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柒

“我想没必要那么吃惊？

        说实在的，cap你这么关心我的恋爱问题干什么？想抱孩子了？”

        tony头也没回，背对着steve挥了挥手懒洋洋地拉长了声音。

        steve望着那个背影，蔚蓝色的眼底浮现起来些许担忧。

        他实际上很想现在就把他穿越的事实袒露干净，但是他可不是钢铁侠那样的天才。

        他不确定告知了tony这件事情，整个时空是否会为之混乱造成更大的影响。

        更何况，stark在这件事情上，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了

        他抬手无奈地挠了挠金发，随着tony的脚步走进了屋子，手脚有些无措地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

        这事情以后再说吧，让他好好思考一下。

        美国队长最擅长的就是制定决策和计划，他会想出个完美解决方案的，大概。

        “我叫你steve没有问题吧？”

        tony回头看了眼有些拘谨地呆在沙发上的冰棍，有些好笑地开口说着：“不要太拘谨，当自己家就行了。

        额，jar？让这位先生好好了解一下你的完美。”

        他乘着jar利用显示终端给steve科普别墅里基本功能的时候，走进咖啡机企图接一杯咖啡。

        他伸手摸了一下茶杯架，却只摸到了空气。

        转头盯着洗碗槽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咖啡杯，他沉默了片刻。

        tony尴尬地转头撇了一眼steve，然后看见对方板着一本正经的表情听着jarvis说话。

        ——只要忽略对方微微上扬的嘴角就行，以及jarvis话末微微上翘的声调。

        他捂脸哀嚎了半声，抬手无奈地挥了挥手：“你知道的，额。有时候发明家干起事情来会忘记时间。

        好吧，你们两个，想笑就笑吧。”

        空旷的客厅里立即被steve与jarvis低低的笑声充斥着，tony无奈地双手抱臂，在旁边大声地抗议：“当事人在场，要是再笑我可要把你驱逐出去了？”

        tony说到最后，倒是自己也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他抬眼恰好撞进美国队长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窥见其中清晰的自己的倒影，莫名地忍不住眉眼微弯。

        大抵是在他过去和cap太熟悉了，以至于下意识拿着过去和steve相处方式来和眼下这个宇宙的steve对话。

        ——不过对方似乎也挺享受这种氛围就是了。

        换句话说，他简直想起来索科维亚那事发生前，复仇者基地里头那段无比温馨的时光。

        不过他也挺喜欢这种相处氛围就是了。

        这个宇宙刚刚苏醒的队长显然有些过于友善且放松了，倒是更像是终局之战之前的steve的性格。

        他轻轻地耸了耸肩，但是多元宇宙里头一切皆有可能，或许吧。

        tony转身不甚熟悉地开始操作那个自别墅购买以来，就从没使用过的洗碗仪。

        天哪，他觉得这玩意的ai甚至没有dummy高。

        他有些不耐烦地戳着机器上的虚拟按钮，俯身顺手从台面下的小冰箱里摸出来个冰袋。

        娴熟地在左手手腕上冰敷着发肿的伤口，他转头便看到那双“美国队长不赞同”的眼神。

        “当真，大战结束了，你还想说些什么？

        什么大兵必做的战后总结汇报吗？”

        他不可思议地挑高了眉毛，声音有些惊奇地拉长。

        微微仰头看着美国队长一脸严肃的站在身后的样子，以及眼底藏匿的担忧，他叹了口气。

        带着冰块温度的右手指尖戳了戳cap严肃的脸，他冲着对方眨了眨眼：“没什么大事，之前可恶的反派，导致手腕落下的老毛病了而已。

        它大概明天就会好的？”

        steve抿了抿下唇，微微皱了皱眉。

        tony在心底哀嚎了一声，cap这个小动作说明他现在无比严肃。

        但他刚刚距离自己牺牲不到一天，然后又在这个平行宇宙造了新元素，顺手和老反派打了一顿。

        他真的没什么精力处理cap的指责——当然，他知道那是好意的。

        但他太阳穴真的在一阵阵地乱跳，身体内残留的痛苦和困意还再想着他大声抗议。

        steve有些迟疑地开口，小心翼翼地望着tony的眼睛：“觉得还好吗？”

        说罢他便看到stark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有些无措地向后退了半步，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解释：“我的意思是，额……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包括眼角的伤口？”

        tony动作顿了顿，把都快到嘴边的拒绝任何谈话的态度，硬生生咽了下去。

        那个时候的cap这么……额，人善心美吗？

        或只是单纯多元宇宙，或是蝴蝶效应带来的意外波动？

        他被自己的描述逗笑了，自然地伸出手交给对方：“wow，我可没意料到这个。

        反正你的处理也不会比我更糟糕到哪里去。”

        冲着steve意有所指地拉长了声音，他带着笑意揶揄了一句：“更何况你可是美国队长，不是吗？”

        steve垂眼笑了下，开了个小玩笑：“我试试。不过我可能会把你捆成木乃伊。”

        他迟疑了一会——保持着应该还对着ai和科技一窍不通的设定，对着空气问人似的礼貌开口：“jarvis先生，也许您可以帮我送来些医用绷带和跌打药？”

        “atyourservice。”

        jarvis借助着厨房内被tony曾经改编过的烤箱，用着麦克风礼貌地回复了一句：“顺便，steverogers先生，直接称呼我为jarvis就好。”

        tony被steve有些呆头呆脑的行为逗笑了，动了动手示意对方接过自己悬在空中半天的手腕：“cap，你真的不适合开玩笑。

        ——以及，得了吧，他是ai，steve。你们那个年代应该已经有着ai的概念了？”

        他说到自己的发明，眼睛就像是在发光一般，熠熠生辉：“jarvis，justaratherveryintelligentsystem。”

        “yep，我知道。”steve笑了下，有些小心翼翼地接过tony的手腕。

        郑重而小心地拆开冰袋，他便感知到脚边有什么东西在撞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扫地机器人，以及上面载着的绷带、酒精和止痛喷雾。

        “鉴于我并未有着正式载体，便借用了sir别墅内可移动的机器人，无需过度惊讶。”

        steve俯身捡起机器人上的东西，他摇了摇止痛喷雾的罐子，小心翼翼地喷在tony的手腕上，随后重新将冰袋敷上。

        该处理眼睛了。

        steve，冷静点，不过是看着暗恋对象的眼角处理伤口而已。

        他在心底对着自己说着，觉得指尖有些发颤地拿起酒精。

        ——实际上，他很镇静地拿起了酒精棉，甚至因为过度紧张而导致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慢慢地在那道狰狞地伤疤上擦拭，tony对于伤口接触酒精没什么反应，甚至整个人放松地半眯起眼睛等着他处理完毕。

        这是熟悉疼痛才会有的反应。

        他想着为对方缠上绷带，吐息轻轻地喷洒在对方的棕发之上。

        ——这真的有些过度暧昧了。

        steve沉默地收起棉花，脸上有些严肃，好像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

        tony懒洋洋地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绷带，有些不适应这种过度安静的场景。

        他也不知道cap怎么做到这么擅长包扎，实际上两个人的距离……

        有些太近了。

        他抬眼就可以撞入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甚至无需特意感受就能听到对方跳动过快的心脏声。

        “哦，别这样。我会爱上你的？”

        他调笑似的对steve扬了扬眉，拉长了声音揶揄了半句，企图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你知道的，双性恋。

        这也意味着我对过度亲昵的家伙……”

        steve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眼神不自觉地屋子里乱瞟。

        他刚刚摸了tony的脸颊，之前还有一个非正式的拥抱。

        多亏了血清赋予的四倍控制力，他还能勉强不露出过于慌乱的神情。

        “认真的，你这么大反应？”

        tony不可置信地望着反应过度的cap，故作伤心地捂住胸口：“你恐同吗？”

        “不，不是这个原因。”

        steve露出一个尴尬而礼貌的笑容，眼神依旧不敢聚焦在眼前的人身上。

        哪怕对方此时还顶着乱蓬蓬的一头棕发，身上还沾染着战斗的硝烟味。

        但是，天哪。

        他清晰地听见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眼里还能想起那一双仿佛载着星辰宇宙的焦糖色瞳孔。

        他爱他，这是最根本的原因。

        “抱歉打扰二位。”

        jarvis突兀地出了声，打破了二人之间一瞬的沉默：“但是sir，您所指定的janefoster小姐，带着一个地球数据库上并不存在的任何相似数据的人，回到了她的家。”

        tony像是憋气了半天一样，大喘气了一声。

        他余光看了一眼似乎还在混乱状态的cap，耸了耸肩走向地下的实验室，正式进入了工作状态：“入侵神盾局系统。这种天外来客，神盾局那边多半有接近或者是可疑的信息源。

        顺便，给cap个临时权限，方便他在房子里头四处探索。”

        ——他这次，要试着制造第一个正式且深远的影响。

        倘若钢铁侠和雷神提前时间线相遇了，这个宇宙会做出任何的修复机制吗？

        这只是个小实验而已，方便之后他更加明确，应该如何逆转那个响指带来的噩梦。

        不过，steve就不用去了——哪怕他知道这种干扰时空流的“小举措”多半不会带来生命危险。

        但他还是希望波及到的人，越少越好。

        steve站在实验室外，望着展开数块显示屏不知在做些什么的tony微微皱了皱眉。

        他觉得janefoster这名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好像过去的一次聚会里，clint有提到这个名字。

        clint怎么说来着？

        “……cap，janefoster和thor分手了，你不知道吗？……”

        他瞳孔微微放大了片刻，为这内容背后的巨大信息所震惊。

        所以说，他梳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

        不知道什么原因tony知道了janefoster这个人，并且密切关注着对方。而且恰巧对方就是thor的过去式女友……？

        他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巧合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当时钢铁侠知道这个消息，没有道理不前去面见thor。

        但是，很显然——过去的tony没有见过thor，不然也不会在当初短暂地打上一架。

        steve觉得思绪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一切都逐渐偏离他过去所见的事物轨道。

        他不清楚未来是否会按照发展痕迹照常发展——他并不害怕未来的改变，他相信自己以及复仇者可以好好应对的。

        但是，万一，steve不安地抿了抿下唇。

        这种改变，导致灭霸提前到来，或是其他什么重大灾难，甚至再次迎来同伴的牺牲呢？

        他已经亲眼见过一次，不愿这种事情再度发生一遍。

        又或许，这只是他的自私而已？

        半调笑地揶揄自己一下，他调整了一下显然有些过度偏激的思绪，深呼吸了几次。

        不管将来有什么，他都应该着眼于当下，先率先确定这条疑似是thor出现在地球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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