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陈洁傻傻发问：“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楚薇薇不回答，只把画好的符折成三角型，递给陈洁，“先拿着这个凑活几天，回头我再给你做个好的。放在衣服兜里就可以，记着换衣服的时候别落在兜里一起给下水洗了。”
陈洁喜滋滋拿着平安符翻来覆去的看，真是稀罕的要命，“放心，这个以后就是我的传家宝了，明天我去把它塑封起来，挂脖子上。”
楚薇薇赶忙拦着，“别，那样效果会差。这个你也不用太在意，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做的。”
说话间，到了11点的熄灯时间，宿舍的灯灭了一下，又亮起来，提醒大家赶紧上床休息。
陈洁铺好床，“薇薇，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楚薇薇正在试用新买的护肤品，随口答道：“我睡外面吧。”
灯全灭了，楚薇薇也上床，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邬远赶到金源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由于飞机和火车都没有合适时间的，他两直接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赶了回来。
“说说情况。”
“邬队，我们下午四点多来布点的。学校是四点半放学的，回家的学生在晚上五点前就都走了。过了6点之后，老师们也出了校门。6点半，校门关闭，直到晚上九点多，有辆车送两个小姑娘回来，拎着大包小包的，司机进不去，就让门口的保安给送进去的。”
邬远知道这是楚薇薇和她的同学，晚上的时候，楚薇薇给他发了信息，说自己东西都买好了，谢谢他的资金赞助。
“夜里没有其他人员出入吗？”
“有一个，是个男性，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的样子，很瘦，戴了顶渔夫帽，帽子压得很低，穿着黑色的短款羽绒服。这人在十点的时候走到校门口，跟保安说了会儿话，然后从侧门出来，十点十分进了前面两百米的那家极速网吧，之后一直没有出来过。”
邬远追问道：“安排人去网吧了吗？”
“头，你放心，勇哥跟过去的。传回来的消息，说那人在网吧要了个包间，勇哥就开了那包间门口的机子盯梢。十分钟前，勇哥还传回来消息，说那人一直在里面打游戏都没出来过。”
邬远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三点十九，十分钟前就是三点十分，那个人十点十分去的网吧，到三点十分，差不多五个小时的时间就一直在包间里没出来，就算游戏瘾再大，正常也会出来上个厕所，买点吃的，买点饮料。
不知为何，邬远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吩咐：“联系刘勇，小赵、小周，你两跟我走。小刘你两在车上带着，没有我的指令，继续原地盯梢。”
“是。”小刘立刻给刘勇打电话，电话那边却是忙音，然后电话就被人挂断了，小刘顿时一身冷汗，呐呐道：“挂断了。”
坐在前排司机位上的是刑侦队里最年轻的警员，今年刚从警校毕业，长了张娃娃脸，此时还挺心大的，宽慰小刘道：“不怕，勇哥可是咱们局的散打冠军，那人那么瘦小，怎么会是勇哥的对手。”
小刘的心稍稍定了，自我安慰道：“也是，再说勇哥十分钟前才跟咱们联系过，估计是不方便接电话吧。”
他两人透过车前挡风看着邬远带着人冲进了网吧。
片刻后，小刘的电话铃响起，他下意思地哆嗦了一下，接通起电话，却是邬远打过来的。
“队长。”
“立刻给交通队的打电话，让他们调取以金源高中为中心周围的所有道路监控，从十点十分开始。”
小刘急着问：“勇哥出事了？”
邬远声音有些沉，“不清楚，但他不在网吧，我刚问了网管，说他进网吧根本没开过电脑，进来没几分钟就走了。”
“可是我们没有看到他出来啊。”
邬远没空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语速极快地说：“你们先让交通队调监控，然后通知局里多派点人过来，特别是鉴证课的。”
极速网吧通宵营业，因为电脑配置高，即便是深夜，也还有不少人还在网吧里打游戏。
小赵和小周已经在网吧里找了一圈了，根本没有见到刘勇的任何踪迹，两人分头把还在网吧里的人也都问了一圈，可是谁也没有注意过别人的来来往往。
网管打开上网记录，指给邬远看，“警察同志，这是我们网吧的开机记录，真的没有您说的那位刘勇警官啊，他进来后，看了几眼转身就走了，我都不知道他是警察。您看看这些记录，我们网吧一直严格遵守法律法规，开机都要进行身份证登记的，绝对实名制，未成年我们都不给开机的。”
“十点十分之后在你这儿开机的给我看看名单。”
网管迅速调出记录：“十点十分之后来的人还挺多的。”
邬远指着十点十分之后的第一条开机记录，显示着十点十一分开机，上网人登记的姓名叫马阳华，看身份证号不是a市的本地人，邬远随手抄下这人的身份证号码，“这人你认识不？”
网管连连点头，“认识，认识，他经常来，就是对面金源中学的。我感觉他应该是个厨师。”
“为什么有这个感觉？”
“他每次过来身上都带着油烟味啊。这人很奇怪，从来都是开9号包间，如果这间有人了，他掉头就走，宁可不上网。”
“小赵、小周，你两去9包间查看一下。”邬远转头又问：“他之前来上网都是几点走的？现在人还在包间里不？”
网管有些迷茫起来：“几点走？”他一边查询记录，一边念叨：“我看看啊，奇怪了，像这样的熟客我应该会记的一般离开的时间呀。哎，找到了。这天是早上四点退机走的，这天也是，呀，好奇怪，怎么每次都是四点走的？这么规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看看他每次开机的时间。”
“好的好的，我看下，嚯！居然都是十点十一分零零秒。我去！这是机器人吧。”
“他最早一次来网吧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八月十二号。”
小周跑过来，附在邬远耳边说：“9号包间里没有人，但电脑还是开着的。我看了下桌上的烟灰缸，里面有个烟头，凉透了，看不出来熄了多久，小赵联系鉴证科的过来取证了。”
邬远大脑飞速运转，这个人应该就是楚薇薇说的那个连环杀人犯了，“让局里的查查看今年八月十二号前都有哪些还没破的杀人案件，记着，优先查日期离八月十二不太远的。”
小周立刻去角落打电话。
邬远问网管：“网吧有几个门？”
“两个，这是正门，后面还有个逃生门，逃生门直接通到后面小区的。我们这儿都是符合消防安全标准的。”
“后面的门有监控吗？”
“有，有。前面这边也有。”
“行，把你们今晚的监控调出来。”
网管十分配合，直接把监控视频放出来，“全部都看吗？”
“拖到十点十分。”
视频里没有声音，但拍得很清楚。在十点十分的时候，一名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人走了进来，从兜里掏出身份证，那人帽檐压得很低，下半张脸又藏在羽绒服的立领里，根本看不清长相。扫码支付后，那人将身份证揣回兜里，往包间走去。
邬远问：“是这个人不？”
“对对，就是他。”
再过了不到半分钟，邬远看到刘勇推门进来，他先是驻足看了一圈，然后脸朝着9包间的方向站了片刻，可是他并没有要求网管开机，也未多做逗留，反而转身又离开了网吧。
邬远眉头紧锁，小刘不可能说谎他说没看到刘勇离开网吧，那就是没看到，而且他的手机上确实有刘勇跟他发送的信息。可是监控视频也做不得假，刘勇确确实实很快就离开网吧了。
邬远把视频往回拖了一点，用慢放一点点查看刘勇进了网吧之后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的异样。他继续播放视频，发现刘勇离开网吧后，大约五分钟的时间，马阳华也走出了网吧。
网管惊得下巴都掉了，“不，不可能啊！我根本没看到他离开，而且9号包间的电脑也一直有人在操作。”
“包间里有监控吗？”
“那倒没有。”
局里过来支援的警力很快就到了，把极速网吧里的人暂时全带去了警局录口供，网吧也封了起来，鉴证科的进了9号包间取指纹和其他任何有可能是证物的物品。邬远他们把周边的居民楼全部摸排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刘勇和马阳华两人的踪影。
小刘传来消息，交通大队已经调出了金源中学附近各街道的监控视频，一并拷贝送去了刑侦大队。
邬远留下取证和摸排的人继续工作，他则带着其他刑警回警局查监控。
“头，没有看到。”
“队长，我这边也没有看到。”
“我也没看到。”
小刘直接哭了，“要是当时我跟勇哥一起去就好了。”
邬远大口大口地喝着浓茶，他的太阳穴突突跳着，他看得是极速网吧门前那条街道的视频，刘勇和马阳华进入极速网吧有被拍摄到，但却没有两个人从网吧出来的视频，他们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怎么办？也查不到勇子的手机定位。”
刑侦队每个人的手机都是卫星定位的，即便手机关机，只要手机里的芯片不坏，卫星也能定位到具体位置。
邬远又喝了一杯浓茶，看看时间，四点半了，他狠狠抓了把头发，拨通了楚薇薇的电话。
漆黑中，手机屏幕亮了，欢快的铃声吵醒了楚薇薇和陈洁两人。
楚薇薇伸手摸到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陈洁迷迷糊糊问：“谁这么有病大半夜的打电话啊？”
楚薇薇看了眼，是邬远，“我接个电话，你睡吧。”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电话那边邬远急促的呼吸声，邬远说：“薇薇，出事了，我现在去你学校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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