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画之一族

千回万啭尽愁思，已是血魂终合一。

        画经合，画仙出！

        合二为一的画经微微闪烁光芒，越来越亮，映照着浮在空中的这几个字，久久不散。

        华一凡不可以思议的望着这一幕，惊恐的退到门边。

        好在画经除了闪烁光芒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变，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在好奇心促使下，慢慢走上前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往前踏了两步之时，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字开始漫天飞舞，缠绕厮磨在一起，缓缓合一，到最后竟幻化出一个人形。

        又等了一炷香时间，这个人形变得清晰起来，轮廓开始显现，竟是一个白袍白胡子老人。

        “你，你是鬼？”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华一凡也不例外，不过好奇心和对未知事物的探索热情最终占据了上风，询问这个悬浮在半空中老人的身份。

        “我，哈哈。”老人摸了摸白胡子，笑了起来，面容慈祥，倒不似凶恶的厉鬼，华一凡紧张的心稍稍放松。

        “小子，让我猜一猜，你姓画对是不对？”老人精神矍铄，若出尘的仙人一般，忽然面色一寒，看着华一凡的眼睛冷声问道，顺手在空中写下一个画字。

        华一凡正待点头称是，可是看他写出的是个“画”字，并非是“华”，赶紧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姓画。”

        “不是？”老人微微诧异，露出思索的神情，喃喃自语道：“你怎么可能不姓画，你的鲜血明明可以解开封印，这是画之一族独有的封印之法，只有他们族人中极为浓厚的王血才能够解开。”

        “不可能，你定是画之一族中的王族，不然你的血是解不开我的封印。”老人说完突然从半空中消失，瞬间便出现在华一凡眼前，吓的他直往后退。

        “你到底姓什么，画之一族的人最是骄傲，特别是王族，就算是被打入凡间也不可能改姓的。”老人哼了一声，怒目问道。

        华一凡吓的又退了一步，靠在了门上，再没有退路，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你说的什么画之一族我并没有听过，不过我确实姓“华”，但不是你说的“画”，而是这个字。说着便在空中写了一个“华”的笔画。”

        “华，画。”老人若有所思，过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哈哈，我明白了，画之一族中的一些罪人被放逐到凡间后没有任何修炼之法，已然和凡人无异，定是你小子祖上出现了什么状况无力应对，才改姓逃避。”说完笃定的点了点头，颇为满意自己的猜测。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画之一族被放逐的人中竟然出现了王之血脉，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今日被老夫碰到算你小子的运气，若是画祖那老东西知道你拜我为师定会气的半死。”

        只见那老人在空中一个翻身，如鲤鱼一般到处游荡，似小孩般乐不自已。

        华一凡站在一旁，不敢有丝毫动弹，传闻中鬼怪均可幻化形体，虽不知这老头在说着什么，但华一凡确定他必是鬼怪，不然何以身体虚幻，漂浮在空中。

        “小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忽然，这老人如幽灵一般游荡到华一凡的面前，问了一个让他大脑空白的问题。

        愣了半天，华一凡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问道：“拜师？您老人家是……鬼魂，还是……精怪？”在他想来，就算要拜师也得先弄清楚师父的身份才行，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就认个师父吧。

        “鬼魂？精怪？哼！这些东西也配和老夫相比。”老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老夫如今只不过是暂时龙入潜水，竟被你这小子小看，都怪画祖那老东西，真是气煞我也。”

        老人吹胡子瞪眉毛，半天都不说话，华一凡在旁边也不敢说一句，只能默默等待。

        过了好一会，老人才消气，开口说道：“你小子说自己姓华，其实你那是假华，老夫才是真的姓华，你的真姓应该是画。”

        老人这一番“华”和“画”把华一凡绕的有些糊涂，不过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的真姓应该是画，而老人才是真的姓华。

        “既然你小子想知道老夫的来历，姑且让老夫和你一说吧，你先别问，且听老夫一一道来”老人止住华一凡的发问，慢慢说道。

        只听他娓娓道来，“其实老夫的真名叫华苍天，曾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最是凡人不应懂，踏入巅峰又何妨。老夫以画入道，自此以后便开始了这一生的精彩，传奇不断，不管是生擒巨龙，还是踏破仙宗，哪一件不令人称道，后来，老夫更是飞升入仙界。”

        “仙界！”华一凡再也忍不住，吃惊的呼道。

        “是的，仙界。”老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仙界并不是像人们认为的那样，祥和安宁，其中充满着危机，说是处处杀机也不为过，各种危险之地层出不穷，稍稍不注意便会丧命。老夫刚刚入仙界时也认为那里是人间天堂，可是在经历了几次险死还生后终于明白过来，这里到处都是可怕的致命之地，只有实力强大起来才能活下去，所以老夫拼命的开始修炼，终于，老夫的实力越来越强，在仙界也成为了一方霸主，甚至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号，自号画仙。”

        老人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给老夫带来灾祸的正是画仙这个名号，有一日一个和你一般大的少年找到老夫，威胁说画仙这个名号用不得，否则便要大战一场。老夫当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哪里会在乎一个少年的胡言疯语，当即举剑便战，谁知这个少年也是以画入道，他的招式精妙无比，功力更是丝毫不在老夫之下，那一战是老夫平身输的最彻底的一战，不过五招，老夫便已战败，可笑，可叹。”

        “此战失败后，老夫便抛弃世俗，归隐山林，十年之后偶然的一次机会，老夫又见到了此人，只是那时的他已然是画道的领袖。后来经过多方打听，老夫才真正知道了此人的来历，仙界有画之一族，神秘莫测，族内强者皆是以画入道，实力强大，而此人正是画之一族的少族长画苍穹，相传此人三岁入道，十岁渡劫，二十岁之时便已经能和老一辈强者抗衡，能输在他手上倒也不冤。”

        “如果此事到此为止倒也罢了，只是老夫当时争强之心太甚，发誓要疯狂修炼打败此人，终于在百年后，老夫晋入了仙王境，那一日整个仙界电闪雷鸣，九霄神雷响彻仙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仙界尊者都被惊动，正当老夫志得意满之时，画苍穹再次出现，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道：‘画之一道你又可知？’说完只一招，便将老夫击败。”

        老人眼神呆滞，口中反复的说着：“只一招，只一招……”

        过了好久，老人才回过神来，眼神望向远方，深邃幽静，继续说道：“那是老夫最耻辱的一日，本以为晋入仙王境足以踏破苍穹，却没想到此人在老夫最得意之时再次将老夫打入无边深渊。他将老夫击败后又说了一句话，终于让老夫明白了画苍穹处处针对的原因。”

        “什么话？”华一凡被老人的故事吸引，好奇的问道。

        老人不答反问，“你可知老夫的姓名？”他忽然白发乱舞，面容凄厉，“原来都是老夫这姓名惹得祸，画苍穹对老夫说：‘我名画苍穹，你叫华苍天，你应该明白我为何败你了。’”

        苍穹便是苍天，这般少年心性孤傲，不愿与人同名，就算是谐音也不可以，足见其霸道至极。

        华一凡了然，难怪老人如此愤怒，竟是因为名号的问题，那个画苍穹太过分了，就因为这样便处处找茬，甚至将他击落万丈深渊，实在是可恨。

        老人渐渐平静下来，接着道：“这也怪老夫实力不济，仙界便是这样弱肉强食，处处充满血腥。可是老夫仍然不甘心失败，花了三十多年去研究画之一族的底蕴，终于知道了他们的秘密，画之一族中有一处禁地，在禁地中有着他们至高无上的宝典，天道画经，这也是画之一族永世不衰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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