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倒劈赌场
1988年冬，姒风也是不知不觉中长大一些，而村里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聚结一伙人在村口一老屋里，每到晚上，人头涌现，有本村的老少，有外村的人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赌场。
庄稼人晚上没事就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聚，老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往里面走了，开始倒没有什么，当是农村晚上娱乐一种方式，可不想，越发越大，赌场从一间屋发展到二间，三间，四间，那怕是白天也聚集着，开始邻居亲人有抱怨了，活也不干，一股污气开始在材里弥漫着，本来和睦的村里人，便有了吵闹。
老田嘛，跟着村里人年轻，也受了影响，慢慢迷上了，无日无夜，与媳妇渐渐地有了争吵，村里人务农，本身并不富足，是个看天吃饭的群体。
现在聚着，无心去做事，加上赌热了，争吵就多了，这种风气的助长，在以前的农村里并不少见。
小黑娃虽小，但看在眼里，心里也不舒服，因为儿童的童年，最不喜欢的，就是大人的争吵，所以心里越发越对这个赌场产生厌感。
能力虽小，但也得想个法子治一治这些人，在黑夜将来临的时候，黑子小灵脑瓜子便有了想法。
晚上集结了十来个小伙伴，商量着怎么样捣乱下赌场，开始是往场内扔水袋，炮仗，可这些毛头小孩子们的捣蛋并没有起到大的作用，大人发现就跑出来驱赶各散。
开赌场的头头是村里与村外几个闲散人员组织的，有看风的，有荷官，有收账的，有看场的，有借账的，人员分工明确，有组织。
为头的是本村一个二流子，叫胡子全，一米八个子，中年，满脸胡子，开始是务农，后怨辛苦，由地荒草，自已也流窜各村，拉了一个小团伙，不务正业，做的是欺男霸女的勾当，在各村可是臭名昭著。
而他的头马是个二十六七岁，小六子，这小子因父母离异而痛恨大人，小小就流窜于社会，后被胡子全带在身边鞍前马后。
捣乱之后，小黑子屁巅巅乐滋滋地往家里回，想着下一次怎么整他们，嘿嘿。
可刚回到家，就见着了母亲在一边偷偷流眼泪，黑子的心里很不是舒服，心知父亲又去赌场了，心中的快乐不见而散，心火燃着。
小气包包的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他，确实不想要这样的生活，父母之间以前的快乐现在不见了，心里好是不悦，而这一切都是因村口的那个赌场而起，越想就越气！
转头再向出门而去，眼中闪光，直奔村口，村里小巷乌黑，点点灯光，可小黑子眼里却是看得很清楚，向赌场飞奔而去。
村口外几个看风的小青年，抽着烟东张西望警视着一切外来动静，这几个比较小，都是小年轻或未成年的小子，在夜空，烟星忽明忽暗。
老屋这里面的赌场里三层外三层，满满都是人，有花字档，大小档，牌九档等大大小小七八档赌桌，烟雾弥漫，吵杂喧天，空气中还夹杂了五陈杂味，赌场毕是九流之地，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
胡子全与小六子在赌场门口抽着烟，斜眼扫了下场内，心里直欢，今晚，人数真不少，又可以大收一批了，常言道，十庄九赢，做庄的，开赌场的没有不挣钱的，盘数着乐，便对小六说：“今晚好好看着，别让那些输钱的闹事情，硬气点的送上好烟好好谈，该借的人就借一些。”
“好的，全哥，这些人在我们这里，不敢做作，敢闹，别怪我铁棍可不认人。”小六子说完提了提手上的保安棒。
“别老想着打打杀杀，长大了，能哄就哄，能唬就唬，都乡里乡亲的，闹大了对我们没好处。”胡子全也是或多或少见过世界的人，算是半个湖，以和能求财，他说的这个借，也是有道道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借，看人，不是白借，有价值，可利用，有担当的才会借给你，这是跟往后能不能收回来相关，算上利息。
这时在村口看风的几个小子，看到黑暗处有两只亮光暗暗明明的向这边而来，小黑子如风般在他们眼前奔驰而过，眼闪光芒，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着实呆住了，刚才什么东西过去了？
一瞬时，黑子就闯进入了赌场，见里头到人山人海，吵闹喧哗，时不时不知道那里还夹杂各种味道，活生生一片练狱场景。
在人群角落里找到了老田，正在一愁莫帐，吸着烟，带有思索点啥。
“爸，天很晚了，回家吧，妈还在家里等您。”黑子压着心里的怒气叫道，但也不敢做作。
老田缓过神看着小黑子，“好的，儿子，等会爸就回去，你先出去玩会。”
“爸，不要赌了，回去吧，我希望您和妈妈不要再吵架了。”
这时，胡子全也走了过来，搭着腔道：“老田，怎么了，这么早媳妇想你了？”
引起周边的人哈哈大笑，“没，没，别瞎说。”老田笨拙的回着。
“呵呵，今晚输多少，别担心，兄弟，有赌未为输，哥我借你一点，贪个乐，转转手气。”老胡微笑的说。
“哦，那，那，谢谢哥，给我三百元吧。”
“哈哈，好说，好说，跟我来拿。”
“爸，妈让您回家了，不要再赌了，我们家也没有钱了。”见到这样的情形，黑子也耐不住，大声的喊着。
“哦，小孩子出去玩去，别在这里瞎闹闹。”胡子全转过头来看了看小黑子，用手扇赶着。
小黑子心中是有气，别看是小孩子，无从发作，因为农村的小孩子都是土生土长，大人对小孩子都是一种无视，别说是听进去了，接着就把小黑子哄赶了出去，小黑子并没有走，在门外看着，怒火急升。
老田接过钱后，直接去了赌桌，想着翻本。
小黑子这时见到父亲又过去赌了，便闯了进去，这个时候的小孩子并不知道什么是对是错，只知道赌博不是好事情，因为父母会吵架，吵架对小孩子来说，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爸，很晚了，别再赌了，好吗？”手上拉着父亲的衣角。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回家去。”老田开始有点烦恼了，说着就要赶小黑子出去。
桌上的荷官也在催促着：“老田，要下注快点，别人还等着开，小孩子一边去，别在这瞎闹闹。”
这时闹出的一点小动静把胡子全引过来了，“你这小孩子怎么不听话呢，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老田，把你家这小黑管一管，别影响大家发财。”
老田心情估计也好不了那里去，脸子揭不下，便与胡子想拖着小黑子出去，小黑子不从，老田一时心急，扇了小黑子一嘴吧，小黑子一时安静了。
老胡见状也厉声训道：“你这小子就是欠抽，整天来这里瞎捣蛋，以后别再过来了。”
有时，火就是这么点着的，小黑子不作声，手里紧握着掌头，站着不动，由得大人说训。
一会，直径走向赌，虽没有桌子高，小跳举手拍向赌桌子，这一拍，整个赌桌瞬间碎成两半，上面的钱洒了一地，周边的人一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胡子全也有点呆住了，“小子，你这是在干什么事！”。
这时，周围的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蜂涌而上，捡钱的，找钱的，大叫的，乱成了一窝，在一边的老田也慌了，整个赌场人推人，谁也不知道是谁的钱，捡到就是了。
小六子听了风声也进来了，见到这情场，大呼：“谁敢闹事，这是怎么回事？”
“抓住这个小子，别让他跑了，臭小子，这回我要让你好受的。”老胡边捡钱边对着小六子喊道。
老田见状，想一上去就是拉着小黑子往外走，可小六先跑过来就是一巴想扇小黑子，小黑子一闪过，一脚顺势踢上小六脚鼻梁上，小六直摔个面朝地，鼻血直流。
小黑子趁这空跑到其它赌桌，拳打脚踢，翻了一桌又一桌，赌场里的人抢钱的抢钱，往外跑的往外跑，大叫的大叫，抓人的抓人，这时的胡子全急红了眼，也不管是不是小孩子，指挥那手下们，抓住他，猛猛地打。
小六子，也是气火攻心，满脸红血，手挥木棍朝着小黑子过来，由于这时的赌场人翻马仰，真不得好抓到人。
老田嘛，一时也惊呆在这了，没曾想到有这么一出，闯祸了！
黑子像夜里的精灵，灵活的很，在乱众之中穿梭着，蹦跃着，毁坏着。
小黑子拆了所有的赌桌后，也奔向小六子，一个腾空，直线飞向小六子，一个脚肘，正对面部，小六子直接倒地，便不省人事。
其它人也蜂涌而至，小黑子虽人小，可力气不小，拳拳重力，脚脚飞雷，就像个小铁人，所到之处，非断则伤，小罗罗们，一时哭天喊地，横七八竖倒地呻吟，胡子全与老田见到这景，也看呆了。
虽说小黑子出生奇异，众人略有所闻，没想到今晚所见，一直没有注意的小孩子，居然有如此威力，十来个青年壮丁，都敌不过一小毛童，倒地不起。
小黑子，这时面对着胡子全奔来，胡子全向后门外跄踉退出一边，差点摔了个跟头，不敢作声，小黑子也跟着出了门外头，与胡子全对视，只见小黑子双眼泛光，虎视胡子全。
胡子全，手中轻抖，虽说也见过一些世面，刚才的事情，绝不是一个小孩子闹事可以解释过去的。
这时从屋里逃出的人们都围在了屋外，议论纷纷，哄哄杂杂。
老田也出来，想拉着小黑子离开此地，小黑子并不着动，盯着胡子全久许，而转身走向门口边的一根石柱旁，举手一劈，石条断成两半，石碎洒落，再回头怒看胡子全，胡子全，默不作声，心虚直是冒汗。
众人见状，都张着口停止动作与语论，一时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只听到屋那吊在屋梁上的灯泡随风作声，空间像是凝固是的，害怕一点动静，都会引起自身的注意与伤害。
这时，从远方黑外慢慢走来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瞬间的宁静。
“有人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远远的全个村庄都听得到了，大晚上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走来的是位撑着红木龙头拐杖的白须老人。
这位老人是族里的老族长，在族中德高望重，平时村里面大小事情都会经族长解决与安排。
在南方地区的一些族群里，族中无论是发生什么纠纷的事情，不是向政府，机关，法院等地处理，而是交给族长评判，这在宗族农村中流传下来也是常见的处理事情的方法，这样的有几个好处，在族里的事情族里毕，公道自评，族有族规，乡有乡例，这样处理即可及时解决，免生大端，从家族里的角度来看，家丑也不可外扬啊。
在这暗淡的晚上里，旁边的人让出一条道，老田也走了过去，扶着老族长，一直来老族长对老田这老实本份的后辈还是照顾有加，特受老田尊重。
老田也将这里刚所发生的事情与族长汇报了，众人也七口八嘴的向族长说开，老族眯着眼晴，沉思了一会道：“天色不早了，大伙都散去吧，还有你们几个小年轻，把伤者先送到医疗所，再把屋门都给我锁上。胡子全与老田啊，你俩跟我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老族长发话了，大伙，帮忙抬人的抬人，散去的散去，论论纷纷的烟散在夜色长空中。
老族长拉着小黑子的小手，带着一小众人往村里的祖祠方向走去，进了祠堂，祠堂里供捧着这族里的老祖先，在祖堂中间天井里有块黑色的立石，经年已久，上面有些看不懂的文印，或些模糊。
老族长看了看小黑子，便说：“小娃，你面对着列祖列宗，跪在这里反省，想想您错在那里，在我没同意之前不可起来。”
小黑子脑口起伏看着这一切，听话的点点头，随后老族长将老田与胡子全领进祠堂弄室，留下了黑子在祖前堂上反省。
众人进了偏室，族老叫身后跟着的几个后生，倒了点茶水，自已点上一支烟，几个人围坐着。
老族长首先发言，打破了众人的沉默：“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我想听听你们俩的说法，胡子全，你当事人，你先说吧！”
“您老今晚也见到了，我打开门做生意的，小黑子今晚闹场，打伤了我这么多弟兄，还有打烂的东西，总得要给个说法吧。”胡子全不敢直视老族长，眼视飘浮不定，心里怀着不安地对着空气一阵说。
“生意，你做的是那门的生意？你在村里开赌场我也略有所闻，若是你小打小闹我也能够让你娱乐，惹不想你越发越大，影响族人安宁，你说，你这做对吗？今晚若不是小黑子闹场，我也会联合宗族，取缔你这个地方，以后，不可以有赌在村里出现，你明白了吗？”族长严厉的盯着胡子全说道。
“明白，明的，长老，可是我今晚这么多兄弟受了伤，这。。。”胡子全心里也憋屈，可又不敢发作。
“这个我自有定论，现在你俩可曾全凭听我否？”族老看了两人，老田的头一直低下，看着地板，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胡子全也是坐着不断的抽烟自作镇定。
“你老的话，我当然听，可是…”胡子全吐一缕烟后回道。
“听就好，没有可是。”族老立马打断胡子全的话。
“一切听族长的，我，我，我，我没，没，没，有意见。”老田吞吞吐吐的应声道。
这时的胡子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族老您说吧，我相信您也能公道。”
“那就好，胡子全，一，赌场以后不可以在村里开下去，杜绝赌博。二，不可在村里欺男霸女有违背族群村例。三，村口房间里的所以赌具，必须明天在族人面前统一烧毁，以儆效尤。”
“老田，见你家庭并不富裕，而小娃还小，但一定要罚，今晚受伤的人由你照顾，所用医药费由我代为支出，你分期归还，小娃罚他打扫宗祠，关闭反省七天，不可外出，你意下如何？”
“我管教无方，自责承错，愿意受罚，只是这次，连累了娃，听族老安排。”老田笨实地回应着。
“族长，这样解决，我这里是否有些偏差啊，我的损失可大了。”胡子全心有不服的说着，有些按不住了。
“偏差，你还敢说偏差，今晚，还有你做这个勾当，若是闹大发政府送办，我看你是会吃不了允着走，孰重孰轻，你心里要有个数。”族老敲击着茶几厉声回道。
“好吧，我听您就是。”胡子全，听老族长话都说这份上，这老也快发脾气了，也就是认了，心里虽不舒服，可自已做的事还真不能见光，对自已没有啥好处，心里还是清楚的。
族老见状，说：“大家都是同为家族里的人，和蔼相处，不得抱怨，小黑子现在开始就留在宗祠里，以七天为期，居然大家没有意见，就这么定吧！”老族长说完就举起茶，大家一同相饮而尽。
胡子全接上了杯，喝完了茶，看了看老田，找个借口先走了。
经过这晚，深知，赌场是开不下去了，只好另想出路。回去看看受伤的兄弟，虽然心里不爽，也要总给兄弟们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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