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世界意识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每次“诸天”想起自己之前听墙角听见的言语时，都不由感到战栗，对五条悟感到战栗。
  果然能用六眼和无下限的人，脑瓜都可怕。
  五条悟：“小诸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被留一命吗？”
  诸天：当然是因为它能直播赚能量呀！没看见这几次开播，赚的能量比这辈子赚的都多！
  五条悟大笑嘲讽：“怎么可能是因为你那点喂猫都不够的蚊子大小的能量呀~”
  诸天：……诶？
  不、不是吗？
  五条悟：“我可没有直接掐在手里的世界意识，所以勉强用一下你好了。”
  “小诸，你想不想到更高的地方去？”
  诸天：……想啊，做梦都在想，想成为那些高高在上的系统一员。
  五条悟撇撇嘴，彻底对这个直播系统无语，真是，没一点有意思的野心。
  不过，他喜欢蠢人。
  五条悟：“我可不是说帮你成为高级系统哦。”
  “你想不想，成为世界意识？”
  ——
  当诸天回过神时，已经藏在世界意识的聚会以外。
  数据紊乱到无法识别。
  成为世界意识？
  它，一个从来都还在为生存和温饱发愁的底层系统，可以成为世界意识？
  怎么可能呢！世界意识那是天生的意识集体，系统只不过是靠为世界意识打工，吸食它们手里漏出的能量生存的渣滓而已。
  诸天完全不信，但行为已经暴露了心动，代表偷听的触手已经悄然伸出……
  【520：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他们过来，444你那边怎么样？】
  【444：爽了！！！第一次看到了恋爱！！！我就说我这边总会出现恋爱的！】
  【520：谁让你说恋爱的！我问的是你那边的布局！】
  【444：哦，挺好的，两面宿傩满心想蜜月，五条悟那边被抓去补班，偷渡过来的藤丸立香专注于绑架穿越者转换能量，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520：很好。】
  【520：游诗好掌控，可以作为我们的直属打工人留着，藤丸立香也不用在意，正好让她帮忙扫点垃圾，但555那边的五条悟和两面宿傩必须清除掉。】
  以前也不是没有诞生自我意识的数据出现，但从来没有哪个能把世界意识都掐在手里的。
  还是那句话，食物链顶端的空位最少。
  这种突然出现的，对世界意识构成极大威胁的物种，当然得趁他们弱小的时候最快杀掉！
  【520：你等着看，如果这个五条悟不说幸福，就让你那边的五条悟说，反正先让他们潇洒一段时间。】
  【520：等到了我这边，我会让他们自相残杀。】
  【444：要我去跟555联系吗？】
  【520：不要，它那大嘴巴喜欢背刺的家伙绝对藏不住，你只需要让它下次带着两面宿傩转换时，往我发过来的坐标跑。】
  世界跳转不能确认方向，主要是没有世界愿意放出自己的坐标，如果坐标都知道了，万一想互相侵略怎么办？
  至于把【555】的五条悟和两面宿傩杀掉会不会影响它生存？那又怎样！
  【520：555死就死吧，它是为了我们全体世界意识死亡的。】
  谁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下一个像【555】一样被掌控的世界意识，而一旦出现一例，或许就能不断出现下去，它们的地位岂能让以前的蚂蚁侵占？
  “诸天”：……
  “诸天”  ：卧槽，狠人，五条悟不愧是能吞此世之恶的狠人。
  居然和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诸天”想着想着不禁开始瑟瑟发抖，如果不是维度不同不能亲自和世界意识接触，恐怕五条悟还能搞更大的事出来。
  偷听完后没有丝毫停留迅速回归，然后就是之前它听见五条悟变态的一幕。
  【诸天：那什么，变态，不，五条悟大人，小的回来了……】
  怕得要死。
  【诸天：打扰了您的雅兴吗？】
  ——
  所以，就连现在看到五条悟突然趁人昏着亲了一口，诸天也一句话都不敢讲，就当自己是死的。
  他亲完人，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动，和平常没有区别。
  “既然和我猜得差不多，那的确下一个世界会很有意思啊！”
  【诸天：520那家伙定要搞您。】
  五条悟漫不经心：“要设局，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设，或许等它来委托时表面会是非常诱人的东西呢。”
  “它那么怕会出现像【555】一样被掌控的世界意识，可能是觉得【555】寂寞，那就让它来当个伴吧。”
  “诸天”：卧槽！
  系统慌了，如果连世界意识都被五条悟掌握在手，那它岂不是就没用了！？
  五条悟嘴角微翘，似乎看出“诸天”暗地的恐慌。
  “我可是好人，怎么会做过河拆桥，飞鸟尽就让良弓藏的事呢？”
  “答应你的当然会做到，你觉得【520】世界怎么样？想不想去看看以后属于自己的东西？”

  “诸天”明明没有呼吸，此刻却仿佛呼吸骤停！
  五条悟：“所以该做的事要去做，不该想的东西不能想哦~”
  ——
  虎杖悠仁：……我的老婆。
  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刚准备和人玩游戏培养感情，用令咒打算和人度蜜月都准备好了，结果啪得一下。
  没了……
  本来就想杀五条悟的念头已经变成想连灵魂都想挫骨扬灰。
  恭喜他！两面宿傩斩肉体斩空间，虎杖悠仁斩灵魂，二者合体，啧啧，都是他的挂。
  咳，但他本人其实并不知道，只是隐约有点念头，还不知道应该去哪找灵感开挂。
  浑身散发出不祥到极致的黑气。
  虎杖：话说，既然游诗已经走了，五条悟也走了，那是不是说明，之前那个不能杀人影响她工作的束缚已经无效了？
  对嘛，工作都已经完成了，束缚当然就无效。
  虎杖悠仁，终于忍不住长叹，不得不承认他因为束缚失效而感到舒坦。
  "我可以杀人了，"他笑容开朗灿烂。
  是时候也要做点自己的"正事"。
  【555】大惊！！！
  【555：等等等等等！你不应该愤怒然后追妻吗！！！！】
  虎杖悠仁不去追妻，它怎么搞小动作啊！明明【444】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它一定要把虎杖悠仁迅速骗走！
  "呵，"实在是忍不住了捂嘴发笑。
  虎杖悠仁的喉管发出低沉冷哼，"我发现你总是不长记性。"
  明明之前还被吓到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会分析理由，却还是认为他陷入爱情无法自拔。
  "当没办法做正事的时候，陪伴侣玩让她开心当然可以。"
  "但我现在能做正事了，也要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不是吗？恋爱脑会让一家人吃不起饭的。"
  【555】：……啊？是，是这样的吗？听起来好像只是想养家的样子？
  【555】后知后觉：不对啊！差点被绕进去！养家关他杀人什么事？！
  怀疑人生之余，看见虎杖悠仁慢条斯理划破空间不知道从哪里，逐渐钻出一只生物。
  小型，但非常熟悉的生物。
  【555】控制不住自己的惊叫！
  【555：你你你你你，你！这个是嵌合蚁！嵌合蚁！？？？】
  虎杖悠仁被这尖叫吵得头疼，语气不耐，"你以为，我特地去一趟黑暗大陆，就是为了当野人？"
  这不是在人类大陆看到了嵌合蚁这种生物的潜力嘛，偏偏蚁王又不争气为爱而死，他也只能跑一趟黑暗大陆重新找这个物种的蚁后。
  虎杖悠仁弯着眼笑道："去吧，让我看看你们毁灭人类占领这个世界能用多久。"
  略有所思，"我想想，咒术师的肉和念能力者比起来确实差了点，但有些是顶级美味哦。"
  【444】原本旁观，此刻彻底沉不住气了。
  【444：你要修改我这边的灵长之首？想把人类改成嵌合蚁？】
  虎杖悠仁终于听见这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不愧是老油条，交流起来就是比【555】轻松。
  他用最轻松无辜的语气，说着让【444】都绷不住的可怕言论。
  虎杖："不是哦，嵌合蚁其实只是我好奇突发奇想罢了。"
  虎杖："我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把你搞到手呀。"
  【444：你？就凭你？】
  【444：别搞笑了，我们的维度不同，你连听到我的声音都是奇迹降临。】
  "所以我才一直在研究【555】，"虎杖悠仁没有否认，爽快承认。
  "它的备份很有价值。"
  既然连维度都不同，为何所谓的备份却能触碰甚至被他掌握？
  能被触碰、掌握的特殊群体，能跨越世界的特殊群体，除了这个世界意识，还有谁？
  虎杖悠仁可暗中将一切看在眼里，当他发现真相时，都情不自禁感叹。
  所谓掌握一切，创造一切的世界意识，其实也是如此低劣，没有情感甚至还要模拟情感，跟人类简直没有区别嘛。
  继续回答那个话题，除了世界意识还有谁？那个维度还有谁？
  还有系统呀。
  系统的本体，不就是能被抓到，能被掌控，还能跨越世界东西吗？
  虎杖悠仁："你们世界意识的末路，世界死亡后，作为最后的保命途径，备份会脱离成为系统呢。"
  "然后失去以往数据，作为系统活着，靠吞噬其他世界漏出的能量度日，或许会有重新复活的一天。"
  【444：……】
  【444：有意思的猜想，但很遗憾，我们和那种低等东西有着天壤之别，即使是人类文明毁灭，星球、宇宙里所有的生命消亡，都对我们没有丝毫影响。】
  虎杖悠仁坦然，"那为什么还要走剧本呢？为何还要执着于数据呢？"
  虎杖悠仁："人类文明和生命确实对你们没有影响，但不走剧情，不收获和系统一样需要收获的能量，你们的备份会隐藏不住对吧？"

  "这样连最后一命都不具备了。"
  【444：！！！】
  虎杖悠仁说话轻描淡写，却总能给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旁观万物的世界意识带来绝望。
  "真是无意义的挣扎。"
  "不知道有没有熟人告诉你，不要沉溺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下意识忽略熟悉的东西。"
  比如想看到爱情，作为和杀戮打交道最深的世界意识，居然主动忽略了杀戮而想看爱情。
  【444：我……】
  【444：唉……居然真的不是错觉，真的又是杀戮。】
  但这次的杀戮，出乎意料没有引起它往日一样的不适，反而有种无法解释的快感。
  是的，作为只有杀的世界，它想看到爱，但它又爱着杀。
  【444】，正是因为连它这个世界意识都爱着杀戮，所以手下的数据都下意识不断互相残杀。
  虎杖悠仁这种，在爱中杀戮的独特行为，简直是它最想见证，最喜欢看到的事物！
  【444：行吧，你的胜利。】
  【444：尽情去杀吧，杀到顶点。】
  【444：我不介意成为你的助力，这是你靠你那恐怖的杀戮和压垮我的理性得到的东西。】
  虎杖悠仁听罢眨眨眼，沉默片刻后十分真诚开心笑道：
  "好耶！看吧，果然结婚是要认真养家的。"
  【555】刚才一直颤颤巍巍不敢发声。
  【555：啊？】
  所以这些事情到底跟养家有什么关系？
  虎杖悠仁摇头替它的智商叹息，"结婚嘛，要有婚房啊……"
  【444：……】
  【444：我喜欢！我可以！你们相爱我能旁观吗？！】
  虎杖悠仁微笑："不可以，闲的？敢围观就杀了你的备份哦。"
  再等一段时间，看看嵌合蚁杀人需不需要助力。
  也不知道如果是吃了特级咒术师的肉诞生出来的蚁王，到底能多强？
  虎杖悠仁无奈扶额："所以妻还是要追的，我也没说不去啊。"
  令咒没用啊！人没绑上，万一以后找不到咋办？
  啧，世界意识那边一定还有东西藏着没说，到时候无聊折磨看看嘴有多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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