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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北海城


“徐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春夏正指挥着下人们收拾马车,余眼瞥到了徐医师的目光,这家伙好几天都不过来找她了,难不成外面是有了人?

        “我…那个,哎呀,我”徐医师挠着后脑勺支支吾吾的。“什么呀?”春夏看他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把他拉到了一旁说话。“我是说,北海城天气干燥寒冷,我准备了些急救的药包给你们”徐医师舔了舔嘴唇一股脑儿的把东西往春夏手里塞。“嘁”春夏娇羞地白了他一眼,本想着再多说几句,徐医师却掉头就要走,没想到脖子一紧,这感觉像是被人抓住了衣领。回头一看,喜笑颜开的春夏一把把护膝塞到了他袖子里道“我们可能要待上一段儿时间,你…照顾好自己”。

        见春夏一脸小媳妇心疼的模样,徐医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前两天那个护膝他还以为是春夏做给自己的,结果碰巧看到那个护膝送给了四王妃,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今天怎么又…“哦,这个”徐医师拿着护膝支支吾吾的。“这是我捡小姐裁下的布,摸摸,暖和吧?”。徐医师一脸媳妇害羞的样子低下了头,抬头再看,人已经走远了。

        北海城。

        相比云城,北海城多了些干冷,虽已二月中旬,可风依旧没有收起粗犷的性子胡乱的刮起来。大街上人们热热闹闹地拥挤,七通八拐的小巷子却总能到达同一个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北海城的人都热闹好客的原因了。

        要说这北海城,最有名的地方当属烟云台,烟云台这一片地方处处都充满着浓艳的烟火气,可就是在这样的一片喧嚣地竟然有着落雨庭这样的避世去处。其实,说起落雨庭,与妓院倒也没什么区别,但它起初只是那些不愿面对现实的伤心人自发聚集起来的地方,后来慢慢的有了声名才有人买了下来,借着这番名声,生意倒是越做越大了。不过说起最特别之处,那就是,里面的男妓占大多数,当然,只卖艺不卖身,但这里的规矩又不同于妓院,除了要花钱赎身还要买主解了他们心头所疑,若他们愿意,才能跟着买主离开。

        “你,最近过的…?”北海城另一边,李家大院里正忙活着喜事,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可看着这个事情的主人李澄儿一脸的病态,流萤不禁心疼起来。“骇,让云郡主见笑了,这几年身子不好,靠药调理着,还请郡主海量”李澄儿用手绢捂着嘴,咳嗽了好几下。

        看来,李澄儿的身子已病入膏肓般虚弱。

        “我前几日去了趟程府,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程公子连二公子都有了”流萤别开了话题。

        “谁说不是呢,以前总想着压别人一头,如今身子不好了又念起人家的好来”

        “你…会不甘心吗?”流萤看着那个弱柳扶腰的女子。

        “说实话,以前他们成婚那段时间我真的不甘心,可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却只有我一人是这样的。那时候,我特别傻,满心以为只要我们两个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可以双宿双飞了,最后却还是被他们捉了回来”李澄儿起身说道“他们都骂我是伤风败柳,做这样腌臜之事害了程郎的前途。可我一点儿都不后悔,说到底,他们才是拆散我和程郎的罪魁祸首”

        “不说了,都是往事了,程郎他现在也挺好的,他过的开心我就没什么可挂念的了”李澄儿苍白的嘴唇上翘。

        “郡主,我如今不在云城,程家那里,还望你多多照应,就当我李澄儿欠你一个人情,将来定会好生报答”李澄儿不努进了力气不太稳定的行了礼。

        “快起来,我会尽力照应的,我答应你”流萤心酸,赶忙扶起来李澄儿。

        “谢郡主”斗大的眼泪从李澄儿眼角不经意滑落,“郡主,我得去准备礼服了,可能要先走一步”李澄儿说着就要起身向外走,刚刚迈过门槛却又想起来什么是的,回过身来问道“对了,你和傅元吉,怎么样了?”半晌,李澄儿都没听到回应,只看到了她眉间那丝忧愁,恍然间明白了。“郡主,北海城有一家落雨庭,很是不错,你可以去瞧瞧”

        “落雨庭?”流萤听了一路这个名字,便心想着应是一个烟花场所吧,于是特地选了晚上才肯拉着春夏找到了江湖中背负盛名的“落雨庭”。

        “不错,确实挺气派的”一身蓝灰色件衫,今天又是帅气的公子哥,流萤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华丽绮梦的大厅要比外面多了几份戏谑,少了些市井的生活气息,大厅的梁柱旁楼梯间都挂着绣球花,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等混杂的花香味,倒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还未看全全貌,流萤就被一群人拥挤着挤到了一群人堆里。四面八方往这里探头的,还有围的水泄不通的这帮人,可见一定是件大事儿。

        流萤踮起脚尖,凑热闹的看向事发中心点,“你是谁呀?”一个八尺高的大汉带着一帮人堵住了一个搂着男子的…女人?

        “你谁呀?敢跟我这么说话”女子显然是醉了,搂着男子的脖子不放,再去看她怀中的男子,眉目清秀,五官,身材比女子还要美,就连那一头头发都跟着他的身体飘逸着,散发的香味,在这样弥漫着浓重香气里杀出了重围,怪不得值得这般争抢。

        “哼,不知天高地厚,我们郡主想要苏念舟,就今晚”大汉瞪眼道。“郡主…呵呵,真当我会怕你,要是真把我惹毛了,我就让父亲一纸告到朝廷,就告你强抢民男,霸占民田”女子也不服输的说道。“哟,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摇着羽毛扇的女子从那几个大汉中走了出来,气势压住了整个场地,所有围观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流萤心想,这应是北海城的郡主了,这北海城的人,还挺会玩儿的啊,在她们那儿只有强抢民女的事儿,还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呢,为一个男人,不,美男,大动干戈。

        两队人马不再言语,双方瞪着彼此,都想要用武力去制服对方。场面一度热烈,围观的人见打了起来也都纷纷散去,流萤不慌不忙,坐在了前排磕着瓜子,看戏。笑语间却对上了一双温润清澈的眼,这双桃花眼还真是勾人,再看一次,感觉就要陷进去了。大厅人影晃动,乱七八糟的,隔着哄打的人群,他怔怔的盯着她,流萤也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罢了,起身,她飞快起身从人群中穿过扶住了要跌倒的他,然后拉着他静悄悄的从后面的帷幕离开了。

        两人一路跑,半点不敢耽搁。终于,男子体力欠缺,才寻了个犄角旮旯停了下来。“你…去…去我那儿吧”男子喘着粗气,双手耷拉在腿上,一副狼狈样儿,可即便如此,那脸上的汗珠也像水一样轻飘飘的划过比月光还要皎洁的脸颊,头发肆意地粘在脸上,含在嘴角的那一丝青发不显狼狈反而给他营造了一种出水芙蓉的清纯美。

        “你不早说,你家在那儿啊,还不快走”流萤看得出神,赶忙背过身拉住他的衣袖就走,趁他看不见尴尬地扶了扶激动得要掉的那两瓣胡子。

        喧闹的落雨庭旁边,却有一座阁楼,它安静地躺在那里任由枯萎的青丝藤爬上来,试图掩盖住它的整个身体。

        “少爷,你回来了”阿满把他的发归拢到后背,又拿着毛巾给男子擦汗,服侍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流萤看着面前,如此静雅的屋子,摆放陈设的笔墨书画,整个屋子里层层迭起着的仙气。“哇,这是什么香味,我怎么从未闻过”流萤猛吸一口问道。

        “是洋甘菊”男子坐在短榻上,只穿了件轻薄的贴身衣衫。“真香啊,你这儿还真是跟大厅不一样啊”流萤像个孩子一样问东问西的,男子也不耐烦仔细地跟她解释。“喝茶”男子沏了杯茶道。“好好好”流萤忙跑到茶桌前坐下。“在下苏念舟,姑…公子,你呢?”男子笑着说道。

        “在下夏桀,见过公子”流萤抱拳道。“噗嗤”苏念舟看着她稚嫩的脸蛋儿不禁笑出了声,又打趣道“公子这胡子长的有些急了”,流萤尴尬扶额,只好起身,在房间里随意晃荡起来。

        “你不是这儿的人吧?”苏念舟跟着她走到了窗边。“嗯,自然不是”流萤回道“你也不是这儿的吧”。

        “公子怎么知道?”苏念舟给她递了茶,自己也抿了口茶。“自小长在北方的人是感受不到风的干燥的,你不一样,看这屋里的莲池,你很会吗?”流萤打量着房间。“嗯…不错,你千里迢迢来这儿,是为了游玩作诗?还是考官?”苏念舟指着流萤靴子上的灰尘问道。不错啊,眼还挺尖的,“都不是,你呢?来这儿做什么?”流萤有些好奇了,凑近了耳朵去听。

        “落雨庭里还能做什么,自然是逍遥快活啊”苏念舟喝了口茶,眼神却不像刚才般戏谑,也不再看她。

        “人若真的能长久避世,不管天下是非,就会真的快乐吗?不论你逃到那里,恐怕也无法打开关着自己的囚笼吧”流萤惋惜的看着他,一盏盏明亮的灯笼罩在他那漂亮的脸上,显得那么媚色。

        “心胸豁达,眼神明亮,对于我来讲,是一种奢侈”苏念舟回去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眼里的万家灯火。“若是真的放下往事,你就不会在这儿呆着了,你还是不服气的吧”流萤转头,笑了笑。

        苏念舟看着她岁月静好的笑模样,没说话。她知道那些藏起来的话他全放在了那杯墨绿茶盏里。

        “别不高兴了,你生活在这么有烟火气的地方,每天还能看到这么多人的笑脸”流萤靠着窗,试图让他把埋进茶盏的头抬一抬。

        “可我看到的,却全是来往人间的演戏哄骗,还有无奈和眼泪”苏念舟不负所望,抬起头,眼里却是亮晶晶的。流萤不再说话,这个人一定被伤的很深吧?

        良久,苏念舟才注意到了夏流萤那抹狡黠的眼神,“有酒吗?好喝的那种”流萤一脸期待。苏念舟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吩咐阿满去拿酒。

        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醒来后的流萤有点儿懵登,迷迷糊糊的,全然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小姐?你醒了?”春夏问道。“这是哪儿啊?”流萤敲着脑袋迷惑地看向周围。“这是苏念舟的客室,我昨天来到的时候小姐已经醉了,不过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吓死奴婢了”春夏服侍流萤穿好衣服,又把盆子拿来供她洗漱。“那他人呢?”流萤擦了擦眼睛,问道。

        “被郡主叫过去了”阿满走了进来“我家少爷说了,你们是客,可以随便逗留,不必拘束”,话语一转,态度也跟着锋利起来“不过,阿满觉得小…公子还是离开比较好,毕竟,北海城的人都知道主子是郡主的人,你若被发现了便是吃不了兜着走”阿满更是用力的抖了抖被褥,扇起来的毛毛弥漫在上空,流萤揉了揉鼻子“阿嚏”。

        这人也太蛮横了,与他家少爷判若两人嘛简直。吃过早饭,流萤决定离开,不能让人说闲话呀,这要是让母亲知道她在一个男子的房里过了一夜,那还了得?

        昭帝城,儒意府。

        “殿下,如今,云流萤在北海城呢”黑衣人说道。“北海城?脱离了云城主,这可是个好机会,得把握住了”宋齐玄捏着手里的核桃,“知会海城主一声,就说,大鱼到了”。“属下明白”黑衣人退下,从房檐上离开了。

        “什么?他要对流萤下手?”绣着花纹的林晓棠一着急把手都扎破了。“是了”原姑姑忙找药箱,蹲下来给林晓棠处理伤口。“赶紧,送信告诉母亲,快点儿”林晓棠顾不得疼,起身就去书房。

        片刻,院儿里点起了第三盏灯的时候,宋齐玄过来了。还未进大门,老远便听到了他的问候“夫人,你这手是怎么了?”宋齐玄吊儿郎当地看着她包着的手指。“没什么,不小心划到了”林晓棠回道。“这点儿事怎么你都做不好?”宋齐玄对一旁的奴婢厉声道。这神情吓怕了院儿里一众的奴婢,都纷纷跪下来把头低到了手背上。

        林晓棠仿佛习惯了一样,眼神冷漠淡然,既不开口回话,也不像往常一样替她们求情。宋齐玄见状,又自我缓和道“中午吃什么?”,“没做呢”林晓棠自顾自地进去了,宋齐玄紧跟其后。

        “受了伤,就别吃那些重口的了,尤其是辛辣食物,你那些辣子鸡,还有剁椒鱼头什么的都不要吃了”宋齐玄吩咐下人撤了盘子,“做人啊,就要学会平衡,很多事情不该插手的就不要管,省的伤了自己”。“臣妾一定不乱吃也不乱管,可是,自己的东西就是要自己护好了才行,旁人抢不得,更要不起”林晓棠细声细语间却是字字反驳,她用筷子看似轻轻的压在盘子上,可任凭下人怎么撤也动弹不了。见状,下人赶忙跪下不敢言语,林晓棠的筷子也松开了。两人都说不对头,只好停战,改成安静吃饭了。

        北海城。

        午后的北海城有些暖和,阳光打在房檐上,最适合打盹儿走神了。流萤特地选了个姣好的位置,一开窗远远的便能瞧见宝峰塔,正对的是主街—易阳街,这个时候的街道显然已经没有上午那般拥挤了。流萤喝了口薄荷酸梅茶,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一脸的享受。

        春夏坐在对面,撕了一小块冰豆糕,感慨道“嗯…不愧是御和坊的招牌糕点,这也太好吃了吧,小姐”。流萤睁眼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心里暗想:这丫头,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诶,行了啊,以后你家小姐多的是机会带你出来玩儿,到时候这些,还有这些,你都瞧不上”流萤霸气地指着桌上的东西,样子十分拽。“好,以后小姐就带春夏看遍世界,吃遍所有好吃的”春夏笑得脸都要开出一朵花来了。“出息”流萤无奈道。

        “你就是昨天带走苏少爷的人?”流萤正犯着瞌睡却被吵醒,眯着眼睛去看,春夏早已站在了自己身后,对面也换了个人,定睛一看,这不是昨日那个搂着苏念舟的女子吗?完了,不会让她知道了吧?

        这人一身富贵紫衫,头上的珠花金饰精致繁琐,还有那把羽毛扇,一看就是来头不小。紫衣女子坐在流萤对面,却不拿正眼瞧她,“说吧,你昨天扰了我的好戏,打算怎么赔罪啊?”。

        “这位姑娘,话又从何说起?”流萤也不看她,翘起二郎腿来。“你一届贫穷书生,本就不该参与到我们中来,奈何你撞见了,那我也没辙子,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见她还在装傻,紫衣姑娘认真起来,凑近流萤耳边说道“只有一死,勉强赔罪”。

        “哼,好大的口气”流萤怒斥道,“偌大的北海城竟罔顾礼法,姑娘当真敢草芥人命?”。

        “哼”紫衣女子莞尔一笑,瞥了眼道“让一个人永远的闭嘴,这点儿权力,公子且看我能不能做得”。说完,又转了转手上的宝石戒指。流萤瞧着她那架势实在是逃脱不了,更不想招惹些是非。“骇,小姐莫气,你说你长得这般好看可不要皱眉头。小生只是落榜想来这儿散散心罢了,何苦招来这些麻烦呢”流萤十分殷勤地给紫衫女子倒了杯茶,讨好地说道“好姐姐,这般善解人意一定不会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对吧…嘿嘿,一定还有别的法子不是?”。

        “嘁”紫衫女子抿了口茶,一脸得意得用羽毛扇子挑起流萤的脸“乖,本小姐最喜欢识时势的人了”,“明日下午,还是这儿,我们见一面”。女子嘴角阴笑不禁让人身颤了一下。

        北海城,海城府。

        “爹,您是说,云城主的二女儿云流萤来北海了?”说话的姑娘一身姜黄色衣衫,正是海城主的女儿海婵儿,虽生得不是天资容貌却也是端庄贤淑。“是,照四爷的意思是给她整点儿新闻,但是不能太过”四五十岁的年纪,头上却已有好几根白发了,脸色依旧那么暗沉无力,说话的是海城主。

        “那,四爷是想要…”一个花色袄嬬,正不怀好意笑的是海城主的长子海婵儿的哥哥—海谷。“哥,你又想什么歪点子,就因为你在外面四处招惹的那点儿破事儿,我被赵敏那丫头三番两次地截”海婵儿撅着个嘴让海城主给她做主。

        “女人嘛,依我看找个男人,把她睡了,那不就…嘿嘿嘿”海谷开始遐想起来,嘴不停地咽口水。见到儿子没出息的样子,海城主拿着扇子“啪”一声彻底敲响了他“你个龟儿子,云子芸是好惹的娘们儿吗?老子将来还指望你,你就给老子整这,早晚有一天,老子的家产都得姓了赵家去”。

        “爹爹说这话做什么,我看我哥除了年少无知些哪儿哪儿都比赵赫强,再说了,您不是还有我呢嘛”本来拍手叫好的海婵儿一听赵家这名字马上转变了态度。“你也不是好的,你给我离那个戏子远一点儿,将来若是做了四王妃,这些事被人翻出来,你就等着打脸吧”海城主气得扶额,缓了缓道“这事儿,要让赵家挡在前面才行,这次,你们都离赵家远点儿,不许生事,否则老子就不认他,听到了没有?”。

        北方的风不养人,烟雨台却凑足了人气儿。万家灯笼升起照亮了街道小巷,逼退了寒意,囚住了思念。

        流萤搓着手,带着春夏悠哉悠哉地穿过人潮,东看西瞧的,好不快活。“你怎么没等我就走了呢?”手里还没拿稳糖葫芦,身后熟悉的男声响起,温和中却带着冷漠。吓得流萤差点儿没掉了糖葫芦,幸而一把大手托住了她的腰,那么一瞬间,一股热流传过流萤的身体,传到了脸上浮起红晕,流萤忙收手,“咳,哈,又见面了,真是巧,你也来玩儿?”。

        “嗯,晚上冷,你要多穿些才是”苏念舟紧了紧流萤的小马甲。“你也是,哦,吃糖葫芦吗?很甜”流萤举着那根儿糖葫芦道。“你吃吧,我不食甜”流萤尴尬地笑了笑,把东西丢给了春夏“我也不是很喜欢”。

        两人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家馄饨铺。苏念舟坐下来,习惯性的用手绢细细地擦了擦桌子,又叫阿满拿来筷子和汤勺慢条斯理的擦了起来,流萤看着这一番操作,心想这人是有洁癖吗。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碟麻油烧饼。苏念舟把那麻饼撕成条条,把它推到流萤前面。流萤尝了口,配合般的夸赞道“这也太好吃了吧”。

        春夏也眨着眼睛巴望着看里面的师傅,生怕错过了步骤,她家小姐喜欢的必须要把它搞明白了。“你常来这儿吗?”,苏念舟点了点头道“以前常来”。

        “是和海郡主?”看到苏念舟一脸诧异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流萤一慌道“不是,我听说海郡主是你的红颜知己”。“不是,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没等流萤解释完,苏念舟就冷冰冰地吐出了几句话。

        “哦,那她一定很喜欢你吧,你看,全城的人都知道她喜欢你,可她从来不黏在你身边。肯定喜欢的很辛苦”。

        “这是她的事,我从未对她动过心”。流萤听后不禁笑起自己来,女子的一番真心在不喜欢她的男人眼里也不过是这样一句冷冷的话。

        回想起傅元吉来,她那样的痴心在他的眼里会不会就跟个二傻子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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