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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前夕二


饭菜是最普通的白菜和米粥,赵憬却狼吞虎咽,想来也是饿坏了。看着他吃的这么香,尉迟连那些疑问都得往后放一放。

        赵憬的两腮撑的鼓鼓的,嘴里努力嚼着饭菜。末了,把碗里的稀饭一口干了:“啊,好饱。”

        “饭点已经过了,只剩这些吃的了。”萧称虽然不觉得这些菜有任何不妥,可对方毕竟是养尊处优的昌王。

        “这已经很好了,我差不多两日没吃上东西了。”赵憬吃饱后的状态都好了许多。

        “咳咳,”尉迟连忍不住问道,“您到底为何要来,殿下这里是……”

        “我知道这里是战场,就,哎呀我就是因为久居兖州,想看看战场的的将士是怎么艰苦作战的,好随时激励自己。”赵憬觉得自己找的这个借口很棒,可尉迟连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反而更加严肃。

        “殿下,您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激励自己不需要用这种冒险的方式,您若有不测,末将该向皇上如何交待。”

        “我知道这次太冲动了,你看我这不也没事吗。”

        尉迟连仗着君臣关系不能说太重的话,脸色气得发青:“是,安全到这里了,可接下来战况危机,我们未必能护您周全,且萧将军现在还……”尉迟连及时打住。

        可赵憬则捕捉到了关键,连忙抓住尉迟连的胳膊追问:“萧将军怎么了,她受伤了?”他又回头看萧称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自己来对了,萧将军竟然受了伤,“严不严重啊?”

        “多谢昌王殿下关心,将军肯定会醒过来的。”

        醒过来。

        赵憬恨不得立刻窜出去,这都重伤昏迷了还不严重吗。

        这时小叶激动的跑进来:“将军醒了。”

        “什么。”萧称赶紧跟随她过去,不忘安抚赵憬他们,“我先去看看将军,就算醒来想必没有太多神志去应对。”

        “我明白,萧副将您快去吧。”尉迟连附和道。

        这让赵憬心里不痛快,竟然不能立刻见到萧婉娆,失落至极,还有那个萧称,真的只是个副手吗。

        如嫣给萧婉娆喂了些药便出去了。萧称慢慢走到萧婉娆床前:“将军您可算醒了。”

        萧婉娆脑海还一片混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才轻声开口:“我好像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的声音沙哑且无力。萧称听着心疼,“将军,天色已经晚了,不如再休息一个晚上,先不要说了。”

        萧婉娆弯起嘴角:“我哪有那么脆弱啊,又不是没受过伤,不打紧。”

        “今日有军情来报,拓察痕明日要离开鹤达山,这是咱们突袭他们的好机会。”

        “离开?”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能把握一时是一时,对了,尉迟将军已经到了。”

        萧婉娆显然在消化这个消息:“请兵增援竟然请到了尉迟将军,你干的很好嘛。”

        萧称神色缓和:“将军躺在这不省人事时我很担心,但是您说过,将在战在,不能因为没有主将就没了方向。”萧称简单汇报了一下这些天的战况,“将军,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我们到时那的厥先人全都死了,您当时伤势过重,已经昏迷。那些厥先人尸体分布散乱,有的跟您所在的位置相距甚远,所以那日是不是有人……”

        营帐内只剩呼吸,沉默渗透到空气中的每一处缝隙。

        萧婉娆侧过头,似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萧称觉得自己问错话了:“将军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是,您刚醒过来,我问这个干什么。”萧称替她掖好被角,准备出去。

        “你没有问错,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萧婉娆的声音低哑,她把头转过来,抬头包着纱布,萧称这个角度望过去,她真的和昔日的将军相差甚远。“我的确叫了人,但他们来的时候我意识模糊,真的分不清是我死前的幻境还是真实了。”

        萧称后悔极了,他的确就是好奇地问出来,却搞得自己怀疑萧婉娆什么一样。他走过去单膝跪地谢罪:“将军,末将绝无他意,还有您也别再说不吉利话。”

        ……

        西梁

        一众大臣极力劝谏皇上莫要和厥先人谈退让的条件,厥先人野心勃勃,退让一次便会有次次。

        “皇上,西梁的百年江山岂能让异族小儿随意践踏啊。”

        “是啊皇上……”

        “够了。”齐甯被吵的头痛,大呵一声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这帮大臣喝到:“你们以为朕想出卖自己的国家吗,你们大可以去看看,厥先人已经快要攻到城门了。现在知道在朝堂对朕提议这些,早干嘛去了。”

        “皇上,臣等早就上书劝过,可您执意采纳了身边那个军师的主意,臣等实在冤枉啊。”谢修年至今不忘莫北辰的羞辱。

        齐甯眼神淡下去,似是在回顾莫北辰的建议,可很快他就把那些疑虑都刨除掉:“谢丞,有些话说出来,就无法挽回了,退朝。”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喝茶?”齐宣把玩着手里的石珠玩味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莫北辰,“是觉得皇上太疯,熬不住了?”

        莫北辰放下茶杯:“说皇上疯了,殿下可知这是杀头的罪名。”

        “哼,杀头。”齐宣看着凉亭两侧的风光感慨道,“登高望远,这一侧是尚在安逸的皇宫,另一个是破败的山河,你我在这等乱世躲在这里喝茶看景色。”齐宣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对方,“我怕杀头吗。”

        “哈,看来您很懂当下的局势。”自己的茶杯见了底,又斟了一杯,“我还以为您只知道忙着给厥先人开路呢。”

        齐宣的脸色定住,一股杀气沿着滚烫的热气弥散在空中,一并消散。

        “这话什么意思?想套我的话告诉皇上?他又不是不知道……”

        “因为我这个人念旧情,您一日为我主,我就永远记得您的恩情。”没人看得出莫北辰眼底深处的恨意。只觉他是深情过头了。“国破山河在,殿下心中所想我全明白,如今万事俱备就差您这一缕东风了。”

        ……

        萧婉娆被外面的谈话声吵醒,昨夜萧称出去后,自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为何,还是浑身乏力,使不出任何力气。

        “将军醒了。”如嫣正好来换药,她的声音也冷冷淡淡,眉眼间更是查不出一丝情绪。她跟随萧婉娆出征多年,却没有说过几句话。

        “我为何还是没有力气?”

        如嫣换药的手一顿,紧接着解释:“将军毕竟躺了三日,伤势也重。”言下之意是还需缓上几日。

        可萧婉娆清楚自己的身体,从前受伤昏迷不是这种感觉,那只是虚弱伴着疼痛,可现下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见如嫣认真的神情,她也不好再问。

        换好药萧称才请示进来,萧婉娆问他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这样吵闹。

        “将军,其实,”萧称一咬牙说了实情,“昌王殿下来了。”

        “我真的可以进去了?”赵憬听到萧婉娆传他进去时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见萧称肯定地点了头,他一刻没停地冲了进去。可再进去之前刹住了脚步,这可是分别后第一次相见,自己得注意形象。

        赵憬摸摸领口还算工整,身上还算干净。摸到发髻时赵憬心下一沉:自己早上可没洗脸,完了完了。

        他本要转身逃走,可想到萧婉娆在里面等着他,又不好离开。就这样吧,他带着顾及进了营帐。

        本以为萧婉娆会惊喜地注视着他走进去,可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赵憬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萧婉娆清瘦了许多,面无气色。若是第一次同她见面的,定以为是个大病初愈地弱女子。

        她没有看着赵憬,哪怕是对方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萧将军…你,你还好吧。”赵憬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知道萧婉娆一定生气了,“我知道我做的事太欠考虑,给大家带了麻烦。”

        “恕臣不能向殿下行礼。”萧婉娆微微欠身,这样一个举动如一把铁锤实实地砸到了赵憬心口。

        都这样的时刻了,萧婉娆还是先顾及君臣之礼。

        两人眼神交汇,赵憬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压抑的怒火与无奈:“明知不可为,您还是做了,战场不是一个游玩的圣地。”萧婉娆的语气平稳,可每一个字都是带着怒意的。

        赵憬把头低下,像个聆听老师教导的孩童。昌王殿下也就会在萧婉娆面前这般乖顺,“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就没有想那么多。”

        “多谢殿下的关心,但您实在不必冒如此大险,您让兖州的各位大臣如何是好?”萧婉娆扯痛了伤口,蹙起眉弯腰咳嗽起来。

        “萧将军,我知道错了,你留着以后骂我。”赵憬扶住她却又不知所措,好在小叶一直在外面候着,听到动静就冲了进来。

        事情完全没有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发展,赵憬虽然烦恼,可他并不后悔。见到萧婉娆他很开心。

        萧婉娆服过药又昏沉的睡下,身边的人换了又走。

        好不容易挨到后半夜,赵憬才逮到机会去守她片刻。看着萧婉娆沉静的睡颜,赵憬的心跳好快。他说不清这是怎样产生的情感,所谓“一见倾心”不过如此了吧。

        从萧婉娆的脸上逡巡无数遍的他忽然发现对方的嘴唇已经发干,赵憬起身去拿水,可手掌却被什么牵住了。

        赵憬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的蔓延,他立马回握住萧婉娆温热的手掌。可下一秒,他听到了对方嘴里的断断续续的字眼,赵憬转过身仔细听:“什么?”

        “莫,莫……”萧婉娆像是陷入梦魇,不同的重复着这一个字。赵憬的心则是瞬间凉了。

        “莫?那个人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赵憬撒开了萧婉娆的手,急着跑了出去。他想去问清楚姓莫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萧婉娆平时那么不食烟火的人都会在梦里呓语他的名字。

        可是该问谁呢,萧称?这个时辰他和尉迟连在商讨军务,定不会搭理自己。一抬头正巧碰见小叶端着药罐子。

        对方条件反射的想骂他,及时改了口:“哦,昌王殿下是吧。您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要照顾将军一会吗?”小叶的嘴巴快,容不得对方辩解什么就骂出十条街了。

        “我,我出来拿水。”

        小叶翻了个白眼,把药罐子递给他:“我看你就是嫌麻烦了,那这样,你替我捣会儿药,我去倒水。”

        “哎,我……”赵憬叹了口气,只好抱着药罐子往药帐走去。

        晚风乍凉,赵憬穿的略微单薄,在路上打了个冷颤。药帐的医师已经回去休息了。现下空无一人。赵憬探头探脑地走进去,打量了一下这里的陈设,混杂的药味冲得他紧锁眉头。

        真是辛苦那些医师日日在这里泡着,赵憬随便占了一个空位置开始捣药,他注意到面前摆着的几味药都标着红色痕迹,仔细看去上面有字迹。

        身后一股凉风灌入,赵憬警觉地直起腰回头看去。

        没有人。

        愣了几秒才继续弯下腰,原来上面标注的是“将军”字眼,想必是萧婉娆的药。出于关心,赵憬把这里的每一味药都记了一遍,不得不说,这些药名也太难记了,甚至有的字他都不认识。

        “什么人?”一道清冷的女生忽然传出,吓得赵憬把一味药打翻在地。

        “对不起,我,”赵憬眼看着女子如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捡起地上散落的药,本要帮忙的手却被阻止。

        “我来就好,殿下您不必动手。”如嫣迅速把药材规整好,顺便把对方的药罐也拿了过来,“这些粗活怎么劳烦昌王殿下动手呢。”

        不这是不是错觉,赵憬在她身上看出了一丝慌乱:“不算粗活,举手之劳罢了。”他不好透露太多自己的心思,便只是客套一说,“我没见过你,你是医师吗?”

        如嫣手上的动作未停:“我也只是个医徒。”

        此刻的气氛有些不自在,赵憬寻了个理由出去了。只是临走前他好像觉得那些药材少了一味。

        ……

        西梁的皇宫内,肃穆庄严的朝堂正在等候一个人。

        齐甯端坐在龙椅上,可手里的小动作却被一旁的莫北辰看了去。莫北辰把目光投向席间的齐宣。对方心照不宣的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不多时,外面的太监来报,说厥先的人到了。

        “宣。”

        朝堂的大臣开始议论纷纷,面露焦色。那行人进来时,大家的脸色可以是黑到了极点。

        为首的拓察痕随便行了个礼便大摇大摆的带着手下的使者入了座,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西梁人再觉得不满也只能忍耐。

        拓察痕目中无人,在下人上酒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刁难了:“我说西梁皇帝,咱们可是谈判的,你们输了就得割让,不必整这些中原的理解,我喜欢直接一点。”

        “你别太嚣张,这里是西梁的地界,不容你们放肆。”谢修年拍案而起,却被拓察痕嘲笑了一番。

        “我说老头,你们皇帝还没发话你急什么?”

        “你……”

        “好了,”齐甯打断争论,“我知道你们胜了,可是我朝历来没有割让土地的先例,希望狼主可以给我们些时间。”

        莫北辰看得出,这个皇帝在这种时刻竟有了一丝为君主的温度,可惜为时已晚,厥先人已经轰然来到朝堂谈判。西梁之劫在所难免。

        拓察痕哈哈一笑:“时间?你们想想自己的军队在作战期间偷了多少闲,打也打不过,连人手也凑不齐,难道那时候你们没有考虑好割让哪里给我们吗?”

        饶是莫北辰听了都觉得侮辱性太强,在场的人都禁了声,仿佛下一秒便要拔刀相拼。

        “其实要说割让哪里,我有一个提议。”齐宣打破平静,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其中拿到最炽烈地目光当属他的好弟弟。

        “长平王要慎言啊。”底下的大臣提醒道。

        “您看这皇宫和这扬安城如何啊?”齐宣酝酿了很久的言辞终于在这一刻得以释放,暗藏的獠牙也终于示人。

        “长平王你在说什么?”

        底下的大臣一时恼怒,拓察痕与随臣也被这言辞震惊到,没有想出对上的话。而始作俑者却把目光投向齐甯。

        两人的眼里皆是一片火海,或者齐甯的眼里是满目的疮痍。儿时的记忆翻涌上脑海,对上齐宣方才的话,一切是那么了然。

        “皇上,臣此话略有唐突,可这是平息外愤的最佳办法,我想虽然是割让,可您依旧可以住在这里,狼主也会同意的。”

        拓察痕尴尬一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商量好了,我自然没有异议。”

        齐甯实在忍受不住这般羞辱,愤然离席。

        “都别跟过来。”齐甯怒摔宫门,把要来劝和的所有宫人通通隔绝在外。

        “长平王疯了吗,公然说出这种话。”德公公怒道,他偏过头本要和莫北辰一同抱怨,可对方的脸色却出奇的平静。

        当日的谈判被暂时搁置,大臣们愤然离去时,唯有齐宣在朝堂的大殿上怔愣了许久。

        三日后,厥先族为防止他们反悔,率先派兵入驻了扬安。可皇帝那边不下令,底下的人慌乱不已,谢修年在家中早已坐不住。

        “依我看,咱们还是逃了吧。”谢修年对着一桌散乱的酒杯说道,朱尚书又饮了一杯,算是对这句醉话的默认。

        “咱们当初为了皇帝登基付出那么多心血,到头来全都葬送给那些蛮人,实在可笑啊……”

        扬安被割让的消息不日便传得满城风雨,有权有势的官员都携家带口地出逃了,一时间风雨大乱。而厥先人似乎被西梁的这种行为惹怒,下令出兵活捉人口。

        “皇上,不好了,您快下令吧,城中已经大乱了。”德公公连跪带爬的进来通报,可皇上却无动于衷,“皇上!”

        “长平王来了吗。”齐甯不知问了多少遍这个问题,可惜等来的回答却是沉默。“他一日不来,我就一日不下令,不就是灭亡吗,我要让他给我陪葬。”齐甯眼角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几日没合眼。

        正僵持着,门再一次被打开。齐甯恍然抬头,只见是莫北辰,那眼里的光再次熄灭。

        “别等了,你只需要下令,剩下的交给他就好了。”莫北辰把军令递到他眼前,“你想让长平王和您一起死我干涉不到,可是这城中的百姓是无辜的,还妄皇上以大局为重。”

        事情走到这一步,齐甯别无他法,可他就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为什么齐宣还是抛弃他了,以这样羞辱的方式。

        莫北辰把军令收到怀中,犹豫片刻,凑到齐甯耳边:“如果你愿意,今日亥时三刻,乾正大门他会在那里等你。”

        莫北辰没去留意对方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他的计划要达成了,至于其他是西梁人自作孽的结局罢了。不出意外,今日午时就会掀起一场乱战。

        军令一下达,扬安的军队如离弦之箭顷刻出发,这个原本安逸的都城,在这一夕之间沦陷。谢修年留下疯癫的老母亲带着妻儿出逃。

        他原本制定的逃跑路线很隐蔽,可以避开作战点,可不知为何传来消息那里不安全,无奈之下选择皇宫那条路才是最安全的。

        莫北辰站在城墙的烽台处候着,脸上未露一丝痕迹,可眼神里的阴鸷却在波动,下一秒,他拉开手里的弓,朝那个人射出去。

        四下烟尘缭绕,可莫北辰的心里却被泼了一层净水,从未这般畅快过:“这就是他们用尽手段得来的的西梁王朝,不费力气就可以让他们化为一滩浑水,爹娘,谢修年我已经杀了,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你的一手策划没有用到底啊。”

        果然是她。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是皇族,我不想给自己平庸的人生添这么一大笔功劳。”莫北辰回过神,对上落鱼的眼睛。

        “哈,皇族,这天底下最不是人的莫属皇族和国戚,你今日救他们,就不怕来日卷土重来把你……”

        “倒是你自己,管好你的事。”莫北辰不欲和这个女人多纠缠,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

        “你本想杀了齐宣为他人报仇,可你后来查出齐宣之上另有其人,云迭不是他散播的,所以你又放弃了杀他的想法,”落鱼在他身后步步逼近,“你就不想知道背后利用他的人是谁吗,又或者你一直的惦记的那位将军是否安好,啊。”

        落鱼没想到只是提了那个将军的名字就能招来莫北辰如此大的反应,喉咙被死死扼住,几乎压得她喘不上气。

        “你再敢说一句。”莫北辰咬着牙警告,他不敢想象萧婉娆和这帮人有牵扯,更不敢去想这些人会知道萧婉娆的存在,“我告诉你,你有什么冲我来。”

        “你慌什么,我又没说什么。”落鱼艰难的从喉咙里噙出几个字,“如果你想让她安好,就拿你来换。”莫北辰松开了手掌,“如今这里是留不得了,你若肯同我见一个人去换那个将军的平安,你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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