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见血封喉

张老太倒打一耙，老胡同气得吹胡子瞪眼：“好，我没管，你倒是管了，你自己睁大眼珠子好好瞧瞧，管成什么样了，前进多好的孩子，又孝顺又贴心，好不容易在营里混到了十长，你呢，就撺掇着娥儿去勾引刺史，那可是刺史，多大的官，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娥儿自己去也就算了，还要捎带着前进，这下你满意了，前进的前途全毁了，你就在家哭死吧你！”

        张老太被老胡同骂得狗血淋头，偏生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那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们要找大夫给他们治啊！

        “治治治，你倒是拿出钱来啊！”

        老胡同气得七窍生烟，很想一走了这，偏偏两个都是自己亲生的，又不能不管，只能忍着气，伸出手来问张老太要钱。

        张老太支支吾吾的，眼睛都不敢看他：“家里、哪还有钱？”

        前两日陶东施来闹了一场，好不容易给钱打发走了，胡前进答应帮忙后，她又花了好大一笔钱，给胡美娥置办头面，那衣裳首饰都是拣好的买，有些不够的，她就赊了账，说好了过三五日就还上，眼下还欠着账，哪里有半毛钱？

        老胡同怒道：“怎么没有，前进的军饷，我时不时地帮人算命，那些钱不都给你了？”

        “你算命的能挣几个钱，前进的军饷，我不是想着要讨好刺史吗，酒啊肉啊菜的，都是要钱的，还有娥儿，总不能让她穿着破破烂烂的去吧！”

        “你、你个败家娘们！”老胡同越想越气，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我过去就是太纵着你了，家里家外都让你做主，以致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这么会算计，以后你自己过好了，我不管了！”

        语毕，当即就铁青着脸，甩手走人。

        张老太立即慌了神，她一个老太太，怎么把一双儿女弄到医馆去，只能扯着嗓子在后面喊道：“你个老不死的，你亲儿子亲闺女你不管谁管，你不管你试试，我现在就闹到族长那去，我去找大哥，让他们都看看，你胡大发是个什么东西！”

        老胡同忽地停下脚步，面色沉郁，思量了一会，随即转身大步朝张老太走过来。

        张老太脸上一喜，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老胡同道恨声道：“你个老婆子，你就死劲作吧，等救醒了前进和娥儿，我就休了你！”

        “你！”

        张老太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老胡同的鼻子，刚要破口大骂，有一道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爹，娘，你们别吵了。”

        是胡前进，张老太和老胡同立时凑了过去：“前进，前进，听得到娘说话吗，你现在怎么样，娘马上带你去医馆，你别怕啊。”

        “前进，有爹在，肯定会治好你的。”

        胡前进艰难地转着眼睛，四处寻找胡美娥的身影：“娘，大姐呢，她怎么样了？”

        张老太心头又酸又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在这呢，你大姐在这呢。”

        胡前进虚弱地笑笑：“娘，是我没用，是我没保护好大姐。”

        “不，不是，我儿最勇敢了。”张老太“呜呜”地哭着，越哭越觉得委屈，“是娘不好，娘不该出这个馊主意的，娘就是想让你大姐嫁得好一点，你的前途更进一步，娘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啊，呜呜呜，刺史也是，看不中就看不中，至于打成这样吗？”

        “娘……”胡前进想让他娘小心说话，那可是刺史，武牢关的一城之主，惹恼了他，杀了他们都是一句话的事，然而话还未出口，喉咙里面一阵腥甜，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再次昏死过去。

        “前进，前进！”

        “我的儿啊，你醒醒，你别吓娘，我的儿！”

        “轰隆”一声，刚刚还晴郎的天空，突然传来打雷声，紧接着，乌云密布，眼看着就是一场大雨要来，老胡同没空伤感，赶紧道：“快快快，前进他们这伤口沾不得水，赶紧去医馆。”

        张老太望着一双儿女，哭道：“这可怎么去啊，就靠我们两个老的，抬也抬不动！”

        老胡同咬着牙道：“我去找个板车来，你在这看着。”

        蔡字营的人当值的当值，不当值的也回了家，有两个跟胡前进关系还算好的，守在不远处，见状急忙过来道：“爹，我知道哪有板车，我去拿！”

        “胡大娘，来，我来帮你搬。”

        张老太又“呜呜”地想哭：“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几个人合力抬着胡家姐弟去了城里的医馆，大夫检查一翻后，面色凝重：“男的没事，养个把月，就能好起来，只是女的，恐怕时日不多，你们准备后事吧。”

        张老太大惊：“怎么会，大夫，我家娥儿才打了四十军棍，她弟弟都没事，她怎么会更严重？”

        “是啊，大夫你再给看看？”老胡同也着道。

        敢当众质疑他的医术，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立时不高兴：“你们懂药理，那你们来，我敢说，这姑娘熬不过三日！”

        张老太听了，顿时两眼一黑，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胡大娘，胡大娘。”两个胡前进的同僚急忙扶住她。

        老胡同现在顾不上她，拱了拱手，冲那大夫赔罪道：“老婆子一时受了刺激，还望大夫不要计较，我这闺女的确挨了四十军棍，虽说女子比男子体弱，但是也不至于连命都保不住，还望大夫您再给她瞧瞧？”

        那大夫摸着胡子道：“不可能，我没看错，她的确受了重伤，但不是被军棍打的，倒像是中了毒。”

        中毒，几人面面相觑，不是被打了军棍吗，怎么会中毒的？

        老胡同脸色大变，“大夫，你是说我闺女中了毒，这、这怎么可能呢，她中了什么毒？”

        “如果我猜得没错，一种名叫‘见血封喉’的毒，这种毒很厉害，老夫只听人说过，并未见过，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大夫。”老胡同想再去找那大夫想想办法，然而那老大夫只摆了摆手，根本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呀？”老胡同望望昏过去的一双儿女和张老太，恨不得一脚过去，把张老太给踹醒！

        一个士兵道：“爹，我听说黎泽安重伤，当初是方大夫救好的，要不去找她试试。”

        老胡同欲哭无泪：“方大夫，方芳？”

        那是他前儿媳妇，他们闹得几乎等同绝裂，方芳还会愿意帮忙吗？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更，稍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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