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林漾怔怔地注视着电脑屏幕。
这些天，thk的实时搜索指数、活跃排行榜，新媒体指数榜……等等各项大数据呈显著上升趋势，并且势如破竹般地飞速上涨。
这其中，无疑大半是cp粉引流过来的。
点开某个艺人榜单，排在第一的是万年不变的常青树——飞光少年团的周岐，而thk紧跟其后，坐稳了第二名的宝座。thk的超话粉丝、微博粉丝、转评赞更是翻了好几倍。
如果说，之前他们只是刚出头的新星爱豆，那么现在，就是炙手可热的流量男团。
未来光明坦荡，势不可挡。
林漾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次的炒cp如此成功，思考片刻，决定将声明暂时搁置在一旁，缓缓再发。
现在正处于用人之际，过早收手反而失利。
不过那几篇踩一捧一的通稿还是要处理一下的。于是她联络了灿辰的公关部，要求他们和网站协商撤稿，并保证以后不再发类似的稿件，否则告对方侵犯名誉权。
这头的事情还没处理完，那头邮箱又推送了一堆邮件。
粗略扫一眼，大约有一百多封，全是主动找上门来希望合作的。有综艺，品牌推广，商演，直播……甚至还有电视剧的客串。
林漾有些头疼地关掉了消息通知，正打算点开一封看看——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她接起：“喂你好。”
“你好，我是c家食品的经理，有意向请thk当我们下一季度的代言人，不知道能否抽空……”
“这样吧，你加我下微信，把具体信息发过来，好吧。”
“好的好的。”
刚一挂断电话，宣传小张就把w家化妆品的宣传方案发过来了——上回林漾在酒局上中途退场，好在公关经理没说什么，也谅解她的难处，继续推进了合作。
如此忙忙碌碌，直到中午十二点。
林漾坐在工位上，伸了个懒腰，单手锤着肩膀。自从被橙子开除，来到灿辰后，她过了好几个月的清闲时光，如今一下子忙碌起来，叫人有些不习惯。
但她似乎天生就适合工作，越是这样，越是精神焕发，干劲十足。
与之相反的是，许迟他们对“红”这个字有些不知所措。
首先是人，各道各处的人。每次下了飞机，走出出关通道，映入眼帘的就是人山人海的粉丝们，一见到他们就冲上前，热情的尖叫声几乎要把人吞没，不乏有经过的路人好奇地往这边瞧，窃声议论“这是哪个明星？”
为此，公司特意雇了三个保镖保护他们的安全。
人高马大的保镖穿着一身黑色，阻隔着狂热的粉丝们，护送他们往前走。饶是如此，也挡不住几乎怼到脸上的□□短炮，和频频亮起的闪光灯。
这样的情形，他们隔三差五就要经历一次。
更甚至于，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回到酒店的时候，许迟等人常常能看见戴着帽子口罩的陌生女孩蹲在房间门口，直把人吓一大跳。
男生们颇感不安，只好悄悄退出去，假装自己没来过。
“什么？”
林漾接到许迟打来的求助电话时，诧异地重复道，“你是说有人蹲在房间门口？”
此时此刻，夜色漆黑一片。四个人站在灯火通明的酒店门口，望着远方的天空，头一次对人生感到茫然。许迟瞟了眼一旁玩弄着盆栽上树叶的裴暮言，随口道：“是啊，漾姐。这下该怎么办？”
“酒店肯定是不能住了。这样吧。你们先到别的酒店凑合一晚，让小王载你们过去，明天再让他来把行李拿走。”
小王是他们的司机，办事很是牢靠。
许迟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不出片刻，许迟微信上收到林漾发来的酒店地址，坐上车，让小王载他们过去。
一路上，大家都有些心情不好，没有说话。
从前他们或多或少地听说过，圈子里很多艺人被私生骚扰，苦不堪言。没想到有一天落到自己头上，切实地感受到了不好受的滋味。
是以，到了酒店开完房后，为了驱散阴霾，许迟提议去附近的烧烤店吃点宵夜。
大半夜的，三个人刚好有些饿了，于是欣然附和。
男生们或戴着棒球帽，或是渔夫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成了他们出行的必备。确认无误后，才开开心心地出门了。
许迟找的是一家评分很高的烧烤店，店面干净，陈设半新不旧，看上去有些年头。正值午夜，不大的店里坐了两三桌人。他们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十来份烤串。
不远处的一张双人桌，短头发女生视线扫过男生们，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烤面筋，小声说：
“哎，你看对面那桌是不是有点眼熟？”
同桌的高个女生回过头，打量了几眼，“是哪个明星吗？”
四个男生身形修长，帽沿下的侧脸轮廓清俊，即便看不清正脸，也显得气质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短发女生想了想，兴奋地说：“我知道了！会不会是thk！”
“啊？不会吧？”
“一定是他们！”
说着，短发拿起手机，在微博上搜索着thk今天的行程，亮给高个看，“你看！微博上说他们今天就在j市！”
高个看看手机，又看看对面桌的男生们，连忙抄起手机对他们一阵猛拍。
短发：“你干嘛？”
“好不容易偶遇明星，当然要拍照留作纪念了。”高个在手机上发着微博，“哎，你说我们要不要上去找他们要签名？”
“算了，我可不敢。”
那边的窃窃私语声隐约传到许迟他们的耳朵里，四个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语，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约而同地，大家开始怀念不红前的日子。
那时候，虽然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有人在乎，可是他们至少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而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曝光在大众的视线下，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这是当一名公众人物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结束了这顿烧烤，许迟他们回到酒店，一夜安眠。第二天起来，迎接他们的又是繁忙的通告。
五天、七座城市，飞来飞去。享受无数人追捧的同时，落得满身的疲惫。许迟他们常常在后台休息室，东倒西歪地呼呼大睡，到了时间，又不得不揉揉眼睛，打起精神工作。
当然，换来的还有银行卡里蹭蹭上涨的数字。
一个当红男团可以赚到多少钱？恐怕没有人回答得出这个问题。
当许迟等人一个个接到银行的短信通知，看到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时，却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
许迟：“这个数字是真实的吗？！”
裴暮言：“……？”
陆星予：“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祁临风：“写错了？”
偌大的别墅客厅，林漾绕过茶几，坐到沙发上，“数字没错。这些都是你们的分成。”她弯了弯唇角，语气轻快，“辛苦大家了，请享受你们胜利的果实吧。”
男生们立马欢呼起来。
“太好了！”
“我要买好多好多冰淇淋！”
“终于可以买任天堂的最新款游戏了。”
话音未落，林漾睨了眼一旁仰靠在沙发上的裴暮言，提醒：“不行哦。约法三章其中一条就是不准打游戏。”
裴暮言一噎，“……我买来收藏！”
男生们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诨了一会儿，陆·好奇宝宝·星予眨眨眼睛，将话题扯到了林漾身上，“林漾姐姐，你赚的也跟我们一样多吗？”
林漾：“当然了。”
许迟勾起了好奇心，“有多少有多少？”
“保密。”
她这么一说，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两个人也来了兴趣，纷纷侧目盯着她看。
盯得林漾脸上一红，斩钉截铁地说：“总而言之，是个秘密！”
说罢，她哼着“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起身回了卧室。
倒引得客厅的男生们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多少啊？
=
许迟他们不知道的是，圈子里公司和艺人的分成自有一套规则。
譬如一线艺人和公司可以二八开，二线艺人五五分成，十八线就只能八二，碰上压榨艺人的公司，一九也不是没可能。
当初和灿辰签合约的时候，许迟等人还是未出道的小透明，没有和公司讲条件的权利。不过灿辰在这方面一向厚道，还是给了四个人三七的分成。
林漾拿的钱不算少。尤其在男生们行程繁忙的情况下，她更是赚得盆满钵盈，甚至超过了她在橙子时的死工资。
赚到钱后的第一时间，林漾就去了二环的一家百货商场——那里是有名的奢侈品聚集地。
进了商场大门，她逛了一圈，最后直奔香奈儿的品牌门店。
她不爱衣服，不爱鞋子，唯独爱收集奢侈品包。用她的话来说，花越多的钱买越多的包，就能获得最大限度的安全感。只不过来到灿辰之后，工资一下子缩水，她好几个月没来了。
店员的态度十分殷勤。林漾试了好几款包包，最后选择其中两款，付钱买下。提着纸袋出了商场，她打了辆车，回到别墅。
拉开卧室的衣柜门，她将新买的包包放进去，和之前的并排一起。
她打量着各式各样的奢侈品包，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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