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四之大学第一夜
“去不？”
电话里传来催促的声音, 周筳韫回到：“去去去，晚上见。”
挺没意思的, 一个人总不会时刻保持不变的热情, 他最近感到很疲惫，想放弃的念头在脑中来回荡了好几圈，舍弃吧, 舍不得，不放弃吧，在一起的几率渺茫。
人不是说缘分这个东西很玄乎，有些情侣在一起几年没有结婚, 但转头遇见来电了半年就可以携手走进殿堂。
他追温玉可不是几年，快七年了, 别说结婚那种遥远的事情, 也别说恋爱了，接吻牵手都没有, 上次接吻还是两年前在他老家自己扑过去强吻的, 但看大学校园形形色色黏黏糊糊的小情侣, 这不比清纯高中，这到处充满了荷尔蒙的诱惑, 他又不是禁欲得道高僧，丝毫不为所动，再撸下去也不知道以后硬不硬得起来。
他温玉再怎么好看，优秀, 得不到有什么用，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他今天就要去花丛里飘荡一圈，带着不甘, 怨气他应了志同道合的‘哥们’去gay吧蹦迪顺便猎艳，遇见合适的，他要打响人生第一炮！
这哥们叫祝届，选修课上认识的，不知怎么就聊到两性问题，一拍即合，祝届是个1，和他男朋友刚分手，心情不爽，想去酒吧发泄，叫上聊得来的周筳韫一起。
周筳韫觉得自己也算半个失恋，反正心情也不佳，欣然同往。
去的途中打开手机，微信界面上，温玉的聊天框是置顶的，消息还停留在两天前的，他随手发了句，最后一次问你，我们在一起行不行。
温玉几乎是秒回，不要再说这种话。
不知怎的，以前温玉拒绝也没这次来得火大。
他吹着凉风，思索着问题，得出应该是一次次拒绝堆积起来的，六年来自己告白多少次了，以前都是大张旗鼓，费尽心机制造浪漫希望对方动动心，哪怕瞬间的鬼迷心窍答应他一下也好，无一例外，理智得很，统统拒绝，麻木了，理应免疫了，却没由来地，火突然飘上来了。
因为他意识到，他俩好像没有可能了，以前温玉眼里那些约摸可见的情意，似乎都是幻觉，如果真的存在过，怎么可以那么多年都不答应自己，肯定是不喜欢的。
他妈的，不追了。
周筳韫抽完一根烟，单手抡着方向盘，家里大一就给他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买了代步车，名牌大学上了，其他的也得跟上。
仰头看到后视镜里俊俏的自己，眼神却有点忧郁。
摸出手机，拨了温玉电话，他有气就撒，不藏着掖着，得告诉温玉，自己不追了，要有仪式感！
电话很快接通。
不等对方出声，周筳韫直接说，“温玉，听好了！老子不追你了，不稀罕你！”
“……”电话那头陷入长长的沉默，长到周筳韫以为挂了。
他又说：“你不要觉得我离不开你，也不要认为我在开玩笑，我这条件，今晚就脱单！”
“你在哪？”温玉冷静的声音从手机钻出来。
“想挽留我，就说一百句我爱你，然后立马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表白。”周筳韫还不够解气，“跪在我面前！”
“你别闹。”温玉认为周筳韫在撒气，因为前两天自己说的那句话，已经几天没理他了，着实有点严重，他想好怎么弥补了，已经腾出一整个周末的时间，就是明天，推掉了所有兼职。
“谁跟你闹了？！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温玉突然拿捏不准对方的情绪了，通常情况下周筳韫顽劣调皮的性子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语，但似乎真的从来没说过今天这种说放弃追他这种话。
“不想追就不要追了，我们……”
周筳韫掐掉了电话，接下来的话他一点也不想听，肯定又是扎心的，能从温玉嘴里吐出什么好听的。
他将车停好，走进酒吧里，祝届一个人已经喝上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炸在耳边，性感裸背的，扭胯耸腰的，比比皆是，同他擦肩而过时，有些还刻意地撞撞，午夜猎物时刻开始了。
自己还没走到，祝届桌前来个人，祝届身子坐得直，短t恤，清爽板寸头，还带了眼镜，与这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初来乍到的学生样，很容易被盯上。
“honey，我来了！”周筳韫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的。”
那人瞧了瞧发现二人确实认识，便识相地走了。
“喝多少了这是？”周筳韫坐下拿起一瓶酒直接开吹。
“你刚说了句什么，他就走了？”祝届问。
“你不会看上了？”不会吧，祝届是正正经经的人，比他正经多了。
“没有，就随便聊了两句，还挺有趣的。”祝届皮肤是正宗的黄，健康的小麦色，健壮的臂膀一看就是小嫩1。
“你是闷得慌。”周筳韫喝完一瓶了，又开了一瓶，“这啥酒啊，喝点度数高的，你这得喝多少才能醉啊。”
祝届算得上衣食无忧，但不能过度消费，即使失恋也不能失去理智，“没钱，就喝这个，实在不行，待会儿请你喝二锅头！”
“我请你得了。”周筳韫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几瓶。
祝届刚刚看了菜单，就刚周筳韫点的那几名字花里胡哨的酒，几万啊！好贵，抵他几个月生活费，瞬间感觉自己不配失恋了，他眨眨眼睛，重新审视着眼前没认识几天的校友，隐形的富二代啊。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祝届笑笑：“你是不是也心情不好？”
“对啊，和你差不多，不过我这个是千年冰雕，万年积雪，没追到手。”
“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这样追？”单凭周筳韫的外形条件胜却人间无数啊，除非他追的这个人是直男。
“也就，那样吧。”周筳韫不想在人前提到温玉，这都是一个学校的人，本来也没追上。
酒来了，周筳韫示意服务员将酒全部开了，祝届还愣了下，这么多，开了就退不了啊，野性消费！
但周筳韫今天奔得不醉不归，醉死最好的念头来的。
“全开。”
“要不我们去蹦会儿？”祝届提出建议。
周筳韫扭头看向舞池中央摇晃的火辣身体，胯对胯，臀碰臀，甚至嘴咬嘴……
看得他口干舌燥，身体里躁动因子在发酵，今晚必须得干点什么，才能消除心中的火。
“走！”
祝届虽然是倡导者，但他第一次来，融入蹦迪大军，动作笨拙，身体像鸭子一样，不像周筳韫扭得跟个小妖精似的，腰肢柔软，双腿笔直，身体跟着音乐节奏律动，，他双手时而高高举起，时而曲在胸前，动作夸张下流不做作，舞到深处，随便一个人在他身前，他都能配合着来一段热辣贴舞。
祝届眼睛看直了，渐渐退居在卡座，光欣赏周筳韫蹦迪了。
怎么会有人会不喜欢周筳韫？周筳韫是1吗？不管是不是，他都很想试一试，实在不行，自己做0也可以。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渐渐忘记了他那位分手的前任，只想变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等到周筳韫跳累了，回来继续喝酒的时候，他便旁敲侧击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对象？”
周筳韫大口大口喝着酒，明显是把酒当水喝了，“你要给我介绍吗？”
“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这有合适的人呢，咱俩何必为已经过去的人费神费心。”
“你说得对。”周筳韫一杯接着一杯，“我已经想好了，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要成为海王！一天换一个！”他好像得到解放一样，大言不惭地憧憬着未来美好的床上生活。
“……”
“我房子大，可以同时包养七个都没问题，一天宠一个，轮流来……”
祝届越听，头皮发麻，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周筳韫怎么这么花心，难怪追不到人，就这脸加上这放荡的举止，谁放心和他交往，除非是为了钱。
“来，为了自由，干杯！”周筳韫高高举起酒杯，碰了碰对方，仰头闷了。
祝届如当头一棒，收回了刚刚那萌生的心思，权当和朋友喝酒了，“你在蹦的时候，手机响了，你的自由来找你了。”
周筳韫轻轻点开手机，是班长，这个点儿，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有什么事，他回拨过去。
“乔子，有什么事？”
“你那边好吵！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你等下。”周筳韫跑到厕所，重新说：“啥事？”
“你是在哪，这么吵。酒吧？”
“不允许吗？学校没这规定。”
“大学生守则有，不许出入□□场所。”班长乔海是个老实巴交的三好学生，别说酒吧，所有剪头发的场所在他心里都是带贬义的发廊。
“……”
乔海义正言辞劝道：“我们好不容易考上这所学校，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父母想想，他们供你上大学容易吗，你就这样糟蹋，不学好……”
“你打电话是为了训我？”周筳韫懒得多跟他费口舌，不再同一个频道。
“不是，是上次我们小组做的ppt，原件在你哪，我现在要。”
“哦，在我手机里，马上发你，不是你自己这么晚不睡，还在忙活这个，搞不懂……”和温玉差不多一类人，无趣，不解风情，肯定都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是什么滋味，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行，今晚必须尝一尝。
挂完电话，将ppt发给班长，其实完成这份任务的时候，他啥事也没做，给他安排的是上台读ppt，其他人负责做。
他拧开眼前水龙头，洗了把脸，挤出一点笑容，隔间门一开，从里走出一气质上乘的青年男子，戴着金色边框的眼镜，一身修身西服衬得腰是腰，臀是臀，线条走势优美性感，薄凉的嘴唇微微张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眉头略微皱起，厌世禁欲不落俗的模样看得周筳韫一时呆了，酒吧还能遇见这么极品的男子，他咽咽口水，眼里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忍不住重新整理衣冠，让自己看起来靠谱一点，等到西服厌世男过来洗手。
“一个人？”
厌世男冷冷瞥了一眼，没理他。
周筳韫主动递给他一张纸擦拭手，“我也一个人。”
意思再明显不过，厌世男站直身子，冷白皮的肌肤浸过酒后，万里雪地一点红，男子从镜子里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周筳韫，边慢调斯文地擦手，嘴角浮现一抹笑，“你是学生？”
“嗯，不过你很幸运。”
“？”男人将纸巾投成一团扔姿态优雅地扔进垃圾桶，“我对学生不感兴趣。”
“又不是谈恋爱，要什么感兴趣，上床不就讲究活儿好，身材好，脸蛋漂亮，我自认为万里挑一。你好好看看我。”
男人拿考究的眼神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将周筳韫吃了个透，确实难得好春色，到嘴的，自动送上门的，他倾过身子边用手拍了拍周筳韫的屁股，边在他耳边低语，“我会让你爽的。”
仿佛在冷水泡过的声音令他浑身一麻，周筳韫揪住那只温凉的手，笑着说，“我是1。”
男人挑挑眉，“偶尔新的方式，未尝不可。”
“你让我操？”面对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周筳韫丝毫不逊，如果不答应，他就放弃，这个酒吧里总有合胃口的0，而且现在就是
0多1少，何愁找不到。
他现在就不爱在一棵树上啰嗦。
“可以，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什么实力？”周筳韫也来了兴致，而酒精更助加这份趣味。
男人说，“喝过我。”
“没问题。”周筳韫带着男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祝届三杯烈酒下肚后不省人事，周筳韫好心地给他开了一间房，让服务员扶他进去休息。
接下来就是他和男人较量。
“我们玩个游戏。”男人建议道。
“什么？”老男人独有醇厚深沉的嗓音比酒色还令人着迷。
“真心话，说不出来就喝。”男人单坐在位置上，淡淡地挽起自己衣袖。
“谁怕这个啊。”周筳韫想不通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应该是那种简单少言的实干派，喝起酒还繁琐，不你一瓶，我一瓶，谁站到最后，谁赢，但既然要啃到这块肥美的肉，多点仪式感能理解。
男人直视他的眼睛，问：“你是第一次？”
周筳韫本想脱口而出‘是’，但老男人一开始说不喜欢学生，意思是不喜欢青涩，活儿差的人，自己如果想操到他，活儿烂还有机会吗。
“时间到了，喝。”男人从他神色中已有眉目。
周筳韫喝酒不含糊，直接吹了一瓶，“换我了。”
“不，你输了，还应该是我问。”男人笑道。
周筳韫直勾勾盯着对方薄而亮的含水唇瓣上，体内酒精作祟，加上这得天独厚的氛围，于是他立起半个身子，凑到男人跟前，大胆地舔了舔对方凉薄的嘴唇。
男人被他一吻，也来感觉了，他按着周筳韫的后脑勺，想加深了这个吻。
正当舌尖准备进入，周筳韫率先撤退，“你不是说不喜欢学生吗，很上道啊。”
男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情迷，大方承认，“你，味道很棒。”
“是吧，你还有什么问题。”
男人问：“不想问了，我们直接喝。”言下之意，他也按奈不住了，想直奔主题。
最后，周筳韫被这只老狐狸哄着喝到吐，而男人依然姿态优雅，只是脸上多了抹红晕，他搂着周筳韫的腰从酒吧出来，带他开酒店。
“你是不是老师？”周筳韫云里雾里的，但死鸭子嘴硬强行装着自己非常清醒，还挣扎着聊天。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有意思，男人温柔地抹去周筳韫嘴角残留的酒渍。
“我不小心瞄到你的手机屏幕，看见了好多……嗝……”
男人含笑地揉揉他的头发，“你介意吗？”
“上床而已，不在乎这个，是你怕睡到自己学生是不是，你是a大的老师吗？”他也是a大的学生，但他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老师。
“为你破例一次，我还挺喜欢你的。”男人直面自己的欲，望和心意。
周筳韫心里很高兴，手脚并用像八爪鱼黏在对方身上，“哈，如果都像你这么直接，世上少很多麻烦事。我的车在停车场，我载你……”
“咱俩打车。”
“等一下…我身份证还在车里，开房不得要身份证。”
周筳韫指挥着男人来到停车场，他的车前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见到二人黏黏糊糊的身影，那人眼神明显变了。
温玉还算冷静地走上前，走到一半，脚步停滞，脸色煞变，“杜老师？”
杜姜暗想，不好，遇见本院学生了，还是他的得意门生，但他的手依然紧紧抱着周筳韫，礼貌地打招呼，“温玉，你好。”
温玉眼睛不由控制地看着那双在周筳韫身上肆意妄为的手，心里不是滋味，“你们？”
杜姜笑着说，“见笑了，小朋友喝多了，带他回家。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温玉不傻，孤男寡人，深夜酒吧，勾肩搭背，相拥紧密，但他难以接受是一向斯文尔雅的法理学教授和自己喜欢的人纠缠在一起，他的眸子燃起了怒火，冷冰冰的，咬住了后槽牙。
周筳韫怎么觉得听到了温玉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扭头去看，还出现幻觉了，那是温玉吧，他嘟囔了一句，“我的梦中情人。”
“……”
“……”
杜姜换了只手搂着周筳韫的腰，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乖一点，别乱动。我先说两句话。”
温玉克制住要抢走醉得不省人事的周筳韫的冲动，深呼吸两次，然后指着周筳韫说：“杜老师，他是我对象。我们发生了点矛盾，所以才来酒吧，请您把他交给我。”
杜姜脸色秒变，他低头看看醉酒酡红的周筳韫，又抬头看着满脸冰霜的温玉，对着怀里的人问：“你认识温玉？”
周筳韫一听见温玉两个字，神色哀伤，眉目忧惧，愤愤不平地叫骂：“他算个什么东西！我从今天开始就不喜欢他了，我要重振雄风，艹遍天下美男！”
杜姜心底还是不甘，难得遇见这么有个性对胃口的男孩子，率真可爱，大胆性感，完全吸引住了，但温玉如刀子的目光扎得他实在难受，听周筳韫的口气，两个人的确是发生了矛盾，所以才来酒吧发泄。
迫不得已，他大度地将周筳韫交给温玉，“那你好生照看，以后注意点。”
温玉双手从他腰间滑过，死死地搂紧，箍得周筳韫嘴里断断续续地叫唤，温玉又捂住他的嘴巴。
杜姜走了两步，回头说，“今夜的事，就当没遇见。”
温玉点头致意，三个人的性向问题，一旦传开，影响恶劣，孰轻孰重，自分晓。
他从周筳韫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吃力地拖着他往车内钻，周筳韫极度不配合。
“你把我往哪儿塞呢，我要去酒店开房！我要约。炮。”
温玉听见这就来气，气呼呼地轻轻扇了周筳韫一巴掌，“你疯了是不是，你怎么乱跑到这种地方！”
要不是对方是德高望重的学院教授，他刚极有可能出手了，周筳韫怎么能被别人那样碰！他恨不得剁掉那双手。
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的周筳韫，吸吸鼻子，“我想艹人，听不明白吗，美男呢，我的大美男呢。”
“不知死活。待会儿再收拾你。”温玉愤愤地关上了车门，自己来到驾驶位，刚考过的驾照，所以开得极慢，还不稳，将后座上的周筳韫撞得东倒西歪，骂骂咧咧地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温玉的后背，揉了揉眼睛。
“你是鬼吧，我约的对象呢。”
温玉本气消了一大半，现在火气又蹭蹭上来了，咬着牙说：“你是不是发情了？”三句不离上，床。
是温玉，周筳韫坐不住了，想爬过去一较高下，但身体发软，他扶住后座椅背，“我发情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们什么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你跑过来干什么？你把我约的对象弄跑了，我夜生活怎么办，你这人有病吧，老子追你又不答应，现在在我车上几个意思？你给我艹，啊？听没听见我说话！”
周筳韫七零八碎的话语，说得温玉极为难堪，他脸红一阵白一阵，方向盘一个不稳，急转弯，周筳韫栽到车底，头撞到座椅，哇地叫了一声，“温玉，你会不会开车！不会就滚下去！”放在平时他哪敢这么大声说粗鄙之词，酒壮怂人胆，开始口无遮拦起来，“遇见你就没什么好事，坏我好心情。本来开开心心地来酒吧，碰到合适的，都快成了，你跑来碍眼干什么？！”
温玉还算冷静淡定地问，“你真的要和杜老师开房？”
“对，老子铁骨铮铮的男儿，都这把年纪了，还没艹过人，算什么！那个老师，答应我了，让我做1，就是你坏我好事，你以为你是谁！”周筳韫心中对温玉的气一直都在，借着酒劲不要命地往外撒，“我凭什么为你守身如玉，没名没分，一点好处也没有，不值，根本不值，世上比你好的人又不是没有，但我，只有一个，我的人生也只有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你赶紧给我把车开回去，我要找对象！”
温玉冷白的脸上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今夜被周筳韫气得不轻，连着指尖不住地战栗，“你所谓的对象就是拿来上，床的？”
“你这样说，也没毛病。”周筳韫盯着温玉从衣领处露出来那截白嫩的脖子，他舔舔洁白的牙齿。
“行。”温玉瞅准前方的金浩精品酒店，一脚踩过去，周筳死死抓住座椅，才没让人乱飞，他的酒被温玉的车技吓走了七七八八。
温玉停好车，愣在座位上，半天没出声，背对着周筳韫深思，像是在做什么巨大艰难的决定。
周筳韫整理好凌乱的发型与衣服，说，“你，停这干什么。”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温玉，我说你……”
“走。”温玉率先出了车，打开后车门，对着里面的人，说，“出来。”
来势汹汹，语气不妙，他才不出去呢，他都不敢回想刚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胆大包天的话，但是那肯定是自己的心声，“我就在车里睡。要走你走，我不出来。”酒醒了，连带着胆子也消失殆尽了。
又不是没和温玉打过架，胳膊拧不过大腿，对方力量过于强大。
温玉扶着车门，压低声音道，“我们开房去。”
“？！”周筳韫压抑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出来，开房。”
“谁和谁？”周筳韫僵着脖子问。
“我和你。”
“开房干什么？”现在的他尤为清心寡欲，丝毫没那方面的想法了。
温玉脸发热，手指贴在冰冷的钢制的车门，稍稍降了点他的火，他咽咽喉，说，“上，床。”
“！！”是他想的那种吗？周筳韫眼里装满不可置信和怀疑，还有兴奋，激动，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他猛地一起身，头嘭得一声撞到车顶，温玉皱了下眉，弯腰伸手欲揽过周筳韫。
“你，我？”周筳韫没让他碰到自己，有点不信，温玉耶，屡屡拒绝他的温玉啊，今晚是抽了什么疯，说出这种话。
温玉退到车门，让出路，“对，就咱俩。”话出口又感觉丝丝不对劲，本来就他俩呀。
“不是纯睡觉？”
两人走向酒店，周筳韫还是不敢相信，又委婉地问了句。
温玉说，“不是，我们睡荤的。”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周筳韫嘴角大大地弯起，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惊喜当中无法自拔，甚至得寸进尺地问：“我在上面。”
“行。”温玉不假思索地回。
“我是说我1你0哦。”
“都可以。”
他怕温玉不理解，又说：“是我操，你啊。”
温玉扭头看了看他，再次回到，“好。”
他意思表达清楚了吧，温玉应该非常理解明白了，是自己睡他，周筳韫兴奋得双腿持续发软，走不动路，“温玉，扶扶我。”
走到前面的温玉同样紧张，兴奋，以至于连周筳韫掉队那么多都没察觉。
他折回去选择牵住周筳韫的手，十指交缠，两个人两颗心至此第一次靠得那么近，再次点燃了周筳韫心里的那把火。
——————————
“我是第一次，要是弄疼了你，不要骂我呀。”周筳韫温柔地对自己伴侣说。
“不会的。”温玉脸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是周筳韫从来没见过的，他伸手捏了捏，“不真实，我要多做几次，一夜七次。”
“好。”
“你明天会不会变啊？”
周筳韫反复问，心底既愉悦又害怕，温玉吻住了他，抓住他的手按在脑袋两侧，“永远不会变。”
眼底的真诚与深情，让周筳韫恍惚，如梦似幻，好像以前那个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温玉是假的，不存在的，幸福充斥着他的大脑，暖遍整个身子。
“傻瓜，哭什么。”
室内急速升温，两人能听见彼此心脏高速跳动的声音。
温玉俯身亲掉周筳韫的眼泪，他的心被这幅任君采撷的可怜模样软化了，他的爱人好温柔，也好漂亮，迷雾般的眸子勾去了他的魂。
“你是温玉？”周筳韫闭上眼睛，抱住温玉的脖子，贴近。
“是。”
“你在吻我。”周筳韫说。
“嗯。”温玉的吻像是压抑久了的，每吻一处，周筳韫都能清晰感受到，那处的浓与热。
“温玉在吻我。”周筳韫如获至宝，开心地扬起嘴角。
“我在吻周筳韫。”
周筳韫被温玉这句话撩得心里痒痒的，暖暖的，于是主动开诚布公，“刚刚，对不起，那个人，有点像你，所以我……”
手指及时抵在了他的唇边，“别说这个。”
“好。”他乖顺地将温玉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一刹那，温玉眼神整个彻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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