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楚子沐并没有因为楚靖轩和陈碧落的离世而哭闹，但是也默认了他们的离开，自从他们去世后，楚子沐也自觉地没有去提起他们。这让司南很是心疼，司南经常看着楚子沐发呆，彷佛能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
司南让人给司北送去了一封信，把楚地的情况大致说了下，让司北在北境留意唤舞的动静。
司南在军中迟迟未获得拥护，司南也不着急，好在目前算是太平盛世，可以徐徐图之。
景辰溪虽说是监军，但是却是一直窝在楚王府，不曾出过府，一直在府中到处转悠，偶尔会叫一些歌姬上门表演，出手阔绰。
司南叫来金叔，问他：“那位这样挥霍下去，我们还能撑多久？”司南对景辰溪的这种挥霍行为相当无奈。
“以前府中收支都是老王妃在管的，老王妃失踪后，就是在下代管，按照王爷的挥霍速度我们是入不敷出的，时间仓促，家底我还没盘算清楚，等我算好就给将军一个回复。”
司南听完金叔的话打算找景辰溪好好谈谈。
司南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第一次走进景辰溪的偏院。里面的摆设和装饰都焕然一新，肯定花了不少银子。司南心里有点心疼，楚府家底被景辰溪挥霍光了，以后子沐可怎么办。不曾想景辰溪并不在，司南纳闷他去了哪儿，就听到墙角一声闷哼。司南警惕地走进发现景辰溪穿着一身劲装，摔在地上。
“嫂子，见笑。”景辰溪利索地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土，淡定地往里面走去。
司南愤愤甩袖离开，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一句“嫂子”刺痛了司南的心，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去了哪儿干了什么。
“将军深夜造访，还未告知缘由。”景辰溪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子旁，悠然地喝着茶。
“你能不能别乱花钱，再乱花钱只能让你住去军中了。”司南停住脚步瞪向景辰溪。
“这么点小事哈，让我皇兄多拨点钱款过来就行了。”景辰溪无所谓地说道。
“随便你。”司南决定回去就让金叔缩紧裤腰带，节俭度日。
“好心被当驴肝肺。”景辰溪在司南离开后举起茶杯自言自语道。
今日他在军中看到了司南被副将刁难，晚上去把副将揍了一顿，顺便联络了下感情，联络感情怎么能不花钱。
司南回到主院，心里还想着白日在军中发生的事情。
副将楚岚的几个手下去边界集市掳了几个南疆女子带到军中充当奴役，司南知道他们可能也是气不过，但是南疆国主却借此递来了战书。本来应战也不可，但是军中现下大家并不听从指挥。军心不稳，赢面不大。
司南按照军法处置了几人，楚岚本就不服司南，出了这档子事更加火上浇油。随着楚穆离世，后来楚靖轩和陈碧落离世，唤舞失踪，楚地就出了传言，司南是白眼狼，她图的就是楚家的家业和军权。这样的传言是有心人故意捏造并散播的，司南的真实身份自然也是被大家知道了。本来大家觉得她至少是货真价实的楚家人，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却还是住在了楚王府。
“将军，清者自清。”孙嬷嬷也听到了外间的传言，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我没事。”司南接过孙嬷嬷手上熟睡的楚子沐，轻轻放在床上。
司南本是不喜欢小孩子的人，这下跟楚子沐睡了几次竟离不开他了，他如果不在身边，自己竟然睡不着。
孙嬷嬷看着司南的背影若有所思，如果她真是白眼狼，完全可以回盛京去享荣华，何必为了郡王爷留下忍受流言，她有点担心万一哪天她撑不住一走了之怎么办，郡王爷怎么办。
翌日司南去军中处理军务，检查布防，发现楚岚的态度有了些微的变化，至少不再对自己冷言冷语，只是避着自己的样子，手下的人也不再是懒懒散散，三五成群说段子了。这样才是阿轩治下的镇南军。
司南原以为是大家收性子了，却不知是景辰溪带着楚子沐来军中威慑了一番。至少现下军心是稳住了，后面能不能追随司南，景辰溪也是无能为力了。明面上景辰溪是景辰渊不放心司南而派来起监督之用的，其实景辰溪真正的任务是帮助司南上位，保护好司南和楚子沐。
由于大家的配合，司南处理军务也快了很多，索性把这段时间落下的军务也一并处理了，等司南出了营帐，天空已经泛鱼肚白。不知不觉已经一天一夜过去。司南的努力，楚岚也是看在眼里，不由得对这女子有了点敬佩。一个女子整日跟他们这些糙老爷们待在一起还要忍受大家的冷言冷语着实不易。
司南想着回府无事，索性简单洗了把脸打算回营帐眯一会儿，随便喊了个士兵让他送来一套干净衣裳。
司南刚洗漱好躺下，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司南实在有点困，想着估计是那些手下又闹什么幺蛾子，索性翻了身继续躺着。
“将军，郡王爷不见了。”楚岚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司南立马弹了起来，随意挽起头发，披了外衫，提起剑救出来营帐。
“郡主，子沐不见了。”金叔看到司南带着哭腔说道，一着急就喊了司南郡主。
“何时发现的？有何异样？”
“今晨孙嬷嬷去伺候发现郡王爷不见了，同时辰王也不见了。”
“景辰溪也不见了？”司南停下脚步看了眼金叔确认道。司南觉得景辰溪实在是不靠谱，指不定是他带着子沐去哪儿玩去了。
“可有打斗痕迹？”司南继续向前问着。
“没有。”金叔如实回答。
司南停下脚步，心里定了定，很可能这两人在一起，那楚子沐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就会降低很多。
金叔和楚岚看到司南停下，也停下了脚步。
“金叔，你回府，让仆人四处找找看。”
“楚岚，你留守军营，军营一切大小事务等我回来再做定夺。”
司南镇定地安排着。
“好的，将军。”金叔按照司南的吩咐回府。
“不行，我要跟将军一起。”楚岚拦住司南离开的脚步，金叔听到动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离开。
“你离开后军中怎么办？”司南反问楚岚，见后者坚定地看向自己，一点妥协的意味都没有。
“你不信我？”司南仰天大笑，仿若看了个天大的笑话。
“在下不敢。”楚岚从司南的眼神中看到了无限伤感，心虚地低下了头。
“放心，如果真是有心人要害他，我定会斩草除根。”司南知道楚岚是对楚子沐真心关心，也不去怪他。
“留守好军营，不要白费了阿轩一番苦心经营。”司南随口唬着楚岚，果然楚岚面有动容。
司南回到府中从景辰溪的卧房查起，还好他给自己留下了线索。司南顺着蛛丝马迹追踪到南疆地界。最后在集市上停了下来。司南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又觉得是那么陌生，物是人非。也不知道独孤一休回到北坞国怎么样了。
司南不明白景辰溪把自己引到曾经的面馆的意图何在。奇怪的是面馆已经许久未曾经营，但是仍然一尘不染。很快司南就察觉到不对劲，街上的人不对劲，面馆的氛围不对劲。街上的人来人往，但是缺了烟火味。面馆虽然空无一人，但是却充满糜烂的气息，还有似有若无的杀气。
随后一阵箫声，面馆瞬间被包围。
刚刚街上的人也涌了进来，他们一个个面色狰狞，龇牙咧嘴，仿若要把司南生吞活剥了一般。
擒贼先擒王，司南自然要先去抓吹箫之人。
奇怪的是，那人居然站在那儿等着被自己抓住。司南觉得事情诡异得过分。待跃近一看，那人居然是景辰溪。难道想要击杀自己的是景辰溪，他到底把子沐带到哪儿去了？司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很快否决了自己的猜测，怎么能去怀疑他，他是不可能要自己的性命的，许是爱屋及乌，莫名对景辰溪有信任。
司南毫不犹豫一剑刺向景辰溪手臂，景辰溪虽然行动不受控制，但是意识却很清醒，看着司南刺过来的剑，景辰溪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手臂的刺痛感传来，景辰溪发现自己手臂稍微可以控制了。难不成司南打算每处都刺一下，他惊恐地看向司南。他完全忽略了自己转动灵活的脖子。
司南打掉他手上的箫，拉着他就跑了起来，箫声停，那帮人也止住了。
“子沐呢？”景辰溪还在感概自己居然能动了，司南冷冷的声音就要穿透自己的耳膜了。
“在老怪物手上，大意了，我跟着过来居然遭了他们的暗算。”景辰溪神色淡淡地说道。
“在哪儿？”问话的工夫，司南已经砍掉两人的脑袋，血溅了景辰溪一脸。他们说话间，箫声又起。
“还怕你不出来呢。”司南一跃往着箫声的来源处飞去。
景辰溪随手捡起一个棍子就跟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缠斗在一起。
吹箫的人戴着穿着黑袍，灵活地变换着身形，司南居然一时间没能赶上。司南摸了把袖口，发出袖箭，但是对方还是轻易躲开了。司南紧追其上，一个旋转袖箭出其不意地发出，对方闷哼一声，栽了下去，但是箫声却没有断。
“看来你倒真实灵虚养的一条好狗。”司南稳稳站在离黑袍人不远的距离，一剑直接挑断了对方握着箫的手，箫也摔了老远。这下大家都停了下来，景辰溪才能有机会奔到司南的身旁。
“你如何确定此人不是灵虚。”景辰溪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司南睨了景辰溪一眼，这货是来拆台的吗？其实自己也不清楚此人是谁，只是诈一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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