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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不还家


宋铃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应道:“听你这口气等你登基后你要把三宫六院装个满?”

        赫连旌脸上的笑意未减,看着她在光下瓷白的脸庞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你娶太子妃了嘛?”

        赫连旌在她这话中噤了声,紧张地舔了舔下唇半晌才说道:“怎么,你想要这位置?你要是想的话本王可以……”

        “你娶了嘛?”

        “还没。”

        “那你这么早就开始做梦了?”宋铃兰怼了他一句后躺回了床上,两眼空空地望着帐幔。

        赫连旌收起脸上的笑意,垂下头幽幽一笑说道:“本王知道你心里念着祁仲桐,不过,三日后我们进了京城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那你会处死寡人吗?”她无比淡然地问道,论起生死之事也像是否吃饭一样平常。

        赫连旌看着躺在床上的她,像一朵开尽后又枯萎的花,有风从窗外吹进来,把屋子中的珠帘撩得作响,他垂下长长的眼睫没有说话。

        “你最好能够处死寡人,让寡人没有一次反击的机会,否则你,一击即溃。”

        “宋铃兰!”他愤怒地喊着她的名字,一双墨色眸子中乍然晕开嗜血的光芒。

        “寡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能叫不能叫也叫了多次了。”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甩开桌后的珠帘退出她的内室。楼下的小二送来了一盘水果,果盘中有一柄卷刃的水果刀,他看着那刀便回忆起那夜灰狼袭来的时候是她甩手发出匕首直击灰狼命脉救了二人性命。

        有别样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他拿出那枚写着“紫藤年铸”的铜币放在手心之中,喃喃道:“也不欠你什么,你不领情也是你自找的。”

        他说完这话又看了那桌上的果盘一眼,喉结动了动还是没说出一句关心的话来,甩开袖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西南地区的秋天并不寒凉,只是入夜的时候阵阵秋风带了些萧瑟的意思,他披着衣服起身准备把窗户合上,看见窗外的天空时又鬼使神差地停住了手。

        湛蓝的天空一半深一半浅,几丝白云像是谁随意舞弄的墨挂在天边,他看得出了神,直到从她的隔间里传来一阵轻咳。

        他把窗户合上后走到那珠帘之前,别扭地询问:“怎么咳嗽了?你可得撑着到都城去。”

        宋铃兰起身披了衣服,忍着疼痛弯腰给自己穿上绣鞋:“是啊,寡人得撑着,不然太子可不就白救我了嘛?”她的语气里满是冷嘲热讽,“出发吧,你不是一直都是晚上赶路嘛?寡人知道,你是害怕有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中途劫持了我。”

        赫连旌一身黑衣松松搭在身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垂在腿侧缓缓收紧,用毫不在意地语气回道:“是啊,你作为战俘真有自知之明。”语毕后他又揶揄地问道,“请问战俘今日能自己走路了吗?”

        宋铃兰没有应他的话,伸了伸双腿扶着床沿试探地站立,迈步的刹那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赫连旌在帘外听见声音的时候立刻闯进了屋中,他的脸上挂着担忧,习惯性地将手绕过她的膝弯处将她揽抱而起。

        “求本王很丢脸吗?你要是不能自己走路大可以喊我帮你。”

        宋铃兰的额头因为疼痛渗出一层密密地汗来,她咬着下唇以防痛苦的嘤咛泻出唇齿,犟着一口气说道:“不需要。”

        赫连旌冷着一张脸将自己的外衣包裹在她身上,重新揽起她后推开房门便往外走,把她好生安放到马车上之后才注视着她的双眸说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求本王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什么时候求过你了?”她在回忆里搜寻着过往的故事,桩桩件件都归于十二岁那年她去军营寻找祁仲桐,那一天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赫连旌。

        “花朝节,写着‘海晏河清’的纸鸢。”

        宋铃兰的眉头狠狠一皱后松开:“那日在高墙之后的人是你?”

        “是啊,”他坐进了车厢之中,示意车夫驾车后才侧过头来看向宋铃兰说道,“花朝节里的洛阳城那么繁华,可质子府却安静得可怕,那日坠入府中的纸鸢便是我做质子以来唯一的热闹。”

        宋铃兰往后退了半分,看着面前逐渐凑近的人,他的声音仿佛秋夜里凋落的枯叶,带着几分薄凉和寒意:“我真是恨透了你。”他说着话,一拳砸到车壁上,将她困于车壁与他的怀间,阻断了她的全部退路。

        他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看着她因为惊恐而颤抖的睫毛忽地心情大好:“宋铃兰,你说‘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可是春半不还家的岂是他祁仲桐一个人?”

        她的身子一缩,别过头逃出他手指的桎梏,她不敢看他,压着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回道:“不止他,现在还有……我。”

        赫连旌满是仇恨的眼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慢慢褪去,喉结上下动了动才意识到二人当前的形势,他收回撑在车壁上的手抿了抿唇瓣,没有意义地解释道:“我只是恨你。”

        “我知道,就像我也恨你,”她看他情绪平复了下去后挪动身子靠到车壁上避得他远远的,“赫连旌,这是两国之间的纷争,我已经尽力在避免了,甚至放了你,但是你看,这些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放了我?”他讥诮地笑着,用看破一切的语气说道,“你放我离开不就是因为当时的我对你毫无作用吗?我不信你坦坦荡荡坐高台,心里没有半分算计!”

        “我不坦荡,我有算计,可是放你回去却并不在我算计之中,只是当时恰好想到了‘春半不还家’的那人。”她把她身上盖着的衣服掀开还回到他的身上,“我若真要筹谋一切又怎么会放你回去?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赫连旌看了眼肩上披着的衣物,低着声音说道:“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贯会收买人心。”

        她没再接话,倚在车壁上感受着车轱辘的颠簸,然后缓缓入睡。

        赫连旌没有睡去,他打量着她的面庞许久,面前这个淡然冷静的人与记忆里那个骄横勇敢的人相叠,不知怎么,他竟然浅浅笑了一笑,他与她相见不过几面为何心中竟感觉相伴了好多年。

        是因为他的心里藏着见不得光的恨吗?

        他不想再去寻找答案,扯下被她披过来的衣服随手搭在了她的身上。

        带着她回京的路其实一点也不麻烦,到了一处便下车把用完的药补齐,然后送她回客栈休息。她对吃穿用度什么也不挑剔,他给什么她便吃什么,从未格外提过要求。

        赫连旌倒是希望她蛮横一点,对一切东西都有要求,就像在宁国的皇宫中一样自在。他把这话说给她听后却只得到了她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她嚼着手里冷冰冰的馒头说道:“到了都城我就会死吧,还讲究这些干什么。”

        他哑口无言,有时候听她说话他倒是真想一把掐死这个女人。

        又行了两日,他们终于抵达了滇国的都城——风理城。

        他们进城的时候是在上午,街道两旁已经十分热闹,摊贩们都支起了摊位叫卖着,宋铃兰转动着双眸从车窗往外望去。

        她的穴脉不知道何时被赫连旌封住,她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眼下唯一能自己控制的便是这双眼睛。

        窗外的风景也并不稀奇,不过是热闹,不过是男女的衣物与宁国人有些区别。她看得无趣,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却瞥见“有趣”的一幕。

        那街巷的端口处有一个小孩正舞动着半截棍棒比划着什么,她看着那套动作却感觉双臂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是——连家棍法。

        他们,找到她了。

        她的双眸被什么东西模糊,她转动着眼珠四处寻找熟悉的身影,一滴滚烫的泪便顺着眼角滑落。

        坐在她身后的赫连旌看见她腮旁那颗晶莹的泪珠时不由得一愣,他抬手帮她把那滴眼泪揩去:“之前那么苦都没哭,你今日哭什么?”

        宋铃兰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她看见在其它地方也有人练着“连家棍法”,她的胸口处翻涌着久别重逢的渴望和心酸,被封住穴脉的手指轻轻颤动,那些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她也都会,那是她和连潮之间的暗语。

        赫连旌往窗外望去,外面的世界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派歌舞升平的繁荣,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他把目光挪回到宋铃兰身上,哑着声音许诺道:“你是这时候突然怕死了吗?你放心,本王会想办法留你一条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是那些年来唯一一次高墙外的对话,唯一一枚在春日之中飞过青瓦的铜币也给过他活下去的期望吧。

        他按住心中怜悯外的情绪,敬告自己,他只是想把这一切好与坏都还给她。

        他只是想看看若是当年她落入他的处境里她要如何自处。

        他才没有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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