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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你侬我侬


两人一路拌嘴到蒋廉家。

        颜诤鸣轻车熟路得像是回了自己家,大门的门禁系统竟然能直接识别他的脸!

        管家看到他们进去也丝毫没觉得诧异或者像对待客人那样极尽客气周到,只是礼貌地同他们问了好,然后跟颜诤鸣说蒋廉在楼上,他马上让人摆盘布置晚餐,俨然把颜诤鸣也视作了这家的主人。

        钟麟终于明白为什么颜诤鸣愿意将自己的事业跟蒋廉绑在一起,还敢那么放心地放权给蒋廉。

        比起颜司城,他和蒋廉才更像亲兄弟。

        蒋廉从楼上下来,见他俩腻在沙发角落里咬耳朵,忍不住调侃:“你俩差不多得了啊,眼睛给我闪瞎了,我可是要找你们赔的。”

        钟麟原本在和颜诤鸣讨论买按摩椅的事情,结果颜诤鸣半路跑题又开始没正经。

        这会儿被蒋廉撞见,又在别人家里,钟麟顿时有些臊得慌,但面上还是故作淡定地朝他笑了笑,故意岔开话题道:“他竟然没回怼你。”

        “因为他知道他那两下子也就够对付某个姓邹的二百五,不想在我这里自讨苦吃。”

        钟麟很难想象颜诤鸣这个嘴炮一级选手也有嘴不过别人的时候,闻言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颜诤鸣却不上当:“哥哥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计较。”

        蒋廉笑着看向钟麟:“钟麟你知道骏马面前无沟壑的下一句吗?”

        钟麟猜不到下一句是啥,但猜到了蒋廉的意图,配合地琢磨出一句:“怂人面前全是坎?”

        颜诤鸣:“……”

        男朋友突然胳膊肘往外拐是怎么回事?

        蒋廉朝钟麟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对颜诤鸣说:“送你一横批,莫怕困难,不服就干。”

        钟麟一下笑出了声。

        颜诤鸣终于还是没忍住,反击道:“你嘴巴这么毒,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孤寡一辈子。”

        “怎么可能,你这样的都能找到钟麟这么好的男朋友,我好歹比你还有优势一点,对另一半的要求也不高,不至于。”

        “我靠,你丫脸真大!我差你哪儿了?”

        “颜值倒也没差多少,就是有点二百五,哭起来的时候看着像个四肢发达的智障。”

        “滚!”颜诤鸣恼羞成怒,开启了互相伤害模式,“你丫没近视还整天戴个眼镜,装什么斯文人,本质还不是个大尾巴狼。”

        “早跟你说人傻就要多读书,我这是防蓝光眼镜。”

        “……”

        钟麟算是看出来了,这哥仨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平时在外人面前装得老成持重,私下凑一起后都跟个小学生似的斗起嘴来没完没了,还各有千秋。

        蒋廉在这方面确实要略胜一筹,几个回合下来颜诤鸣竟然都没讨到什么便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揭短,直到上桌了才停。

        钟麟看着满桌的菜肴,下意识感叹:“就我们三个人,这么多菜。”

        “种类多,其实分量很少,别担心。”蒋廉又开始损颜诤鸣,“有些人干啥啥不行,但他干饭回回都是第一名,有他在不会浪费的。”

        “成吧,我就是个天生的饭桶,你赢了,歇会儿行不?”

        颜诤鸣向来能屈能伸,这头认完输,转头又同钟麟解释道:“他们家厨师做的东西很好吃,你第一次来,我想让你都尝尝,所以来之前特地同他打了招呼让多备点。”

        钟麟虽然担心菜多了会浪费,但不会去对别人的待客之道指手画脚,尤其还是颜诤鸣特地打了招呼的,他朝对面的蒋廉笑笑:“我今晚要不多吃点是不是都对不起你的盛情款待?”

        蒋廉回之以微笑:“可不是,今天这桌全都是我们家师傅的拿手菜,好不好吃你都一定要给个面子多吃点,开动吧。”

        有钱人都很注重生活质量,颜诤鸣他们家讲究排场,喜欢房子空间大,气派豪华才有面子,蒋廉他们家则在吃这方面要求特别高,家里两个厨师都是持证上岗,厨艺完全不输米其林大厨。

        满桌的美味佳肴,品相极佳,随便哪个菜吃到嘴里都是满口生香。

        钟麟昨晚遭了罪,又有点着凉,本来没什么胃口,这会儿也被满桌的珍馐美味惹得食指大动,最后还把自己给吃撑了。

        饭后三人在二楼的茶室喝茶聊天。

        蒋廉说他挑了几家性价比还不错的公司,让钟麟先看看。

        钟麟一边翻资料,一边忍不住夸赞道:“你这也太高效了!”

        尽管知道颜诤鸣肯定早就跟蒋廉打过招呼,但这些东西也不是一两天能做出来的。

        蒋廉不怀好意地看着颜诤鸣:“领导交代的事情自然得放心上,颜总我这效率您还满意不?”

        颜诤鸣丢了个抱枕过去砸他。

        “你够了。”

        蒋廉单手接住他投过来的“暗器”,嘴角噙着笑问钟麟:“怎么样,有感兴趣的吗?”

        他挑了三家,一家餐饮公司,另外两家是做服装的。

        “我对餐饮行业不太了解,也没这方面的资源。”

        那家餐饮公司虽然盈利还不错,但业务范围太杂了,而且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门店餐饮,合作对象除了酒店和学校,还有很大一部分业务都是来自工程,做工地食堂承包。

        钟麟这方面完全没有涉猎。

        而且做这个的话,免不了要到处出差和应酬,颜诤鸣也不会同意的。

        颜诤鸣说:“不感兴趣的咱们就不考虑。”

        蒋廉问:“那另外两家呢?”

        另外两家,一家是做汉服的,叫江南梦雨服饰有限公司,一家是做睡衣的,叫离水市芊沐制衣有限公司。

        “单从资料上显示的信息来比较的话,目前江南梦雨确实是比芊沐制衣的营收好很多,公司发展也相对更稳定,但如果要让我从这两家里选一家的话,我会选芊沐制衣。”

        他看了一下,江南梦雨目前的月营业额基本在200万左右。

        他们家不管是业务范围、成本控制,还是营销方式,甚至物流售后都做得比较完善,在圈里也已经小有名气,所以业绩一直比较稳定。

        作为卖家,这是他们的优势,但作为买家,这于钟麟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因为后续想要再提高业绩,除非改变营销方式,开拓市场,拓展业务范围。

        比如和游戏公司合作或者扩大规模。

        可是汉服这个圈子本来就是个小众圈,受众范围太小了,开拓市场的过程必定非常漫长和艰难,而且需要投入更多的成本。

        芊沐制衣虽然目前营业额比不过,但它的受众范围更广,工序相对简单,产品制作技术难度不大,钟麟手里刚好又有很多服饰类的材料供货商资源,成本控制这一块也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如果给他一个期限,江南梦雨他接过来,一年内,他有信心把月营业额从200万做到300万,但芊沐制衣他能做到500万甚至更多。

        蒋廉和颜诤鸣知道他话没说完,都没打岔,等着他说理由。

        钟麟想了想,说:“打个比方,这两个公司于我而言就好比两幅半成品的画,区别在于前者是写实派后者是抽象派,前者的风格和走向已基本尘埃落定,我接手过来后只要循规蹈矩地跟着先前的作者画下去,到最后基本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但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来将它修改得更惊艳,而后者可供我自由发挥的空间有很多。”

        说到这里钟麟笑了笑,笑容里有显而易见的自信:“我比较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

        蒋廉坐在他对面,突然被他的笑容闪到了眼睛。

        以前他以为颜诤鸣这个重度颜控患者喜欢上钟麟是因为钟麟长得好看,如今好像才终于真正明白他为什么会对钟麟如此着迷。

        那双干净的黑眸里有光亮。

        笑起来时尤为耀眼。

        钟麟并没注意到他晃了下神,问道:“你觉得呢?”

        蒋廉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虽然这些数据未必百分百准确,但也不会差太多,从长远来看,我也觉得芊沐制衣更有上升空间。”

        颜诤鸣没有细看资料,钟麟在身边他就只想当甩手掌柜,听他俩这样说,问钟麟道:“那改明儿我让律师和会计去同他们聊聊?”

        “可以去谈谈,如果价格合适就做。”

        蒋廉也送上定心丸:“砍价不用有顾忌,如果谈不下来我回头再让瞿总帮帮忙,他跟芊沐制衣的老板是朋友,听说那边不缺钱,只是因为要急着回德国继承家业,所以才打算把手里不怎么挣钱的这个公司卖掉。”

        后来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后续问题。

        蒋廉虽然比钟麟小,但在这方面其实要更有经验一些,给他提了很多有用的意见。

        钟麟聪明自信但从来不自负,难得有人倾囊相授,他自然是虚心受教。

        颜诤鸣见他一副乖乖仔的模样,心痒得不行,后来趁蒋廉低头去抽屉里翻东西时终于忍不住凑过去在钟麟脸上偷了个香。

        钟麟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蒋廉一抬头就看到他在欺负钟麟,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颜诤鸣你有完没完。”

        “哎呀不好意思,秀恩爱吵到狗了。”

        “你这种人竟然都能有朋友,我和华仔果然是太善良了。”

        颜诤鸣一脸欠揍模样:“可怎么办呢,这世上又没后悔药卖。”

        蒋廉额头青筋直跳:“钟麟,不是我不想留你,实在是某些人太讨嫌了,你还是快把他带走吧,我怕等会儿打起来你拉不住我俩。”

        颜诤鸣终于占了回上风又要得寸进尺,钟麟手动让他闭了嘴:“真是不好意思,这家伙出门没吃药,见笑了。”

        蒋廉一脸同情:“辛苦你了。”

        颜诤鸣:“……”

        晚上九点,两人从蒋廉家出来,准备打道回府。

        钟麟想让颜诤鸣送他回公司宿舍,理由是他没有换洗衣物。

        颜诤鸣却说:“我等下让小武明早给你送,今晚不回家,我们去万都。”

        他一边开车一边想,得要尽快把同居这事儿给落实了才行。

        钟麟默了两秒,转头看着他,可怜巴巴地跟他撒娇:“颜诤鸣,我真的腰疼。”

        昨晚颜诤鸣到后面实在太疯狂了,他今天一整天身体都不舒服,这会儿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但最近和颜诤鸣睡一起,盖被子纯聊天都是个奢望。

        明天是周一,有好多事情要做,他不喜欢计划被打乱。

        颜诤鸣也转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老毛病又犯了——只要一感觉到钟麟想跟自己分开,就习惯性独断专行,下意识想让钟麟听自己安排。

        这要是换作以前,钟麟就算不跟他对着干,多半也会生闷气,然后他又会胡思乱想,觉得钟麟太冷淡不够爱他,跟钟麟胡搅蛮缠。

        三年前分手前夕,他俩因为一件小事而吵起来的情况真的比比皆是。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悔不当初。

        但让他感动的是如今钟麟哪怕是抗议他的强势霸道,也会选择用他能接受的方式提醒他。

        他将车停靠在路边,转过身来看着钟麟,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柔声道歉:“宝贝,原谅我昨晚的粗鲁,我只是等这一天真的等太久了,目前这一切于我而言都美得跟梦一样,每次半夜醒来你没在身边,我还是会觉得不踏实,就总想和你形影不离,有时太过得意忘形会忽略你的感受,但你知道的,我不会真的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想和钟麟亲近都是基于他爱钟麟,所以才情难自禁。

        以前没有安全感,心中像有个无底洞一样欲壑难填,所以总想通过最直观最快捷地方法来获取。

        但性从来都不是目的。

        爱才是。

        “我知道。”

        钟麟向来吃软不吃硬,也能分得清颜诤鸣什么时候是在调戏他什么时候是在认真作保。

        “我没有怪你,我就是……”钟麟想了想,话锋一转,开玩笑似的夸他,“就是怕你魅力太大,到时又惹得我想入非非。”

        颜诤鸣被哄开心了,凑过来亲了亲他,笑道:“那我收一收?”

        “这个可以有。”

        颜诤鸣还是带钟麟回了万都。

        钟麟实在太困,后来在车上摇晃着睡着了。

        颜诤鸣把人弄回去后,用体温枪量了量,果然有点发烧,心里愈发自责,伺候着钟麟洗了澡,吃了药,早早地就搂着人睡下了。

        钟麟这一晚睡得特别沉,第二天起来精神好了一大半,烧也退了。

        颜诤鸣这才放下心来,又开始讨嫌,说钟麟不爱运动还挑食,身体不如以前好,以前他俩玩个通宵第二天依旧能精神抖擞,现在他雄风依旧,钟麟却只能陪他两个回合就不行了。

        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实在太欠揍,钟麟没忍住,赏了他一顿皮带炒肉。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去通鑫上班。

        这回颜诤鸣没有提前将钟麟放下车。

        钟麟以前周末如果没别的事,基本都会呆在厂里跟那几个玩得来的同事打游戏或者打球,但如今别说约他打球,人都见不着了,而且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晚上,今早又见他从颜诤鸣车上下来,好奇在所难免。

        但钟麟如今已完全不在乎别人会怎么八卦自己,早会开完后便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

        工作日的颜诤鸣也忙,一早上开了好几个会,还有签不完的文件和接不完的电话,后来蒋廉打电话找他商量中庆的事情,他都没来得及给钟麟打招呼就走了。

        钟麟中午吃饭时才看到他给自己发了信息。

        颜诤鸣现在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每次给他发完信息都必须要他立马回应,要是得不到回应就开始电话轰炸。

        钟麟以前实在是被颜诤鸣缠得太紧了,如今颜诤鸣稍微一让步,他都觉得莫名欣慰,欣慰于颜诤鸣的改变。

        他一直都喜欢松紧适度的恋爱。

        恋爱使人容光焕发,让人心情愉快,哪怕是工作中充满了各种让人抓狂的麻烦和突发事件都不足以抵消那份好心情。

        连着好几天,两人白天忙工作,偶尔抽空撩闲,下班后如果没应酬,基本都在布置新家。

        昨天下班后他们终于去把鱼买了,颜诤鸣挑鱼不看种类只看眼缘。

        通俗来讲就是要漂亮。

        不管是色彩鲜艳的蓝眼新娘鱼,还是憨态可掬的红色渐变凤尾鱼,亦或是绚丽多姿的女王神仙,都有个共同点就是特别漂亮。

        蒋廉说得没错。

        颜诤鸣就是个颜控。

        这边刚布置完,某人就嚷着让钟麟收拾东西跟他去新家住,连日子都不挑了。

        钟麟被他磨得没办法,今天下班后跟他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他东西很少,在生活上向来奉行极简主义,不喜欢乱买东西,除了生活必备品,买得最多的就是书。

        两人分工合作,颜诤鸣在帮他收拾书桌和衣柜,快结束时发现钟麟的衣柜左下角藏着一个14寸大小的密码箱,锁着的。

        他那性子哪里忍得住,扬声问钟麟:“亲爱的这里面装的啥啊?”

        钟麟原本在埋头整理生活用品,闻言回头,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后脸色变了变,片刻又迅速恢复了淡定。

        “就一些闲置的小玩意儿。”

        时间太短,钟麟没来得及编个好一点的谎言,只能尽量让自己语气自然点。

        颜诤鸣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愈发好奇:“闲置的小玩意儿你都这么宝贝?究竟是啥啊?我怎么这么好奇呢。”

        “……”

        颜诤鸣见他无动于衷,朝他撒娇:“亲爱的我想看看,可以吗?”

        “……”钟麟挣扎半晌还是妥协了,就是表情有些不自在:“你生日。”

        果然跟他有关。

        颜诤鸣顿时有些得意。

        他生日是11月19,箱子的密码锁是三位的。

        “是111还是119啊?”

        “自己试!”钟麟有些羞恼。

        虽然箱子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因为那些东西是以前颜诤鸣送给他的,钟麟给它们偷偷锁了这么多年,如今被颜诤鸣翻出来,感觉就像是他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癖好被人窥破,无端端就让人有些羞耻。

        颜诤鸣打开了密码箱,箱子里有他的照片、240g的移动硬盘、无线耳机、手机、手表、香水、领带、袖扣……

        还有一副定制的毛绒手铐。

        颜诤鸣感动又想笑,拿着那副崭新的手铐朝他晃了晃:“宝贝你不想让我看,是因为这个吧?”

        “……”钟麟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再笑今晚你就自己回去。”

        “我哪有笑,这不感动着呢。”颜诤鸣嘴上没笑,眼里的笑意却止不住地往外冒,还故作遗憾地说,“当年期待了好久,结果到最后也没能用上,亲爱的我们今晚回去试试吧,感觉还能用呢。”

        “你闭嘴!”

        “你铐着我也行,我不会反抗的,就是你可能会辛苦一点。”

        “颜诤鸣,你闭嘴!”

        “你专门用个密码箱锁起来,是怕睹物思人么?”

        颜诤鸣还在挨揍的边缘疯狂试探。

        “放屁,我本来是想丢了的!”

        “为啥没丢呢?”

        “……有点贵。”

        “既然嫌贵舍不得丢,干嘛不拿去卖呢?”

        别的不说,那块爱彼,当年他买成40多万,证书手续全都是齐的,钟麟一次都没戴过,拿去二手奢侈品店卖,至少也能卖个10来万。

        钟麟前几年可是很缺钱的。

        钟麟被他逼得没辙,放软语气:“颜诤鸣,我饿了,快点收拾吧,林姨还在家里等我们。”

        “宝贝儿。”颜诤鸣直直看着他,眼珠子都在冒绿光,他将手中的东西扔回箱子里,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我们聊聊。”

        钟麟不上当:“不要,我要收拾东西。”

        “等下再收拾,你过来嘛,我跟你说件事儿。”

        “你说,我听得见。”

        “不要,你过来我才说。”

        “颜诤鸣,你好烦啊。”

        钟麟将收拾出来的东西放进打包箱,骂骂咧咧地来到他跟前:“什么事?”

        颜诤鸣伸手抱住他的腰,隔着衣服拱他肚子:“怎么办,我也饿了,浑身无力,你快给我充点电。”

        “……颜诤鸣你够了。”

        “不够,宝贝你欠了我三年的粮,好久能给我补上啊。”

        “等着吧下辈子。”

        “也行,下辈子我要一出生就认识你,这样我们就可以生生死死在一起了。”

        钟麟没想到颜诤鸣已经修炼到荤话和情话可以随意切换的境界了,只能甘拜下风。

        “颜诤鸣。”

        他上前跨坐到颜诤鸣腿上,勾着他的脖子想要给他一个吻。

        不巧,颜诤鸣的手机响了。

        颜诤鸣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想也没想直接挂断,然后收紧了手臂,还要继续。

        结果手机又响了。

        “接吧,万一是认识的呢。”

        颜诤鸣接起来:“哪位?”

        “诤鸣哥,是我,呜呜呜,我可以去找你吗?我和爸爸吵架了。”

        电话那头是林骁,邹华生那个远房表弟。

        钟麟虽然没见过他本人,但对他并不陌生,之前一起聊天时蒋廉和颜诤鸣经常提到他,上周还说等他明天来离水大家一起去衢灵山玩呢。

        颜诤鸣说他是个名副其实的乖宝宝,特别听他爸的话,怎么会突然吵起来?还吵到离家出走。

        他问颜诤鸣可不可以来找他,证明人已经来离水了。

        颜诤鸣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好像是个公园。”

        林骁止住了哭声,在那头问身旁的陌生人,过了片刻回过来说:“借我手机的阿姨说这里是曲江公园。”

        颜诤鸣奇了:“你出门没带手机?!”

        这个年头,大家几乎都是整日手机不离身,这是走得有多急,连手机都没拿。

        “我……”林骁左脸火辣辣的,想起他爸,又要忍不住掉金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这样子颜诤鸣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说:“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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