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楂球

李咪咪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虽说林雀探看未来的技能并不是次次都灵，但所幸他会看点面相，还会一套忽悠大法，对于客人近来的气运，他大致也能说上个一二，如果看见些什么东西，能说的也就顺便告诉人家了。

        这几日陆续有人来找林雀算命，起先来的大多还是看了视频被林雀的脸勾引来的，后来因还真有不少应验的，倒真有抱着求探未来的心态而来的客人。

        是以李咪咪干脆把给林雀住那小屋子又简单隔出一块来，让林雀将这块地方作为算命专用办公区域，搭了个小摊子，外头拉上了帘，看起充满神秘气息。

        随着李咪咪一声“以后你就不再是无业游民”，勤劳的小鸟就开了工。

        这天早上林雀给零零散散几个客人算了下。算命是要收费的，十元一次。他初来人间，李咪咪前几日才带他去拍证件照办身份，身份证之类的东西暂时还没下来。如今人类社会干什么都要实名制，没有身份的林雀暂时也没能办手机卡银行卡，也还没置办手机，只能收取现金，要么就是让客人先扫李咪咪的付款码。

        就这样，林雀这一早上也赚了顿外卖钱。

        晌午一过，来了个让小鸟觉着眼熟的客人。

        是先前将他错认成“师父”那位。

        戚寒枝拉开小摊面前的椅子坐下。他生得高大，坐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局促。

        林雀还没说话，戚寒枝先开口了，这一开口，顿时就让林雀感到反差，他话说得很温柔：“前几天有点唐突，冒犯到您了，很对不起。因为您和我师父长得很像，所以我一时……错认了。”

        “啊，没关系的，”林雀是还有些怯戚寒枝的，他不安地左右乱瞟，又问，“那你今天来是……？”

        戚寒枝来时就提着一个黑色的提包，此时听到林雀这句问话，他将包的拉链打开，又从中掏出一样一样的东西来，先是几张卡片：身份证、银行卡……

        林雀伸长脖子去看，身份证上是他自己的照片，前几日去拍的，他惊讶地张了张嘴：“这么快就办好了？而且不是要自己上门去领吗？”

        戚寒枝道：“今天和隔壁部门一起开会，刚好看见了就顺手带过来了。”

        “谢谢嗷……”林雀的疑问不止这些，身份证可以说是顺手，那银行卡呢？这不得本人去办？而且听李咪咪说妖怪用的卡还得去专门的网点办，因为业务量小，该网点也不怎么营业，不是随时去随时能办好的。如今这个戚寒枝却直接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了他面前，还说是顺手带来。

        鸟都不信。

        还没问呢，戚寒枝又推了个手机至林雀眼前：“还有这个。”

        “这是……？”

        “您先用着，方便联系，现在在人类世界，没有手机基本上是寸步难行，”戚寒枝顿了顿，又说，“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

        林雀面露难色：“这不好吧……”别的东西倒也罢了，手机可是要实打实花钱买的，而且看这款式，跟他前些天路过手机店时看到的广告牌上推销的是同一款，想来新款价格都是要更高一些的。

        戚寒枝看出了林雀的犹疑：“单位发的。”

        “那我也不能拿。”

        “不是，我还没说完，”戚寒枝又给自己的话打上补丁，“单位给每一个初到人类世界登记身份的小妖怪都会发一个手机。”

        鸟真的不信！林雀看了戚寒枝一眼，从他的小摊上跑出去外边，此时包子铺里没别的客人，李咪咪正靠着墙刷小视频。

        林雀凑到李咪咪耳朵边：“妖怪去登记身份，那个啥，公家还会给妖怪发手机？”

        “什么鬼？”李咪咪起先一脸“你脑子是不是进水”的表情，驳斥的话还没讲，忽然脸色一变。

        于是林雀就见李咪咪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随后又听李咪咪道：“确实是这样的……我手上这个也是发的哈哈哈。”

        林雀：“……”

        李咪咪演技实在很拙劣，林雀又跑回他的小房间里，和戚寒枝面对面，把手机推了回去：“那我也不能收……”

        戚寒枝也没再强求，只是低声说了句：“我只是觉得有个手机，万一您遇到什么事了需要我，也比较方便联系……不过我这样的确唐突了，对不起。”

        林雀吃软不吃硬，看到戚寒枝低落下去，他心里也奇异地感到一阵不是滋味：“也不是啦……”

        戚寒枝最后又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您能收下吧？”

        林雀一看，是一盒山楂球，裹了糖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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