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走吧。”孟紫菀让壮汉拉起司南就要走。
“去哪儿？”司南歪着头看向孟紫菀。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司南慢慢跟在孟紫菀的身后往外走去。
外面只有四匹马，司南自嘲笑笑。
“何时给我解毒。”司南吃力地想要爬上马背，试了几次都摔了下来。
“还真是废物。”孟紫菀厉声说道。
“要不我们共乘一骑？”司南无所谓地说道。
“你捎上她。”孟紫菀把司南随意安排给了一个壮汉。
只见壮汉拎起司南横在马背上，跨上马跟着孟紫菀往城门的另一个方向奔去。司南被颠得胃里翻江倒海，身上的伤口估计都裂开了，真是白白浪费了太妃的良药。
不到半个时辰司南又被壮汉拎了下来，原来北坞国的都城还有北门。
司南被拎到城门上，感受到了独孤一战阴鸷的目光。
极目远眺，司南看到了城门下的军队，人数不多，但是足以绞杀孟家一族。为首的男子有着异域的装扮，及其美貌，但是少了点阳刚气。
“没想到楼兰也会卑躬屈膝。”独孤一战不屑地对城门下的人说道。
“我也没想到北坞大王子居然躲在女人的保护伞下躲了这么久。”
司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两人怎么像两个傻憨憨。
独孤一战愤恨地看向司南：“这个人的妹妹现在可是大雍国的太子妃，你还能笑出来吗？”
司南的笑容有一瞬间凝滞，不过很快就一副释然的样子。司南看向楼兰王子，笑着说道：“美则美矣，可惜了。”
此时楼兰王子也是好奇地打量着司南。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大雍的太子亲自求到他的头上。这几年楼兰虽有依附大雍国的趋势，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大雍国正式的接纳，因为这女子，自己才能为子民争取到了从优的待遇。
“司南，你该生气的。”孟紫菀看不到司南气疯的样子有点失望。
司南靠在楼墙上，淡笑说道：“你都不气独孤不爱你，我何必生气阿渊娶妻。庸人自扰之。”
“你靠近点。”独孤一战掩藏住眼中的阴鸷，笑着对司南说道。
“独孤一战，你当真以为你能走出楼兰吗？”司南笑着说道。他来了，从一开始打量楼兰王子的时候，司南就注意到了他身旁的近侍，虽然穿着骑兵的衣服，但是周身的气息太过熟悉了。
“那又如何，成王败寇。”独孤一战疯了一般笑了起来。
“紫菀，你先带着岳丈他们走吧。永远不要回头。”独孤一战第一次温柔地看向身后的女子。
“殿下。”孟紫菀哽咽说道：“你不走我也不会离开。”
虽然独孤一战一直对待孟紫菀冷冰冰的，但是在这一刻，任谁也会觉得他对孟紫菀是真心的。
“没想到你们倒是情投意合。”司南着实没有想到孟紫菀跟独孤一战之间居然是有真感情的，一直以为他们不过是利益捆绑。
“谁都跟你一样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吗？”孟紫菀怨毒地看向司南。
“也不知二弟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会不会伤心，听说你倒是伤心了很久。”独孤一战也认出了景辰渊，不管如何，不弄死司南也要让她余生不得安生。
“大概会伤心吧，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司南无限伤感地说道。目光却是看向远方，她不敢看城墙下的阿渊。
“如何了？”孟岩比较关心他们什么时候能走。
“不如何。”孟紫菀一剑从孟岩的身后穿胸而过，鲜血溅在了司南的脸上。
“你这个不孝女。”孟岩回头看向孟紫菀俨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孟紫菀狠厉地抽出自己的剑。
“你当真下得去手。”不知道何时太妃走到孟岩身边。此时的孟岩奄奄一息。
“这就是你看重的女子为你生下的女儿。”太妃趁孟岩咽气前说道。
“不要提我母亲，你不配。”孟紫菀双目腥红地看向太妃，随后大笑起来：“他去给我母亲赎罪了。”
“对不起。”孟岩对着太妃的方向喃喃说道，缓缓闭上双眼，气息逐渐消失。
司南趁没人注意自己，开始爬城墙。
“别费力气了，你这么跳下去必死无疑，我给你下了化功散。”
孟紫菀一把把司南拽了下来。
“殿下，你先走吧。”孟紫菀回头看向独孤一休，满含深情。
“你居然也会有真心。”司南看到独孤一战对孟紫菀温柔的眼神讽刺地说道。
“如果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你猜本王会对你做什么。”独孤一休在面对司南的时候又恢复了阴鸷的眼神。
“我猜你不会做什么。”司南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孟紫菀恨得咬牙切齿。
“你终究要用我的命换爱人的命。”司南拨开孟紫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剧烈地咳嗽起来。城墙下的那人却是紧张地向前走了一步。司南时刻关注着他，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在意。
在这一刻司南做了一个决定，她终究是要辜负他了。司南忍着不适往里走了几步瘫坐在地上，嘴角溢出血珠。
“你要做什么也已经做了。”司南忍着咳嗽，面色涨得通红。
“我忍不了太久，让她赶紧走吧，越远越好。”司南的声音越来越弱：“还有孩子呢。”
“你如何得知？”孟紫菀从不曾向除了独孤一战之外的人透露过。
“我真的没有力气废话了。”司南说完就闭上了双眼。
“你快走。”独孤一战催着孟紫菀。
“你是不是为了孩子？”孟紫菀质问独孤一战。
司南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孟紫菀还能犯傻有这么一问。独孤一战也是没有想到，他没有回答，只是命人打晕孟紫菀带着她离开。
独孤一战看着孟紫菀离开，红了眼眶。终究因为自己的野心害了她。如果知道自己争不过，当初定然不会相争，该放她自由。
孟紫菀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一辆不算舒适的马车上，驾着马车的人却是个生面孔，但是她看到了她腰间的令牌，定是独孤一战的人无疑。当初待字闺中时，不小心听到了孟岩和独孤一战的谈话，自己不过是他们野心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是难得的是他们对这颗棋子还有点情分。
独孤一战安排人押着司南往城墙下走去。
“独孤一战，什么条件都答应你。”景辰渊着急了。
“晚了。如果一开始答应该多好。”独孤一战笑着说道：“忘了跟你说，从现在开始我会跟司南形影不离，城破之日就是司南葬身之日。”
司南被带到了未央宫，这里的一切对于司南来说都是相对陌生的。独孤一战真的跟司南同吃同住，还请了御医和民间郎中给司南调理身体。
“独孤一战，何不来个痛快？”司南说着就拿起发簪往自己心口刺去，可惜被独孤一战身边的人拦了下来，从此寝殿不再出现尖锐的物件。独孤一战直接拨了两个会武功的婢女给司南，十二时辰轮流盯着司南。
“看着你现在这副样子，我心甚慰。”独孤一战自己跟自己对弈，懒得看司南一眼。
“你到底想怎样？”司南觉得无论独孤一战如何做都已经是败局。
“看你们干着急的样子就是好玩。”独孤一战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这两三年来心中的郁结之气散了不少。
“有病。”司南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猜我那个好弟弟跟你那个好情郎，谁更甚一筹。”独孤一战执起黑棋，摇摆不定。
“双赢。”
“不好。”独孤一战轻轻放下棋子，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从里面掏出一把匕首，拿出手帕擦了又擦。
就在此时寝殿的门突然被风吹开，准备地说是被外面的人震开的。
“好弟弟，你终究是没有忍住啊，难怪她没选你。”独孤一战转头看向来人，随后脖子一抹就瘫在了轮椅上。
“你没事吧。”独孤一休身着红色的铠甲，急匆匆地走向司南，这一刻司南觉得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司南腿一软靠在了独孤一休的身上，独孤一休抱住司南，顺手搭上司南的脉搏，非常虚弱。
“对不起，我来晚了，吓到了吧。”独孤一休温柔地说道，然后一把抱起司南往外走去。
冯懿失落地站在一旁，从她的角度来看，司南和独孤一休就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独孤，怎么这么久才来？”
独孤一休把司南送回长乐宫。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敢贸然行动。”
“孩子没了，我可难受了。”
“以后还会有的。”独孤一休安慰着说道，有点哽咽。
冯懿和景辰渊在外面听着感觉独孤一休是在为逝去的孩子伤心。
“为何南妃还会原谅他？”冯懿喃喃自语，黯然离去。
景辰渊则是握紧双拳，心口窒息般疼痛，自己千算万算，日夜忧虑，最怕的还是她会变心。她居然爱独孤一休至此，不惜为他为质毫无怨言。
“大雍太子走了。王后娘娘也走了，有点伤心。”紫苑看向独孤一休说道。
“你再去外面守着。”
“独孤，谢谢你配合我演这么一出，只是冯懿她误会了，你要不要赶紧去解释下。”
“不急。”独孤一休盯着司南看，顺手又搭上司南的脉搏。
“谢谢你居然会为了我的孩子伤心。只是请实话告诉我还有多久可活。”司南说话太多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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