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送出废物礼物的我

夏油杰超出宇宙的脑洞，沉迷实验的青木琉生自然是一无所知。
  等他半个月后出关，已经是寒气骤收，气温回暖的季节，他在高专已经住了十八天了。
  沢田纲吉的来访隐约透露了一个过于阴间的未来，沉甸甸地情绪压在心头如碎石磨损心尖，等他冲动过后……
  就已经成了辅助监督。
  青木琉生：……救命。
  事已至此，他克制着自己尽量不给夏油杰的任务造成麻烦，尽量少出现在他跟前，但他总归是想离夏油杰近一点的。
  看在这份也许越不过去的未来上，他默认了自己的任性。
  春枝萌芽，踏着春风出门的青年猝不及防跟咒灵操使在医务室门前撞了个满怀。
  “你……”
  “你……”
  两人同时一滞。
  “你实验做完了？”
  “你任务做完了？”
  两人又是一顿。
  “我做了几个小玩意，杰有空的话可以进来看看？”青木琉生轻笑着打破尴尬。
  夏油杰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家入硝子倒是冷笑一声断然拒绝了。
  青木琉生的实验室里依旧充斥着现代科技带来的迷幻炫酷，就如同蝙蝠侠的蝙蝠洞一般永远吸引着所有男孩子。
  现代科技带给现代人的是永恒不朽的时空穿越未来的即视感，但就是哪怕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实验室，出现在高专这种地方都会显得十分迷幻。
  巴掌大小的升降台上，材质不明的灰色收纳盒在正中间静默着，青木琉生小心翼翼地将之取了下来。
  “……隐形眼镜？”夏油杰诧异地问。
  啊。
  他模仿了咒具眼镜，但这一点似乎没有提前跟夏油杰报备过。
  青木琉生有点心虚，超级自信展示作品的手悄悄往后挪了挪。
  “是隐形眼镜，作用相当于你之前给我用的那个咒具，你看……镜框眼镜打架的时候不是很不方便吗？”
  “所以，我就稍微加工了一下。”
  他一口气坦白完，揣着一丢丢担心飞快地补救：“你的学生不是有个叫禅院的姑娘？也可以做一个送给她！”
  “……杰？”
  不会吧不会吧，之前那个丑得要命的眼镜难道还有版权？
  “你…这已经不是加工的程度了吧！”
  这已经是另外的东西了啊！夏油杰震惊，他有听说过咒具的打造要求十分苛刻，所以迄今为止并没有能够量产咒具的方式。
  当然眼镜只是非常普通的存在，但是……夏油杰捏了捏收纳盒，总觉得这玩意没有那么简单。
  “我没有咒力，所以只能通过杰的咒力进行模拟开发，索性不算太难。”
  将死气之炎的研究概念套算到咒力之上，虽然无法做到百分百吻合，但是“力量”这种概念却是有一致性的。
  “多亏了杰无限制提供的咒力了。”青木琉生将成品放在夏油杰手上：“这个是杰的，杰的虹膜密码是唯一的启动开关。”
  “我的？”
  夏油杰有些惊喜，他是咒术师，并不需要这种用来看见咒灵的咒具，这一点青木琉生自然也是明白的。
  所以这是礼物。
  夏油杰小心翼翼地握着收纳盒，薄如蝉翼地隐形眼镜正躺在透明的液体里。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确实是很鸡肋的存在啦，但是好歹是第一个成品，无论如何都想送给杰。”
  第一份成品。
  专门为夏油杰存在的礼物。
  他的虹膜是唯一的钥匙。
  一旦认知到这种定义，冒了泡的欢喜就像是烟花大会上甜滋滋的苹果糖，从舌尖一直浸透胃部。
  东西送出手，青木琉生不免地有点懊恼，废物礼物一点都不炫酷。
  “我导入了迄今为止所有存在过的咒灵的资料，还有一些咒术界能够搜索到的内容，会在启动并且看到咒灵的时候触发反馈，得到相关咒灵的信息。”
  夏油杰：……
  ……不过杰也不需要这个，不管什么咒灵，反正无非是一巴掌和一鞭腿的区别。
  啧。
  废物玩意。
  “然后就是它能够扫描眼前咒灵的信息，根据扫描到的波长自动归纳咒灵的强度，按照你们对于咒灵的划分进行区分。”
  夏油杰：……
  灵感来源于沢田纲吉的隐形眼镜，他看过实验数据并擅自大改过，这种程度更适用于咒术师。
  哦，就是不合适夏油杰，毕竟是特级咒术师嘛。
  夏油杰…夏油杰不知道该如何反馈，一步从平安京时代跨越到复仇者联盟的穿越感，宗教和科学的杂糅，巨大的割裂感竟然是一副眼镜带来的错觉。
  ……不，也许不是错觉。
  但是以前怎么就没有人研究过呢？
  “……”
  “我知道你用不上啦。”
  见夏油杰完全没有反应，青木琉生强撑起来的排面轰然倒塌，他垂着眸子，血色清减的脸上染上一点失落，他拉拢着脑袋。
  “还有一些小功能，不过也没什么大用。”
  失落间，温热的大手轻柔地压向他的脑袋，夏油杰的长相并非是那种具有冲击力的惊艳，反而是典型的古典风的氤氲美。

  但是好看的。
  好看得不得了。
  尤其是这种距离，意识到夏油杰的举动，头皮发麻青木琉生感觉自己似乎就要承受不住暗恋对象的近距离暴击。
  他垂下的指尖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你做了多久的实验了？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夏油杰的声线异常柔和，对在实验室里枯萎的技术专家来说，比山涧清泉，比徐来清风，比冲破土壤的草籽和互相依偎的生灵更为动人。
  “……没有多久。”
  咒具并不复杂，他折腾了这么久更多的是因为其他原因，但不能否认的是……
  杰的礼物确实是他精心设计过的。
  头顶的大手滑落下来，夏油杰的指背上散发出来的温度如同一颗颗火星，迅速激起了青木琉生脸上的生气，微薄的红晕染上脸颊。
  “……杰、杰？”
  “你的脸色很差。”
  “每次看到你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做了很久的实验之后。”
  夏油杰的话语里带着微微的疑惑，即使他这大半个月以来有偷偷拜托厨房按时按点送上合适的饭菜，拜托硝子帮他温养身体。
  但青木琉生的身体仿佛有个虚无的窟窿，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一星半点的活力。
  夏油杰非常疑惑，但硝子说过这种情况青木琉生自己心里有数。
  他不会窥探青木琉生的秘密。
  但是……
  “可以吗？”
  “可、可以什么？”大脑短路的青木琉生迷茫地瞪大了眼睛，他似乎从没有这么懵逼过。
  不是，他走神了？他漏听了什么？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夏油杰自然地收回手，他没想继续解释，只是把玩着手上来之不易的礼物。
  “……”
  啊？？？？
  青木琉生炸裂，不是？不是？啊？？？
  冲动一下，青年一把盖住夏油杰手上的隐形眼镜盒，啪地轻微响声在两人的掌心中发出，他隔着小小的盒子握着夏油杰的手，欺身而前将夏油杰压在自己的工作台上。
  特级咒术师毫无反抗，面带笑容任人鱼肉。
  “快告诉我！”他瞪着假装怒火的眸子。
  “……嗯，如果你答应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
  “答应答应，我答应了，快告诉我！”
  “不改了？真的答应了？”
  “快说！”
  “那当然是——”
  夏油杰故意悠哉悠哉地拉长着语调，狭长的狐狸眼里满是狡黠和得逞之意。
  “从现在开始，成为我的专属辅助监督。”
  “就在刚才，琉生已经答应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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