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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44章


梁亦辞始终不愿意配合政府进行新一轮人体实验,是以总统渐渐对他失去耐性,就想着让梁教授在旧区那片贫瘠土地上吃吃苦头,磨磨棱角。

        加之身体每况愈下,总统开始消极对待旧区上报的搜查文件。直到两月后,他头也不抬地说完“再查”,就再无新的指示。

        只要Omega保护协会没施压,新区政府就不可能主动关心任何一位Omega民众的生命安全。是以“大名鼎鼎的梁教授居然脱下脚环失踪了”这事,就连社会新闻都称不上——

        它顶多被新区报刊划分进娱乐版块,成为人们饭后茶语的谈资。

        不过很快,这个新闻就被新鲜事冲淡了。

        不久前,前往旧区调查的Omega保护协会高层谢守与楚区长达成一致,在旧区政府内作为外派人员开始常驻。

        他及时将旧区Omega的愿景上报给Omega保护协会,不少人表示自己想要“回家”。

        新旧两区常年以来的消息屏障,终于一朝被打破。

        不多时,有匿名人士出资建立了通讯网,积压如山的信件终于有了宣泄口,往返于新旧两区的信箱。

        旧区民众的智能机也不再仅限于内部联系,区政府建立了新频段,新区与旧区的人开始重新对话。

        这一切的事态发展与政府建立旧区的初衷相悖。

        然而,即使少部分极端分子表示不满,可在Omega保护协会力挺的前提下,总统居然也一言不发,骚乱不多时就自动消弭了。

        相比新区人的杞人忧天,旧区完全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势头。

        数周后,作为领导人的楚悕在处理完必要文件后,终于能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喘口气,寻到些许闲暇时光。

        暧昧不清的这段时间,梁亦辞始终没告知楚悕他在哪里落脚。

        楚悕也不愿意表现出多在意对方,就以处理文件为由强迫自己不多想,很长一段时间,两人的日常交流仅限于极具仪式感的互道晚安。

        不,连晚安都称不上。

        大多数时候,都是其中一个人在半夜发送“睡了”,另一人隔四十分钟左右恢复“好的”,疏离得就好像在谈公务。

        这天,楚悕翘着腿瘫在办公室沙发上,慢吞吞给左麟传输授权文件。进度条极度缓慢,他想搜点动物视频来看,结果不小心戳开了加星号的对话框。

        左麟百无聊赖凑过来,刚巧瞧见了那些硬邦邦的公式化对话。

        他脸色奇怪地望着楚悕,问:“你们真在谈恋爱吗?”

        “……不清楚。”楚悕很快将页面关闭,沉默少时,扭头询问,“怎么才算真正在一起?”

        “至少得有告白和确认关系的仪式吧。”左麟想了想,压低嗓音说,“你们有吗?”

        “如果你是指‘我喜欢你,要不要在一起’之类的对话。”楚悕屈指顶向下巴,指骨在细白皮肤压出微弱的红印,说,“那答案是否认的。”

        左麟听楚悕口吻不太在意,抿唇顿了顿,又问:“他什么都没承诺,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

        楚悕深色瞳孔颤了颤,没说话。

        他挽起袖口,捞起放凉的茶,反手轻按茶几下的按钮。里间的扫地机器人接受到讯号,冲出来时歪歪扭扭滑出蛇形,中途还差点撞倒立式衣架。

        历经千辛万苦,它终于在楚悕脚下转起了圈,像一只“吱吱”叫的小鼠。

        作为被新区淘汰的廉价机器人,它的触感不太好,可楚悕依旧伸长手臂,俯身碰了下它冷冰冰的金属外壳。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突然闪烁过一个画面。

        似乎曾经的家里拥有一个更像宠物的扫地机器人,智商不高,却很讨喜。

        由于这个原因,他忍不住对待小动物似的抚摸机器人一阵,才轻轻倒掉凉茶,给左麟换了杯新的。

        左麟有些心不在焉,接过茶下意识一饮而尽,结果很快就被烫了舌头。

        楚悕被他的呛咳声惊醒,好笑地赶紧又递去一杯凉水,左麟仰起脖子喝下,总算没再伸着舌头“呼呼”扇风。

        “我仔细分析过,他并没有花大功夫来欺骗感情的必要。”楚悕用手背拍了拍,将扫地机器人赶回里间充电,解释道,“政府的态度你也知晓,即使梁亦辞真被遣返,总统也不会真正怪罪他,顶多弄个不痛不痒的惩罚作秀。”

        “……可他逃跑前就来找过你。”左麟忍不住说,“目的肯定不是为了逃脱惩罚。”

        “那时候我发/情了。”楚悕声音很低,显然不想多说此事。

        “你相信吗?”左麟皱眉说,“他真会那么巧地刚好路过?”

        楚悕没吱声。

        “那你说,”须臾后,楚悕转过脑袋,递给左麟一张卫生纸让他擦去唇上的茶渍。

        他动动嘴唇,十指虚扣在一块儿,很认真地询问:“他可能是为了什么?”

        左麟的猜测比楚悕所想的更多更宽泛。

        其中之一,是楚悕年纪轻,长相不差,后颈干净,又有着其它Omega所不具备的地位与韧性。

        Alpha天生喜爱柔弱似水的Omega,然而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却又令他们渴望征服所有难以得到手的Omega。

        征服欲和爱的前期表现很相像,可所求结果截然不同。

        梁亦辞多情了这么多年,无缘无故突然转性的可能性近乎于零。唯一解释就是,曾经的楚悕地位平平,并不能得到梁教授的青睐——而现在地位变更了。

        楚悕是一区之长,梁亦辞是戴上脚环被流放的平凡人,自然想从楚悕身上寻找到魅力有增无减的佐证。

        而另一种可能,是他无意中得知,那位身居高位的Alpha先生有多在意楚悕。

        所以他想先从楚悕下手,以助于未来寻求同那位Alpha庇护。

        左麟嗓子眼发紧,就咽下一口唾沫,这般想道。

        虽说那位先生行踪不定,也从未在公开场合露面,对楚悕的关心也全经由左麟的手——可左麟在乎他,不由自主就会担心他被谁利用。

        左麟内心百感交织。作为朋友,他想要多劝楚悕几句,可他转念又想起Alpha先生屡屡无视他的喜悦,字里行间全是对楚悕的关怀,临到嗓子眼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酸涩上涌的瞬间,左麟注视着Omega的姣好面容,忽而觉得楚悕并非真那么可怜。

        他幸运却不自知,社会阅历不足,由一位Alpha来教会他成长也不算坏事。

        “无论如何,多点戒备总是好的。”想到这里,左麟捏紧纸巾,低声道,“至少别轻易交心,免得空欢喜一场。”

        刚巧智能机震动了一次,楚悕埋下脑袋,“恩”了一声,说“我知道”,眼尾却氤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左麟见状有些无力。

        楚悕就是朵活在恒温箱里的真花,什么也不知情,却令不少人想要保护他,并不差左麟一个人。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掩饰掉歉意,故意拧开头,用轻快口吻问:“他说什么?”

        “恩?”楚悕发完消息,又阅读一次,方才锁了屏。

        他抿了抿唇,还是笑出来,眼睛里有早就灭绝的星星:“他问我房间有没有空位,介不介意多一位室友。”

        楚悕独自撑过太长岁月,以至于绝大部分人都忘记了,区长也不过是一位年纪尚轻的Omega。

        他身材单薄,内分泌紊乱,鲜少出现的发情期令他无法完成真正意义上成长。

        所以他完全抵抗不了高契合度Alpha信息素的吸引,分辨不了欲/望与爱情,梦境与现实。加上梁亦辞实在擅长浪漫,又与他渊源颇深,他很快就沦陷得回天乏术。

        即使他并没表现得太明显。

        ……

        自从旧区与新区不再施行单向准入制,拥有健康证的合法居民只要有足够资产,就可前往界外旅行。

        又过了一段时日,楚悕与谢守亲自将梁亦辞押送回新区。

        与总统见面时,那位曾经意气风发的Alpha居然两鬓生白,明显体力不支,眼皮懒懒耷拉着“嗯嗯啊啊”。就连向梁亦辞下达无关痛痒的惩罚时,话音也有气无力。

        最近新区人都忙于研究旧区景点,无暇关心早就过气的梁教授。是以梁亦辞只在扫地机器人工厂帮了两天忙,弄坏了两台设备,乱接了一次电路,吓哭了一众领导,最终无辜地被请回了家。

        梁亦辞姿态随性地慢吞吞踱步,回到新区豪宅不足四十分钟,就又“轱辘辘”拖着行李箱,去渡口与楚悕和谢守碰面。

        “谢谢。”他偷偷向谢守使眼色,拿了他俩签署的保证书,顺利重入旧区。

        他俩在主干道岔路口与谢守分别,随后戴着同款口罩,转了两趟车回家,一前一后进入安静至极的屋子。

        随后,梁亦辞花费二十分钟收拾好衣物,来到厨房外,楚悕刚巧将处理好的食材一股脑塞入炒菜机,“滴”一声调整至最佳烹饪口感。

        梁亦辞抱胳膊倚向门框,海蓝色眼眸柔和注视楚悕家居服下空荡荡的身体,而后轻走了过去,自背后圈住他,埋首用嘴唇贴他不停散发诱人气息的腺体。

        楚悕怕痒地缩了缩脖子,半举着手臂有些无措。可梁亦辞低声叫他“别动”,他就抿唇不再躲避。

        又隔了十余秒,楚悕放弃似的垂臂,用掌心罩住Alpha宽大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悕悕,”梁亦辞半阖眼眸,用濡湿且有温度的嘴唇摩挲他腺体,低低问,“你最近还有梦见我吗?”

        这话混杂着滚烫的呼吸,像极了散漫又缱绻的调情,楚悕脸烫了烫,小声说“没有”。

        在楚悕没瞧见的方向,梁亦辞眯了眯眼,目光中闪过深思。

        不多时,他挑起楚悕衣摆,掌心从柔韧窄腰弹拨至饥肠辘辘的肚皮,敏感得楚悕小腹微缩。

        他咽了口唾沫,轻咬左腮软/肉,以为梁亦辞又会像之前那般,轻吻他腺体夸他甜,低声问“可不可以咬你”,诱惑他“这样会很舒服”。

        光是想象就令经验不足的楚悕浑身滚烫。

        他没什么力气地按住梁亦辞手背,斜睨炒菜机的倒计时数字,说:“……该吃饭了。”

        然而梁亦辞没理他,还低低笑了两声:“悕悕,我重新找到你了,今天还恢复了自由身。”

        楚悕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轻声“恩”了一下。

        “今天看来,总统也放弃了继续寻我麻烦的想法。”梁亦辞呼吸滚烫,锢着楚悕的腰,从后方轻舔楚悕耳廓,问,“一切都那么顺利,可我多久才能真正标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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