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子沐在哪儿？”司南剑指黑袍人问道。
黑袍人见形势不妙，准备逃跑。景辰溪紧追不舍，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
“我再问一遍子沐在哪儿？”司南周身杀气凛冽，已然愤怒到了极致。
黑袍人仍然没有搭话。司南提剑上前，硬生生砍下黑袍人的一只手臂。司南这下更加确定此人并不是灵虚本人，如果是灵虚，自己必然不能这么轻易地砍下对方的手臂。
景辰溪震惊于司南的狠辣，黑袍人看着甩飞的手臂，终于大吼一声：“以多胜少而已，不过尔尔。”
司南刚想提剑上前让此人闭上嘴。
景辰溪就拦住了司南。
“我们不过效仿罢了，论起以多欺少，我们自愧不如。”
黑袍人不自觉地顺着景辰溪的视线环视四周。
那些个蛊人又动了起来。
“是你们找死的，怨不得我。”黑袍人冷笑一声，加入蛊人跟司南他们缠斗在一起。
“当心。”司南提剑砍向黑袍人，但是对方并不躲闪，司南无奈只能拉回景辰溪。
司南把黑袍人的手臂砍下来的，黑袍人体内的很多蛊虫都顺着血流了出来。司南猜到这大概就是周围蛊人发起攻击的原因。母蛊在黑袍人体内，感受到了危险气息，这些蛊人同样受此驱动。
“撤。”司南一剑刺向黑袍人的心脏，然后拉着景辰溪离开。
黑袍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司南跟景辰溪在边境处被拦截了下来。一个高大的背影拦住了司南他们的去路。
司南心里隐隐有点犯怵。
“要不你先走吧。”司南看了眼景辰溪说道，司南觉察到来人的强大，不想让景辰溪白白搭上性命。
“皇兄让我来保护你的，怎能独独丢下你。”景辰溪虽然感觉到来人强大的气场，但是如果金针刺穴的话，自己也是可以为司南赢得一点时间的。
“南南，只要你乖乖留下，我就放他走。”灵虚转过身把目光锁定在司南身上。彷佛其他人都不重要一般。
司南被灵虚盯得浑身不自在，一种被毒蛇盯上得感觉油然而生，只觉得恶心。
“我不认识你。”司南顿顿地开口。她知道自己落在此人手上必然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只怕是比死了更加难受。司南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景辰溪从后面托住了司南。
“南南，我会对你视若己出。”灵虚目不转睛地看着司南。
司南心里觉得此人就是一无赖，能有什么可信度。
“你阿娘让我来接你回去团圆。”灵虚说着就往司南走近。
“站住，子沐在哪儿？”司南总算找回一点理智。
“你说那个孩子啊。。。”灵虚故意停顿了下，顺便摸了摸手上的黑色手带，不急不慢地说道：“你跟我走，我就让他带他走。”
灵虚的那一个停顿让司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信他。”景辰溪往前一步把司南护在身后。
“你们合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灵虚看向远方说道。
“未必。司南我们总归要试试的。”景辰溪手中握住金针。
“你们赢了又如何呢？你以后会是个瘫子，楚子沐会死无全尸。”灵虚看着景辰溪嘲讽一笑。
“你胡说八道。”司南咬牙切齿道。
“要不你试试？”灵虚轻蔑地说道。
“子沐在哪儿？”司南几乎是接近崩溃地问道。
“跟他王祖母在一起呢。”灵虚淡淡说道。
“我跟你走。”司南终于鼓起勇气看向灵虚，如若他不是心术不正之人，定能成为国之栋梁人中龙凤，这气场比大雍国的皇帝也不遑多让。
“真没意思。”灵虚摩挲着双手，一副失望的样子：“如果你能杀光他们，我就把楚子沐给你。”
灵虚没想到司南这么快就妥协了，感觉很是无趣，这就是司玄引以为傲的女儿，愚蠢到无可救药。
司南看了眼景辰溪，觉得杀光这些蛊人跟杀死灵虚的难度系数一般高。
“我得看到子沐才能动手。”司南觉得灵虚又是在使诈，没想到的唤舞带着楚子沐出现在了灵虚的身后，只不过楚子沐被押着。
司南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而已。
“南南，你就跟你灵虚叔叔服个软，日后都是一家人。”唤舞走向司南劝解着。灵虚则是睨了一眼，一副看笑话无所谓的样子。
司南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的恶心。如果灵虚是为了带走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明显他并不想带走自己，只有这个母亲傻傻认为他是真心想要跟她好好过日子的。
唤舞想着带司南在身边也好，免得她在外面整日筹划着杀灵虚，所以灵虚说要来接司南的时候，她是没有任何怀疑的，灵虚会待司南如己出，司南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不过你还是要杀光这些蛊人，我可以帮你。”灵虚看着唤舞拉住司南的手，恶毒的神色出现了一息时间就被笑容掩饰了。但是景辰溪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阿娘，我杀光他们会引起两国纷争，算我求你，放过子沐和我吧。”司南哀求着唤舞。司南不在乎什么两国纷争，她只是害怕当她跟景辰溪筋疲力尽的时候，就只能任灵虚胡作非为了。
“南南，灵虚已经答应帮你了，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唤舞一把甩开司南的手，司南怔怔愣在原地。
“子沐中了蛊毒，这也怪我，灵虚练毒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毒血喂给了子沐，现下只有杀光这些蛊人，灭了他们的蛊虫，子沐的毒才能不发作。”唤舞边说边笑着走向灵虚。
“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他还有两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灵虚邪魅地冲唤舞笑笑，顺势把唤舞搂入怀中。
“你帮帮他们吧。”唤舞对灵虚说道。
“当然，让你不要来你非要跟来，现下场面这么血腥。”灵虚说完就吹起了箫。
熟悉的旋律响起，很快蛊人大军就到达了现场。
“南南，你们赶紧动手。你灵虚叔叔最近练功受伤，只能吹箫帮你们把蛊人都引出来。”唤舞恨铁不成钢地对司南说道。
司南心里一阵冷笑，唤舞怕不是把自己女儿当成了刀枪不入的神了。司南跟景辰溪对视一眼，景辰溪很快领会她的意思，从灵虚的随从手上随意抽取了一把剑。两人很快跟蛊人混战在一起，两人带着蛊人大军往远离灵虚他们的方向而去，谁曾想灵虚阴魂不散，居然运功跟了上来。
奇怪的是蛊人居然不攻击唤舞一行人。司南跟景辰溪故意把蛊人引向唤舞他们一处，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灵虚仍然悠然自得地吹着箫。一来他笃定司南不会伤了唤舞，二来他知道那些蛊人不会伤了唤舞。唤舞和楚子沐一行人的衣服都是特制的，这一点唤舞自己也不知道。
唤舞被迫加入了战局。她没想到这些蛊人这么难缠。好在他们并不攻击自己，一瞬间她彷佛明白了什么，脱下外袍给了司南，这下蛊人不再攻击司南，转而攻击唤舞。
司南获得一丝喘息，灵虚也有点慌乱。
趁着灵虚冲入蛊人中拉走唤舞的间隙，景辰溪隐了踪迹，灵虚的随从跟上后很快就被景辰溪解决了。
见景辰溪已经离开，司南停了下来，靠在地上休息片刻。灵虚此刻也意识到了什么，停止吹箫，蛊人大军也停了下来。
“撤。”灵虚带着随从拉着唤舞离开。
“我对你很失望，何必赶尽杀绝。”唤舞留下这句话就跟着灵虚离开了，灵虚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司南看着离开的唤舞，无限失望。无论何时她都会为了灵虚抛弃自己。明明要赶尽杀绝的是灵虚。
好在此处离楚地驻军处不远，景辰溪应该很快就能搬来救兵。两个时辰内，自己跟景辰溪实在杀不光他们。
司南看了眼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楚子沐，站了起来继续挥剑砍蛊人。不管灵虚有没有骗自己，自己都要一试。好在一个时辰后，楚岚带着两万大军赶到，司南这才松了口气。她满脸血污，躺在楚子沐身旁，呼吸着他的气息。
司南猛得想起什么，带了五千人去屠镇，把这周边可疑的活物全部斩杀干净。
他们的出现引起周边村镇的一阵骚动。
看到紧紧把孩子护在怀里的母亲，司南迟疑了，觉得自己做错了，自己现在就是在滥杀无辜，但是腹部的疼痛瞬间让她清醒过来。那个被母亲护在怀中的孩子露出天真又邪恶的笑容握着的匕首还在滴血。
“杀，杀光他们。”司南双目猩红，愤怒至极。
司南觉得灵虚不会这么好心，担心会有蛊人藏在别处，让她不好找。所幸是他们在一个村落的地窖里找到了最后一个蛊人，司南毫不犹豫地割断它的头颅，吩咐手下继续搜查，以免有所遗漏，自己则是往楚子沐处飞跃而去。
“姑姑。”司南听得楚子沐一声呼唤，鼻头一热，居然眼眶红了，一把把楚子沐拥入怀中，随后就噗通一声晕了过去。
经过此事楚岚对司南算是心悦诚服。
回到楚王府，司南睡了一晚就慢慢恢复过来。
“子沐如何？”司南一下子坐了起来问景辰溪，完全忽略景辰溪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很好，你回盛京吧，回到皇兄身边吧。”
“你。。。”司南刚想把手抚上景辰溪的额头看看此人是否已经病入膏肓，手就被景辰溪一把握住。
“听我说完。”景辰溪打断司南继续说道：“楚家的荣耀不过是一些身外物罢了，楚子沐未必想要，你何必让他陪着你一起处在这诡谲的危局之中，我留下守着楚地，为我皇兄。”
景辰溪说完就甩开司南的手，大步离开，显得司南像洪水猛兽一般。司南愣了一下，立马起身去查看楚子沐的情况，的确如景辰溪所说，子沐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需要静养。
司南想了想景辰溪的话，问楚子沐：“如果姑姑带你离开楚地，你愿意吗？”
司南想了许久也想不到更好的措辞，她不知道如何让一个不满四周岁的孩子真正理解自己的话，就算理解了，她又如何确定他会不会为今日的选择后悔。
不曾想楚子沐坚定地握了握司南的手，虽然子沐身体虚弱，司南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坚定。
“姑姑，这些虚名我不在意，只要生活富足即可。”楚子沐俏皮地说道。
“那姑姑要努力赚银子了。”司南用另一只手刮了刮楚子沐的鼻尖。
楚子沐笑了，司南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么些天，总算能舒缓下面部的肌肉，好好大笑一场了。楚子沐不过一句玩笑话，司南心里却盘算起来。或许她真的该好好赚银子了，自己杀不了灵虚，那可以□□。司南这么一想就坚定了自己赚银子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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