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受伤
驻地旁，五个骑马的少年团团围住了中间的那三个孩子。
卫擎风毫不怯场，一马当先对着周齐道，“死胖子，你想干嘛？竟然叫这么多人来。”
“哼，找你们几天了，总算堵上了，你们是不是故意避开本公子？”周齐眯着眼睛道。
“就你这样的还用避开？不过是见你烦，不想看见罢了。”卫擎风蔑然道。
“你！”周齐拿着鞭子指着卫擎风，“别得意，今天本公子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莫子钰哼笑了一声，“怎么，周公子今日要大发神威，打算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嘲讽意味十足。
周齐被气得半死，“哼，上次你们也是二打一，那个时候怎么不说以多欺少了？今天看到本公子这边人多，害怕了？要不这样，你们求求本公子，说不定今天本公子就放过你们了。”
“做梦。”卫擎风道。
莫子钰环视了一圈，说，“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跟班，今天在这儿，难道他们几个还真敢动我们不成？”
围着三人的少年起哄道，“我们可没打算动手，就是久闻卫世子和莫公子‘纨绔双煞’的名头，想跟你们玩耍一会儿罢了。”
笑话，他们哪敢真的动手？这里一个世子一个将军之子，还有一个是近来靖安帝身边的红人沈大人之子，都不是任人欺凌的平民百姓。要是今天真伤着哪个，事后也不好交代。周齐是文国公世孙，真轮起来，地位也就比卫擎风稍微低了点，周齐嚣张些倒无伤大雅，但是他们就不一样了，在场的四个少年中，家中官位最高的也不过是个四品的都尉。
虽然他们的家里多多少少跟文国公府有点关系，因此要捧着文国公的世孙，但也不至于真的敢伤人，他们本以为周齐叫这么多人来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三人罢了。
周齐听他们调笑，横了一眼，二话不说拿起鞭子狠狠抽向沈晋的马，他那鞭子是特制的，鞭身上装了铁刺，这么一鞭下去，马身上顿时就有了一道血痕。
沈晋的马本来被围着就有些受惊，这下被鞭子一抽，马儿吃痛嘶鸣，立马就扬起了两只前蹄，把没坐稳的沈晋从背上甩了下来，随后冲开围着的人群往远处跑走了。
沈晋只觉一阵钻心的痛从左手的手腕传来，他落地的时候刚好压在左手上，不知是骨折还是脱臼了，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围着三人的少年见势不对，周齐居然真的敢对他们出手，顿时生出退意。
周齐看明白他们的心思，道“不过是个从四品的谏议大夫之子，伤了就伤了，你们怕什么？你们谁要是敢走，本公子这鞭子照着你们的脸抽！你们听好，今天发生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尽管看着就是！但是，一个都不许走！”
另外四人面面相觑，心下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跟着周齐过来了，现在真是骑虎难下。
有个穿青色骑装的少年凑到周齐身边，劝道，“已经有一个人受伤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周齐没被劝住，反而瞪了他一眼，“本公子的事，要你来多嘴？”
那人便摸了摸鼻子没再做声，心里暗道，今日真的伤了镇北王世子他们，这下回去估计要被家里的老子用家法了。
莫子钰见沈晋落马，立马翻身下去查看沈晋的情形，焦急道“阿晋，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沈晋从地上坐起来，托起自己的左手，皱眉道，“没事，左手摔伤了。”
莫子钰将他扶起来，怒视周齐，却见卫擎风驾着追影朝周齐撞去，“姓周的，你找死！”
周齐的马体型更大，根本不怕，反而跃跃欲试想跟卫擎风交手，他先驾着马躲开卫擎风的冲撞，随后又扬起鞭子抽在莫子钰的那匹马身上，那匹马性子比沈晋的马更烈，被这么一打，立刻叫起来往围着的圈外冲跑开来。
莫子钰刚才下马去探看沈晋的情况，一时间放开了缰绳，这会儿想去拉，却被那马一个后蹄踹在胸口！一时间，莫子钰被重重地踹倒在地上，猛然咳嗽了一声，嘴角溢出了血。
那四个帮忙围住人的少年见突然出了这么大事，这已经不是打架欺负人的范围了，也不知道那莫子钰的情况到底怎样，顿时也不管周齐的叫唤，全都驾着马四散跑开了。
沈晋连忙过去跪坐在莫子钰身边查看他的情况，“子钰，你还好吗？伤到胸口了吗？”
莫子钰又咳嗽了两声，抚着胸口，重重地喘气，断断续续地道“痛……我胸口好痛，痛死了……”
卫擎风一见两个好友都受伤了，顿时眼睛都气红了，拿出弹弓就朝周齐面门射了一颗石子，石子正好打在周齐额上，迅速起了一个红色的包，周齐痛呼一声，刚想用鞭子抽回去，但是理智告诉他，抽马还行，如果用鞭子抽了镇北王世子，今日就算是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而且看莫子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顿时也不敢再做些什么，只叫嚣道，“今天暂时放过你们！”说完就骑着马走了。
只剩下沈晋他们三人还在原地，卫擎风见周齐走了，连忙也翻身下马，走到莫子钰身边想把他扶起来。
沈晋制止他道，“别动，不知道他伤到哪儿了，暂时先不要动他，现在你赶紧回驻地去叫些人来把子钰抬回去，再叫御医来。”着急忙慌之下，沈晋竟然开始使唤起卫擎风来，因为他们几个都没带小厮随从。
最近他们三人把这附近都逛得差不多了，也没遇到什么危险，隔得不远处还有羽林卫来回巡逻，因此这两天出来玩都没有带小厮和随从。
现在他们离驻地差不多一两里路，只是因为这里有几棵树挡着，暂时没人发现这里发生的事。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去叫人过来！”卫擎风骑上马飞快地跑向驻地，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啊！有人受伤了！”
跑到临近的地方，马上有羽林卫的侍卫骑马快跑赶到他身边，“世子，您怎么了？谁受伤了？”
卫擎风指了指自己身后不远处，快声说道，“莫公子和沈公子都受伤了，现在他们都在那边，莫公子伤重不能移动，你赶紧带人过去，再去请个御医！快！”
那侍卫是个小队长，见世子如此着急，顿时察觉事情不小，赶紧叫来下属把事情交代一番，就亲自策马跟着卫擎风回到沈公子他们身边。
莫子钰还在说着胸口痛，沈晋冒着冷汗正在旁边焦急地安抚他，“大夫很快就来了，你别着急。”
着急之下，沈晋连自己的伤都顾不上了，一心只想着卫擎风赶快带人过来，莫子钰被踢出了血，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内脏。
好在御医和侍卫们很快就赶了过来，莫子钰被人用担架抬回了营帐。
每年围猎都会有十名御医随行，基本的药材也都有带在身边，就怕这些大人们出些什么意外，毕竟是打猎，刀箭无眼。往年也不乏有受伤的大人公子，所以御医的反应不得不说很是及时。
卫擎风和沈晋此时正守在莫子钰的榻边，急切地等着御医的诊断。
半晌之后，御医给莫子钰仔细检查过后才道，“莫公子断了两根肋骨，痛晕过去了，好在内腑无事。我给他开些药，等他醒了就喝。这段时间要在床上养着，不能动弹。”
沈晋一听这么严重，“那需多久才能好？”
御医摸着胡子道，“最起码也得养个一年半载才能痊愈，好在莫公子还小，身体底子不错，骨伤容易愈合，好好将养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对了，看莫公子的样子，是被马踢伤的，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卫擎风满面寒霜，咬牙切齿地道，“我去找姓周的！”
沈晋连忙拉住他，“还是等王爷他们狩猎回来，我们与大人禀告吧。”
文国公周正和世子周健这次也过来了，发生这么大事，已经不可能是几个孩子之间私了能解决的。莫大将军不在京城，将军府嫡长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可能瞒过他。
孩子们之间偶尔打闹，各家族之间不好小事闹大得闹崩了关系，但这次是受了重伤，不会就这么轻轻揭过。
卫擎风想想也对，转头问御医，“子钰他昏迷了，什么时候能醒来？”
“断了肋骨太痛，就是成年人也受不住，晕着也是好事。我现在就去盯着人抓药，一个时辰左右就差不多醒了，到时再喝药。”御医说完，就要往外走。
“御医慢走一步，阿晋也受了伤，你快给他也看看！”卫擎风赶紧拦住御医。
御医看向沈晋问道，“沈公子伤在何处？”
之前沈晋一路跟着也没喊疼，几乎无人注意到他也受了伤。
沈晋将袖子挽上去，露出左手手腕，“左手有些疼。”
只见他的左手手腕已经肿的跟馒头一样，御医连忙又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脉枕，让他坐下把左手放在脉枕上，用手轻轻按压肿起处。
这按压极痛，御医以为沈晋这般年纪大的公子可能会痛到哭出来，但是御医也不能心软，该做的还是得做，他要检查一下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御医见这个沈小公子咬着牙未出声，只皱着眉头。他讶异地看着沈晋，这么能忍痛的孩子，也是不多见。
“还好，只是骨头挫伤，没有骨折。这里有些外敷的药膏，每日换一次，半个月左右就能痊愈。”御医道，“我现在先给你贴上一剂，明日这时候，您再让下人更换。切记，受伤的手在伤好之前不能碰凉水。”
“谢谢御医。”沈晋示意来福接过其他的药膏。
御医给沈晋看完了伤就去安排人抓药熬药了，沈晋和卫擎风则继续守在莫子钰的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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