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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引水渠


“小马,你好稀罕。啥风儿把你给吹来了。”马达推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马万里笑着说。

        马万里看见马达推门进来,忙站起身笑笑说:“马哥,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兄弟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啥事儿你说。”马达看着马万里笑笑干脆利索的说。

        “没事儿,就是想来和你说说聊聊,你却避而不见兄弟,没办法儿只好让嫂子接着那天厂里的事儿往下拉。”马万里见马达坐下浅浅的笑着说

        马达也跟着笑笑说:“都是些破袜子烂裹脚臭长的烂事儿,还提它干啥,马达边说边拿起茶几上的烟给马万里。

        马万里推开马达的手说:“不客气,我不会吸。”

        马达再三推让,马万里笑着拒绝,马达无奈,抽出一支噙在嘴上吧嗒吧嗒的用火机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凝望着马万里说:“都多少年了,谁也不能怎么样人家。”

        “所以,那天嫂子的故事没有讲完,这几天我都坐卧不宁,想接着听,不只是想听她说,更重要的是想听你说。这不,我就又来了。”马万里说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梁舒婷笑着对马万里说:“你们弟兄们聊,我烧壶水。”

        马达点着一支烟,看了看马万里说:“换个主题,说些别的,不说这些臭事儿烂事儿”。

        马万里笑笑说:“这个主题挺好的。”

        马达看了一眼马万里深吸了一口烟略加思索后说:“那就说说你村的事儿。”

        “俺村的事儿?哈哈,我从小上学,毕业就工作,对村上的事儿,知道的少得很。”马万里笑着说。

        “也是,不接触这方面的工作,当然是知道的少。”马达看着马万里认真的说。

        “听说你过去当过生产队长?”马万里话题一转问马达说。

        “是当过几年。”马达不加思索的说。

        “什么时间啊?”马万里接着问。

        “七零年到七五年。”马达略加思索的说。

        “七五年你不干队长的原因是什么?”马万里像是追问的说。

        马万里的这一问让马达陷入了深思,三十多年前的岁月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三十多年的时光弹指一挥间,那一段岁月,那一段往事钓起了马达的许多回忆,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没有结婚的小伙子,对啥事儿都有一种火热的激情,对啥事儿都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儿,对啥事儿都有一种探索好奇的心理。

        马达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接着说“那时候文化大革命,全国都有造反团、造反队,农代会什么的造反组织,槐树村当然也不例外。农民都很少干活,整天扛着造反旗,穿着绿军服,腰间扎着牛皮带,头上戴着绿帽,胳膊上戴着红袖箍,往乡里、往县里,往市里跑去造反。是参加造反的发盘缠,记工分。当然那些上年纪在家种田干活的也记工分,只是记工分,没有盘缠钱。你说也是,你是农民,不好好种田整天东跑西混,日子不是越过越穷吗?他们并且说什么,造反无罪,造反有理,学生整天不上课,也是今天造这个的反,明天造那个的反,今天抄这个的家,明天批斗那个所谓反革命,口号喊的震天响,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你说这都是些啥逻辑。学生不上课,停课去造反,农民不种田,丢下田地不种去造反,工人不上班,游行去造反,这不简直是胡来吗?那个时候,你嫂子还没来,我还没结婚,当时的八个生产队中的小队长就我最年轻,开始我不以为这样是错误,也是跟着瞎哄哄,也是往乡里县里瞎跑去造反,地里的草比庄稼苗还高,有几个上年纪的对我说,不造反能活,不吃饭不能活,总不能把嘴挂起来,让老鸹往嘴里屙。就是让老鸹往嘴里屙,也得照准你的嘴,照不准嘴照样饿人。祖祖辈辈没有说农民不种田的,没有说学生不读书的,我想这些上年纪的人说的对,不管怎么样,你得干活,你是农民,你不种地这不是胡来吗?从这以后,我不在东跑西串,不在去造反,出工干活的,我让记工员给记分,不干活抗旗造反的,不但不给盘缠,也不记工分,这样一来,好多造反不干活的人对我开始了攻击,起初说我路线不清,只顾埋头拉车,不看道路错误,说我是资本主义的黑干将,说我是资本主义的黑青年,说我是资本主义的黑苗苗。就这样我被斗过几次,当时村委有人来对我说,全国都这样,也不是你们一个队,你该记工分记工分,该发盘缠发盘缠,又不是从你家往外拿,又不是从你的腰包里往外掏。就这样,我因为坚持我的立场,队里造反的和村上的干部们联合起来把我的队长罢免了。

        马达的回忆,让马万里听得入了迷,马万里亟不可待的催促说:“你说的太好了,接着说,接着说。”

        马达摇了摇头说:“别逗傻子开心了。”

        马万里一本正经的说:“马哥,我是真心的。”

        马达憨笑着说:“都几十年的事儿了,不说了,不说了,惹得心烦。”

        “马哥,我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儿,我也不会兜弯儿,实话告诉你,前几天在我家的时候,我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我就是想落实一下漫画和小报中提出的那些问题的真实性,是不是无中生有。这是关系到新一届的选举,关系到我们槐树村能不能选出一个合乎槐树村村民心愿的好带头人的问题。王来希如果真是这样的腐败,你忍心让他这样继续祸害村民吗?我说的再多也没用,你可以想想在回答我,你也可以不说不回答。”马万里说吧伸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吱吱的喝了几口。

        马达看着有些激动的马万里,用带着歉意的口气说:“不好意思,现在我相信你了。”

        马万里会意的笑笑点点头说:“我能理解你,你说,那水利提灌站的六台大泵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六台大泵的故事吗,也要从几十年前说起。”马达象回到了几十年前认真的说。

        “好,喝口水你继续说!”马万里把水杯向马达跟前挪了挪说。

        马达端起水杯,痛快的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放下茶杯开始了回忆。

        我们槐树村在六十年代初期和中期的时候,村的南面护田堤外是一片水域王国,到了六十年代的中期以后,由于市内用水和自然水位的降低,我们这儿却成了贫水区,这样一来,护田堤外的南坡除了部队耕种的一千多亩地外,还有一千多亩的耕地,以及村南护田堤以里的千余亩土地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水的匮乏,文化革命刚刚结束,村党委和村委决定,要想取得农业的丰收,唯一的道路就是兴修水利。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没有水,种在好,肥再多也是枉然。

        我们槐树村南坡的南面,紧邻的是一条日夜奔腾的二长江,二长江的北岸是我们槐树村的土地,二长江的南岸紧贴着河源市的护市堤,站在我们槐树村南坡土地的南面和河源市隔江相望,如果现在你晚上在地给庄家浇水,哪怕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河源市夜晚灯光的映照便会映出你的身影,你所用的农具家伙儿,都能模糊看清。

        二长江是一条从黄河分支过来的东西人工河,途径五个省,二长江在槐树村的正南面,距离我们槐树村足足有三千多米远,要从二长江开一条人工的大河把水向北,引到槐树村东边两千米的地方,在哪儿建一个提灌站,再从提灌站建一个四通八达的地上人工渠道,向东、向西,向北、向南。这样,槐树村所有的土地都能够在天气干旱的时候达到充分的灌溉。于是村党委,村委经过周密的勘察决定从二长江挖一条人工河,河面要求在十米宽,河床要求在三米,河深五米。从提灌站向四个方向地上的人工渠道要求河面两米宽、河床一米宽、河深一米二,方案确定后,便进ru了紧锣密鼓的行动。

        这样大的浩瀚工程,完全用人工,现在连想都不敢想,那时槐树村的干部和群众竟有如此大的勇气。村党委提出的口号是冬闲变冬忙,苦干三五年,敢和天地斗,产量翻一番。

        第一年种完麦后,就开始了从二长江向北挖三千米的人工引水渠大会战,村上要求停止一切所有的工作,全力以赴把重点和精力放在引水渠上,顷刻间,全村所有的劳力,不分男女老少,起早贪黑,所有的车辆,牲畜都在工地上服务,真是万马奔腾,浩浩荡荡,引水渠的工地上,各个生产队的社员在各自的责任段内热火朝天的进行着,工地支起了帐篷,以队为单位,三顿饭的大火就在工地上吃,腊月二十七才放假过年。过了年,正月初六,全村所有劳力便又热火朝天的投入了挖引水渠工程。农忙的时候,就停几天,收过种过后便又开始了挖渠大会战,这个年底的腊月二十八,经过历时近一年半的时间,引水渠的工程全面竣工,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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