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回帐篷果真看到心急如焚几乎要大发雷霆的琅琊。一看到水之羽就焦急的走过来，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好一会才放开，看着她的脸，眼里毫不掩饰的流露着满满的心疼和爱怜，“小羽，你去哪了？你才醒过来，怎么能乱跑呢？你感觉怎么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的手好冷！”

        水之羽轻轻的把双手从琅琊温暖的掌心抽出来，“我没事，想去睡会。”平静的从琅琊身边走过，她知道他的震惊和难过，可是她一点都不心疼。甚至几乎很变态的衍生出一种隐约的快意。

        可是内外的温差太大，在外面冷了太久，回到这温暖如春的帐篷里她反倒难以适宜，一口气呛在喉咙，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被琅琊眼疾手快的拦腰扶住了。

        水之羽还未来得及抬头，琅琊已经不由分说的把她打横抱上床榻，褪去她的雪袍，紧紧的把她捂进厚而软的衾被里。深深的眼里有些责怪，却更多的心疼和担忧。“把药端过来！”

        这药很苦，他却要固执的一勺一勺的喂给她，而水之羽也很安静的一口一口的喝。或许他在等她开口拒绝吧。可是她没有，现在再多的苦，她好像都无所谓了。

        可是他的心细宠溺和温和，还是让她想哭。如果不是他杀了舞月该多好。如果他不是家人一样熟悉该多好，如果不对她这么好该多好！

        药碗终于空了，琅琊放下，两个人对着出神。其他人早已识趣的退出去了。偌大的帐篷只剩他们两个人，空荡荡的！

        “你怎样才会让我离开？”水之羽突然看着琅琊，眼睛沉寂忧伤。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琅琊不回答，轻轻的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像是在看一件最完美珍异的珍宝，良久才重新抬头看她的脸，“小羽，我该把你怎么办才好呢？”

        “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杀了舞月，我就走不了了。”水之羽淡淡开口，说的很平静。然后不去看琅琊错愕惊异的脸，闭上眼，想就此睡过去。胸口剧烈的起伏，面对他，她依旧不能平静！

        琅琊看着水之羽跳动的睫毛良久，脸上是风云变幻，久的到他都不确定她是否还醒着，“小羽，你不相信大哥了吗？”

        水之羽继续睡，就在琅琊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舞月是你杀的吗？”

        “小羽······”琅琊第一次没了语言。

        水之羽偏头认真的看着他，“告诉我，你没有杀舞月。”见琅琊沉默，她反倒显得急切，“骗我也行，告诉我，舞月不是你杀的。骗我吧！”

        琅琊咬牙了很久，不知道水之羽是如何知道的，可她就是这么聪明的知道了。或许一直觉得她太像个孩子，忘记了她有着聪明的惊人的推断能力。她现在已经知道了，骗她也毫无意义，而且他不想骗她。终于还是沉默，眼神清灵的看着她，默认了。

        多想他否认呀，骗她也没关系！原来这个世界最残忍和厉害的武器就是对一个人好，因为接受了他太多的好，就算知道他杀了舞月，杀了对她那么重要，那么在乎的舞月，她都没有办法去报复他，都不能给舞月报仇。然后苍白的打骂也就没有丝毫意义。

        水之羽闭上已经一片死寂的眼睛，声音也终于回到近似无情的平静，“不相信！”

        水之羽突然再次睁开眼，“萧！”

        轻轻的一个字，琅琊脸上再次风云变幻，呼吸都好像有一瞬间的停顿。“你······”记起来了吗？这么简单的句话，可是他此刻却再也无力问出口。

        水之羽片头看向琅琊，“你会吹箫吗？这儿为什么会有萧呢？”她还记得舞月吹箫的样子，舞月一向淡漠，没事的时候都喜欢淡淡的坐着，萧应该是她唯一的爱好了吧。

        琅琊回头看到账上悬着的萧才猛然醒悟水之羽根本没有看他，也说的只是乐器。心底舒了一下，却还是不能放心，因为那天晚上水之羽的那声呼唤尤还在耳边回响，“小羽，你，你喜欢萧吗？”

        “喜欢！”不知为什么，她好像对萧有种很特别的情谊，这种情谊远远早于知道舞月爱萧。然后笑着看着琅琊的呆怔，眼睛亮亮的，“原来我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过去，你不喜欢！”琅琊说的有些伤感，因为这些话对他对水之羽而言意义都是不同的。

        “过去的，都过去了！”水之羽突然偏头认真的看着琅琊，“真的都过去了。我忘了。”

        微微的呆怔，琅琊猛然明白水之羽的意思，过去的一切都再与她现在无关，言下之意，不管有无婚约，她都不会承认。一句她忘了，过去真的过去了，琅琊心里百感交集，她忘了宇天萧固然好，可是他还是得不到她。“过去你都不要了吗？不在乎了吗”

        “不在乎了！我已经有过去了，现在也会变成过去。没有那所谓的过去，我也能活的很好。”水之羽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当如不是她一意孤行的想去找寻自己的过去，舞月就不会死！不是因为太在乎过去，就不会和次亚吵架，不是因为想要过去，就不会遇见思盈，不会来塞外，也或许不会遇见临稷！水之羽无声的握住腰间的玉，温暖的，临稷的脸又在眼中一闪而过，玉，就是为了遇吗？

        可是，遇见了，也就过去了！

        “王上，众多大臣集在帐外，有要事相禀。”就在琅琊心惊的想要改变水之羽的心意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一个人进来跪倒在地。

        琅琊看着又闭上眼睛的水之羽，停顿了一下，“让所有人去大帐。”

        “王上，我们不能在这么坐以待毙了，上邪欺人太甚，纵兵侵我土地，扰我民众，夺我财产，现在很多地方受害，现在天寒地冻，人民无粮无衣，早就怨声载道了。”

        “王上，上邪的一支军队分成几十小队，天天来袭，又不正面攻打，伤人就走。我们的士兵现在夜夜防守，吃也吃不好，睡也不敢睡，都已经军心不稳了。”

        “依我说，干脆一点和他们拼了算了，上邪又怎么样？我们骁勇善战的草原男儿还怕他们文弱的中原人不成？居然敢到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现在将士们都很激动，想去和上邪军队杀个痛快。王上就下令吧！”

        “王上，现在粮草告急，有些地方的军需已经供不了几天了，再不突围出去，契沙恐怕难保呀。”

        一进大帐，大家就纷纷涌上向琅琊齐奏。七嘴八舌的，纷纷主战，而且情绪都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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