉生自从加入高专以来，已经足足有十八天了！
  “那又怎么样？”家入硝子并不能get到其中的深意。
  “这十八天以来，我大概出了八九次任务对吧？”
  特级咒术师的忙碌不同于一般的咒术师，半个月八九次外勤再加上夏油杰还需要腾出时间教导学生，有一说一，这种工作量已经是狗都不愿意干的程度了。
  但是，那跟青木琉生有什么关系呢？
  家入硝子耿直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
  “除了最初的两次之外，琉生都没再跟我一起出任务了。”夏油杰幽幽地开口。
  家入硝子：……？
  青木琉生那个人，入驻高专之后第一时间在家入硝子的医务室隔壁打通了三间教室，自己动手给自己弄了个小型实验室，从那以后，吃穿用度几乎都在里面度过。
  虽然不是医学研究，但是家入硝子还是多少能够理解研究人员的心理。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最近的实验到了关键？腾不出时间？”
  “不可能！我进去看过，根本没有到关键点！”
  “你都能进去看，为什么不直接问问？”
  “……”
  夏油杰又开始欲言又止。
  “你问过？”家入硝子挑眉。
  “没有，没有问过但是……”黑发的青年吞吞吐吐地道：“我问他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出任务会不会很奇怪？”
  哦豁，你也知道很奇怪啊？
  家入硝子呵呵两声。
  “可是他不是辅助监督吗！不工作哪里来的工资？不工作哪里来的钱买实验材料？”
  夏油杰理直气壮，抬头挺胸，端着一副“一切都是为他好的”表情企图只想洗脑自己。
  “容许我提醒一下，他没有当辅助监督的时候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家入硝子冷淡至极。
  是的，夏油杰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如说这才是他想说的重点。
  重中之重不可忽视的那种！
  青木琉生的过去夏油杰很清楚，那个无家可归的少年在巷子里被他捡到之后，世界里就只剩下夏油杰一个人。
  哪怕过去了九年，夏油杰虽然丝毫不怀疑青木琉生的赚钱能力，但是他不是没有见到过青木琉生的实验室。
  就连五条悟都亲口断定过那个人的实验过于奢侈，让他小心血本无归。
  ……反正概括起来那就不是用一句烧钱就能说得尽的。
  所以话又说回来——
  “硝子，你说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资金？”
  家入硝子：我不怀疑他有钱，但我怀疑你有病。
  果然是……果然是那个原因吧？
  夏油杰眉头耸得老高，圆润饱满的丸子头让他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之后变得软趴在发尾，下垂的眼尾诉说着咒灵操使满心的烦躁。
  “硝子……”
  家入硝子头上蹦出好几个井字，但看着同窗满脸心事的样子，她勉强压下暴揍他一顿的欲望。
  “你说。”家入硝子开口。
  “烟花大会上，见过一个男人……”夏油杰满脸写着‘我该不该说？’的犹疑，鼓起的脸颊上除了疑问之外，家入硝子甚至还看出了一丝不忿。
  “那个人，我怀疑就是琉生背后的老板！”夏油杰一闭眼，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所以呢？所以呢？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夏油杰的问题又回到了当初。
  “不觉……好吧，你说哪里奇怪？”家入硝子忍了又忍。

  “那个人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资金量，他为什么要赞助琉生？”
  还有那个贵重的戒指，只要跟琉生打交道就会发现，闪着细碎光芒的链子被青木琉生挂在了脖子上，戒指的本体坠进了他的衣服里。
  不是白大褂，是更里面的贴身衣物里。
  不用想，落下的地方肯定是心脏附近。
  洗澡也不会摘下的那种。
  啧。
  夏油杰越想越烦躁。
  家入硝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他老妈吗？失散多年的亲母子？
  “硝子。”
  家入硝子宣布，近期之内，她都不想要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如果有其他人愿意资助他的话，琉生就不会误入歧途了？”
  其他人是谁？误入歧途是什么玩意？
  你倒是直说你想代替他的金主啊！！！？
  家入硝子露出了死鱼眼，她痛苦万分地闭上嘴，她不想说话。
  “我觉得那个戒指很碍眼，非常的不妙。”夏油杰实话实说，并且越说越觉得非常有道理，毕竟——
  “你知道的，特级咒术师的直觉总是很准的。”
  家入硝子：我的直觉也很准。
  家入硝子：对，我的意思是我直觉你很碍眼。
  “对吧？硝子，你说琉生最近是不是很奇怪？”丸子头的青年依旧坚持自己这段时间的判断。
  琉生不愿意跟他出任务了，脖子上戴着奇怪的戒指，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甚至比他当辅助监督之前更少了。
  这，怎么就不是奇怪之处？
  “夏油。”年轻的医生小姐冷笑一声。
  “一般情况下，像你这种会想要跟自己称作兄弟的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男人。”
  “我们统称为。”
  ——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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