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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只常观妙


常观妙的勤奋并没能持续很长时间,很快大山村迎来了雨季,连绵几天的大雨小雨,把山上的土壤冲得有点松动,秧苗上也带了不少溅起的泥。

        村长发愁地抽了一口又一口旱烟:“这雨再不停,今年怕是又要淹田了。”

        得空在家的常观妙正好休息了几天,好好养了养神,甜甜每天还望着屋檐下的雨着急,常观妙却安然自得。

        这天对着雨景,常观妙和甜甜一起坐在院子的雨棚下择菜。

        她们今天的午餐是红薯藤,红薯藤鲜甜好吃,但得把外层的皮修去,否则就会咬到一嘴渣滓,老得嚼不动。

        常观妙平常都忙着下田种地,甜甜就没让她沾手过厨房的事,这几天得闲,常观妙主动说也来帮手,甜甜于是教她择菜。

        “掐掉头和尾,像这样顺着把外面的皮修下来。”

        甜甜一边说,一边给常观妙做示范,她掰断红薯藤头上很小的一截,往下一拉,带掉一大半的皮,又如法炮制掐去尾端,原本深绿色略硬的红薯藤立刻变成水灵灵的青色,看上去鲜嫩多汁。

        常观妙看完觉得没有太多难度,和甜甜说自己会了,甜甜于是分了她一小把。

        “你那边的会不会太多了?”常观妙问。

        装了水的面盆里放着足足一大捧,上面带的土和污垢都被水洗去,甜甜给常观妙分派到的任务也只有其中的五分之一。

        甜甜:“要再分多给你,等你修完,我都能做完饭了。”

        常观妙略有不服,骨子里的胜负欲被激起了,于是边修边和甜甜暗中较劲,结果她发现甜甜说的还真的很对。

        甜甜手脚麻利,动作迅速,两三下就能处理完一根,之前给常观妙示范不过是特地放缓了动作,而常观妙这边,虽然她自觉这事很简单,可实际上择下来,要不然就是红薯藤断了,要不然就是皮没修好,迫不得已又只能挖掉一小块,变得坑坑洼洼的。

        到最后,常观妙老老实实让甜甜帮忙又分担了她这边的二分之一。

        “还是你厉害。”常观妙说。

        甜甜带点小骄傲:“那可不!只要有我在,咱们饿不死!”

        去皮洗净的红薯藤被切成整体的小段,随后被投入烧热的铁锅中翻炒,灶膛里的木柴拱起亮堂堂的火舌,炙烤锅底中随着红薯藤爆炒出菜香,一盘鲜嫩欲滴、青绿可口的菜盘就出锅了。

        炎热又潮湿的时节里,红薯藤鲜甜脆爽,配上一点村长送来的剁椒,佐着米汤和隔日煎饼,让人胃口大开,一扫闷热感。

        甜甜和常观妙商量:“自从公社不开大锅饭以后,家家户户都养了鸡鸭牛羊什么的,咱们是不是也养点什么?”

        常观妙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压根儿没有这种养殖动物的意识,这一点上,还多亏了甜甜提醒。

        “养□□,养鸡能有鸡蛋。”常观妙想了想说,“去集市上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卖母鸡的,房子后面改天我弄个篱笆出来,再垒两块砖,就能做个鸡窝了。”

        两人都是说干就干的类型,雨还没停,就先简单搜集了房屋周围的材料,堆在没人用的屋里。

        常观妙家这个房子本身虽然破旧,但边角材料附近丢了不少,托这个的福,围篱笆木片和垫脚的砖块都有了。

        甜甜:“就怕偷鸡贼,要是有钱能找个泥瓦匠就好了。”

        请泥瓦匠得好几百元,她那点小库存买只母鸡就差不多了。

        “日子都是慢慢过的,我们多赶集,钱总能攒出来。”常观妙说。

        “赶集才多久一次,那也太慢了。”甜甜嘀咕着。

        过两天连绵不断的雨水终于停下,天气重新放晴,阳光挥散多日来乌云密布的天空,直射在大地上。

        常观妙带上农具,又准备去田里。

        甜甜却神秘兮兮地让她等到下午再去,常观妙不解其意,但甜甜坚持,她只当甜甜有自己的理由,便没有多问,上午留在家里捯饬修缮新鸡窝。

        似乎根据她原来看过的儿童心理教育内容,孩子幼儿时期提出的请求,如果不是无理取闹,家长要尽可能满足,以树立他们的自信心和安全感。

        她现在没条件找系统性的知识学习,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满足合理的请求?

        一上午,常观妙一边致力于将鸡窝和篱笆组装成更合理的布局形状,一边不断建立和推翻一些脑中残存关于育儿的理论,时间很快就过去。

        到了中午,甜甜还没回家,连影子也没见到。

        常观妙突然有点慌了。

        她老是把甜甜当小大人对待,因为甜甜有远超出普通孩子的成熟,但甜甜也只有六岁多,六岁多的孩子,应该让她一个人出门吗?

        这个年代的身份识别系统远远没有以后那样先进,万一被拐了……

        一时间,常观妙开始恐慌自责起来,脑中闪过各种甜甜哭着喊着被人拐走却无力反抗的画面。

        想到这里,她的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但她的头脑终究是理智的,很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常观妙当即出了门,先往农田的方向走,路上经过河边,那几个经常和她打招呼在河边洗衣服的大姐之一又喊住她。

        “小常,你们家甜甜在田里,哎,你快去看看吧,你的那块田!”

        大姐的脸上表情复杂,好像有点可惜,又好像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常观妙一听,顾不上向她道谢,急匆匆往田里跑,才跑到山坡大树那边,看见田埂边上一个小小的影子,穿的是和甜甜一样的碎花衣服,在一辆推车边大声和人争执什么。

        常观妙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有闲心放下脚步慢慢往下走,一边走,视线还不肯离开那头,一阵风吹过,她突觉后背湿了一大片,有点冷,很快又被太阳的温度烘干了。

        常观妙走到田埂边上,只听见甜甜很气愤地说:“那还有谁!除了你们,谁会来毁我家的田!”

        “什么你家的田,都是公家的田,谁吃饱了没事毁公家的田,你们自己运气不好,辛辛苦苦插的秧苗被老天收了呗,能怪谁?”

        常观妙这才发现,站在甜甜对面的人是张田民。

        甜甜看见常观妙来了,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她眼圈都红了,拉着常观妙看她种的那块水稻田。

        只见原本应该郁郁青青整整齐齐的水稻,如今全都东倒西歪,被连根带起,随便抛在水里,整块水田浑浊一片,显见是全糟蹋,白种了。

        反而是旁边张田民那块地,今天被他新种上了不少,连施艳都在田里头干活。

        “你每天就睡那么点时间,好不容易辛苦种的秧苗,全被他给拔了!”甜甜委屈中带着哭腔说。

        常观妙摸摸甜甜的后脑勺安慰说:“没关系,再种就行了,你没事就好。”

        她本该是最生气的,现在还要装没事人一样安慰自己……

        甜甜越想越替常观妙难受,本来只是红了眼圈带了哭腔,现在人都开始抽噎起来了。

        她就觉得不公平,好人老是被坏人欺负,上辈子这样,这辈子还是这样,像施艳张田民这种心肠又坏做事又恶毒的人,最后却成了全村最有钱的,家庭美满生活幸福,连虎子都变成最有出息的那个,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老天总是这么不公平?

        常观妙看到旁边的小推车,里面装的是被怄成肥料的猪粪,那推车她见张屠户推过,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甜甜上午不让她去,是想趁晴天托张屠户运了肥料来给她惊喜呢。

        常观妙故意逗甜甜:“看这是什么,咱家有肥料了,下次种的肯定比这次强是不是?”

        常观妙的语气太像逗小孩了,惹得甜甜还真的破涕为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抽鼻子:“你怎么就不生气呢,他们用这种卑鄙的办法想赢,我偏不让他们如意,我要去找村长评理!”

        张田民在边上冷眼看这娘俩笑话,听到这不禁冷嗤一声:“说了不是我干的,你有什么证据,你就是告到村长那老家伙面前又能怎么样?再说了,没有这事你们本来也赢不了我。”

        “打哪弄来的猪粪肥,有用吗,比得过人粪肥吗?”

        张田民用脚踢了下装肥料的小推车,好险没把小推车弄倒,只不过小推车没倒,肥料倒是掉在他鞋子上了,他恶心坏了,忙在田埂上的草叶踢踢蹭蹭。

        “你骂谁呢张田民?”村长的大嗓门从几人背后响起,吓得张田民一哆嗦。

        常观妙她们回头,发现村长和顾大军正好来了,还有个没见面过的生面孔。

        村长看了看常观妙那块田的惨状,也是颇为惋惜,安慰她说:“小常啊你也别难过,地没了再种,你的辛苦我老头子看在眼里呢,不会扣你家工分的,那个比赛的事别放心上,就当没有这回事,反正赢了输了都一样,我随口一说呢。”

        常观妙还没怎么的,张田民先跳起来了:“村长,什么赢了输了都一样,赢的人是我,你那劳动标兵想赖账啊?”

        村长:“什么劳动标兵,我什么时候说过赢的人给劳动标兵了,你当劳动标兵是白送的啊?”

        施艳这时也过来了,情绪激动,语气激烈:“好啊村长,我那天听见你和甜甜这丫头片子偷偷说了,赢的人就给劳动标兵,你想赖账是不是!你赖谁的账,也别想赖我的账,这劳动标兵你要不给,我就去闹,上乡里闹!上县里闹!”

        村长:“你闹也没有!我那天就是随口和甜甜那么一说,和小孩子说的话你也当真?你知道一个县里才几个劳动标兵?”

        他们队按道理今年是要轮到一个指标,但也就是按道理,大山村这个生产成绩,每次轮到指标都是惯例匀给其他生产大队的。

        村长也是有点心虚了,他说话喜欢画大饼,也忘了那天给甜甜到底怎么说的,只觉得甜甜也不是会到处说的孩子,没想到可好,让施艳听见了,还偏偏是这时候……

        常观妙发现村长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系在旁边那个生面孔身上,她猜这可能是县里派来检查的人。

        果然,那个生面孔咳嗽一声,调停说:“既然答应了老百姓,公家说的就不能反悔,县里今年这个指标就还是落给大山村了,就按你之前和他们说的,谁赢了给谁吧。”

        村长追着这个人很快走了,施艳和张田民都是一脸狂喜得意的模样,仿佛那劳动标兵已经进了口袋似的。

        施艳冷嘲:“还想找村长要公道,你看村长搭理你吗?”

        说完他们夫妻二人也下田去了,他们现在像被胡萝卜吊着走的驴,一刻也不愿意歇息,胡萝卜就是那劳动标兵的名额。

        甜甜又生气又愤怒又没办法,和常观妙说:“要是老天有眼,就应该天上掉块大石头砸他们田里,把他们的秧苗都砸个稀巴烂!”

        两人先收拾了田里的秧苗,把还有救的洗了洗,又把肥料再运回自己家去,因为工作量比较大,又要尽快做完,甜甜也全程帮着。

        弄完以后天都黑了,剩下的,也只有等明天白天再重新插秧,别无他法。

        甜甜一晚上都闷闷不乐,饭也吃的没什么滋味,和常观妙说自己晚上可能会做噩梦,噩梦内容就是张田民施艳家那块水稻田长势喜人。

        常观妙吃着饭听她说话差点没呛着。

        吃完饭甜甜盖着薄被睡不着,黑溜溜的眼睛在夜里一眨一眨。

        常观妙倒是挺困的,有一下没一下拍她的背说:“睡吧,睡吧。”

        最后两人还是都睡着了。

        第二天隔壁的鸡鸣吵醒了常观妙,两人一块儿起了床,外头天光乍破,她们一人拿了一个搪瓷缸正准备刷牙,大门木板被人“咚咚咚”敲响了。

        常观妙放下搪瓷缸去开门,门口是顾大军,顾大军一早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见常观妙就说:“不得了了,昨天晚上山塌了一小块,一块大石头从山顶上滚下来,你猜怎么的,砸在张田民种的那块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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