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忧道不忧贫

089忧道不忧贫

        孔子被围困在陈，蔡之间，几天来未生火煮饭，仅以野菜充饥，脸色饥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可他仍然从容镇定，每日神色悠闲地弹琴歌唱。子路和子贡走过来对颜回说：“先生自从离开鲁国后，奔波于卫，宋等国，多次遇险，今又被困在陈，蔡之间，忍饥挨饿，命在旦夕，先生非但不怨恨，反而弹琴吟唱，难道有仁德的君子都要贫困到这步田地吗？”

        颜回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就将子路，子贡所说的话如实告诉了孔子。孔子把琴一推，长叹一声说：“仲由与赐见识不大了！叫他们进来，我要对他说清楚。”

        颜回将子路，子贡叫来见孔子。

        孔子说：“贫，不一定是指经济上的困难，无志才是真正的贫，没有知识，才能也是贫，只有没有仁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贫者。今被陈，蔡围困，无疑也是一种贫困，但对此有两种态度：一是贫而有怨，人贫气大，牢骚满腹；一是贫而无怨，不怨天尤人，能安贫乐道。多数人属于第一种人，能做到后者的人少之又少，‘君子忧道不忧贫’，这句话，你们要记住啊！我们虽困于陈，蔡之间，但逆境陶治性性，挫折磨砺君子，说不定是一件幸事呢！”说完转身鼓瑟，一副忘了眼前困境的样子。子路也被先生神情仪态感染，便随瑟曲舞蹈起来。

        子贡惭愧地说：“道德高深的人，哮能在穷困时保持快乐的境界啊！贫穷和困难，也不过自然界的寒署和风雨一样，都是暂时的。”

        孔子一行遭围困已是第六天了，子贡跟随先生向围困他们的人做了不少说服工作，慢慢认识了一些人，这些穷苦的百姓也极为同情他们，只昌身不由已，没有办法。这天，子贡拿出自己随身所有财物，悄悄走到这群人中间，将钱财分给众人，并请求高抬贵手，放他出去办点事，保证回来。民夫对他们本来就有同情之心，今又见许多钱财，便闪开了一条小跳入上子贡潜出。

        子贡出围后，即去当地居民家，以玉佩与人家换了粮米一石，又立即从原路返回。

        颜回和子路动手在屋檐下的土灶上生火煮饭，不一会香喷喷的米饭就熟了。颜回揭开锅盖发现饭面上有一小块黑迹，仔细一看，原来是屋檐上的灰尘掉在饭上，他忙用碗将黑色饭块盛起来，左看右看后又将碗放下了，过一会他又端起碗来，很快地半黑饭吃掉了。颜回的行动，被屋内的子贡看得一清二楚，子贡对颜回私自吃饭的行为非常不满，想将此事告诉孔子，但又不好直说，于是转了一个弯子故意问：“请问先生，一个有仁德而又谦洁的人，当他遇到穷困而无路可走时，会不会放弃仁德而改变节操呢？”

        孔子说：“既然他经不起困难的考验而变节，又何能称得上是仁德谦洁之士呢？”

        子贡说：“如果颜回这样做了呢？”

        孔子说：“如果颜回这样做了，那他也不能算是有仁德节操了。”

        子贡将刚才颜回的一举一动告诉了先生，孔子却慎重地说：“颜回具有高尚德行，我很久以前就对他深信不疑了，你今天所说的还需要了解清楚，这其中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呢？把他叫来，我要亲自问个明白。”

        子贡将颜回叫来，孔子对颜回说：“不久前，我梦了先人，先人在天之灵正在相助我们解除厄困，我要酬谢他们，必须用饭来祭祀先人呢？”

        颜回答道：“先生，你说的情况是真的，当时揭开锅盖时，看见表面上有灰尘，我将脏了的饭盛在碗中。我想倒了这碗饭，可这粮食实在来之不易。因此，回就闭着眼睛将这脏饭吃掉了。再说，用这样的脏饭祭祀先人也不行。”

        孔子说：“啊，原来如此，这是对的，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去做。”

        颜回退出后，孔子对子路，子贡说：“回吃的是灰尘脏了的饭。我相信他有坚定不移的高尚品德，这是我观察了很久的结论，他并不是今日才做这样一件具有美德的事啊！”

        子贡等听后，从内心更加敬佩颜回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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