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说梦
王来希回到了家，躺在了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拉灭灯，黑暗吞噬了整个小屋，由于心理的烦躁，王来希想让黑暗把自己一起吞噬。想让屋里和和整个世界永远像现在这样漆黑。漆黑加上寂静让人感觉到有一种恐惧感在向自己蔓延。街上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让王来希心中觉得自己就像黑暗中盗窃人家东西的贼，王来希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华文丽睁着眼，却不言语。她知道王来希睡不着，但她不知道王来希为什么睡不着，同床异梦的滋味已经让这个女人懒的再去过问那么多为什么。
此刻的王来希心中有一种隐隐的忏悔，想想这么多年走过的路，太让村民和家人失望了。家是最小国，小国都让人失望，何去谈几千口人村民的村庄呢，八零年自己进村委后，大家对自己抱着多大的希望，那个时候不论男女老少，和自己无话不说，闺女见个面，儿子相个亲，都要和自己说，谁家添个孩儿，谁家吃喜面，谁家过生日，谁家添了客都和自己说啊，那是什么,那是村民和你一个心，那是村民对你的信任。其实村民对你没有多大的要求，没有让你为他做多少好事儿，哪怕你做一点点，他们都会铭记在心，传为佳话。
后来的村长，以及书记的位置要说天地良心怎么也挨不到自己，那些先辈党委、村委成员，论党龄、论年龄、论成绩、论经验、论廉政、论处事、论群性，他们都比自己强一千倍、一万倍，可是看看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不是一步一闪光，而是一步一脚泥。给村民留下的是怨，是恨，是债。想想那时，若不是几个弟兄们和乔秋凤的策划就是骨头沤烂，自己那种看权是命，夺权是命的垂涎欲滴的心理也只能是望梅止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管怎么说自己成功了，自己如愿了，自己说话算数了。可是也有人偷骂过自己，更有人明目张胆的骂自己是偷营钻垒，骂自己是欺上瞒下，骂自己是专横跋扈，骂自己是腐败贪污，更有人骂自己是“黄鼠狼过去一溜骚。”
王来希想着想着，想到一件让自己尴尬的事儿，那是十年前的时候，晚上已经十一点多了，从村委出来路过一家饭店，饭店里传来哄堂的大笑声，自己就觉得有点好奇，这么晚了竟还有那么多的人在吃喝嬉闹，王来希灵机一动，我要听听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竟能让人这样的哄堂大笑。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路灯在无精打采的发着昏黄的光，王来希走近小饭店的窗下想听听里面会有什么新闻，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
饭店里“喝、喝、喝，不喝不准叨”之后，便是一席黄话黄事儿，惹得几个小伙儿捧腹大笑。
笑声刚停下，就听一个男孩儿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说梦者只说了一句，下面就不约而同的胡乱推测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做的什么梦。”
一位年轻男孩对说梦的男孩儿说：“猜中了，你买单。”
说梦者对年轻男孩儿笑笑说：“要是猜不中呢？今天我可不出这份酒钱。”
一个瘦点儿的说：“如果我们猜中，你要说没猜中，我们也没办法。”
做梦的男孩儿说：“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瘦点儿的男孩儿说：“好了好了，我猜一定是一个荤梦。是不是和你那未婚妻在一块云天雾雨的高兴。”
做梦的男孩儿说：“你胡扯哪儿了。”
又一个男孩儿说：“是不是梦见抱着你的同桌同学丽娜。”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又一个男孩笑里含羞指了指做梦男孩儿的裤裆说：“我知道了，说实话，你昨晚一定是支起了炮架，又打飞机了，打了几次，打落了几架，那个感觉舒服吗？是不是飘飘欲仙？”
又一个男孩儿坏笑着说：“你看他那神采飞扬样，我看未必是打飞机，八成是捋枪管了。”
“到底是打飞机还是捋枪管，快说。”接着是满屋子长时间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大家异口同声的说：“先捋枪管，在打飞机，一定没错，说，说，打了几次。是不是飞机飞的太高？机枪的力度够不够？射程多远？打中了吗？飞机打落了吗？”
王来希听到了这里，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的一幕，年轻人处于干柴烈火的年段，哪个男孩儿不钟情，哪个女孩儿不怀春，但那是对有**来说啊，王来希回忆着，那个时候，在婚姻上自己可是困难户，弟弟妹妹都到了婚定年龄，自己还是光棍一条，别说娶什么美女了，就是又丑又矮又粗的华文丽人家也是勉强同意这桩婚事儿。因为讨不到老婆，加上青春期的懵懂，二十多岁的小伙儿那股性渴望、性好奇、性冲动常常让自己的身体处于“高烧”阶段，温度征服心理，始终降不下来。想想自己当时年轻时候的一次“高烧”，回忆起来现在还让人害怕，那个时代，不象现在，即使你犯了案，判你个三年两年，或者更轻点儿，现在这人脸皮都厚，住几年监狱，像是没事儿人儿，反而觉得还光彩。那个时候，作风问题、男女关系是最忌讳的事儿，是最让人看不起的事儿，特别是和幼女发生关系，那可是大案，那是要用生命做代价的，轻则无期，重则可是要给脑袋钻眼儿的。可那时候年轻，脑袋一热，激情奔涌那股火劲儿上来了，啥都不说了，就是要把那股火劲儿发泄出来，管他后果啥样呢。王来希不敢在想了，感到浑身燥热，满脸通红。王来希嘴上说不想这件事儿，但，那清晰的一幕王来希一生一世都不会忘掉，耳红脸热中，王来希有点儿尴尬地回忆着七十年代初李家坟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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