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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绝对是个阴谋


完全没有出乎乔秋凤的猜测,完全没有出乎乔秋凤的预料,马万里果然在喜辈儿家。王来希在苦苦的想,马万里你为啥去喜辈儿家,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和喜辈儿闲聊,会聊出什么名堂,会把事情弄成什么样的局面,不就是想了解水辈儿的死因吗?多少年来,多少拨的干部,为这事儿来了都是不了了之,难道你马万里敢把这个事儿反过来?王来希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事儿。王来希又想,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卷进这个漩涡,没有人敢参与进这个事件。公安局的、法院的,纪委的他们都比你马万里权大官大。你说你这个马万里图个啥,为啥非要这么认真,为啥非要给我难堪,不过好好想想,王来希自己也有点儿怅然,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儿,自己走过的那些路,也真有点儿不尽人情。

        王来希回忆着水辈儿当时的那些事儿,就说水辈儿这事儿吧,那时候,人家有人家的选举权,人家有人家的自由,人家不选你,总是你有让人家不满意的地方,你也不能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转念又一想,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你要想活,他就得死,你才能踏踏实实的活,你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不把他搞掉,我就睡不好,我就睡得不安稳,我就睡得不踏实,说不清那一天,这个不安稳,这个不踏实会彻底让你后悔一辈子。事儿不大,但不能轻视,因为,这又是一颗毒瘤,别以为暂时没事儿,那些毒液会慢慢的向肌肤、向脾胃、向心脏扩散,直至把你彻底的送上不归路。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这是一颗没有声响的定时炸弹,要提前排除他,如果不去排除他,一旦定时爆炸,我的声名狼藉不说,那时我一定会被砸的灰飞烟灭,那时我会象一只过街的老鼠,就连那些妇孺叟妪,都会对我鄙睨唾弃、都会把我骂个狗血喷头。

        王来希躺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想着,自己是一个男人,男人吗,就得象个男人样儿,要狠点儿,要毒点儿,不是有一句古训,无毒不丈夫吗,所以,是男人,是一个站着撒尿的男人就应该做大事儿,做出的事儿,就应该惊天地、泣鬼神。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一事无成,树上掉片树叶,以为是响了一个惊天雷,以为是天要塌了,地要陷了,大惊小怪的虚张声势,那不是男人的风格,王来希脸朝里背对着华文丽在想着心事,回忆着海伟从喜辈儿家回来后说的那些话。想着马万里为什么会在喜辈儿家,想着马万里会和喜辈儿聊点儿啥,想着天明以后该怎样去走下一步棋。

        来者有心,听者也有意,自从海伟走后,马万里就在反复的思考着海伟来找喜辈儿,是真心实意出于关心喜辈儿浇麦,还是受人唆使操纵怀有其它目的的来注意我马万里的动向,好好想想,这绝对是个阴谋。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看来海伟的到来没有那么简单,看来王来希是在暗地跟踪我,看来我马万里是要被推上这个风口浪尖。从目前境况来看,也许我没有退路,也不允许我有退路,哪怕前面困难再大,荆棘再多,任凭粉身碎骨,都不能动摇,槐树村的选举韩书记已经有着明确的指示,要把群众最信任的人选出来,不管槐树村有多大的问题,都要坚持原则,都要认真的去落实党的政策。马万里的思绪一下清醒了好多,喜辈儿早已从马万里的脸上捕捉到了一种说不清的讯号,马万里的脸为啥突然凝重这么多?难道海伟和马万里之间有什么说不清理不顺的事儿?喜辈儿抽出一支烟点着,刚要开口,马万里却先开了口问喜辈儿:“下午你问海伟说浇麦冻水了?”

        喜辈儿不明白马万里问话的意思,但,知道马万里的问话里一定潜藏着一种非常重要的东西,喜辈儿看了看马万里非常认真的回答说:“是,下午在超市的门口,我问过海伟什么时间放电。”喜辈儿看了看小马回忆着下午的场景说。

        “你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吗?”马万里像是在寻觅一种东西,用疑问的语气问喜辈儿。

        “一般般,不好不坏。”喜辈儿淡淡的笑笑回答着马万里说。

        “以前他也是这样关心你吗?”马万里刨根问底儿的接着问喜辈儿。

        “我也说不清楚,怎样才是真正的关心。”喜辈儿又是轻轻一笑的说。

        马万里看看喜辈儿又看看喜辈儿媳妇边想边说:“我总感到海伟这个时候来告诉你明天放电浇麦是个大阴谋。可以说,来告诉你浇麦,这不是海伟的意图。这个海伟一定是受人唆使,你可以想想,放电浇麦,不是给你喜辈儿一个人放电,是给全槐树村的人放电,既然是给全村人放电,为啥不在广播里吆喝,你和海伟的关系又不是太好太密切,他为啥黑更半夜的来告诉你?现在或者明天早上广播里一吆喝,为啥要单单来通知你,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所以,我认为,站在后面唆使海伟的那个人要从中达到一种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我目前还说不清,我敢说,这是唆使海伟来通知你浇麦的那个人抛出的一个大阴谋。恐怕海伟他也不知道这是个大阴谋,因为,他只是奉命而来。

        马万里这么一说,喜辈儿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好像也感到有点儿不对劲儿,但我说不清为啥不对劲儿,这个不对劲儿的地方在哪儿?”

        马万里轻轻一笑说:“告诉你放电是假,而借着放电隐藏着阴谋是真。不管他是啥阴谋,不说这些了,前面你说到哪儿了,继续说。”

        马万里不再想海伟为啥来告诉喜辈儿浇麦的事儿,喜辈儿把刚抽完一支烟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开始了那年哥哥被害前前后后沉痛的一幕。

        十二年前的那个冬天,天也是这么冷,一场村长竞争争夺战后,就是党员投票选举村书记,哥哥是党员,看着当时村上那么多的村办企业都一个个的倒闭,那么多的资金都去路不明,于是,对村上存在的问题,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哥哥的意思很简单,别听谁说的好听,办漂亮事儿那才是本事儿。把书记争到手,还是把村上搞得一塌糊涂,南坡的地偷偷的买了,钱呢?东滩,西洼的地租出去了,钱呢?北岗的地租出去了,钱呢?北地路两边的乡镇厂、个体厂占地的租赁费究竟是多少?这么多的收入为什么不让村民明白?村上又没有什么建设,又没有为村民谋划发展,为啥还年年那么多贷款?原因在哪儿?这是啥性质?这就是典型的腐败。

        哥哥的这些话,矛头明显是对着王来希,王来希心里别提多窝火儿,王来希心里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愣头青,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牛犊,敢把矛头儿对准我,你的胆子还真不小,我会让你不得安宁。我会让你知道啥是后果,我会让你后悔终身。

        那一年在二十多个党员中,包括王来希在内,总共三个党员来争夺村书记,王来希经济优势比较大,其它都是用请客吃饭的方式来拉票,王来希却是在党员中一张选票一百块钱,还另加请客吃饭。这些基层组织的党员,一年也不开一次生活会,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都见利忘义,看到钱想,我选谁都是选,我选别人你让我一个人吃一顿饭,我选他王来希,他给一百块钱,还要请吃饭。一百块钱,我要几天时间才能挣到,远水不能解近渴,什么原则不原则,原则不能当饭吃,原则没有人给我钱,我选谁都是贪,我选谁都是这样糊弄人,与其这样,我不如先捞住一百块钱是牢稳主意,管他谁当谁干呢。

        哥哥却是一反常态,听一些党员回忆说当时选举村书记投票的事儿:“不少人劝过哥哥,你又不干,干脆得一百块钱,也能减轻一百块的负担,又有人请客吃饭,何必这样认真呢!哥哥却说,原则是党的灵魂,我是党员,我就应该坚持原则,要我信服他,他得有让我信服的力度,他得做出让我信服的事儿。村上这么多厂效益又是那么好,你当了书记后,却是一个一个的都弄得关门倒闭,还欠下一大屁股债,你把钱都弄哪儿了,卖厂卖地、贪污腐败的人我不投他的票,我不能为一百块钱出卖我的原则,别人我管不了,可我这一票的权力我管得了,别说一百块,就是一千块、一万块我都不会动摇,如果是能为村民谋利益,能带领村民走富路的人,我会无怨无悔的投上我的原则一票。

        听着喜辈儿的叙说,马万里深深地被感动了。马万里插话说:“多好的大哥,多好的党员,坚持党的原则,太金贵了。那后来呢?”

        喜辈儿泪眼迷离的说:“哥哥没有投王来希的票,可是王来希还是村书记。后来有人给王来希出主意说,这个水辈儿太不识时务了,他这样下去,恐怕会影响到一些人的思想,就像水面上的船遇到了惊涛骇浪,让你摇晃不定,久而久之,绝对会对你的书记造成威胁,无形的风浪会把你冲击的遍体鳞伤,甚至会让你藏身于这无形的大海之中。

        据说那一段时间,王来希的思想整天就是烦恼,理不出个头绪,想不出个好办法来对付哥哥,就凭哥哥不投他的书记票这一点,这绝对不是借口,也不能让人信服,要找个顺理成章的理由让你水辈儿吃哑巴亏。

        喜辈儿痛恨的回忆着,看了看马万里接着说:“以后的事儿就是家丑了,让我说起来都感到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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