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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鹤鸣剑池碧色浓


风伯被漫空雾剑困在核心,周身凝聚玄功护体,正思如何脱身。一声雷鸣入耳:何方狂徒,擅闯禁域,退去,免汝不死。四顾之间,茫茫雾海,剑影纵横,却看不到声之人。

        心中自思:看来这剑宗之内,也有异人藏身,不可小觑。自己右臂不力,纵有神通,也打折扣。来人隐于雾中藏匿,不好击其要害。此番为解屈离箭枝之谜,倘若出手,彼此伤了颜面,反而棘手。倘若报上身份,量来剑宗不敢放肆,只是老夫面上大不舒服。。。。。不如借着未曾谋面,丈量一下剑宗的虚实。念及于此便要玄功突,逼退周身雾剑,示威与汝,也好说话。不想那雷鸣之声绕身又至:尔擅入本宗梵天禁域,触动先天剑阵,若动此阵。纵然不坏之身。也要不灭不休,还不去。风伯本欲作,闻言心惊,想起往日师尊曾说于门下弟子,若遇先天玄门功法战阵,务必小心谨慎。听来人说道先天剑阵,也不知何年月来历手笔。老夫一臂暂废,还是从长计议得好。

        心中悠忽几转,思道:也罢,来日方长,待老夫习得凝髓之术,再来领教此剑阵奥义。

        想罢算定,负手敛功沉声喝出:老夫风神子,携楚王令来此拜访,并无他意,误入贵宗宝地,尚请勿怪。声之时将风劲借话语之势散出,回荡虚空,凌厉劲气将周身剑雾顺势击的粉乱。话音回旋之际,浓雾翻卷回荡,却无回复之声,皱眉思道:难道楚王之命,也不济事。。。。。不觉忐忑。身周白雾,聚而成形,瞬间又围了过来。心中一寒。玄功弥漫,护住全身,凝眉不语,全神以待。

        正疑之间雾中声音传来:原来是风神子前辈,前辈莫要动手。随着沉沉话语,漫空剑雾立时敛去。眼前复见翠绿浓阴。随着雾散云收,遥遥虚空现出人来,却是一个白衫少年,手中握了一柄宝剑,凌虚蹈空之际羽飞扬,也如自己一般,踏足在翠盖之上。正遥遥向自己拱手施礼,风伯皱眉负手鼻中冷哼一声,却听那人说道:尊师请老前辈入内奉茶。说了话长袖一挥,只见漫空翠绿浓阴纷纷散开,眼前豁然开朗,入目却见身下百丈方圆一块平坦地势,居中储着一池绝大水波,水波上斜耸一柄玄色大剑,凝目之间,不禁目瞪神惊。剑柄宽约五尺,其上五道绝大握痕深深嵌入柄身,又不知谁有如需神力,化铁为泥一般。心惊之际顺势下看,这剑身在水面之上露出约摸数丈,剑身宽逾十尺,锋刃残次不齐,好似经历斧劈刀削一般。却又哪来如许之刀斧雕琢,印记沉沉,并无半分锈渍。部分剑身隐入水中去了,莫测其长。遥观此剑好似从天外飞掷而来,一击入地相似,令人咂舌膛目。观了一遍,移目又见池子边缘尽是玄色铁桩环护,桩柱之间,以大腿般粗细锁链相连。护栏之外四围空地也有数十丈宽阔,左右沿至对峙双峰之下,直没入苍翠之中。向着自己一边,悬空壁立,也无遮挡,岩边丛丛长着不知名的翠绿植物,隐约云雾聚拢来去,无数飞瀑自岩壁涌出,朦胧轰鸣没入云雾深处。望之目眩。对面靠里一带暗紫色石墙壁立,环住了浩大的屋宇。屋宇之间,青石阔道相连,间三隔五,翠竹墨林,琳琅都是绿植,却无一朵花儿。暗色石墙居中却用木石堆砌出宽约丈余大门来。无匾无字,大门洞开越显幽深。许多黑色束身装束汉子,密布三面。正扬目看着自己。不由面上一热,却也管不得许多。沉了脸,负手飘落足不沾地,掠过众人头顶,向着大门扑去。

        那白衣人见此情景,横空冉冉而落,尾随着风伯闪入大门而逝。瞬间冠盖复又拢来,将大池飞剑并一众人等尽皆遮盖。

        风伯当先闪入门内,白衣人尾随而至,边走边说:老前辈这边走。一边说,一边越过风伯左侧靠前指路而行。二人转折之间,越过许多石屋洞门。风伯注目看去,似乎甬道尽头,一道青色大石磊就月洞门横立于前,洞门之内一丈距离,植着一株松树,枝丫纵横,龙筋倾轧,入目苍翠。隐约是座庭院。不一刻入了洞门,绕过大松,却见青石匝地,十丈之阔一片庭院。居中摆着许多玄色石材,不施雕啄,大的宽逾一丈,顶平如境,如同生自地下,居中而卧。小则数尺,凹陷进去,好似座椅一般。环着大石,正好八只。对面暗色石墙依着一排疏竹,随风而动,莎莎竹声入耳,心中不由一静。

        那白衣人向着风伯做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前辈稍坐,尊师即刻便来。风伯背着疏竹,面对白衣人,颔落座,侧目再看,却见身侧不远飞檐抱厦一座宅子,地基高出青石地面三尺有余,玄色条石铺成甬道直通到地台之上,地台往里暗紫色墙壁上两个八角窗户好不宽阔。一道宽宽朱门,磊磊铜钉灿烂罗列,却是朱门紧闭,悄无声息。

        风伯转目看向白衣男子说道:贤侄如何称呼?

        白衣人恭敬答道:小子莫知尘拜见前辈,适才一场误会,望前辈万勿见责。

        风伯观他礼貌恭敬,语气歉然,心中稍快,捋须说道:嗯,莫知尘,一望莫知,渊深似海。此名大有韵味。

        白衣人闻声附身施礼说道:前辈夸赞,知尘惭愧。剑宗以字论辈,小子是知字辈的,俗家姓莫,故而师傅按照本宗规矩,唤做知尘。却无前辈所说,渊深似海之意。

        风伯闻言大觉此子有趣,正要再问,却听一阵爽朗笑声,自洞门外滚滚传来:久仰风神子大名,今日怎么有兴趣到鄙宗一游。白某幸何如是。。。。随着一阵笑声,注目看去,恍惚一人徐徐行来,刚瞧还在洞门外,悠忽却在身前石椅上相对而坐。闻声人现,声未绝而人已至。心中大震,拱手施礼说道:风某不请自来,又扰大师清修,叨扰叨扰。

        一边施礼,一边瞧去,对面之人长结成一个朝天髻,用一条朱红丝带束着,髻上插着一枚朱玉簪子。一袭紫袍遮盖妥当,银髯飘洒直至胸腹。面如秋月饱满,一丝皱纹也无。不怒自威一双凤目绽出无尽精芒。双手拢在袖中,放置膝上,好一派浩浩炽烈之气。

        紫袍人端坐抱拳说道:剑宗白斩元,幸会风兄尊驾。二人目光相交,稍顷分开。那人抬手捻须一笑说道:知尘,风老神仙驾临,怎不看茶?

        莫知尘移目向着朱门一瞥,紫袍人顺着莫知尘目光看去,哈哈一笑说道:灵儿不在啊,又淘气去了。。嘿嘿。

        笑声未落,那朱门支呀一声豁然洞开,自内飘出一个人来,风伯一怔之间,尚未瞧清面目,却听宛如黄莺初啼一道脆音入耳:灵儿怎么淘气了,知尘大哥,你看爷爷当着别人面前编排我。。。。婉转之音未息,一道墨影已经站在紫袍人一侧,双臂抱了紫袍人膀臂紧紧依偎。风伯眼前登时一亮。却见这少女着了一身墨绿纱裙,腰束墨金丝带,丝带上坠着一块晶莹剔透琥珀配饰,金丝穗子上又串了许多晶莹小珠,微微摇曳泛着晶光,足下踩着双玄色小皮靴,乌雪颜,两腮却挂着一抹飞红,细眉下一对丹凤眼灵光四射,正斜睨着一侧莫知尘,悠长睫毛闪动不住,面带顽皮笑容,却在碧玉年华。

        紫袍人抚掌一笑说道:灵儿,不要胡说,面前的不是别人,乃是大楚宗伯,风神子老前辈,还不快些施礼?

        少女闻言抿嘴敛颜,冲着莫知尘做个吐舌之状,幸而紫袍人却未看到,莫知尘面上微微一笑,移目示意风伯。叫她快快施礼,少女双唇微坟,又莞尔一笑。离了紫袍人身侧,深深施了一礼说道:灵儿拜见风神子前辈。

        风伯早看的呆了,见状伸手虚扶口中忙道:灵气逼人啊,老夫有福受你一拜,快起来吧。

        少女闻言站起,依旧倚在紫袍人膀臂一侧,注目观看风伯,心中却思这人看着如此邋遢,怎么却是楚国的宗伯了。。。

        原来风伯自林中与阿离相斗之后,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地宗的凝髓术,右臂右目又受了伤,擅入禁域,被剑阵扫了颜面,又见剑宗气度凡,依此心神难安加上伤势不愈,辗转一昼夜间,宗师气度,却让对面老幼无形之中折损殆尽。

        风伯心宗师心性,浑不留意于此,只注目紫袍人拱手说道:风某冒昧前来,请教大师一件疑难之事。

        紫袍人闻言捋须说道:风神子大驾光降,鄙宗满室生辉,灵儿,快给你风爷爷看茶,咱们慢慢说话。

        紫袍人语声中气郎朗,姿态洒脱凝重兼具,举手之间,纵然风伯心中也赞叹莫名,闻言点头说道:既如此,叨扰了。心中暗叹不已:无双剑宗,怎么忽然出了这号人物,老夫久在朝堂蛰伏,异界之事,疏忽久矣。

        灵儿闻声折回朱门去了,莫知尘躬身侍立一侧,却听二人言来语去,道些敬仰佩服之词,看看话尽之时,灵儿飘然而出,手中捧了一个暗色石盘,轻轻放在居中大石镜面之上,乌油油一尊茶壶,却又围着一色四只茶盅,入目古朴悠远,不知何种材质造就,另有四样茶点,都用玄色小碟子另盛,入目鲜艳精巧。齐齐整整摆在一处。正自看的有趣,却见灵儿素手蹁跹,早将四只盅儿倾入浅碧色剔透茶汤,立时,一股清香弥漫,四只盅内,雾气蒙蒙。观之心神皆稳。正要探手捧盅,灵儿早屈指捧定奉了过来轻声说道:风爷爷请。

        闻声触景心中大是舒畅连声说好,接过茶盅,捧至面前,一缕奇香扑鼻而入,直透肺腑之间,恍惚连右臂伤痛也大觉好转。抿着盅沿,微微一碰,那缕幽香悠忽入口,顺着舌尖缠绵而去,登时齿间舌底温香遍布,神怡不已。风伯啧啧一声,好茶。

        灵儿早捧了两只盅儿,递于紫袍人和莫知尘,莫知尘接了盅儿连说谢谢。灵儿只微微一笑说道:风爷爷,你说这茶好,却好在哪里?

        风伯闻言一怔,紫袍人见状,放了茶盅说道:灵儿,没大没小,一盏清茶值得什么,风兄莫要理她。

        灵儿闻言不由撅了嘴,面上略显委屈之色。风伯看在眼里,接口说道:白兄有此孙女,羡煞风某。这茶么,色呈浅碧,剔透澄澈,入口蕴有奇香,淡浓相宜,不似凡种,喝下去心旷神怡,如处仙境,不但好茶,更佐好水。确为绝世好茶,非此间不出。

        灵儿闻言面上微喜,接口说道:还是风爷爷识货,有些人每天都喝,自然无甚稀奇,知尘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莫知尘正在品茶,被这句话撞入耳内,呛了一下,咳嗽连连,断续说道:这个,这个,还未曾说完。。。却被紫袍人笑声打断:风兄莫怪,这丫头自小娇惯,养成了贫嘴习性。说着捋须微笑摇头,面上大是喜悦,风伯也是微笑不语。紫袍人喝了口茶又道:灵儿,我和你风爷爷说会话,你和知尘去吧。。

        灵儿闻言冲着莫知尘一笑,放了茶盅,转身拽住莫知尘一臂,说道:知尘哥哥,咱们快走吧,有人不耐烦了,以后可不要四处喊我泡茶。说完又重重哼了一声,莫知尘趋前放了茶盅,向着紫袍人和风伯施礼说道:师傅,风前辈,晚辈告退。

        紫袍人点头摆手,风伯也便颔致意。二人转了身风一般去了。立时远处隐隐传来灵儿银铃一般的笑声。

        紫袍人看看不见二人,转身向着风伯沉稳说道:风兄不在庙堂享福,来这荒山幽谷,有何赐教,便请吩咐就是。

        风伯抬手捋须,沉思片刻说道:不瞒白兄,风某此番因了楚王面子,需得讨教一下铸造之术。

        紫袍人闻言回道:既是楚王和风兄之事,白某岂敢藏私,不知何种铸造之术,难住风兄如此神通之人。

        风伯遂将屈离受创之事,细细讲过。紫袍人凝神静听,手捧茶盅,幽幽沉思有顷说道:原来如此,风兄所说之箭木,应是大荒木,乃是神品。白某这里也没有能与此木匹配的铸术。说着话微一沉吟,又喝一口,续道:不过,世间能铸者,白某了如指掌,不出所料,此箭应是公输一族所出。说罢皱眉起身,在青石地上负手踱步。

        风伯凝神倾听,待紫袍人说完,心中一沉。放了茶盅沉声问道:如兄所言,可有解救之法。

        紫袍人凝目住步,看了风伯一眼,低头说道:解法到是有的,只是缺了几味药材,不能立时凑足。

        风伯看在眼里,见他状态凝重,立时回道:楚国府库丰饶,白兄且说是那几味短缺,风某来想办法。

        紫袍人跺回石椅坐了捻须不语,稍顷幽幽说道:天星子,龙心,伏完。

        风伯闻言变色,沉思良久说道:多谢白兄赐教,天星子,需在北极尽头寻找,龙心却在大洋洲浩海之内,伏完么,这却是何物所出?

        紫袍人捧盅喝了一口,接道:伏完是女娲娘娘补天后多出的一颗神石,但有少许髓末便可成药。停住又喝一口,放了茶盅续道:伏完炼制最为艰难,此石是地宗镇门之物。现在却难知其踪了。。

        风伯半响无语,紫袍人注目看去,微笑说道:风兄,喝茶,这本是无法可想的事情,如果找到公输家族铸此箭之人,也是一条疗伤门径。

        说完不见风伯回应,起身抓起壶来,向着风伯掌上茶盅,啾啾注满。

        风伯忽闻伏完之语,一时联想到阿离,神出天外,怔怔之间掌指茶盅忽动,幽香扑鼻,回过神来,霍得站起捧着茶盅当胸施礼道:白兄见笑了,风某闻听伏完之因由,心中自知无望,为故友神伤分心了。

        紫袍人又给身前盅儿斟满,端起向着风伯一让,一饮而尽,微笑说道:风兄,公输家族你应有耳闻,和西秦国关系甚密。伏完乃是天缘,不可强求,公输家族,机关铸造纵横华夏,以此为生,贸易遍布列国。最是好寻的一条路径。

        风伯闻言将方才紫袍人所斟盅儿捧在指尖,注目观瞧片刻,却见朦胧雾气盘旋,一如此间心事。手指一紧,将茶汤倾入口中,放了杯子拱手道:多谢白兄指教,风某便回禀大王,善为措置吧,白兄有遐,尚请移驾郢都,风某洒扫以待,酬谢白兄帮扶美意。

        紫袍人闻言也即抱拳:风兄客气了,白某惭愧,未能解风兄疑难,倒叫风兄不辞风尘,白跑一趟了。幸而得见尊颜,以后彼此往还,也是好的,遇到这等要事,风兄势必坐难安席,白某怠慢之处,风兄莫怪。

        说着话隐有迎送之意,风伯抱拳致意,借了话语辞行,白斩元虚留一二,也就不再勉强,当先迈步而行。风伯不敢再施神通,随了白斩元须臾出了屋舍,重至山门之外。却早瞥见池中惊天一剑,仍旧触目神驰。欲待问,终究忍住。白斩元送至岩边,大袖轻扬,浓雾卷向两边,露出真容,却见岩边碧草之下,珠涌玉溅,数十道宽约丈余白练参差下泻,隆隆震响,坠入云雾深处。正在目眩之际,却听白斩元沉喝:妙鹤儿。不及注目,空中隆隆作响,一天翠盖开处,遥见左峰上,一点灰影迅疾而来,不一时,瞧见空中飞着一只灰色大鸟,一阵嗷嗷鸣声入耳,转瞬间落在身前,却是高约一丈一只大鹤,袅袅婷婷,扇翅欲飞,却将丹色扁嘴去衔白斩元衣角,白斩元挥手拍在鹤翅之上,微微笑道:妙鹤儿,烦你大驾送一送贵客。鹤儿好似听懂一般,转过头来盯着风伯,朱睛转了几瞬,踢踏踢踏转开身去,竟走到紫袍人身侧丈余距离,敛翅昂望着远处云雾,再也不鸣一声。

        风伯心中大奇,此等大鹤,却也未曾见过几次,看情形莫非讨厌自己不成,心中不禁微怒。攥拳暗道:秃鸟儿。只是碍于白斩元面子,不做声色。

        白斩元看那鹤儿不理不睬,移步过去,又是抚摸又是低语。好一会,那鹤儿向天鸣了两声,转身便似一尊老雕慢悠悠踱步过来,围着风伯转了一遭,斜眼歪瞧,又去看白斩元,昂了仍不伏低,白斩元面上红光一闪,趋近前来施个身法,忽然升至那鹤肩头,贴着鹤耳嘀嘀咕咕一通,那鹤转睛向着池中不住眨眼,半响咕嘎咕嘎不住点头,足下踢踏踢踏,似有雀跃之意。白斩元又复拍拍它羽毛,那鸟终而伏低垂闭目,乖觉无比。风伯见状自思此后必要再游江湖。以雪寡闻之耻。白斩元收了身法向风伯抱拳说道:剑宗有些缘故,不开山门大路,风兄请乘此鹤下山,不恭之处,雅量海涵。

        风伯心道:故弄玄虚么?面上却不带出,抱拳拱手回道:剑宗无双,风某大开眼界,异日有幸再来聆教白兄玄音。就此告辞,多保重。

        说着话施个玄通凌虚驻足在那鹤背之上,灰鹤伸足屈颈,一声清鸣,于白练悬空之处,展翅而下,白斩元遥空致意之间,一人一鹤瞬时没入隆隆水声浓雾之间不见踪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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