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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奇人异士(三)


封卿尖叫着往后缩,脸吓成土灰色,“你、你快把它丢掉!”

        齐照没丢,而是原样裹回包袱里,这可能是章若桐不翼而飞的头颅。

        “我去洗手。”他一起身,封卿连忙拽住他的胳膊。

        “等会儿再说!我可不要和尸体共处一室!”

        挺好,他们俩,一个怕鬼,一个怕死人,都没出息。

        齐照依言没动,他嗅了嗅自己的手指,没有腐烂的恶臭味附着,只有刺鼻的水苔腥味;这颗头颅应是被长期泡在水里,产生了石蜡化反应。

        封卿捂着胸口,一副想吐却吐不出的难受神情。

        两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场面,被惊吓恐惧等情绪支配过大脑后,陷入短暂的迷茫状态。

        “嗨呀,这么热闹啊。”一个轻浮的男声从门口飘来。

        齐照扭头,只见一名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正斜倚着门框,看戏似的审视屋内的情形。

        此人相貌堂堂,眉眼清正,但嘴角总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显得不太正经;天庭饱满,留长的黑发束在头顶挽成发髻,别着一只乌木簪。穿衣风格倒是很现代,骷髅印花黑t,松松垮垮的长款外套,黑裤马丁靴;他打了一排耳洞,花哨的耳饰和手上戴着的戒指纹样相似,和夏美站一块儿能去拍视觉系青年穿搭杂志。

        又是一个怪人……

        幸好齐照已经麻木了,他问:“你是谁?”

        “在下复姓司徒,单名一个安字。”男人装腔作势地走进公寓,胸口碰到横在空中的注连绳,他皱眉扯掉碍事的绳索,“搞什么日本人的玩意儿。”

        看到地上不知死活的任昳和沙发里躺着的夏美,对方一乐道:“可真行,一个比一个没用。”

        “你们两个小朋友,又是怎么回事呢?”司徒安注意到齐照和封卿,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说说吧,叔叔替你们做主。”

        封卿戳戳齐照的胳膊肘,朝他摇头。

        这种来路不明的人,齐照根本不想跟他说,只和封卿眼神交流,要她拿任昳的手机报警。

        方才去解开包袱时,齐照把手机放在了腿边,封卿会意,想不动声色地捡起手机去卫生间,不想却被另一只沾满血的手捷足先登——

        任昳抓住手机,慢条斯理地正起身来,他宛如刚从睡梦中苏醒,面带倦意,声音透着懒洋洋之感,“我什么时候叫你来了?”

        齐照气得内心哇哇大叫,有冲动一头撞死他和他同归于尽。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司徒安笑着走近,指着沙发道,“那位千金小姐还能活吗?”

        任昳并不搭理他,甚至懒得给眼神,自顾自地拨了一个号码,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上来吧,叫陈警官一起。”

        “任老师不理我呀,任老师。”司徒安独自在公寓里逛了一圈,“这房子还可以啊,我上个月在西安买了套小房子,和这儿面积一样大,你猜多少钱?捡漏价,放心猜。”

        任昳一边把手腕上的布条解下,边说:“你算的位置是对的,人头我找到了。”

        “那不然呢,我什么时候出过错。”司徒安逛完回到客厅,悠闲自在得仿佛在自己家里。“我这人你还信不过么?绝对是物超所值的,你这回要是请我出马,哪用受这份晦气。”

        “司徒道长出场费以分钟计算,我任某人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糊口已无富余,不敢劳您尊驾。”任昳和对方贫完,言归正传道,“叫你帮我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司徒安困扰地挠挠头,一笑道:“暂时没有,不过我发现了另一件东西,你绝对有兴趣。”说着在外套兜里摸出一张照片,献宝一般捧给任昳。

        “我去下卫生间。”齐照冷脸道。

        “我也去。”封卿跟着说。

        任昳:“去吧。”

        司徒安:“上厕所还能一起去?”

        卫生间里。

        由于没有肥皂洗手液,齐照只能冲着清水狠狠搓洗双手。

        水流声遮掩下,封卿放心地和他说话:“我们是不是找机会逃跑比较好?”

        “嗯,”齐照认真地洗手,“这帮人搞不好都有精神病,没一个正常的,跟着他们早晚没命。”

        封卿背抵着墙,幽幽地叹气:“跟做梦一样,还是噩梦。我们真的逃得掉吗?上一次……我都不知道那杯奶茶有问题。”

        “得做好万全准备。”齐照安慰她,“要准备好安全的食物、水,一些钱,还要有详细规划过的路线。我们不能直接回家,得去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封卿:“有什么地方他们找不到呢?”

        齐照的两只手搓得通红,没有毛巾,他只好对着空处甩掉水珠;封卿主动给他自己剩下的半包纸巾,他拒绝了,在裤缝抹了两把擦干手,说:“我有个朋友,或许我们能找他帮忙,但得先想办法拿到手机。”

        封卿坚定道:“那好,我们一起想办法。”

        他们走出卫生间,客厅一下子多了五六个人。

        一些人在清理现场收拾摔坏砸坏的物品、垃圾,还有人蹲在沙发前,为任昳清洗伤口和包扎;夏美已醒来,她肩上披着灰色薄毯,形容憔悴,手中握着冰袋敷眼。

        昨晚在楼下见过的陈警官和一名法医来处理那颗人头,其实也只是放进箱子里带走。

        一拨拨人来了又走,收尾工作迅速完成,公寓内清静整洁如初,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仿若一切都不曾发生。

        “这就算完了?”齐照问,“鬼被消灭了?”

        司徒安道:“这小朋友你哪儿找的?还挺天真。”

        任昳不打算解释,反问他:“找不到尸体的人,你能说他死了吗?”

        齐照哑口无言。

        “我感觉不到了。”夏美说,她的肩膀仍在细微颤栗,“如果还在的话,我是能够感觉到的……”

        “你先别说话,回家好好休息。”任昳面容温煦,拍拍她的手背。并对司徒安道:“你负责送她回去,她现在很虚弱,换别人我不放心。”

        “知道了知道了,任老师一如既往地会使唤人。我来趟东吴一分钱没挣,还得倒贴油钱。”

        “反正你不缺钱。”

        “是是是。”司徒安向夏美伸手,搀扶她站起,“走啦,理子小姐。”

        “等等。”任昳叫住他,“你能不能算一算何旭的下落。”

        司徒安:“游尹华拜托你的?”

        任昳:“没有,是我想知道,这个我会付钱,你算一下。”

        司徒安的本职工作是道士,也是与游尹华邮件往来的好友a,半年前游尹华第一次联系他,他人在泰国度假,大致了解后只当作是寻常怪力乱神事件,他无意插手;说到底他这人的唯一驱动力是钱,积德行善是无底洞,不收钱做好事有违他做人的原则。

        上个月游尹华再次联系到他,与他讲述手头的调查成果,他才知此事不简单,便牵线搭桥让其去找任昳。

        任昳对解决这类麻烦最为在行,手头人脉广、经验多,而且分文不取,但只有足够稀奇古怪的事情才能引起他的兴趣。

        游尹华算是运气好。

        见司徒安没拒绝,任昳又道:“我给你何旭的生辰八字,还有他常带的手表,不着急,你算好了告诉我。”

        “其实我早就算过了。”司徒安收敛起漫不经心的笑意,“但是啊,任老师,有些事看起来是好事,但真的去做了,可能结果就不好了。”

        任昳没接话。

        司徒安继续道:“何家老两口年纪大了,让他们心怀渺茫的希望活着,还是给他们一个痛快,至此一蹶不振……你觉得呢?”

        “行了,”任昳靠上椅背松缓肩颈,不耐烦地挥手,“你走吧。”

        齐照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他们在打哑谜,这就是成年人的沟通相处方式吗?

        司徒安陪夏美离去后,封卿问:“何旭是死了吗?”

        任昳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没有找到尸体,凭什么说他死了?”

        齐照感到,任昳这句话和前面回答他时的大意相同,却又不尽然相同。然后他们谁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齐照和封卿在车上睡到任昳把他们叫醒。

        觉没睡够,醒来时极度痛苦,齐照撑着眼皮瞄向窗外,这片是灵水市区最繁华的地段,车辆停在一家大型商场路边。

        “别睡了,下车。”

        “干什么?”齐照没好气道。

        任昳两手搭在车顶,微俯下肩,从车窗看他们,“带你去染头发,带她去买衣服。”

        “我不染。”齐照拒绝配合。他才染的头发,他就喜欢这个色。

        任昳:“那衣服你买不买?”

        齐照:“不需要。”

        “ok,”任昳的目光转向坐在他旁边的封卿,“那你呢封卿?你总要换身衣服吧。”

        封卿低头看看自己穿了两三天的校服,袖口蹭得很脏,有点发黑了。

        “我去吧。”她从另一边下了车。

        “那我们去了,你留在车上补觉。”任昳领着封卿要走。

        齐照默数了十秒,猛吸一口气,打开车门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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