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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处变不惊,荣辱携忘 二


“忧儿……”他的微笑,让她无法对他冷颜相待。而自从对他交付真心的那刻,她便渐渐处于弱势的地位,真是,真是不甘心啊!

        “夫君大人,你看那桃花开得是否最为妍艳?”百里离忧凝眸瞥向他,幽眸中似是划过一丝嘲讽之意。他银眸渐眯,却是洒脱不羁,付之一笑。

        “嗯,是美。”

        她在看花,他在看她。美如景,人如画。也许就是这般的疯狂,但在他的眼中,任凭百花齐放,却不及她之美万分之一。从来她任意勾唇,都亦使他迷足深陷。

        “忧儿听闻夫君大人的太子宫万紫千红,桃红满天下。然否?”

        “你若喜欢,可与我同住太子宫。每日享那百花熏染,亦可圆我半生所愿!”他淡笑着,丝毫不将百里离忧淡漠无喜的神情放在心上。只是亲密地将她揽入胸怀,眸中释着短暂的狂热与惊喜。

        “竟是桃花朵朵盛开,离忧恐怕无福消受。”她轻抛给他一个讽刺的眼神,径自拨开他不太安分的大掌,转身走向殿中,亦没有看见他满脸得意的浅笑。

        “任凭百花盛放,我独钟爱你一枚而已。”他涎着满脸的笑意,讨好般地坐在她的身旁。顺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于掌中,暗眸瞥向一旁已然燃尽的篝火,关切道:“你的手怎么还是如此的冰啊!”

        低哑暗沉的嗓音略带担忧,而他更是趁着她闪神的当下,顺势将她揽入他的心怀,满脸尽是阴谋得逞后的狂妄与欣喜。

        “夫君大人该是知晓,凭你以前的**情债,我该考虑让你出局的。”她轻揽上他的颈项,樱唇抵在他的耳畔,轻然吐纳间,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在你之前,我确实荒唐过。只是此生,从来我都只为你,为你一人而荒唐。”他巧然在她唇上偷了个香,让她刚刚燃起的怒火就这样生生被熄灭。她于是紧呡着唇角,暗暗思忖。

        明知他的荒唐是从前之事,她却一时使了方寸,心生妒意。竟开始妒忌他与那个女子她没参与的曾经。而原来爱,真的会让人是非不分,神魂颠倒。但她却只会疯狂这一回,若是爱错了,若是信错了,她会……

        “倾尘,你可知晓,在我交付了真心后,便绝不能容忍你的背叛。”

        “我明白。”他笑道,云淡风轻到似乎是在聊别人的事情一般洒脱。他自是知晓她与寻常的女子不同,她这般性情刚烈的女子,想来是绝不能容忍丈夫的背叛。而他既是亲口许下诺言,便就会誓死遵守,绝不会轻易背离。

        想来小家伙还是不肯相信他,她难道不知他已等待她多年了么?她难道不明白,他是倾煌的太子,不轻易许诺,一旦立誓,便是一诺千金。寒来暑往,不生不灭。

        “我听说贤王爷最近将娶的侧室是倾尘你的旧识……”

        “忧儿你……你都知道了?”他眉心一皱,掌心不知觉收缩。却是暗自揣测着她的意思,直到发觉不出她有一丝的怒意。才暗暗长舒了口气,却是紧锁眉头,神情严肃到极致,紧抓住他的肩头,紧张到无法言语。

        “忧儿,你相信我,我……”

        “我相信,”她哧地一笑,面容从方才的冷然转为俏皮的欣喜。“我相信倾尘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就如同你相信我一般!”

        双眸炯炯发亮,她轻呡唇角,绽放出的那抹释然的微笑,如同他园中那绯红的花蕊,静谧美好,美得不食烟火。

        “娶妻如此,人生已足!”他轻搂着她,而她娇小的螓首正紧紧倚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曾几何时,这双有力的臂膀成了她不由自主的依靠,成了她绮梦的开端。只要静静倚靠着它,烦恼忘却,悲喜不再。此间静好,温暖亦常。

        他浅笑着,那双大手轻抚她柔美的背脊,有节奏地轻拍着。他转眸望向天际,骤雨初歇,阴霾退散,远方初晴。

        他想,也是时候处理掉他从前欠下的情债。若不是他开始错把她当成了怀中的女子,若不是他当初匆忙而不合理的安排,恐怕这一切也许都会有所不同。对于那个人,那个本应被他送往安然之地,却又不知因何逃离,如今又再次出现在贤王府的女子他多少心中有些歉意。

        但感情之事,向来勉强不来。若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嫁给独孤倾峰,他会予以祝福。但她若带有目的地想要伤害他在意的人,他也绝不能容她!

        “小姐,你……你决定好了吗?”秋菊紧蹙着柳眉,站在梨花木雕花的梳妆台前,正为眼前穿着大红喜袍,端坐着的秦容若仔仔细细地梳着她乌黑亮丽的秀发。

        三千青丝,柔美如瀑。可是定睛凝之,却会发现那夹杂着的银丝。

        “怎么了?”感觉到秋菊动作稍显迟缓,秦容若口气不佳地问道。

        “没有,没有什么……”秋菊苦涩地收敛眸光,暗暗地将那点银丝扯落,只是埋藏在秦容若心中的银丝,岂是淡淡轻扯,便能将之连根拔起的。

        “快点吧!明日……”红唇轻讽地扬起,“明日是我的大喜之日呢!”

        “小姐……你,你真想好了……要嫁给贤王爷么?”秋菊不安地问她,眼里闪着担忧的幽光,语气里尽是不予苟同。

        “再为确定不过了。”秦容若勾唇浅笑着,那神情太过冷然与苍白,涂抹着厚厚胭脂水粉的小脸美得好不真实,眼眸深处分明没有半点笑意。

        “可是小姐……奴婢听闻那贤王爷他……”

        “你懂个什么!”“啪”地一声,秋菊粉嫩的小脸上印出五个手掌印,她捂着小脸,眼里长含泪水,却是隐忍着,不让它轻易地落下。

        与此同时,秦容若抖颤着小手,眼眸溢满恨意,小脸扭曲成一团,倍显狰狞。

        秋菊看着那抹消瘦到不成人形的身影,隐忍着多时的泪水终是滚滚而出。她眼里没有一丝责备,而是重新拿起被搁置一旁的木梳,仔仔细细,一缕一缕地打理着秦容若如瀑的长发,眸中尽是无奈。

        一念执着,一念成魔。爱能令人痴傻,亦可使人疯狂。秦容若已然为爱发狂,为此走上了不归的道路。秋菊只恨自己不能帮到她,只能一点一点看着秦容若继续**下去。继续一点一滴慢慢被心魔吞噬到仅剩的良知,变得疯狂,变得残忍。

        残夜,不知掩藏多少悔恨的泪滴。这条路,没有归期,太过荒凉,太过凄苦。可是纵是她众叛亲离,她也会陪着她慢慢走下去,慢慢做完这个绮丽的美梦……

        同样的月光,同样的星辰,此间静寂,华美盛然。

        烛火阑珊,百里离忧换上单衣,已然准备就寝。凝眸瞥向窗外,月色朦胧,却是静美盈柔。

        “哎呀……”忽闻不协调的哀叫声,离忧寻声望去,只见小喜跌倒在地上,抖颤着身子,亦打翻了杯盏,溅了一地的水花。

        离忧不自觉眉心一蹙,却是静默地走上前,扶起跌倒在地上的小喜。幽眸忽瞥向她细腕上的抓痕,眸光暗沉,却是深不可测,晦涩难懂。

        小喜暗暗放下宽大的衣袖,暗低下娇小的头颅,掩去眸中一闪而逝的暗光。她连连道歉,并且弯身正将打翻了的杯盏一个个拾起,平整地放于托盘之中。

        离忧蹙着眉,脸色越发淡漠暗沉,她信步走向内室,正当小喜以为危机解除,长舒一口气的时候,百里离忧却又静悄悄地走向她,并且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精美的瓷瓶。

        小喜在发呆之余,不慎碰触到一旁的瓷玉碎片,鲜血就这样汩汩流出。她咬紧牙关,隐忍着指尖传来的尖锐的疼痛,却是一言未发。清丽的容颜表现出的,是与平常不符的冷静与洒脱。

        离忧暗自打量着她,眸中淡然划过一抹精光,却是一闪而逝。

        “忍着!”淡淡抛下一语,离忧拧开瓷瓶的瓶塞,和着清凉的药膏,仔细地为小喜包扎着伤口。就连那细腕上鲜为人知的伤痕也是被她一一清理,仔细地包扎好。

        “抱歉,一直让你们为我承受……”离忧将她一缕凌乱的头发轻拂至耳后,眸光淡柔,语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凝。

        她想起了那个暴动的夜晚,纷乱,喧扰,哭号,哀声不断。而她为保护她,捱了独孤倾靖一刀。虽是没中要害,却也让她久卧床榻,白白受罪一场。

        她从来不是个将悲喜挂在嘴边之人,不说,却并不代表她的冷情,及不通世情。她亦是挂心于她,如今望及她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疤,她自是知晓这个小丫头曾遭受的苦痛与折磨。这不免让她想到多年以前那个只谙天命,不懂反抗的红袖。离忧从小便见惯了深宫里的尔虞我诈,优胜劣汰,自是为小喜而感到深深的难过。而她如今既然知道了,便断不会再任由她受到欺凌与伤害。

        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为她包扎伤口的动作也便越变越轻柔了。

        小喜清丽的脸颜上,染上了一抹不解。而与此同时,那始终藏在眼底的泪水,就这样朦胧了双眼,氤氲在眼眶之中。她紧咬牙关,奈何泪水仍旧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滑落,滚落风尘,让她的心溢上了不同寻常的温暖。

        “我……”她含糊不清地吐纳出一句话,眼泪汹涌得完全不设防。她正欲以衣袖将之擦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双腕已被细纱紧紧包裹住,而她心中那清冷得恍如仙人的女子,正缓缓执起绣帕,轻轻地为她擦拭着眼角滚滚而落的泪花。

        大脑飞速地旋转,她顿时身形一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而百里离忧却陡然朝着她勾唇浅笑,如同那抹璀璨的骄阳,瞬间温暖了她整个暗黑的天际。

        轻缓地,渐渐地,小喜亦淡淡勾起一抹浅笑,笑中长含泪水,明明稍显狼狈,却亦那般的唯美动人。那笑,化去了她心上的阴霾,成为她心中永不磨灭的灿烂永恒。

        夜雨佳染,天方初晴,万般静美。推开窗的那一瞬间,灿璨的浅笑映入眼帘。迎着日光,那人一身白衣胜雪,淡雅如尘,却俊美无暇,银眸幽暗,幻如深海。而他此刻睥睨她的眼,是最神秘的意外。

        她淡笑着,绕过殿前,素手与那双修长的指紧紧相扣。两人都是一身的锦云白衣,站在丝缕的晨光下,美得如同画中的神仙眷侣。

        “准备好了么?”他问她,低沉的嗓音中掩不住的欣喜。

        她淡笑着,眸光却越渐的柔和。一时静默不语,却是更深地紧扣着他温暖的手掌,唇角淡淡地向上轻扬。

        豪华的马车驶出华丽的宫殿,赶往在树木丛生的官道上。轻掀起车帘的一角,那风景如画,此间的绚丽与美好,非是幽深的后宫所能比拟的。

        但既是自己当初选择的路,即便眼前繁花似锦,也非她所能拥有的。也许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便已然注定,但是,她又是幸运的。因为,望着身旁的他,她想,至少她还能抓住能够触碰到的永恒。

        她轻叹一声,顺手放下车帘,心上已是风起云涌。然又轻阖双眸,眉宇间的淡愁此刻也全数地消散不见。

        独孤倾尘用他温热的大掌温暖她微凉小手的同时,也蕴热了他那颗冷凝已久的心。他将她的一切反应都尽收眼底,却是凝唇淡笑,眸中暗暗划过一抹暗邃的精光。

        马车渐渐驶远,很快便消失在蜿蜒的官道上。而他们沿途撒下的,却是遍地的芬芳。

        云州贤王府——

        大红灯笼高悬,两侧的石狮威武地林立着,更显庄严而肃穆。彼时锣鼓喧天,响彻云霄。老管家站在门口接待着来宾,来往人影交错,喜庆洋洋。

        此刻的喜庆,丝毫感染不到房中的那人。他穿着鲜艳的大红喜服,双手随意地放于紫檀木环形椅的两侧,双腿散漫地交叠,立于脚裸之处。桌前盛放着的,是清香四溢的美酒。甘醇入喉,虽是陶醉,更亦沉醉。愁更愁,断肠人,风雨更浓。

        那一日,那个女人于他耳畔说,以他贤王侧妃之名,祝他,还有她一臂之力。他没有片刻的迟疑,便立即答应了她。反正对他来说,不是那个人,娶谁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

        直到饮下最后一杯清酒,他才缓缓起身,径自推开门,耳畔听得那仿若是从遥远远方传来的铜锣声。他唇角划开一抹轻讽的弧度,瞳眸瞬间变得越渐深邃与低沉,却是步履矫健地推门缓缓离去。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即刻拜堂。”老管家粗哑却略带沧桑的嗓音回彻在大堂内,所有的宾客均面带微笑,神情喜悦地祝福着眼前的二位新人。

        “一拜天地!”

        红线牵,盈袖招。红线的那头,彼此凝望,两人的神情均无半点喜色。女子淡柔的朱唇轻扬,被掩在红盖头下的绝丽面容暗暗划过一抹阴鸷。

        “二拜高堂!”

        这次第,便真的再难回头了吧?

        俗世的情感,莫过于,不是生离死别,就是悲欢离合。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于江湖。

        “夫妻对拜!”

        “大哥拜堂娶亲,三弟怎能不来?”

        谈笑间,那人与身旁的丽人一身白衣胜雪,美得如同天上的谛仙。那张仿如月华般的脸散发着耀眼的光华,而他轻敛起的淡柔浅笑,如和风细雨般温润,却又幽邃静谧,美如佳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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