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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伊格德拉西尔,世界统治者的真面目


2005年2月5日,傍晚。(洪锐金)

        “三姐,自从维新会遭到叶虚之洗劫以后我都没能再见过您一面。既然你平安无事,这也就意味着大姐和二姐都在那场灾难之中幸免于难了吧?”市区之中的枪炮声因为突然出现的维新会正流而停息了下来,当林子琪出现在了约定见面的十字路口以后,亚述的领队古巴哈也从另一条道路之中走了出来。在看见了梁方亭与古巴哈以后,林子琪显得格外地高兴:“古巴哈也是,在离开了叶虚之以后你不仅自力更生而且还发展出了这样一个颇具规模的团队。同样都是为了反抗时空管理局而存在着的组织,为什么大家不能和平相处团结一致来应对大家共同的敌人呢?”

        三姐,为什么林子琪会用这种名字来称呼梁方亭?不,比起这奇怪的称呼方式,当作为正流维新会领袖的林子琪遇到了带领着冒牌维新会的梁方亭以后,她能够对利用自己名号做坏事的赝品如此好的态度这个事情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

        “林子琪,现在的我们正在叶虚之的眼皮子地下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尽管林子琪的脸上一直保持着真诚的微笑,然而玛尔法与梁方亭却并没有因为林子琪的好意而改变自己的心态。她们两人不仅没有在林子琪的调解下和好的意思,直觉敏锐的玛尔法还直接将叶虚之的目的识破:“我们在叶虚之的大本营跟前闹腾这么久都没有受到任何攻击,这说明他一直在等待的人毫无疑问正是身为维新会正流领袖的你,这里不是你应该久留的地方。”

        “正因为叶虚之唯独把我当做有动武价值的目标,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捂着脸巾跟在梁方亭身后的我被林子琪这番话给雷的外脆里嫩。明明知道自己的处境最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出现在了自己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面对着我们这些因为她的出现很有可能被武执部队乱枪打死的第三方势力她却连一丁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三姐,古巴哈,在这样的时刻你们能够与我站在一起对叶虚之发动团结一致的攻击吗?拜托了!”

        无论是不是是故意的,林子琪现在毫无疑问正在做着绝对的蠢事。明明已经把我们和亚述逼上绝路的她,还在口口声声地说要相互团结应对共同的敌人。不管究竟只是笨得无可救药还是背后另有盘算,站在梁方亭身后的我真的很想揭下自己的面罩好好训斥林子琪一番。

        啪——

        正当我打算取下自己脸上口罩的时候,刚才面对林子琪一直沉默不语的梁方亭打破了寂静,她二话不说就直接迈出步伐朝着林子琪冲了过去。当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林子琪就已经被梁方亭两耳光直接抽飞到街道的另一边了。

        “就算有人能够成为代表反抗实力团结的领袖,那个人也绝对不可能叫林子琪。”两个耳光就把林子琪打飞二十米远的梁方亭站在原地握紧了她的双拳,她浑身都因为怒火而不停地颤抖:“在被管理局大肃清后唯一的一次反抗之中惨败,从此以后代表维新会的正流便再没有了任何的作为。明明一直都蜷缩在最后方,在反抗组织内斗最为激烈时都保持沉默的软弱之人,到现在却跑出来毫无顾忌地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林子琪,难道你就不为自己这样的言行而感到羞耻吗?”

        “让姐姐你只身一人一直顶在最前方。。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找到与你联系的方法,实在是抱歉。”被打到建筑物废墟之中的林子琪在雾气渐渐散去以后出现在了灰尘之中,尽管刚才受到了等同于汽车一般的撞击而被重重地击打到了墙上。然而林子琪却搀扶着身旁的建筑物废墟再一次坚强地站了起来,虽然她的脸与长发都已被深红色的鲜血染得凌乱不堪,可是她脸上的那个笑容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姐姐,在过去的这短时间内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所以在这以后就请你放下自己内心的包袱,与我何古巴哈一起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共同努力吧。”

        “喂,林子琪,梁方亭可是将几乎所有反管理局地下组织都全是抹杀殆尽的恐怖组织,你究竟在想什么?”站在一旁的古巴哈冲到了林子琪的跟前搀扶起了她,在扶住了林子琪以后,她转过头去用着冰冷的眼神朝着梁方亭与我看来:“梁方亭这样做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在推翻管理局以后独自霸占这个世界成为新的独裁者吗?”

        “为了避免哪怕是一个反抗组织变成你所想象的那种怀有思念的邪恶组织,我才将自己能够消灭的所有反抗组织全数清除。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杀一个,尽管是一个非常蛮横的做法,然而为了确保剩下的反抗组织百分之百都是真心愿意解放人类的好人,这是我不得已的做法。”梁方亭对于盟友下手相当重,不管是真是假,因为对于盟友的不信任就随意大开杀戒的动机实在是有些让我意外。梁方亭松开了她的拳头后从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了两条十字架项链,一金一银:“林子琪,你的沉默已经让我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在最初的冲突之中她们俩为了保护你而丢掉了自己宝贵的性命,而我只是在海古拉先生的保护之下在冲突接受以后苟延残喘。从那以后我在第一时间便试图与你取得联系,然而最后你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年有余才重新出现在了我的跟前。无论你在这段时间内究竟做了些什么,即便最后能够战胜叶虚之的管理局,我也不会原谅你对亲人的冷漠。”

        先前林子琪管梁方亭叫三姐,这样说来在梁方亭之上林子琪应该还有两个哥哥或者姐姐。可是当梁方亭在把那两条项链拿出来以后,即便不是目击者的我也已经明白那两人最后究竟是什么样的结局。

        “你发来的求救信息,我当初是收到了的。然而那时的我一直被叶虚之满世界追赶,在那个时候一个朋友建议我带着人马销声匿迹,在那以后管理局自然会将目光转到你们的身上从而让你的势力将叶虚之拖住。”尽管微笑的表情从未有过变化,然而现在林子琪那被鲜血所染红的脸颊在我的双眼之中却显得格外恐怖:“尽管从某种层面上我的确出卖了你们,然而正因为那时的决定,我所带领的维新会才一直存活到了现在。”

        “果然是这样的吗,看来你这个人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算清了的。”当林子琪的回答再一次震惊了我的同时,梁方亭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情变化。仿佛完全预料到了林子琪将要做出的解释,梁方亭仅仅只是轻轻地笑了两声便没有再说什么:“差不多了,趁着叶虚之还没有意识到局势的变化我们赶紧撤离吧。因为对方的目标是林子琪,所以只要我们拼命突破的话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姐姐,虽然有些话听起来很吓人,但是我觉得你对于局势的期待实在是太过美好了。”林子琪伸出手朝着四周的废弃建筑物晃了一圈:“叶虚之,既然你已经完全将我们里三层外三层围住,我想你们应该没有什么继续藏下去的理由了吧?”

        。。。

        “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吗。”随着我与夏尔将视线朝着刚才林子琪所指的大楼看去,刚才还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建筑物屋顶上,现在已经站满了手持黑卡武器的武执。与此同时,叶虚之的声音也在城区之中回响了起来:“如果一开始就直接出面来干预你们,我恐怕就无法看见你们三人之间专门为我演绎的精彩节目了呢。”

        虽然无法看清每一名武执的面庞,然而这些人手中所持的每一把黑卡武器在黑夜之中都散发着刺眼的红色光芒。一般的武执只配备绿钮黑卡,全数配备红钮黑卡的武执部队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虽然亚述与维新会两派的战斗力不差,然而面对哪怕是一个手持红钮黑卡的武执都能够让我们三支势力吃尽苦头。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直接与叶虚之硬碰硬的话,我们恐怕会败得连渣都不剩。

        “林子琪,如果你已经知道自己一现身就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为什么你还是要做出这样愚蠢到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因为作为卧底的身份我并不害怕叶虚之会伤害到我,所以在梁方亭以及古巴哈都陷入震惊与呆滞以后我是所有人之中唯一一个还头脑清晰并且打算梳理事态的人:“明明知道叶虚之可是真的会要你的命,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你难不成有什么能够保全自身的手段吗?”

        林子琪身后有着不少的人,如果要从这里突破的话她的势力也会遭遇巨大的损失。明明可以避免的一场危机即便在我拼命阻止之下也没有化解,然而与另外两人不同的是,林子琪在面对敌人十面环城的情况下却没有表现出哪怕是一丁点的紧张表情。

        “放心,我在管理局内部的卧底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全部动向。他们的包围圈表面上看起来滴水不漏,然而要真正把我们彻底包住我们,叶虚之还需要一些时间。在对方完全把包围圈收拢之前,现在的每一秒都是我们的突防机会。”林子琪脸上微笑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她转过身去朝着古巴哈所在的路口远处看了过去:“我不仅会带着自己的人马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如果你们愿意,我也能将亚述以及姐姐的部队的损失降到最低。当然,前提是你们必须要听从我的安排。”

        “说的有板有眼,但是面对这么多拿着最尖端武器的武执你究竟打算怎么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带着我们一起溜走?”梁方亭依然认为要从这里突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的情绪在经受了数重精神打击以后已经变得非常虚弱:“如果你是打算让我的人拖住对方好让自己撤退,至少让我在死之前做好最基础的心理准备吧。”

        “姐姐,现在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之中唯一的亲人。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发誓自己都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人独自逃跑,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你构成最后的盾牌。”尽管林子琪依然在微笑,然而两行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淌下时将脸上的血渍冲淡:“我在过去为了人类的大义而做出了很多对自己亲人的罪恶,现在我已经做好了将自己贡献给这个世界的准备。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然而我还是想请求你再信任我一次。”

        又是一个打算向世界献身的,能把两个女儿都教成这样,为什么林怡当初不干脆把自己献给叶虚之算了。

        “在这里继续耗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比起完全确定的悲惨结局,信任一个不太可靠的人至少可以让自己生还的几率不完全是零。”梁方亭在我的身旁泛着嘀咕,她来回在林子琪与自己的下属之间看来看去。经过了数秒钟之后的犹豫,她最终做出了在我看来最为理智的决定:“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

        此时此刻。(叶虚之)

        “你随便在我的跟前说这些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把话讲得如此露骨,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将你们最后的希望断绝掉吗?”如同无视我的存在一般,下面的那一伙人直接开始讨论起如何从这早就已经收紧的大网中逃脱的方法。如果管理员不是我的话,这的确会是一个非常好的挑衅手法。然而我对于这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大陷阱百分之百的自信,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发生动摇:“现在投降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对俘虏的优待。奉劝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砰砰——砰——

        “走!”

        随着连续地爆炸声从下方传出,青色的烟尘突然在街道之中弥漫而出挡住了位于制高点武执部队的视线。在混乱之中除了听到林子琪下达撤离的命令以后,我的双耳之中便只剩下了密集的脚步声。

        “叶虚之,请马上下达追击命令。”尽管使用远程攻击黑卡的武执朝着烟尘之中发动了密集的攻击,然而当烟雾随着气流散去之后街道上却连一具尸体都没有出现。见首波攻势彻底打了水漂,叶琉奈便请求我立刻收缩包围圈将这些几乎凭空消失的家伙逼出来:“如果动作不快一点的话,维新会方面可能会使用转移魔术从我们的包围之下飞走。”

        “转移魔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在这样的条件之下她们是没有办法使用那种伎俩的。”画出魔法回路需要绝对平和的环境以及至少二十分钟以上的时间,而转移魔法阵也是以一对一对的方式存在才能使用的。在蓉城这种被管理局设有严密监控之下的地盘上,她们根本不可能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之中预设魔法阵。而且除此以外,即便她们做好了转移魔法阵也是插翅难逃的:“单个转移魔法阵只能在一次转移最多十来人,就算这些领头的人抛下自己的部下逃跑,与我们是盟友的保守派魔法师也可以从她们逃走的地方进行追踪并且立刻将失去所有战斗力的她们全数歼灭。”

        虽然叶琉奈所担心的魔法阵问题并不算是什么隐患,然而这个包围圈的确如同林子琪所说还没有完全收拢。尽管北面东面西面已经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然而正从武执学院向这边赶来的旦还没有在林子琪她们的退路上构成最后的那堵围墙。不过我给旦下达转移命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虽然说一时半会没有联系上,但是旦应该能够赶在林子琪她们冲到南侧突破口的时候及时阻截到她们吧。

        “圈子慢慢收,不要太急了。”如果包围圈收缩过快,藏匿在城区四处的目标很有可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正确的撤离方向并且逃出这个还没有被封死的罐子。尽管林子琪号称知道这个包围网有弱点,但是介于她那优秀的演技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仅仅只是她的臆测而已。现在的城区之中空无一人是因为她们全部躲了起来而不是已经撤走,只要能够把旦从南侧赶来的部队等来再快速缩圈,我们就能够一举将这三个反抗组织消灭殆尽:“和金卫军的联络如何了?旦那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作出回复?”

        “长官。。旦的部队。。”刚才与金卫军部队通话以后的这名士兵不知为何害怕地发抖起来,嘴角一颤一颤,就如同在害怕说出那样的话以后被枪毙一般地恐惧:“旦所率领的部队。。”

        “刚刚接到消息,金卫军从武执学院赶来支援的部队,在前往蓉城的公路上被伏击了。”站在这名瑟瑟发抖战士身旁的另一人稍显镇定,他将我最为关切的信息用着略微带着紧张的语气说了出来:“因为是毫无防备的突袭,支援部队伤亡惨重。即便剩下的人能够赶到蓉城参加作战,南侧的兵力也根本不可能将维新会和亚述的人马挡住。”

        2005年2月8日,上午,位于蓉城的住所。(叶虚之)

        林子琪之所以敢出现在蓉城之中是因为她已经摸清了我的底细,在释放了烟雾以后她便带着所有的人毫不犹豫地向着无人把守的南侧撤退。尽管事到最后我已经明白了她的行动,然而在我将三面包围圈收拢的时候为时已晚,在将整座城市彻底搜索了一遍后,我们没有找到一个人影。

        “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吧,至少正在施工的解压设施以及技术人员都毫发无伤。”端着早餐的张茜来到了我的跟前,她在把盘子放到了床头柜上以后坐到了我的身边:“现在都已经十点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饿吗?”

        “如果当时旦的支援能够赶来的话,事情的结果将完全不同。那条公路的周围明明都是宽敞平坦的地形,为什么她在遭到了袭击以后就不想想办法避开而是硬着头皮和对方硬碰硬呢。”如果说在这场行动之中我有犯下什么错误的话,那就是将从武执学院赶过来的支援部队交给旦来指挥了:“武执学院那边的部队本身就是些还没怎么经历过实战的半吊子,想必旦一定是过高地估量了自己人马的实力才做出了那样不明智的选择。”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除非使用你为数不多的穿越能力,不然的话再怎么后悔也没有意义。”尽管天气还不算很暖和,然而张茜在做完早餐以后却没有换下她身上那件粉红色的半透明连衣裙。她那优美的身躯在从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下格外地诱人,而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张茜又把她的脸凑到了我的跟前:“保护解压设施是你这次行动的目的,既然已经成功,就没有必要再对本来就不应该得到的附加品过于痴迷。比起懊悔过去,现在的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

        是啊,我的确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完成。不过,在那之前。。

        “张茜,我有一个请求。”现在的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便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除了爱情以外,唯一可以让人完全加以信赖的就只有由亲情所联系起来的人。在从床上坐起来以后,我一手搂住了张茜纤细的腰一手按住了她的胸:“虽然不知是否合乎时宜,但是我突然有一种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

        “嗯,如果那就是你的意志,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支持你。”面对我的请求,张茜伸出了她的双手搭在了我的脖子上。张茜的脸上充满着让人感到温暖的微笑,两行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流了下来:“我以为你完全沉浸在工作之中没有闲暇之心,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突然。”

        。。。

        此时此刻,维新会分支据点。(洪锐金)

        “虽然战斗力不缺,然而我手下拥有领导才能的人却寥寥无几。”我与夏尔站在梁方亭的办公室之中,在经过了一个晚上的痛苦以后,梁方亭显然已经接受了海古拉与她阴阳相隔的事实:“洪锐金,据说你已经从海古拉那里得知了我所有行动的意图。因为海古拉先生已经牺牲,你愿意顶替他的位置来给我做助手吗?”

        事情的发展比起我的预料更加顺利,或许是因为在蓉城作战时那番表演的助力,现在的梁方亭对于我的信任已经提升到了愿意将副手的位置交给我的程度。尽管对于蓉城的这场战斗究竟因何而起又为何结束还不是完全明白,然而最后的结果则是叶虚之在除掉了海古拉后,我变成了梁方亭集团的权利二把手。尽管自己的内心非常激动,然而在真正得手之前我还必须得收敛一些。

        “长官您为了让这个世界恢复原貌,而自愿承受这个世上的一切罪恶。在通过魔法的方式付诸行动之前,我们必须要把这个世界的最大祸根以及罪恶制造者抹除。”仔细想想,在与夏尔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后,我已经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不再只是一个管理局派遣到维新会内部的卧底。我有自己的理想,我有自己的立场。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之中,我要将自己的价值观从嘴皮子活变成实际的成果:“在走到那一步之前,就让我来为你铺平通往大义的道路吧。”

        。。。

        2005年3月22日,下午,维新会据点。

        尽管有些惊心动魄,然而当决定展开行动前的最后一刻我意识到了这场我精心策划的袭击本身就是叶虚之特地为了攻击我们维新会所埋下的陷阱。尽管逃得有些匆忙,最终所有人都还是在管理局的伏兵就位之前便带着所有的装备撤离了叶虚之将要通过的那座桥梁。

        尽管行动之中我们没有任何损失,然而原本要袭击叶虚之的计划却彻底泡汤。在这场总体而言可以被概括为失败的行动结束以后,我独自一人在城区的废墟之中漫步打算驱散自己积蓄在内心的郁闷之情。

        “仅仅是两个月出头,你不仅在敌人的势力之中站稳了脚跟还渐渐地走到了二把手的位置。”女性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当我转过头朝着背后看去时,那个拥有着人类女性面庞以及树干作为身躯的女孩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跟前:“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孩能够把事情做得这样的地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叶虚之始终不肯放弃你了。我当初不作为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放任你的行动,没想到自己能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欣赏到各个势力之间如此精彩的秀。”

        “植物系的魔法,难道说你就是当初摧毁了这座城市的那个魔法师吗?”其实我现在所在的这座城市,正是当初我与拉克拉斯遭到叶虚之埋伏的那一座。因为城区之中所有的建筑物都是被植物的力量所摧毁,所以在看见了这个女孩那如同植物一样的躯干以后我便不由得将联想起了两者之间的关系:“你是保守派的魔法师吗,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嗯?哦,原来如此,基于相似的特征将我与这座城市之中的灾害联系了起来。”面对这个可能会有潜在威胁的小女孩,我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自己的亚黑卡朝着她指了过去。然而面对随时都可能主动出击先发制人的我,这个人面树身的小女孩却并没有对我露出任何的敌意:“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确认你是否安好,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目的。既然现在的你一帆风顺,那么我也就稍微放下心来了。”

        呼——

        这个女孩冲着我笑了笑,接着一股强烈的气流不知从何而来吹得我连自己的双眼都无法睁开。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以后,那个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小女孩随着这股狂风一起消失地无影无踪。

        “洪锐金,你没事吧?!”在我偷偷按下了手机上的求救按钮以后,夏尔便在最快的时间内出现在了我的身旁:“那个女孩是。。圣容器她为什么会可以前来找你?”

        圣容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伊格德拉西尔,人面树身的特殊生物,难道你竟然不知道她正是盛装这个世界的圣容器吗?”仿佛是我犯下了最低级错误一般的状况,夏尔对于我不知道那个女孩真实身份的事情而感到震惊:“不过话说回来,你在武执学院内也没有正经地上过几堂课,对于叶虚之一切行动的目标以及圣容器的存在以及作用,你应该是一无所知吧。”

        的确,我在管理局的学校里短暂的生活几乎没有学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然而在那之前我曾经与叶虚之有过共同行动为他打下手的经历,尽管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那个人面树身的女孩就是圣容器,然而至于圣容器与叶虚之之间的关系我还是有目共睹的。

        先前那个家伙就已经来找过我一次了,她每一次在与我相见以后总是拿我的状况来寻找话题。我不明白,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可怕的圣容器在那看似普通的话语之下究竟有着怎样的言外之意。如果依靠我自己的力量不能够理解圣容器的意思,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是不是得考虑向叶虚之联系并告诉这样的情况让他得知我所遇到的困境呢?

        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在拿出电话打算拨给叶虚之的最后一刻停下了手中的行动将自己的手机放回了口袋中。既然我已经不再是管理局的卧底,那么自己就应该不为这些困难所左右意志而选择退缩。如果是叶虚之能够解决的问题我也一定能够解决,换而言之,如果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寻找到答案,那么叶虚之也未必能够给我帮上忙。

        “刚才那个女孩就是所谓的圣容器,这件事情我姑且就放在心上作为保留事项吧。”我收起了自己的亚黑卡朝着维新会据点的方向返回。本来为了散心才来到这座城市废墟之中散步,然而突然出现的圣容器却把我的心情拉到了谷底,这实在是糟透了:“夏尔,别以为回到基地里就万事大吉了。仓库里的装备在部队返回以后被折腾得一塌糊涂,餐厅的食材貌似也需要进货。哎,现在哪是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灵异事件的时候啊。”

        “如果仅仅只是兵器库的整理以及食材的采购,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我一个人也能够完成。”走在我身旁的夏尔看见我郁闷的状态后冲到了我的跟前拦住了我:“洪锐金,你需要休息。”

        。。。

        时间不明,地狱。

        “所以说你们就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像哈巴狗一样跟着林子琪的部队一起灰溜溜地逃出了叶虚之的包围圈?哈哈哈,不仅连解压设施的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还打得这么狼狈。”自从蓉城的战斗结束,每天晚上我着以后这个小女孩都会把我拉进她的空间与我彻夜畅谈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亮。她每一次聊到的东西都非常多,从日常的生活到以性命为赌注的惊心动魄的战斗的话题几乎覆盖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个小女孩在这接近一个月的漫长对话之中,她却依然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守口如瓶。然而正在我以为今天她也会继续与我摆摊这些无关紧要话题的时候,正在大笑的她却突然停了下来:“洪锐金,你今天貌似有经历了一个特别的事情吧?在得知了那个看似像魔法师的女孩实际上就是圣容器以后,你还真能睡出安稳的觉呢。”

        因为伊戈是潜藏在穿越能力者体内的灵魂,虽然我在拥有意识的情况下无法与她联系,然而潜藏在我影子深处的小女孩却能够时时刻刻掌握到我每一秒的生活。基于以上原因,刚才我与圣容器的相遇肯定是被这丫头看得一清二楚了。

        “明明在这之前我就已经与她见过一次面,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你没有告诉我这个小女孩的真实身份?”明明都是被绑在同一具身体里出身共死,现在想起来当初这个伊戈的不作为才是让我恼火的地方:“期初我以为身为伊戈的你没有与伊格德拉西尔所接触的机会,结果到现在才说出这样如同事后诸葛亮的话难道有什么意义吗?”

        “别那么生气嘛,毕竟这也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圣容器在类人状态下的容貌。”这个小女孩面对有些愤怒的我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太过激动:“时空管理局所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护圣容器的稳定,而这样一来也就毫无疑问地意味着圣容器正是凌驾于时空管理局之上的幕后操控者。虽然没有能够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然而但是能够目睹能将叶虚之调教的像哈巴狗一样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就已经非常地满足了。”

        “一般而言人的好奇心越重,在得到了信息以后的精神状态就会越发地亢奋。仅仅只是目睹了圣容器的面目就已经严肃到了这样的地步,想必你一定非常在意那个怪物吧?”明明刚才在谈论我的丑态时还笑得那么开心,可是一到了关于圣容器的话题以后她的脸却沉了下来。尽管现在的我还无法察觉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然而这女孩与圣容器之间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我已经在隐约之间有所察觉:“既然都已经对伊格德拉西尔专注到了那样的程度,你的过去与她又是什么关系呢?”

        “抱歉,无可奉告。”与我相对而坐的少女在被我问及到她与圣容器之间的关系以后突然脸色大变,她站起身来以后便直接化作了光辉消失在了这片看上去有些让人不太舒服的草原之上:“今天到此为止,请回吧。”

        。。。

        3月23日,早上,维新会据点。

        每次都是这样,一旦提及到与她的身份存在联系的情报就会立刻停止话题将我从那片空间赶出去。最初那信任的眼神以及连续一个月的促膝长谈,我本来都以为这个女孩已经完全信赖于我,然而当我触及到了她的敏感话题以后,我却意识到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管是夏尔还是那只伊戈,不管我怎么努力地试图改变现状,自己却都没有得到哪怕一丁点的收获。

        明明都已经做了那么多,明明都已经付出了那么多。。

        我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海古拉坐过的这个办公室里摆放着一些工艺品。一气之下我便举起了摆在桌子上的小铜人朝着摆在房间角落的巨大瓷瓶砸去,坚硬的小雕像虽然没有把巨大的瓷瓶打碎,然而坚硬的物体碰撞到脆弱的瓷器上还是将巨大的瓶子打出了一条裂缝。

        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世界明明都已经把我折磨成了这幅惨象。然而即便如此我却连一个破花瓶都打不烂,这难道是上天有意要灭我吗?!连最基本的一点小事都不能满足,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我从摆在柜子上的刀架里取出了摆放在上面的亚黑卡短刀,如果是这把武器的话娿,不管是什么样的东西都能够被一刀两断。

        “洪锐金,你究竟在做什么?”正在我举起了手中的亚黑卡打算朝着花瓶劈下去的时候,因为刚才雕像所发出的动静而进屋查看状况的夏尔冲到了屋子里挡在了我的身前阻止了我:“明明都已经是维新会的二把手了,为什么你还会做出这样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

        果然,夏尔仅仅只是因为本能的警惕才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跟前。看见我如此行为以后,夏尔所关注的却只有维护我的形象这一点表面上可有可无的东西。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无论怎么努力也是不会有结果的,而在这其中最让人窝火的就是改变他人的内心;明明感觉成功近在咫尺,然而每一次等到关键时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所有付出都是那么地毫无意义。

        “你的努力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只是现在我真的不能把这个事情的原委告诉你。”我的内心之中突然传来了小女孩的话语,然而除此以外,这同一句话还从夏尔的嘴里脱口而出。似乎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奇怪的行为,夏尔也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个。。刚才的你听到的话是幻觉,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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