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子贱登仕

子贱登仕

        自孔子向鲁君推荐弟子后，子路，冉求先后步入仕途。鲁君又派宓齐（字子贱）去做单父的县官。子贱素来注重自己的德行修养，有君子之称，而且办事果敢敏捷，具有从政能力。但子贱同时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他心里清楚，鲁君虽然用他，却也疑他，于是便想出了一条计策。

        子贱去单父上任前来向鲁君辞行，请求国君派两个人跟随他同去，协助他办理政事。理定公听后非常高兴，因为他对宓子贱的确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定公派了两个亲信，同子贱去单父。

        到了单父，子贱就派他们负责抄写文书的工作，又暗中吩咐自己的亲信，每逢这两个人抄写文书时，便装着无意地去碰他们的手臂。这样，抄写文尽收眼底的字就十分丑陋。子现行就经常当着众人大发脾气说：“文书是一个县的重要工作，记载的大事是要呈国君御览的，发布的公文是要让百姓们看的，写这样的字，有失本官的威望，有辱国君的尊严！”这两个随从，不但经常被子贱申斥，也被县衙内其他同僚耻笑，实在混不下去了，就请求子贱放他们回去。子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这两个人回去后，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呈报给定公，定公觉得很奇怪，他不明白宓子贱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于是便去问孔子。

        孔子说：“宓子齐非百里之才，他的才能可以去辅佐诸候霸业，去作单父的县官是大材小用，宓子贱屈居单父县官，不过是想试一试自己施政的主张和本领。我想，他这样做的目的，恐怕是要让国君懂得一个道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即然用了他，又不信任而加以监督和干扰，事情就办不好了。”

        定公听到孔子这样说，心下暗暗惭愧，作为一国之君，心胸如此狭，岂不是自弃贤才？从此之后，定公就放手让宓子贱治理的地方。

        子贱少了掣肘，凡事做起来就顺利多了。

        他事必躬亲，切实推行礼制仁政，治理单父取得了良好政绩，不但得到百姓爱载与拥护，也得到了国君和卿大夫的赏识，从而大展了自己的政治宏才。

        宓子贱还是个深通谋略的大将之才。有一年，齐国攻打鲁国，单父是必经之地。子贱就将城门紧闭，不让人们亓出，单父的老人们恶语有求子贱说：“现在的麦子已经成熟，齐国的兵马又要来，请开城门放我们出去，让大家把麦子抢收回来，不让齐人得到一粒粮食。”子贱心吕另有打算，以齐军将至，不适收割为由加以拒绝。很快，齐国的兵马来了，见攻克不了城门，就将百姓的麦子收害割去了。

        季氏听到这件事后，对子贱的做法非常气愤，即派人来单父申斥子贱。

        子贱对季氏派来的官员解释说：“今年没有收获麦子，明年还可再种，让齐国军队抢了麦子，于是在鲁国人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这样一来，单父的防卫安全有了保障啊！”

        单父经过子贱的治理，物阜民丰，盛名四溢。孔子派弟子巫马期私下前往百姓中去考察子贱的政绩。巫马期到单父去穿的是普通布衣，一人单父境内，看见有人大捕钱，见淦人捕到渔后又立即放入了水中。

        巫马期就问：“我见到捕鱼的人，凡捕到的鱼都走，你为什么要把捕到的钱又放掉呢？”

        渔人回答说：“鱼有大有小，我们的县官大人教育我们：”在鱼就捕获，小鱼就要放回去，让它长大后再捕捞，这样年年都会有鱼捕。县官大人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我们百姓着想，我们对他打心眼里恭敬，都听他的话。“

        巫马期回来将此事告知孔子，孔子对子贱甚为嘉许。

        孔子的侄儿孔蔑也在鲁国为官，孔蔑与宓子贱在政见上有不同的观点。一天，孔子问孔蔑说：“你为官以来，有何心得体会，不妨说来听听。”

        孔蔑回答说：“谈不上什么心得，而失去的东西却有三；辅佐国君，不能离开左右，没有时间去学习，丧失了学习的时间；俸实禄很少，所得一点饭粥不能很好地供奉父母，接济亲戚，使骨肉这情疏地了；既然做了官，公事也就多了，没有时间去为死者吊丧，不能去探望病者，朋友之间的感情也疏远了。”

        孔子听后默默无语，没有答话就起身去宓子贱的寓所，将刚才问孔蔑的话再问子贱。

        子贱回答说：“学生自做官以来，得益匪浅，所得有三：一是贱从小就蒙先生教诲，所学的道理今天都能用上，而且理解得更深了；二是所得到的俸禄节剑使用，节省之供养父母，接济亲戚，使骨肉之情更加亲密了；三是公务繁忙，挤出时间去吊丧死者，探望病者，朋友之间的感情也更加深得了。”

        孔子听后高兴地说：“好啊！真是君子之德，仁人之行！”

        孔蔑为官有三失，子贱为官有三得。同样为官，得与失之间，在于为官和做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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