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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小报


王来望随着大孬、二孬来到王来希家,王来望向王来希汇报了槐树上粘贴的漫画。王来希听着王来望的汇报,看着儿子们的满脸愤怒,王来希知道是儿子们对贴漫画的人生出的忿恨之情,王来希又想,这忿恨也许是孩子们的一个因素,或者说是一种原因,但王来希又想,更重要的是孩子们对自己的行为不满,哎,不满又该怎么样?有什么办法儿呢,谁让你是儿子呢!在怎么我还是你爹,子不言父过吗。尽管儿子们没有说,王来希却这么想,不过,王来希的脸上还是堆起了好多的尴尬,华文丽在一边抹着眼泪嘟囔着:“一次一次的这样让全家人跟着你丢脸”.听着华文丽的嘟囔,王来希心中的怒火,别提有多大了,面于王来望和两个儿子在场,王来希只得狠狠的盯了华文丽几眼,长出了一口气,咽下了那股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

        冬天的夜晚,显得十分寒冷,几颗寂寞的寒星孤独的悬挂在夜空,王来希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上,

        刘辉看了看王来希,语调低而愤恨的说:“他娘的,这是谁在背后捅刀子。”

        王东瞅了瞅刘辉又看了看王来希,弹了弹手中燃烧过的烟灰说:“画这张画的不是一个人,一定是几个人在参谋。”

        “早不画晚不画,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画,这是有目的的。”刘辉望着在座的几个人说。

        刘辉和王东说这些话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为王来希的这次强大的yulun压力,减轻点儿烦恼,想让王来希把这个压力包袱甩开,不要往心上去,一句话就是宽王来希的心。这谁都知道,劝人的话谁都会说。再说,人缘没有那么些,不是走的那么近,谁来劝说你啊,吃饱了饭没事儿撑着?刘辉和王东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你是书记,我在你手下混,整日在一块,低头不见抬头见,看到这种情况,不劝说一番,那像话吗?再说自己不是还有想法儿吗,这不,竞选在即,自己不是还想要他王来希把自己往前靠一靠,提一提或者至少我还能在村委抛头露脸吗。

        乔秋风看着坐在沙发上怔怔的王来希,听着刘辉和王东的愤慨言辞,想着外界给王来希这突如其来的一棒,再看看王来希一脸的不乐。脸上勉强挤出一点儿笑意,不过这笑意,比哭还难堪,乔秋凤这是出于安慰王来希勉强才挤出的笑意,也是为了缓和屋里的气氛才挤出一点儿笑意,于是乔秋凤似乎有点儿未卜先知的说:“谁能不得罪俩人儿,在好的人他也为不完人,在坏的人他也得罪不完人。出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有一种预感,这只是个开始,说不清还会有更猛烈的冷风在后面,你在明处,他在暗处,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我们应该把事情想的复杂点儿,把眼光看的稍远点儿,不能固于现在的这个模式上,谁敢说这场风波就这样算拉倒了,我看没那么简单。多一点儿想法儿会好点儿。”

        刘辉望着乔秋凤问:“怎么个想法儿”?

        乔秋凤轻声的说:“要注意新动向吗,特别是晚上,要多操点儿心,不行的话,在隐蔽的地方轮流观察。”

        王东接着说:“那也不是个法儿,你看他,他还看你呢!”

        王来希把头摇了摇,轻轻的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琢磨着,这人心真是难测啊,我王来希没做什么缺德事儿,嘴在他们脸上,随便吧。至于拉倒不拉倒那是他们的事儿,让他们随便扑腾,我还能有啥,不就是这几点儿事儿吗,不是全都抖了出来吗,随便让他们再抖,还能抖点儿啥新鲜的?

        思忖半晌之后,王来希说了一句,“我王来希没做什么缺德事儿”。王来希说罢这句话,屋里顿时静极了,连呼吸喘气儿的声音都听的那么清晰。谁都知道王来希的这句话只是打了个烟幕弹,也是给在场的华文丽一个大忽悠。烟幕弹里面究竟裹着多少肮脏的东西,烟幕弹下的桩桩件件,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随之,王来希自己狡猾的轻轻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王来希向前倾了倾身,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烟,王来希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又去拿茶几上的火机,王来希嚓嚓接连几下,火机没有着火,刘辉从兜里掏出火机,嚓的一下,火机的火焰升腾起来,刘辉把点着的火儿向王来希的烟头点去。王来希把身子一倾,头向前一伸,咝咝的吸着了烟。烟火明明灭灭,烟雾缭绕浮动,烟雾中,王来希回味着自己没做的“缺德事儿”。想着王来望、大孬、二孬学给他大槐树上粘贴漫画的内容,想着大槐树下那涌动人群的一幕,王来希有点儿深沉起来了。瞬间,脸上像是被霜打的茄子,皱巴巴的孽了。

        让王来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的大槐树上,如出一辙,在昨天的漫画一边又贴出了小报,小报上写着北岗、南坡、东洼、西滩土地之谜,又是一场群情涌动,大槐树下拥挤不堪,人声鼎沸,鹊声四起。王来望、大孬、二孬老远就撕破喉咙的大声吼道:“有他娘的逼啥好瞧的,都闪开。”大孬正在破口大骂,猛地看见小马正用手机拍着树上的小报,大孬、二孬两个只好闭住了骂人的嘴,把怒火咽了下去。

        围观的人群中,马万里正用手机拍照着今天的小报,大孬一个箭步冲到人群跟儿,双手拨着人群边向树跟儿挤边说:“让让,让让。”二孬和王来望也向人堆里拥挤着。王来望看着小马已把拍照的手机收好,尴尬的一声冷笑:“小马,这,这。”

        大孬、二孬满腔怒火,嘴里边咒骂牢骚边撕粘贴在槐树上的小报,马达伸手拽住大孬问:“你骂谁?”

        “我骂胡扯乱写的人。”大孬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槐树下的人。

        “这小报上说的,哪一件不是事实。这是把村民逼成这样了,我问你,凭什么北岗的二百亩地五块钱一亩,签了二十年合同,现在是啥时代。”站在马达身边不远的冬至厉声的说。

        “这是村委的事儿,怎么能算到我爹头上呢?”大孬躲开冬至的目光有点儿气短的说。

        “你胡扯,啥村委的事儿,这是八五年你爹瞒着书记一手搞的,槐树村的大人小孩谁不知道这件事儿。这不是你爹腐败受贿是什么?”冬至怒目的看着大孬说。

        “你放屁。”大孬狼狈的骂道。

        冬至一个跳跃冲到大孬跟前,当拳头落向大孬身上的一霎那,被马万里飞快的冲到冬至跟前抓住冬至的手说:“要冷静。”

        “他在骂一句揍他个龟孙。”槐树下群情激愤的人七嘴八舌的说。

        倾刻间,槐树下的人都向大孬和冬至吵闹的地方围了过来,王来望、大孬、二孬看着这种群情激愤的场面,又看看黑压压的人群,听着人群中的谩骂声彼此起伏,王来望偷偷的碰了一下大孬和二孬的身子,牢骚着离开了槐树下。

        开门刮、关门住,关门不住刮倒树,呼啸了**的北风虽然不在那么肆虐,但早晨刺骨的寒风,还在削刮着人们的脸,不太大的寒风吹卷起街上飘零的塑料碎片和纸屑,浓重的灰尘味刺激着人们的嗅觉感管,让呼吸道变得有点儿难受。被卷起的飘零碎片和纸屑中间也夹杂着新打印的字稿。这是第三天的早晨,在大槐树上昨天、前天漫画和小报上面的位置上以及各街道的电线杆上,三三两两的贴着和寒风中飘零相同的打印字稿,三三两两的人们围着电线杆或墙壁上在看着张贴在上面的小报内容。小报上写着槐树村的五个之谜:槐树村,五个谜,谜谜不离王来希,迷一说说刘俊岭,砍贼坐监太冤屈,贼说这是小误会,贼喊捉贼有问题。迷二说说水辈儿死,两口死的太冤屈,那个冤魂罗雪梅,成了冤鬼还在谜。谜三金玲为啥死,三年四件谁都知,可怜金玲替死鬼,留下爹娘成疯痴。迷四村长隐退谜,设下圈套算计你。倒打一耙反咬人,装成菩萨把你迷。迷五之谜王来希,该有多少谜中谜,百姓深知其中谜,谜谜和腐败有关系。

        槐树村连续三天的漫画和小报,马万里都拍了照片,马万里向韩书记汇报了槐树村三天来发生的详细情况,韩书记听到汇报后,认识到了槐树村问题的严重性,韩书记明确指示马万里说:“在这个非常的时期,出现这样的事情,会影响到我们整个乡的选举气氛,基层选举的日期已定,一定要稳住大局,不能有一点儿疏忽,否则,我们向上级交不了这个差。更应该注意的是,这一段,你尽量少回家或者不回家,要深入村民,了解漫画和小报中事情的真相,了解槐树村村民的真实心情和愿望,你是党和政府眺望槐树村的一个窗口,要实事求是的听听村民的呼声是什么,村民的众望又是什么,村民为什么会这样怨声载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要把槐树村的民心工程做好做扎实,干部的好坏,村民最有说话权,村民的评判是最好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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