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药到病除
“山鬼夜哭”这个谜团被石飞汉在龙潭的深夜当场破解了。
苏伯在心头放下了“儿子被鬼缠身”这块大石，但如何治好儿子的重病仍是一个难题。
石飞汉在龙潭中见到了娃娃鱼，勾忆起了孙尚给释慧禅师治病的往事，心想，何不来一个照板煮碗，便说：“苏伯，我有一个药方，或许能让你儿子的病有转机。”
苏伯眼前掠过一道曙光，催促问道：“有什么好药方，你快讲！”
石飞汉：“以燕窝为主药，以鸡血藤做药引。”
苏伯：“到哪里去找鸡血藤呢？”
“苏伯，你大可放心，”石飞汉伸手指向远处，道，“我曾经到那边的峭壁去给我妈采过药，见到那峭壁上长有鸡血藤。”
苏伯望着黑沉沉的四周，沉吟着：“现在天色这么黑。”
石飞汉：“明天我们分头行动，我到山中峭壁去采摘鸡血藤，你派人到县城去买燕窝。”
苏伯高兴地：“好！”
翌日，夕阳西下，幻变的晚霞给双石山抹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
石飞汉经过半天的劳累，背着竹篓来到苏伯的家。
石飞汉一进门，苏伯就伸长脖子问道：“鸡血藤采到了没有？”
“采到了。”石飞汉高兴地回答，把竹篓从背后取下，掏出刚刚采摘到的那把鸡血藤，在苏伯面前扬了扬，“你看，它流出的汁是不是很像鸡血呢？”
在夕照余晖的映衬下，那割断的藤茎上流出来鲜红的汁液，十分惹眼。
苏伯点着头：“像极了，难怪人们将这些藤叫做鸡血藤。”
石飞汉把鸡血藤递了过去，说道：“可是医治贫血的特效药呀！”
苏伯接过鸡血藤，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双老眼流下了两行热泪。
石飞汉问道：“你今天到县城买回燕窝了吗？”
“没有，”苏伯沮丧地摇了摇头，“今天我带人在县城跑得脚快断了，仍然买不到燕窝。”
原来，苏伯今天起了个大清早，带着家人满怀希望走了几十里路到县城去，但回来时却垂头丧气。因为他走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到处寻找大小的药堂药铺，他们的回答是“燕窝这种名贵药村早已缺货多时了。”并且告诉他，即使到百里之外的省城药铺去，也早没有燕窝这种货了。
苏伯忧伤地：“你给我找到了鸡血藤这药引，却没有燕窝这主药，我宝贝儿子的病还是医治不了呀！”
石飞汉：“这也是。”
苏伯对天长叹：“看来苍天无情，真的是要我绝后了。”
石飞汉安慰他：“苏伯，世上的事情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们都来想想办法吧。”
离开云排村，回到马王寨石门那边的草棚里，石飞汉又像往常一样叫李英坐在竹椅上，站在她背后给她按摩。
按着，按着，李英并没有回过头，说道“汉儿，你今天有什么心事吗？”
石飞汉：“这……”
李英：“我知道，你今天是有心事的。”
石飞汉奇怪地反问：“妈，您怎么知道呢？”
李英：“往日你给我按摩，一下一下，不紧不慢，不重不轻，但是今天你给我按摩却是时重时轻，时快时慢，我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你在走神想着什么了。”
石飞汉想不到母亲会如此敏感从给她按摩的轻重与节奏变化推断出自己有心事，只好承认：“是的，妈，我有心事总是逃不过您的眼睛。”
李英这才回过头来，笑着指着他：“知子莫母心。你还想瞒住我，你今天回来的神态跟平日就不一样，我一下子就看穿了。”
石飞汉支吾着：“这……”
李英：“汉儿，心中有什么难事就跟娘亲我讲，或许我能替你分担哩。”
石飞汉咬着嘴唇想了一下，道：“既然妈这么说，我也只能跟您说个究竟了。”便将今天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李英听后笑了起来：“咳，我以为你遇到什么天大的难事？原来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石飞汉：“小事一桩？。”
“那个苏伯说到县城找了半天，也买不到燕窝，你从怀集带回来的那个包袱里不是有一些燕窝吗？”李英说着，从竹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草棚那边，从壁上取下那个包袱，打开，将那些燕窝拿了出来，亮了亮。
石飞汉望着那些燕窝，说：“妈，这些燕窝来之不易，十分难得，我是专门从怀集那边带回来给您受用，补补身体的。您是我的亲生娘亲，我要尽尽孝心呀！”
李英：“难得你对妈有这份孝心，但你这样做法，只是尽小孝。”
石飞汉：“小孝？”
李英神色认真地说：“你为人处世，对父母亲的关爱只是一份小孝，对天下百姓的关爱才是大孝。”
“对天下百姓的关爱才是大孝？”石飞汉琢磨着李英的话，“妈，您的胸怀真是宽广呀！”
李英：“你不要尽说你妈我的好话，这可是做人之本。”
石飞汉：“妈妈的一番肺腑之言，值得孩儿我终生铭记。”
李英神态变得少有的严肃：“汉儿，我问你，你妈补身体重要，还是救人的性命重要？”
李英这么一问，确实给石飞汉出了一道难题：“这……这……”
李英：“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石飞汉讲出了心里话：“燕窝那么难得，我担心将它给了别人，那么，妈您的身子呢？您也是病后初愈需要补一补呀！”
李英落落大方地：“咳，你妈已经是这把年纪了，可以说，是黄土已经将我埋了半截，但苏伯的独生儿子是一个年轻人，说不定日后会成为社会的栋梁材哩！况且，我说不定吃不了那么补的东西，你就将那些燕窝给苏伯的儿子用作医病吧。”
石飞汉还在犹豫不决：“这……这……。”
李英的口气坚执：“阿汉，你别再多想了，这回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一股热浪冲击着石飞汉的心扉，他终于下了决心：“好吧，孩儿就听从妈您的吩咐去做。”
李英称赞道：“你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石飞汉：“妈，您做人总是不顾自己，而替别人多着想。”
当晚，石飞汉拿着从怀集带来准备给他母亲用的燕窝来到云排村。
苏伯喜出望外，问起这燕窝的来历，感动得紧紧地握着石飞汉的手，说：“难得你母亲如此深明大义，如果我儿子今番得救，我结草衔环，也要报答你们的。”
石飞汉：“我母亲经常说，做好事不要图回报。你不要再跟讲这些客气话了。”
当晚，石飞汉亲自动手，将一些燕窝与鸡血藤等药进行配料煎煮，并且拿着药碗到苏玉佳的床前，亲自用汤匙给他喂药。
在旁边看着的苏伯感动得老泪纵横，湿了他的衣襟。
苏玉佳从父亲那里已经知道“半夜小鬼叫”只不过是娃娃鱼求偶时的叫声，“山鬼缠身”这沉重的精神包袱卸下，如今又得对症的妙药医治，第二天醒来就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讲话也没有那么气喘了。
如此下去，石飞汉十多天都到苏伯家中，替苏玉佳治病煎药。
不知是天公有眼，还是药石奇灵，苏玉佳凹陷的脸颊逐渐胀了起来，由苍白转为了红润之色，还有几分油光。两眼的瞳仁由以前的呆滞变成了不时闪烁出炯炯神光。
再过些日子，苏玉佳脸庞出现了三年来都未曾见过的灿烂笑容，走起路来不像以前像纸那样身轻飘飘，而是步伐矫健，精神抖擞。手臂的肌肉也逐渐丰满，还可以将院子的那截重五十多斤重的樟木墩举高举低十多次。
苏伯见儿子的身体奇迹般好转，快乐得在唱起山歌来了。
当苏伯与苏玉佳来到石飞汉隐居的草棚向他们母子致谢时，石飞汉指着他的心窝，语重心长地说：“苏伯，双石山上的山草药可以医治身体里的病。但是你们更要医治这里的病呀！”
苏伯：“我的心也有病？”
石飞汉点着头：“唔，心里有病比身体有病更为可怕。你们更要除去心中的魔障，这样才能够真正有一个健康的身与心。”
苏玉佳的病逐渐好了，但苏伯的心病却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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