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牟灵犀想起他们之前在海里的时候，已经这样接触过无数回了。可即使那样，他对自己也没反应啊。还有在小岛上的时候，睡在同一个窝棚里，连自己都辗转难眠，他却睡得十分安稳。唉，白天鹅怎么可能看得上癞□□呢，何况他也不是眼瞎啊。
再则，人家有才有貌，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连堂堂公主都要吃他的醋，他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看上自己这么丑的女人。
牟灵犀越想越沮丧，连自己在做什么都忘了，直到那霸道的舌头热烈地在她口腔里搅动，她才回过神。
他在做什么？他在主动吻她吗？怎么可能，他不觉得恶心吗？
牟灵犀被这个事实惊呆了，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任凭他的动作如海上风暴一般愈演愈烈。
牟灵犀认命又害怕，甚至觉得这可能是一场梦。因为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在皇子和公主面前一脸冷傲的男人会碰自己。
她勉力睁开眼睛朝他看去，想证明这不是一场梦又想确定这是一场梦。
“咚咚咚……”
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牟灵犀仿佛梦中被惊醒，慌忙挣扎道：“有人来了，有人来了！”转头一看，不远处房门大开，只要有人站在门口一抬眼便能一览无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一翻身爬起来又如章鱼般缩成一团，脸深深埋进膝盖里，恨不得跟章鱼一样缩成一团马上钻进榻缝里。
真够怂！
姬鸿屹看着她胸口剧烈起伏，懊恼得恨不得把她一把扯出来扔地上。他堂堂世子爷愿意宠她，换了别人还不是巴不得被人瞧见才好，她呢，竟还生怕被人知晓。
“启禀大将军，庆王爷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侍卫在门外道。
这才想起来是跟浩麟约了这个点过去谈祭祀的事，可祭个屁啊，他想见的海神娘娘不就在这儿吗？姬鸿屹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女人，开口道：“嗯，我知道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牟灵犀才松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诚惶诚恐地朝门口看去。
姬鸿屹已经整理好了衣领，连表情也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声音还带着愠怒道：“没有我的命令没人敢进来，瞧你那副样子，吓得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本来就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啊。”牟灵犀哭唧唧。
姬鸿屹一想还真是这样，又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牟灵犀沮丧地瘫坐在榻上，心有余悸地道：“这下公主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姬鸿屹一怔，义正言辞地道：“哪里完成了，不是才完成了一半吗？”
牟灵犀想反驳，张了张嘴又不好意思说，转而小声道：“你……你刚才亲我的时候，不嫌弃我丑吗？”她真的很纳闷。
姬鸿屹上下打量她一番，道：“刚才我闭着眼睛倒也没想那么多，不过现在看着是有点那个了。”
牟灵犀一脸沮丧地低下头。
“这样吧，今晚我们再接着完成任务，天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也就无所谓了，对吧？”
一个靠枕朝姬鸿屹的方向飞去。
姬鸿屹单手接住，看着气得快哭的牟灵犀再也忍不住笑起来。把靠枕往回扔过去，刚好砸在她脑袋上，准度贼高。
姬鸿屹转过身，心情实在大好，嘴角的弧度扬起便无法收回。
抬脚朝门口走道：“你就在这待着，没人会来打搅你，但有一条，乖乖等着我回来。”
脚步声逐渐远去，三楼再度安静，牟灵犀长长地舒一口气，倒在罗汉床上。
想起刚才的一幕，依旧不敢相信地道：“他不会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干脆不想了。
牟灵犀从罗汉床上起来，看到小桌上摆着满盘的水果糕点，拿了一只香蕉边走边吃。
好奇打量这个房间，嘀咕：“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干嘛，奢侈。”
墙上挂着几件兵器，有剑，弓，还有一排匕首，全都外观镶嵌宝石，精美奢华。
牟灵犀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把匕首，刀口锋利，寒光闪闪，瞅之胆寒，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好奇地走向那扇屏风。
这是一张紫檀镂雕山水嵌玉石座屏，古朴大气，外观精美。工艺精湛，堪称艺术品。
绕过屏风，是一张雕花六柱大床。床上干净整齐，杏色薄纱蚊帐被收拢挂好，床上是蓝色冰丝绣花薄被。牟灵犀好奇地用手摸了摸，冰凉丝滑，触感好极了。再想到自己睡的干草烂席子，情不自禁地又叹了口气。
羡慕地看着那床面，恨不得跳上去滚几圈，蓦然想起姬鸿屹说的晚上再接着完成任务，脸顿时烧红，心道，难道这个朝代的贵族都有戏弄别人的喜好吗？
牟灵犀依旧不相信姬鸿屹会跟自己来真的。她的确自卑，但她的自卑也是有理有据的啊。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无聊地端着果盘斜倚窗边吃东西边看风景。
看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抱着靠枕在罗汉床上躺下，躺着躺着居然睡着了。
与此同时，隔壁大船上，姬鸿屹沉默地听着三皇子姬浩麟兴致勃勃地讲祭祀大典细节，心却早已飞出窗外。
那个女人，此刻在做什么？
云裳公主坐在他旁边，故意亲昵地挨着他，一会儿帮添茶水，一会儿拿块糕点要他尝。
姬鸿屹看着她递到嘴边的糕点，微愣一瞬，张嘴咬一口。余光瞥到满脸笑意的姑娘，姬鸿屹心下纳闷，为何她靠得再近自己也无半点念想。而那个女人，自己却只要想一想便心潮澎湃，心痒难持。
原本尚能自控，可没想到竟从她口中亲耳听到那个所谓的任务，那一瞬，他的身体仿佛登时被人扔了一颗火星子，烧得他再难自持。从云裳身上收回眼神，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对她的所作所为充满感激。
“咚咚咚”的脚步声骤然响起，牟灵犀猛然睁开眼睛朝门口看去。
逆光中，姬鸿屹跨进门，目光立即锁定了她的方向。
牟灵犀忙从榻上坐起来，转头看看窗户，外面依旧天光大亮，纳闷地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你要天黑才会回来。”
姬鸿屹没回答，只是走过来紧紧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不会是公主为难你了吧？”牟灵犀赶忙站起来担忧地问。
姬鸿屹依旧不答，转头看看窗户，又收回眼神，这才看向她道：“这会儿时候尚早，我们一起下海去游一下吧，我想去海里看看。”
牟灵犀一提到下海顿时浑身轻松有劲，高兴地道：“好啊。”
“那我们走。”姬鸿屹说，说罢转身朝门口走。
牟灵犀忙跟他出门，边走又担心，“可我的湿衣服还没有干，我身上穿的是别人的衣服。”
“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里还缺你几身衣裳吗？我马上叫他们给你备几套。”
“那好吧，给你添麻烦了。”
下到甲板上，姬鸿屹立即吩咐下去。
一群手下很快便备好了一叶轻舟，几套干净的衣物、清水和食物。
姬鸿屹和牟灵犀一起从软梯下到轻舟上，然后一人拿着一只浆往海中划。
虽然出海过无数次，可牟灵犀还是第一次这般泛舟海面，顿觉新鲜又有趣。
姬鸿屹也没说话，只一个劲地划。
划了好一阵，牟灵犀的手都酸了，纳闷地问：“你想划去哪里玩呢？”
姬鸿屹看了一下跟大船的距离，大约已有五六里远，船上的望远镜已经只能看到大概轮廓。起身道：“就到这里吧。”说罢开始脱外套。
牟灵犀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折叠好的备用衣物，微微舒了一口气，自顾自地道：“有这个小舟真方便啊，能随身带好多东西。回家后干脆我也让蛎子帮我去城里问问，也订一艘这样的小船。喂，你就这么跳下去了啊，你急什么，呵，你这是忙着抓鱼吗？”
牟灵犀调笑了他一句，也赶忙跟着下到水里。姬鸿屹指指海里，示意她钻进海中。牟灵犀点点头，两人一起扎进了海里。
海底，依旧平静而多姿多彩，成群结队的鱼群游过，海草随波轻舞，水母轻轻游荡。
游了片刻，姬鸿屹转过身。
牟灵犀忙朝他摇摇手，示意自己就在他身后，又加快速度游到他旁边，想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忽然，姬鸿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一拉，左手揽过她的腰右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嘴唇熟练地贴在了她的唇上。
牟灵犀明白过来是要自己度气，乖乖地配合着他。
然而，度气已然结束了可姬鸿屹这次却没有放开她，不但如此，他的一只手也不规矩起来。
情况不太对啊。
牟灵犀挣扎，好不容易才挣脱开转身游走，可刚游出去便被他抓住脚裸拉了回来。
他霸道地再次贴上她的唇，灵舌缠绕。
牟灵犀终于明白过来，所谓的想到海中来游玩只是他的借口，现在做的事才是他约自己下海的真正目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对自己动心了吗？
牟灵犀试图挣扎无效，慢慢放弃了。平心而论，她并不反感姬鸿屹，甚至可以说是在心底偷偷地爱慕着他。只是她心知肚明与他之间的差距，她不敢奢望，连想都不敢想。
两世的母胎单身，至此仿佛真的要结束了。
牟灵犀透过海水看着面容精致的男人，决定彻底放/纵一回。
海底软绵绵的沙滩成了一张最舒适的床，海水成了最柔软的棉被。他们深藏其中，无人知晓，无人打扰，犹如两尾自由自在的鱼，恣意尽享鱼水之欢。
日薄西山，小舟上，姬鸿屹捏住她的下巴嘴唇又贴了上来。
牟灵犀身体轻颤，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太过紧张，却也顺从地配合着。
姬鸿屹抱紧她，细细亲吻，温柔地安抚着她的不安。他对她的表现是满意的，亦拿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柔。
事毕，他搂她于怀中，握着她的手仔细地亲吻。
牟灵犀抬眼凝望他，身体依旧轻轻颤栗。眼睛却一眨不眨，犹似想把他此时的模样刻于脑海。
此番欢好后，身体已经恢复了温度，沐浴在落日的余晖着更有说不出的惬意。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亲吻着，凝望着，仿佛伫立在舟上的两尊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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