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别之前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当地球不再转动，当春夏秋冬不再变化，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趴在这宽阔的脊背之上，感受着一代名将的体温，莫非凡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情不自禁哼起了动力火车的那首《当》，是啊，我们的确是不同时空的两个人，不知是什么样的机缘让我们相遇，而后，短短的时间里，你救了我三次，其实也许你救的并不是我，而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你的妻，好多时候，我迷失在了你的宽阔的怀抱里，早已忘了真实的自己，当有一在，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你还会这样对我吗？多么希望直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刻，你仍能拉着我的手，共赴黄泉！不是，不是，应该是，共赴天堂，我们这么好的人怎么能去黄泉呢？
从来没听夫人唱过歌，如今突然听到，那低回婉转的绵音，竟是说不出的悦耳动听，比那平日里青楼、茶馆的卖唱女不知要强上多少倍，自是别有一畨韵味在心头。尤其是那歌词，真是妙极了，句句精辟，朗朗上口，但却从未听说过，本将军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但却被这歌曲深深吸引。想不到夫人还有这样的一面，为何本将军从未发现，看来本将军对夫人的了解真是太少了。不禁回头深深地望了莫非凡一眼。
“夫人，怎么感觉我们好像刚认识一样？你真的变了很多。”
“将军对我感到陌生吗？”莫非凡不免紧张不已。
“如果我不是你的夫人，你会怎样对我？”而后不等他回答，又怯生生地加了一句。
“不许说这样的胡话！”他斥责到，也许自己真的为她做得太少，要不，她的心为何好像总是在飘忽。等到倭寇平定，本将军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真是各怀心事的一对男女！
“将军、夫人，你们回来啦？”莲儿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本以为夫人私闯校场会受到重罚，想不到将军竟会对她这般宠爱，还亲自背她，将军到底怎么了？可从未见他对夫人这般好过。莲儿的嘴唇眠得紧紧地，脸上的表情甚是复杂。
“将军，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看到莲儿迎了过来，莫非凡的脸羞得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为何，竟感到不好意思起来。紧紧环绕他的双手也突然放了下来。
“别动，再动本将军把你扔下来，抱紧了！”这男人发起号令来让你不得不服从。莫非凡只好又赶紧环了上来，只是双手有些不自然的交握着，必竟有外人在，总是不太好吧！
这女人也真是的，害得是哪门子的羞，莲儿又不是外人，本将军早已把她当自家妹子。
“莲儿，快去把药箱拿来，夫人脚扭了！”戚继光吩咐到。
“是，将军！”莲儿踩着碎步匆匆离去。
戚继光轻轻把莫非凡放于床塌之上，随即蹲下身来，轻轻撩起她的裙摆，脱下棉质的白色长袜，即刻面色沉重起来，雪白的肌肤此刻泛着血青，细细的脚踝处青肿一片，原来她的脚不仅是扭了，而且还肿得厉害，可能是脱臼了，一定——很疼吧！亏她刚才还有心情哼歌。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不禁又为刚才情节之下的鲁莽之举自责不已。
他的动作真是好轻柔，这个在战场上指挥千军的一代名将，原来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我莫非凡何德何能，竟会遇上他，而且还这么被他呵护备至。莫非凡不禁深深迷醉了！但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不，不能爱上他，总有一天，谎言会被揭穿，他们会面临分离，甚至死别！想到有那么一天，一股痛彻心扉地悲凉从心底冉冉升起……
“脚受伤这么严重为什么不说？”他的语气是满是不悦，俊逸的脸上写满严肃。这女人要是早说了，刚才在树林里就可以将它接上，也不用受这么多罪。
“其实，其实，也没有很疼啦！”莫非凡眨巴着大眼解释着，这男人也真是的，生得是哪门子气啊，现在受伤的是我哎！
“还嘴硬，现在这样，当务之急，先把这脱臼的脚踝接上，而后再慢慢消肿！”
“小女一切，一切听将军的！”哎，为什么受伤地总是我呢，脖子上的老伤还未全愈，怎么如今又——，我这运气真不是盖的，要搁现代，买张彩票估计五百万都中了。
“啊——”
在这愣怔当中，只听“咔——咔”两声，一股巨痛从脚底袭来，疼得莫非凡是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眼泪也迅速溢出眼眶，这戚继光也真是的，帮我治脚也不说一声，气得莫非凡抡起粉拳就砸了上去。岂料手还未达目的地即被一双大手牢牢捉住，动惮不得，她又忘了，他可是武艺高强的抗倭大将军啊，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简直拿鸡蛋去撞大石嘛！无计可施的莫非凡只好用她那双水汪汪地大眼瞪视着他。
“哈哈——”他再次被她梨花带雨、溢满怒气的小脸逗得大笑起来，这女人生起气来也是这般有趣，看来失了武功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的她真是一点也奈何不了本将军了，王月娥，想不到，你也会有怕本将军的一天，真是太好笑了！本将军怕她紧张所以才趁她不备快速接好伤脚，想不到她竟不领情，看来本将军要好好治治你了。
“怎么本将军帮你治伤，夫人难道想恩将仇报，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一股男人的气息逼近眼前，他的脸几乎贴上他的，看他的眼里满是邪恶，粗重的呼吸滑过脸庞，他到底——想干嘛？
“你，你，想干嘛？”这句问话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莫非凡顿时觉得后悔不已，真是昏了头了，这男人，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呢，夫人？”他的眼神似笑非笑，调皮不已。
“我，我——”大脑竟又短路了，那学校里曾经伶牙俐齿的莫非凡在这抗倭大将军面前竟常常理屈词穷。哎，难不成，你戚继光是我莫非凡命中的克星。
“夫人认为，夫妻之间还能干些什么？”话语里简直暧昧之极，我莫非凡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哎，怎么一到古代就遇上了这样的超级熟男，而且还有点“色”。就连初吻竟也不知不觉被他掠夺了去，那以后再发生什么，谁又能保证呢？莫非凡搜肠刮肚寻找着应对的方案。
“当然，有啊，比如一起散散步啦，一起做做家务，或是一起探讨一本好书，总之，都可以啦！”好像某本婚姻类的杂志里曾经提到夫妻如何保鲜的方法，如今正好拿来一用。
“又是什么歪理邪说？”他剑眉微挑，疑惑不已，夫人哪里学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不管它，还是一亲芳泽再说，脑中闪现那晚被他吻得满面潮红的她的样子，不免心动不已。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抬起她那精致无暇的小脸，仔细打量着，
“夫人真的好美！”他由衷的话语传来。
“至于夫人说的那些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本将军只想——”他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撩拨人是心潮澎湃，情难自抑，莫非凡竟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将军，我可以进去吗？”莲儿脆脆的声音传来，
莲儿来得可真是时候！莫非凡开心不已，连忙挣脱他的怀抱退到一旁，刚刚还红红的小脸此时如花般绽放，直看得戚继光气恼不已。
“莲儿怎么这个时候来，真是——！”
“将军忘啦，刚才是您叫莲儿拿药箱过来的啊？”看到他气恼的样子，莫非凡直觉好笑不已。
“是吗？本将军到是给忘了。”他竟孩子气似的摇摇头。
“莲儿进来吧！”他整了整衣襟站了起来。
“是，莲儿进来了！”其实莲儿刚才早已从门缝里看到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只不过不好直接推门进来，所以才故意提高了嗓音。想不到他们夫妻间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
莲儿打开药箱，把里面要用的药品一一拿了出来。
“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门外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
“莲儿帮夫人腿上上些消炎的药，本将军去去就来！”吩咐过后，戚继光推门走了出去。
“什么事？”照例是那威严的声音，
“前方传来加急快报，请将军过目！”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非凡疑惑不已，难道倭寇又要来犯，不免隐隐有些担心。
不一会儿，戚继光再次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沉重，对莫非凡说到：
“夫人，江浙一带倭寇横行，上级派本将军速去平倭，这一路上，路途艰险，带着夫人恐多有不便，且夫人现在身体甚是虚弱，本将军决定还是派人送夫人回山东老家静养，待本将军扫平那倭寇再回家与夫人团聚！”
“什么，山东？”在这里都还没混熟，又要被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莫非凡真是觉得前途漫漫路远兮，前途如何？未来又如何？想想真是迷茫不已。但心底更多的是对他的不舍，以及离别即将来临的伤感。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两天时间，但这男人已带给了她太多的回忆，救命之恩、关切地眼神、细心的呵护、温暖的胸膛、霸道热烈的狂吻……
迷离的大眼深深地对上了他的，竟在那深邃地眼底发现了同样的不舍！
“莲儿，本将军就派雷鸣和你送夫人回去！”戚继光转身对莲儿吩咐到。
“我也要回去吗？那将军身边何人侍奉？”莲儿眼睛睁得大大的，自己一直跟随将军四处征战，早已习惯这军营生活，何况能一直跟着将军，即使吃再多的苦也愿意，即使没有那福份以身相许，但只要能侍奉左右，照料他的生活起居，也已经很开心了！可如今将军为了夫人，竟然要我回去…
无意间，莫非凡瞥见莲儿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一种女人的直觉油然而生，难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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