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热搜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偌大的卧室里，安雪瑶铐在床上，先发制人地无情堵住了霍履霜的嘴。
后者沉默又沉默：“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按照之前的“协约”，安雪瑶理应扮演好“主人”的角色，像她笔下的女主一样骄傲恣意，明艳逼人。
结果她不仅崩了“主人”的人设，还当着顾为勋的面服软！
冷厉的视线投向床上的少女。
她漫不经心地玩着镣铐，冷淡得甚至有点不耐烦：
“听着，这是我对你的忠诚度考验。”
霍履霜：？
安雪瑶：“如果你真的认我为主，就应该接受不同性格的我，只喜欢单一面相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也并不是真正的臣服。霍总应该清楚，像这种片面的臣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酒，并不能为你带来深刻持久的长期满足。”
霍履霜隐约觉得自己被cpu了。
不过安雪瑶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到该怎么反驳。
更何况，她显露出冷静强势的一面时，霍履霜骨子里的奴性兴奋到聚众开趴，恨不得立刻向她下跪。
他攥紧拳头：“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这样才能满足我。”
“你错了，”安雪瑶老神在在地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单向的发号施令弱化了参与感，否则你大可以和赵小姐玩幼稚的游戏，不必非要找我。”
霍履霜渐渐放松下来。
他已经习惯了由面前的少女掌控节奏，现在，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了他最舒适、也最心驰神往的状态。
“我不这么认为。”他唱唱反调，试图获得期待中的惩罚。
但是没有。
高傲的二代霸总安同学冷笑一声：“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安雪瑶：“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打个赌好了。”
霍履霜挑眉：“请说。”
安雪瑶：“去给我找五十个盘靓条顺会来事儿的男模，速度带快点。”
霍履霜一下被戳到了底线：“你说什么？”
很有趣。
他生气的时候音调不会拔高，反而直线下降，阴恻恻的，有些渗人。
如果安雪瑶显露出了害怕的意思，这家伙就会撕碎面具，露出真正的獠牙。
——这可是麦当劳款的古早霸总！
伺候不好他可是会人间蒸发的！
安雪瑶呵呵一笑：“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的想法，是错的。”
不过一句话的试探，就让霍履霜明白了自己的真正需求。
他不由惭愧地低下头：“安霸天，你说得对。”
“现在把我送回去，”安雪瑶伸出手腕，晃了晃银亮的手铐，“快点儿，我还赶着去爆顾总欠钱不还的大料呢！”
三十分钟后，“顾为勋什么时候给钱”和“顾为勋玩不起”双双冲上了热门前十。
安雪瑶优哉游哉地躺在宿舍里，左手玩手机，右手敲窗户。
外面举着钓鱼竿的男人收到信号，卖力地送来一筐全新零食：“安霸天——您还满意吗——”
幸亏这几天的经历把安雪瑶的脸皮练厚了。
否则这么个玩法，正常人都得社死。
她摆摆手，发了条微差特语音：“下一批换点甜口的来。”
她在小零食筐里挑挑拣拣，翻出了一包她不爱吃的薯片，随手一丢：“辛苦你了，找个阴凉地休息一会儿吧。对了，多找点水军，给热搜加把火。”
外面的男人感恩戴德地收下零食，很是珍惜地抱住小薯片，蹲在宿舍楼下的阴影里虔诚地撕开零食包装。
任何人都想象不到，在女寝楼下当变//态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霍总！
安雪瑶深谙“心疼霸总倒霉一辈子”的道理，连送杯水下楼的意思都没有。
五分钟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安雪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说只要我开开心心的就好了吗！！！”
顾为勋大为光火，一面指挥人压热度，一面痛斥嘴甜心狠的坏女人。
“哦——你说这个啊——”
安雪瑶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
“不好意思，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是一回事，你希望给钱是另一回事。哥，咱俩一码归一码，不带混着算的哈。”
“谁是你哥！”顾为勋血压直逼二百五，“你到底想要什么！怎么样你才肯停手！！！不，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能彻底远离我的生活！！！”
安雪瑶“噗嗤”乐了：“哥，这话应该我来说吧，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能远离我的生活？”
顾为勋怀疑她脑子有病：“从一开始纠缠我的人就是你！”
“对啊，”安雪瑶理直气壮，“我不纠缠你，你就会来纠缠我。然后你就会这样那样这样那样对我虐身虐心掏心掏肺，说不定还会让我打个孩子或者挖掉子宫……”
顾为勋默然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
是。
他承认。
他对女人的态度是不太——“世俗意义”上的健康，但那又怎么样？爱情不就是弱者为强者服务、让强者予取予求吗？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哪里有既能攀高枝又不用承担后果的好事！
再者说了，他对喜欢的女人向来很宽容，怎么可能虐身虐心掏心掏肺？这是对爱人还是对仇人？！
“一派胡言！”顾为勋底气足了，腰杆硬了，跟安雪瑶说话音量都敢开到30以上了，“听着，我们两个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针对我，但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收手，我还能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安雪瑶“哦”了一声：“如果我不呢？”
顾为勋生硬地答：“让一个人彻底蒸发，有很多种方法。”
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面往来的行人与车辆。
高层带来的优越视野为野心家提供了稳定的掌控感，仿佛他脚下的整个星球为他所有，而非他生存所依托的母体。不远处那些奔命的人都是他棋盘上的玩具，而非鲜活生动、为社会稳定运转付出努力和汗水的同胞。
在云气缭绕的顶层，失控到有如脱缰野马的人生轨迹好像正在顾为勋的手中一点点掰正，唯一的bug也即将彻底消失。
他按住办公桌边缘，冷硬地提醒：“女人，你不会想知道挑战我的底线是什么滋味。”
电话另一端响起惊天爆笑。
顾为勋下意识把手机拿远，迅速复盘自己刚才的台词。
——语气，到位；表情，到位；内容，到位。
她到底在笑什么？
顾为勋真想冲过去把她的脑壳撬开，看看这家伙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另一头的异常标本笑到脱力，才抽抽着反驳：“男人，你不会这么做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改变主意。”
顾为勋冷笑一声：“靠霍履霜？你还是太小看我了，我……”
“不，”安雪瑶笑到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我不会靠任何人。”
除了霍履霜，顾为勋想不到她有什么别的倚仗。
安雪瑶整理好表情，一本正经，语气坚定：
“我会——”
“用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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