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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咸鱼翻身


孙膑不慌不忙:“相国,你谎称王令,若被齐王知晓,是要砍头的。齐王绝不会下令抓我,顶多就是令你拿下田忌。而你,是想借机除我,是么?”

        邹忌乐了:“孙膑,你也不是事事都能事先料得到的,这次你就错了,齐王的心思,你哪里猜的头。你们犯的案太大,就算你是鬼谷子门下,也逃不脱。”

        孙膑拿出了天师剑:“我有天师剑,齐王怎会令你来捉我?”

        邹忌看到天师剑犹豫了一下,齐王果然将天师剑给了鬼谷子门下。天师剑在齐国是王族的象征,执剑者便是齐国最尊贵的国宾。但邹忌只犹豫了一下下,心中的执意念终于战胜了对天师剑的敬畏,他上前一把夺过了仰天大笑:“你以为这把剑就能保你性命么?鬼谷子门下何以如此天真?”

        孙膑失了天师剑,却没露出一丝惧怕,反而微笑着:“我就怕你等下向我求饶时,不知道该怎么变脸?”

        邹忌把玩着天师剑哈哈大笑:“鬼谷子门下果然不同凡响,都这样了还想着咸鱼翻身。可笑不?”邹忌话音刚落,议事堂屋顶上突然降下一团黑云,直扑邹忌。远处的卫士见了大喊着“敌袭”纷纷往上冲,为首的卫士被那团黑云一脚踹飞,撞在圆柱停了却不停吐血,眼见是不能活了。那团黑云正是刘榛。他轻轻松松在其他卫士还来不及靠近就将受惊的邹忌一把拎过,邹忌手里的天师剑也落在了他的手中,刘榛将天师剑抵在邹忌喉咙朝卫士道:“再来,先将这脑袋还给你们。”

        卫士们知道天师剑的锋利,停住了冲锋,犹豫不决。邹忌感到喉咙一凉,他也知道天师剑的锋利,知道对方只要稍微用力,天师剑就能穿透喉咙,不敢出声,急忙朝卫士摇手。卫士与五百甲士慢慢退了几步。

        邹忌感到天师剑离喉咙远了一些,刚想问来者何人,听见孙膑惊喜的叫道:“师叔。”邹忌的心立即凉了下去,他竭力使自己强硬起来:“这里有五百甲士团团围住,本相若是下令,你们一个也走不掉。放开本相。”

        刘榛冷冷道:“我看你们这些人,下令时总喜欢丢一块令牌才显得气势。这样吧,由你下令,我把你的脑袋当令牌丢到他们面前,看他们能不能执的了这个命令。”

        邹忌听这个孙膑的师叔说的如此决断,身体顿时僵硬。刘榛放开拎住他脖子的手,将他的脑袋扳向自己:“还跟我装硬汉的样子么,你是那不怕死的人么?”说着,天师剑一挥,将邹忌的右耳削了下来。刘榛的厉声大喝盖住了邹忌的惨叫:“去将田因齐叫来。”

        田因齐正是那齐威王的名字。邹忌的卫士眼见相国邹忌受辱,己方虽然人多已将此地团团围住,但照样无可奈何,只能派了一人急向齐王宫传信。

        大堂外人影晃动,两列强弩手执弓进了议事大堂。刘榛见状,一脚将邹忌踢翻在孙膑的轮椅前面,天师剑再挥,将邹忌的左耳也削了下来。邹忌的惨叫声在大堂内不断回响。刘榛道:“全部滚出去,再看见一人,我先执一个劓刑。”

        邹忌相貌堂堂,是齐国朝堂之上相貌最出众之人,这也是齐王极为喜欢的缘故。失去了双耳,长发还可掩盖,被削了鼻子,如何还能见人?邹忌听了忍住了疼痛急急向卫士下令:“全部出去。”卫士不敢违令,躬身接令后全部退出了议事大堂。

        刘榛朝孙膑笑道:“我自恃躲藏的极好,还没还是被你发现了。”

        孙膑看着趴伏在面前的邹忌也笑了:“师叔,我哪里发现得了,但身为鬼谷子门人,就算身死也不能丢了师门的脸面。”

        孙膑这话极合刘榛胃口,刘榛道:“孙家小儿,我到临淄已经好些天了,就是想看看田氏到底会做什么?我既然在马陵道就已警示,哪会让你出事。”

        眼见刘榛到了,孙膑就不再担心其他事了,他笑着朝邹忌道:“咸鱼,翻身了。相国大人,还觉得可笑不?”

        邹忌哼哼哈哈就当没听到这话。

        刘榛和孙膑说着话,但外边一直没动静。刘榛听纷乱的脚步声,外边的甲士正在不断增加。刘榛提起天师剑,将邹忌的大腿戳了个窟窿。邹忌淬不及防,又是一声惨呼。卫士听到惨叫奔到门边,不敢进来,连声问:“怎么了?”

        刘榛道:“你们的相国正在流血,我估摸着,这样的流血,半个时辰后,相国就要与你们告别了。催一催田因齐,我怕他看不到他的相国最后一面了。”

        邹忌虚弱的回话:“本相若是死了,你们都要陪葬。”

        刘榛道:“你走在我们前面,就不劳费心了。其实,我若想带孙家小儿走,随时都能走,我留在此地只是想看看田因齐那张老脸会不会羞惭。你信是不信。”

        邹忌捂着伤口,痛的不想再说话。他也想起了孙膑唤刘榛为师叔,脸色不禁惨白了起来。鬼谷子的师弟,也许真的能从五百甲士中冲了出去。

        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先生,田辟疆求见。”

        刘榛道:“那是田因齐不敢来见了,也罢,进来。”

        田辟**自缓缓走了进来,他朝刘榛执礼:“先生,父王不是不敢来见,是羞愧来见。他要我代向先生致歉,是相国擅自定夺,惊扰了军师。”田辟疆说着朝趴伏在孙膑面前的邹忌厉声道:“相国,父王只是令你请上将军来见,你擅自改为抓捕,逼反了上将军,如今又擅自来惊扰军师,该当何罪?”

        邹忌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两位王子相争,他支持的不是田辟疆,才想方设法逼反了支持田辟疆的田忌,还想顺手把在齐国如日中天,但不表态支持何方,却又与田忌交好的孙膑一并拿回。如今,齐王派了田辟疆前来,那就是心有偏向,邹忌暗暗叫苦,此举功亏一篑毁了之前的大好局面。

        田辟疆斥责了邹忌后,朝刘榛道:“先生,遵王令,我想将邹忌带回见父王。先生可有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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