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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玩是工作的方式也是工作的态度


  韩非在努力的调整着自己,他一向认为,工作就是工作,从来都需要严谨且认真的态度。而孙政不这样想,他认为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你如果生活的不好,整天不开心,怎么会有好的心情来工作,心情不好又怎么会好的状态来进行创作。在李不韦的公司因为与惠琳的情感纠葛,产生过工作状态不佳的状态,一个多月也写不出什么东西的韩非,对这点也算是能接受的。只不过他还是坚持观点,认为凡事需要个度,要不过犹不及。孙政的随意性让他总会忽视这一点,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自己就爱玩。

  所以,工作中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孙政就会以玩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今天加班晚了,看看大家比较累,那就出去找个地方吃一顿犒劳下;一个CASE到手,大家连续突击了几天,到了周五的晚上,正好放松下,集体去唱歌泡吧。而客户过来了,陪着一起赶完事情,主人也不能慢待了吧,那就也找个地方去玩吧。

  玩是一种沟通的方式,在孙政这里也是一种创作的一种调味剂。常常有新的项目或者大的节点性事情需要讨论,需要主要的制作人员主一起头脑风暴。中午吃好饭陆续蹲到了会议室,唐唐或晶晶把客户的背景、资料什么的讲一遍,而韩非从史明手里接过了前期研究的重任,接着唐唐的开场白,从市场、产品角度将产品卖点、市场机遇点做一遍梳理,并提出几个思考的方向,然后便是大家天南海北的瞎想了。

  唐唐这时候总会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然后又是一堆破烂似的东西被晶晶拎了过来(竞品),两个人拿过来,往桌子上一丢,然后招呼大家拿起来看,“这些是客户的样品和市场竞品,你们先看下!”一伙人,你拿一样我拿一样的边看边说,孙政也会琢磨了之后,先开个头,将本次讨论的主要方向讲出来。

  “这个产品,基本上在产品的同质化上已经非常严重了,我们要从这样的环境脱颖而出的话,走常规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大家想想看,怎么在这里找到新意”,这是他开头的常规方式了,每次讲的都差不多。当然这一套高论,基本都是用来做开场白的,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最打脸的是,他所追求“新”表现,客户都是私下欣赏,然后实际用起来,大部分还是那些孙政觉得只是用来陪衬,不怎么新的表现形式。

  会议开到这里,仅仅是开始,一伙人在找到一个确定的概念点之后,便从各自的角度找寻答案,比如在文案上怎么表述这个概念,在陈述逻辑上怎么一步步导出这个概念,而在画面、表现形式又是如何的将这个概念清晰呈现。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大部分时候一伙人涂涂画画的弄了一下午,烟在整个会议室弥漫得都块睁不开眼了,就连可以扯得闲篇也扯得七七八八了,这时候会议便卡在那里,大家默不作声。孙政总是第一个呆不住了,一拍脑袋。“操,烟太大了,唐唐,把门开开。”

  如果事情不重要,这时候就会看见一伙人全部被烟熏得不行的样子,然后呼地一下跑了出去,只留下唐唐在后面喊,“会还没有开完呢,赶紧回来!”。可如果事情如果重要,即便是唐唐把门打开,会议室内依旧会静悄悄的一片:大家各自低垂眉眼的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孙政又只能率先开口,“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再想想,正好这么晚了,我有个朋友在四川路开了个贵州菜餐厅,我们一起去尝尝,边吃边想”,说完,整个会议室内通常瞬间活跃起来。

  唐唐是第一个跳起来的。“我早就想去吃了,我朋友去过说还不错”。

  然后便是史明,“贵州菜在大的菜系角度讲也是川菜一起的。也辣,但油没那么重,也不麻,更注重菜本身的原味……”不管是他的说法正确与否,这无所不知的丰富内涵,也的确是让人惊叹,不过我们听得多了,也就被惊艳得麻木了。

  最后是晶晶,她一般参加会议就是前头报道,后面报道得那伙,理由也很简单,她不抽烟,怕烟味沾到身上,所以会议室内得烟一点起,她便自动出去干自己得活,然后等大家散场时浑身飘香的过来凑个热闹。“今天去哪里吃呀?”她望唐唐,温温柔柔的问道。

  一场头脑风暴在隆重的序曲中开幕,又在一片玩乐声中收场,而孙政所谓的边吃边聊基本都是扯淡,吃都来不及,谁还有空想呢?不过到了第二天,韩非通常会很自律的一大早就过来,把昨天讨论的内容,重新做个梳理、加工,并根据自己的理解,将概念整合为一个策略报告和可落地的创意简报。等孙政、老狼他们过来,他们也将自己昨天晚上的想法提出来,两者一结合基本一个重要的头脑风暴会议便算是收场。

  显然这样的工作氛围给这家年青的广告公司注入了轻松而愉悦的气氛。孙政认为是工作的需要,但有时候看起来也像是孙政的生存之道——所有到过公司的客户,尤其是来现场做过对接的客户,基本上来过一次就会被这种环境所感染,上至老板、下至员工,帅哥、美女都有,化妆美食、流行时尚、经史子集、艺术人文的几乎都有擅长,在一种超乎客户对工作想象的愉快交流里,事情处理起来往往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的通畅。

  而在这种的工作环境里,却也给了韩非一个走出情感困境的避难场——他也在渐渐的适应和习惯当中慢慢的融入了公司,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而惠琳的身影也在时间与工作的洗涤下,变得忽隐忽现。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忘记,或者说舍不得忘记,尤其是一个人回到小屋子里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分,韩非突然总会醒来,然后那些以为忘记的事情和忘记的人,又清晰的映在眼前,仿若昨天。

  这种想念总是让人触不及防。有时候走在路上,因为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或者是一个发型、一件衣裳。也或者是突然听见的话,偶然听见的歌……韩非终于明白,当一个人住在你的心里,那么她便成为你的世界,挥之不去,逃之不开。

  而在这种想念中,韩非也在新的生活中平静下来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唐近。时隔两个多月再见,他还是老样子,但子萱上个月已经回去了。在餐厅坐好,他就开始抱怨“我一直还担心你不回上海了,你也不打电话给我!”

  韩非没有回答他,转了个话题“最近怎么样,忙不忙?”

  “忙,忙得要死。你小子一走,所有的东西都堆到我的头上,每天都写死了。李不韦后来也找了几个人过来,但都不行!”唐近边说边吃,虽然说着累,但精神不错,应当是在公司呆的挺开心的。

  “要不,你回来吧,裴阿姨看我忙,也天天念叨着,韩非在就好了……”唐近停了筷子,盯着我说到。“你看我们兄弟俩,不就可以一起再并肩战斗”……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回去……”韩非低着头吃饭,没有看唐近。

  唐近也没有了声音,他知道韩非想和有惠琳的一切一刀两断,即便是这种联系是微小的,但对于韩非而言,再微小的触动,也有可能引发一场内心的惊涛骇浪!

  “对了,李不韦和陈沛岚怎么样?”

  “都是老样子,差不多”

  “对了,上个月的时候乐雅又到了片场两回,她看你不在,问了下我你怎么不见了”唐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到。

  “你说,乐雅怎么样……”唐近忽然话风一转。

  “挺好的,怎么了?”韩非假装不知他的意思,眼前却仿佛看见了那个在黑夜里敲开他的门,俏生生立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窈窕身影。

  “你明白的我意思,老小子别装糊涂!”唐近热情且积极起来。

  久别重逢,异乡相知。韩非看着唐近,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也是满满的洋溢起一种暖流。在分别的时候,韩非从包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三个小礼物交给了唐近。

  “你把这个给李不韦、陈沛岚和裴阿姨,你告诉他们我想他们,等我自己走过了这个槛,再去看公司看他们!”韩非叮嘱着他。

  “没有我的呢?”唐近不满的说到。

  “滚,这不请你吃饭来着”……

  看着唐近的背影远去,韩非也转身离开。其实我没有告诉他的是:今天是我的生日,谢谢他能够今天来陪我。

  这个季节是上海最冷的一个季节了,天气阴冷、寒风料峭,不时间还会下起冻雨。和唐近分开之后,当韩非从地铁出来的时候,这时候天空竟然飘起了细细的小雪粒,原本人潮涌动、喧嚣的地铁站,也难得的出现一种冷清。

  从锦江乐园地铁站到梅陇,必须经过一条地下通道。那时候的上海,城管没有现在这么严格,基本上有些商贩类的能不抓就不抓了,所以地铁口尤其是地铁口的隧道里,就成了一个小商品市场一般:卖盗版书盗版碟的,卖小饰品的、卖小吃的、卖艺的、乞讨的……一到上下班时候,便会蜂拥而至。而今天地道里却在寒冷的打扰下,显得无比的安静,小摊位上只有孤零零的摊主在那里坐着,无精打采的样子。有的摊位老板看看天色不早了,都开始忙着收拾摊位起来。而韩非一下地道,有歌声传来: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别在意生日怎么过……

  是一首郑智化的老歌《生日快乐》,因为地道的特殊背景,而此时又安静,所以这歌声显得悠扬而辽远,一层层的堆积过来,瞬间就把人的心抓住。韩非也是一楞,念头一闪: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不由得想起七月份的时候,惠琳还在李公堤的月下和他说,“以前没好好陪你过生日过,今年一定要给我过个像样的生日”。话音犹在,斯人已去,韩非依旧一个人孤独地在城市里游走。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的鼻子很酸,眼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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