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悲痛

看着父母双亲那么凄惨的死在自己眼前，最后连个全尸都未留下，吕川却是束手无策，甚至连一星半点的阻止都没有在做到，为什么那个人不连自己也杀了呢，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吕川沉痛欲绝中，穿灰白衣服的人一闪消失了，吕川一失神，自己家的房子忽然飞了起来，自己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一片空地上，抬头房子缓缓的升起来，然后靠近房子所有的东西也都聚拢了过来。

        “嗖”的一声，一束豆丁大小的蓝色火焰带着尾巴飞速的从那个灰白人影处射过来，吕川头顶上的房子瞬间全着火了，飞在空中的所有东西都着火了，不管是木头，还是铁块，亦或是石头块都燃烧了起来。

        吕川环顾四周，山村里所有的房子都和自己家的一样，腾空被点着。而这蓝色火焰燃烧的速度也是快得让人看不清，几乎是几个呼吸间火就灭了。

        这个火并不是在烧所有物品，而是在吞噬所有的东西，直至最后什么都没有了，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一丝浓烟冒出来。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化为乌有。

        整个山村，就在吕川眼前，在几个呼吸间，所有的人，所有的房子，所有的一切在几个呼吸间化为乌有，真是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吕川此刻心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眼前的一切让他如此的绝望。不，你是谁？为什么如此狠心？我们可曾得罪过你？

        吕川很想看清十丈开外身着灰白袍的人的面貌，他要看清这个人的脸，他要铭记在心，他要报仇。但吕川眼珠都瞪出了眼窝也没有看清这个人什么样，连身体的轮廓都看不清楚，映入眼帘的只有灰白人影。

        所有尘埃都已经落定，灰白人影虚作一个势子，一股意识威能以他为中心用一种闪电般的速度覆盖整个山村区域。良久，一无所获。

        灰白人影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

        这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可这只是个梦境而已，梦境中的吕川看不清所有人的脸庞，特别是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背对着他。

        噩梦结束，吕川全部都回忆起来了，此刻的吕川双腿跪在地上，屁股坐在后脚跟，拳头紧握，牙齿咬得格崩格崩响，浑身的血渍，一头褐色长发披在头上，面目狰狞，犹如地狱出来的厉鬼一般。

        “你是谁？到底为什么？苍天啊，你在哪？“吕川怒目抬头，仰天大吼。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恨意。

        吕川喊完之后，低头一口血从胸腔之中喷射出来，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地。吕川用手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慢慢的把手伸向匕首，当手接触匕首的那一刻，他又停下

        了动作。

        然后对着自己消失的家狠狠的磕了九个响头，磕得额头连皮带肉都粘在了地上很多，鲜血直流，在跟还未干的虎血混合在一起，整个面目更加狰狞。

        “爹，娘，请原谅孩儿的不孝，孩儿现在还不能死，不能现在就去陪你们，不管这个梦境是不是真的，也不管这个人多么厉害，孩儿一定要杀了他报仇，等报了仇孩儿就来找你们，咱们一家团聚！“吕川跪在地上说道。然后又伸出右，做了个发誓的姿势，坚定的说道：”苍天在上，我吕川发誓一定要让杀我山村人杀我爹娘的人死无全尸，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吕川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空地中间，用手一下一下的挖着地上的泥土，泥土夹杂的山石，挖了没多久，吕川双手都被割破了，到处都裂开了扣子，吕川浑若不觉，只是眼泪一直往下流，掉落在他所挖的泥土中。

        就这样吕川不吃不喝挖了三天三夜，终于并排挖了两个大坑，他的双手已经不成样子了，很多地方一小块皮连着肉都没有了，特别是几个手指头，都看到骨头了。吕川爬起来，走到那颗桃树边上，挑了两个最大的还未成熟的桃子下来。

        再把这桃子分别埋在了两个坑里，再徒手把土都填上，堆出来两个坟丘，再用两块木头立了两个墓碑。墓志铭是吕川用匕首雕刻而成的，每一笔一划都是工工整整，笔画间都有血迹在墓碑上。墓碑分别是：“慈父吕祖诚之墓，慈母吕氏林凤娇之墓，不孝孩儿吕川立”。

        做完这一切，吕川终于在极度悲伤于又困又累又饿中跪趴着昏迷了过去。就这样，吕川昏迷一下午，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入夜时分，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密集的大雨点形成了一条条雨幕，雨幕让人三步之间看不清前方的事物。吕川面朝下的趴着，汇集的雨水慢慢开始淹没了他的脸，吕川还是毫无知觉，没有动。

        忽然一道银色的巨大的闪电劈在了川趴着对面的那座小山上，也就是以前吕川家的后山上面，“咔嚓”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此时的大雨并没有片刻的停歇，反而有一股越下越大的趋势，吕川被雷声惊醒，动了动手指，想爬起来，奈何浑身无力，并且大雨下落的压力，好几次刚想抬头又被雨水压趴下了。

        吕川只觉得一呼吸也全是水灌进喉咙里，慢慢的，吕川看到了他父母在向他招手，吕川飞奔着跑过去，可是父母却忽然七孔流血，身体分崩离析洒落一地。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吕川终于爬起来了，左手弓起来，挡在了高挺的鼻梁上，就像给鼻梁下面的鼻孔和嘴巴撑了一把伞一般，吕川剧烈咳嗽了几声把堵在气管里面的水全咳出来，然后深吸几口气。

        现在吕川肚子里灌了不少的雨水进去，倒是让饥饿感消失了不少，还回复了一些体力，这让吕川站了起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找个地方避雨，以自己这么虚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就会再度被大雨淹没。

        山村现在到处都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地，而且现在又是夜间，入眼一片漆黑，更要命的是这个大雨。吕川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道往哪里走能避雨，忽然他看见好像有点光亮传过来，但是大雨让可见度太低了，看不清是什么。

        光亮一直持续着，吕川一步步艰难的向着光亮走了过去。走进一看原来是火光，是刚才那个闪电劈中了的后山，斜着把山石劈开了，继续深入把一道很小的木门劈着火了，因为是斜着的，木门在崖下，根本淋不到雨，所以才有了这个火光。

        吕川用水浇灭了木门上的火，推开门，然后猫着腰进了山洞。

        他又如何不知道这个洞是什么洞，这是他家后山的地窖，当时父亲跟他说过，说是贮存食物和躲避灾难时能用上。吕川一直也没有进来过，除了洞口小点外，洞里还是有一人那么高的。

        吕川用手梳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想查看一下洞里的情况，但洞里实在是太黑了，忽然他看到一个角落的地方有一点紫色光芒，如萤火虫一般，只是不会一闪一闪。吕川走过去，看着紫色光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在扒开了几个红薯之后，才发现是一块小石头发出来的光，吕川拿在手里，触手温凉，这是一块晶莹剔透并且非常光滑的椭圆形石头，小石头只是自己发散着荧光，光芒并不外溢丝毫。

        在开始好奇了一下之后，吕川就把这块小石头放进了腰封里（相当于腰间的口袋），然后背靠洞壁滑座下来，抓起一个红薯啃起来，一个啃完了，不够，吕川在啃完了五个红薯之后沉沉的睡去，这几天的心力交瘁让他很快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起来，吕川从窑洞中找了几块零碎的兽皮毛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把手上见肉的地方包扎了一番，这都是从老爹那里学打猎学来的，仔细的找了一圈，洞里也没有其他的东西，除了红薯还有就是几张兽皮，还有几块动物的骨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身上的哪个部分的骨头。

        吕川走出洞来，看着刺眼的阳光，阳光下两个新坟是那么的刺眼。一股悲从心来，眼睛酸涩，眼泪又流出来，耳边响起娘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爹就不会哭。

        吕川努力的控制自己，用手狠狠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走到坟前又磕了三个头，跪着说道：“爹，娘，孩儿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们，请原谅孩儿的不孝，孩儿要走了，孩儿要离开这里，去寻找我们的仇人。”

        “对了，娘，告诉你一件事，孩儿有一个朋友叫张天行，他就是个小屁孩，以前他不让我跟你说，现在可以了，等以后我可以带他来看你。”

        “娘，你身体不好，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多穿点，多吃点，以前有好吃的总是舍不得吃，都留给我吃，现在不用了，孩儿不会再那么不懂事了。”

        “爹，你在也不用那么奔波了，再也不用打猎了，你在那边好好照顾娘，孩儿从小都那么崇拜你，对了，忘了告诉你，孩儿几天前还打死了一头老虎呢，孩儿也是合格的猎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了。“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为死去的相亲报仇的，到时候我会提着仇人的脑袋来这里给你们赔罪，那时候我也下去陪你们。“

        吕川越说声音越是哽咽，慢慢的不再说下去，迅速站起来，对着坟说道：“爹，娘，我走了哦，你们要保重，我还要去找天行道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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