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熟悉的人物熟悉的对话。
  "前辈，今天晚上能不能早点回家呢？"紫发少女犹豫着露出一抹微笑。
  游诗现在闭着眼都能背下来间桐樱会在几分几秒说这句话。
  在第五回目时她直接问间桐樱能否去她家，准备直接杀一次间桐脏砚试试水，结果显然被打出来还断手残疾。
  最重要的是，好离谱！好离谱！她在那一次没注意刷saber好感度，居然因为言峰绮礼挑唆被saber杀了！
  虽然还记得五条悟当时在狱门疆里吐槽：都说了不要选择saber又对凛朝三暮四。
  但她也没办法啊！五条悟自个都越来越透明了她当然病急乱投医谁的好感都刷点，谁知道幕后黑手这么恶趣味还有这种死亡结局！
  真是蹲在狱门疆里说话不腰疼！
  又一次遇见间桐慎二，为了走剧情演老好人，游诗再次留下清理弓道部道场。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现在她学会带点消遣的小玩意在道场等剧情，当了回大冤种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当冤种，卫宫士郎爱当去当，反正她不干。
  嗯？
  游诗的动作突然停滞在原地。
  等等。
  既然五条悟说这里只是回忆，是过去的幻影，这些人早就因为世界毁灭而消失。
  历经这么多次磨难，离开的念头和五条悟如果死后更看不到出路这些压力，紧迫感永远不断在大脑中蹦跶，以至于她在五条悟危机解除后得以放松。
  这一放松就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游诗：既然他们都是回忆，都死掉了。
  那卫宫士郎本人在哪里？
  红a？
  不对，那个红a跟其他人一样都是影子。
  她就在这难以理解的问题里徘徊不断，忘记了外界，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反复在对自己询问。
  卫宫士郎在哪里？
  ——
  五条悟说是说要求这次游诗按剧情来，但他其实自己也在思考。
  主要是思考走哪条线的问题。
  别笑，这个问题很严肃，关系到他本人。
  因为呀，游诗不是放弃saber把他捞出来了吗？问题就来了，saber线直接岌岌可危啊！
  万一因为他占了位置saber出不来，万一出去的办法真的是走完saber线，难不成游诗又要死一次开启新的回目？
  但这也不可能啊，按照惯例他仍会保持原样，也就是即使再开新回目他也还占着英灵位置动不了，saber还是出不来。
  五条悟惊恐：那岂不是永远都走不下去了！？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就跟游诗走卫宫士郎剧情一样，他暂时走saber线剧情也不是不行。
  五条悟：怎么可能接受的了！难不成他还要指挥那小傻瓜手把手教她攻略自己吗！？得了啊！再倒霉也不会倒霉成这样吧！
  严重怀疑自己被某人的幸运e传染。
  所以走凛线，必须走凛线！和樱线相比凛起码不会杀游诗，顶天也就抹个记忆回归普通人生活。
  好人啊，远坂凛好人一生平安！
  五条悟兴致勃勃制定好今后的主要路线，他虽然不打算开创五条悟线，但可是难得有机会不下线！
  不就是圣杯战争嘛，经过这么多次轮回他也不是吃干饭的，什么神代魔术，宝具详情简直熟悉的不得了，一夜通关分分钟的事。
  五条悟：游诗你给点力刷远坂凛好感，刷完我就立马就带你领略什么叫三秒结束战斗，什么叫被带飞的爽！
  之前在游诗世界追的fsn他当然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里面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宝具确实变态，对界宝具直接毁灭世界。
  但也是相对其他英灵而言，金闪闪拔剑就要拔一两秒，启动乖离剑又要念一串台词，照他那性格或许开打拔剑前还要花时间嘲讽拉仇恨。
  五条悟有那功夫，领域展开都能开好几遍了，到时候吉尔伽美什拔不了剑，还不是该干嘛干嘛。
  唉！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不过真奇怪啊，游诗轮回了十二次，怎么没有一次遇上吉尔伽美什呢？
  遇不上也好。
  五条悟原本是这么打算并暗自庆幸的。
  夜幕逐渐降临，硕大明亮的圆月美得仿佛假象，倒映在一双蔚蓝的眼中，这双眼里圆月更加清朗，能看见月球上神秘蔓延的脉络。
  尾巴在其本体心情的影响下偶尔悠闲摆动，鳞甲闪过并不炫目却格外华美的银光。
  他在等待剧情，也在赏月。
  圆月渐渐移动到远处与房屋接壤的屋檐，照亮了那处角落的阴影，也照映出某个存在的身影。
  “十二次，终于让本王看到有意思的东西了，杂修。”
  五条悟原本悠闲摇晃的鳞尾渐渐静止在空中。
  戒备和杀气开始主导此片天地，双眼微眯，深沉的蓝眸和充满嘲弄的红瞳对视。
  寒风起，吹动对面吉尔伽美什金发，他的嘴角扬起冷笑，丝毫不掩饰甚至恶意放大自身的不屑与讥讽。

  “居然真的要死十二次，比想象里还没用啊，那个Faker里的Faker。”
  五条悟的瞳孔微紧，十二次？
  她死了十二次？记忆有问题？
  难怪这次不管怎样也要先救自己，恐怕再不想办法真要死了。
  英雄王的嘲弄传入耳中，五条悟冷着脸怒意渐起。
  他可是亲眼看着人努力拼命过来的，这家伙拽什么拽！笑什么笑！
  居然还骂游诗Faker里的Faker，又不是她自愿的骂什么骂！
  Faker又怎样？等他带着游诗开魔术回路用投影，人当过一段时间的英灵用魔术熟练得不行等级直接飙升好吗，Faker照样开宝具天克你吉尔伽美什好吗。
  五条悟不高兴，但他也没有立即开战。
  六眼看出，眼前的英雄王并不是本人，是以前的一段录影。
  恐怕是千里眼让以前的吉尔伽美什看到些什么。
  仿佛老式的电视机，他的影像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连声音也带着刺耳的噪声。
  “哼，杂修之间的无聊闹剧，本王也看乏了。”
  “顺带一提，”王的身影更加模糊，有双看不见的手在逐渐擦除这段不该出现的录影。
  “可没有第十三次了，六眼。”
  “轰——！！！”
  巨响与王的嘲弄同时落下！银发英灵的身影早就消失，徒留下被巨力蹬裂的土地和还未散去的尘埃。
  ——
  五条悟第一次在特异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无下限启用，大脑毫不犹豫疯狂计算坐标榨干所能动用的所有算力。
  在他人眼里，就是千钧一发之际，红色的枪即将贯穿心脏之际，有几乎称不上世间所能存在的怪物突然出现！
  游诗坐在地上，茫然看着眼前牢牢抓住死棘之枪的身影。
  “咔嚓。”
  清脆如瓷器破裂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那张精致的面孔上出现道道裂痕，鳞甲状纹路若隐若现，眼中是只属于神话中的横向瞳仁恶魔之瞳。
  此刻怪物与人型杂糅出诡异到窒息的美感。
  “咔嚓。”
  声音不断，似乎也昭示着某个存在的怒火不断，五条悟差点忍不住自己释放原型的冲动！
  lancer在他出现抓住枪的瞬间后退，试图召唤回死棘之枪但纹丝不动。
  "居然是龙？"lancer轻笑。
  "连这种可怕的家伙都能召唤，真是神奇啊圣杯战争……"
  没有理会lancer的调侃，五条悟低沉着嗓音，"你要杀了她。"
  lancer无所谓耸肩，"普通人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是要灭口的。"
  lancer："不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是master，难得我这么走运。"
  lancer听不懂五条悟的意思。
  五条悟也明白眼前只是靠过去影像模拟的角色，但他还是压抑不住怒火。
  "你要真的杀了她。"
  简直好像某种恶毒诅咒，总是会和关键的人擦肩而过，这次也是，差点也是。
  如果连保护身边的人都无能为力，他五条悟算什么最强！！！
  布料被锋利坚韧的龙翼撑破，被月光投射的影子，彻底化身人型怪物的影子！
  游诗坐在地上，她的茫然并不仅仅是五条悟的怒火。
  她的茫然，更倾向于对这个世界。
  卫宫士郎到底在哪？
  始终注视着英灵暴怒的身影，那句"你真的要杀了她"在脑海莫名回荡。
  虽是五条悟的无心之言，但却深深地刻在意识中
  谁，要杀了我？
  谁，想杀了我？
  我能被谁真的杀死？
  我……
  我……
  茫然地捂上心口，曾被人狠狠贯穿的心口，永生难忘被贯穿之痛的心口。
  游诗抬头，眼里倒映出那道银色的身影，那道正如怪物般无情杀戮的身影。
  自语间，这个人第一次发自内心流下泪水。
  冰凉的液体无声从脸颊流淌，难以言语的悲伤，难以承受的悲伤。
  随着液体流下，特异点终于出现持续不断的卡顿，仿佛人在情绪剧烈波动。
  就连五条悟也因这异样逐渐冷静。
  银发男人收回异态无措走近，只能看见游诗茫然睁着眼无声流泪。
  她不该这么悲伤，这个人明明这么缺心眼。
  自语，自语的声音轻微到近乎消失，"能杀死我的，只有我自己。"
  "五条悟。"
  提及到自己的名字，他却没有丝毫放松，五条悟因眼前滔天的痛苦和悲伤深深怔住！
  游诗流着泪笑道："想杀我的，原来是我自己啊……"
  “卫宫士郎”，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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