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拾
“咳，别那么近。”
tony看着那双只承载着他一人蔚蓝色的眼睛，。
天哪，那真的是……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那双眼睛漂亮极了。
它像是太阳初升时波光粼粼的淡蓝色海面，里面混杂着对钢铁侠厚重的信任，掺杂着浅浅的笑意。
或许是因为雨天的缘故，他甚至恍惚中觉得是一只被抛弃的金毛，在对着他撒娇。
他不自在地半后退了一步，眼神不自然地往别处瞟了一下。
随后他意识到纽约花花公子，绝对不能在纯情处男面前害羞。
——不，那不是害羞，绝对不是。
脸上挤出来半个调戏的笑容，他把心底冒出来的些许羞涩坚决地摁死。
他懒洋洋地挑了挑眉毛，成功切换到调戏美人的stark状态：“你知道的，cap。
双性恋，也意味着我们两个的距离——？”
他戏谑式地拉长了尾音，眨了眨眼语调轻佻而黏腻，其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满意地看着steve一脸羞涩到脑袋拒绝思考的表情，他心底又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最近他很不对劲，事实上他重生之后情绪波动一直不大对劲。
真是……
tony忽的冷下脸来，不耐烦地轻轻动了动指尖。
他早该想到的，死而复生的代价，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
怎么可能他眨一眨眼，就来到过去这种看似完美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他开始复活，就显得有些过于鲁莽的跑去搞那个反派whipash，甚至没有升级一下装甲什么的；然后刚刚，他仅仅是想看雷神出洋相，而示意cap举起锤子……
作为一个尚未经历那一场战斗的家伙，他不应该知道steve能够举起锤子这件事情的。
——更何况，他的目光望着那个因为自己变脸，而有些担忧地注视自己的cap。
他居然，就是因为一个玩笑，就暴露steve有着可以掌控那把锤子的力量。
——超越凡人的，令那些小人恐惧而疯狂的力量。
他已经可以预见，steve接下来的日子会被无趣的政客和一堆控制协议充满。
tony双手抱臂，手指轻轻敲击着腿侧的频率越来越快。
他烦躁地长吐一口气，眉心不自觉深深地皱了起来，以至于刚刚的羞涩全部被丢在了脑后。
“我的问题，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待在马布里不要出去。”
他没头没尾地说着，顾不上脸上飞快掠过疑惑和更深的担忧的队长，脸色越来越难看。
tony拉了拉因为浸满雨水而变得冰冷黏腻的衬衣袖口，棕色的瞳孔之中掠过无机质的光芒。
莫名而强烈的不安感萦绕心头，他想着那个loki先前的话语，微微地动了动手指。
tony已经懒得摆出那种花花公子的作态，脸上阴沉沉的一片，在黑暗之中显得脸色晦涩不明：“我去见见那个loki
北欧之神，哼。
jar，用机甲送大兵回去。”
他说着，在心底默默把预约一个可靠的心理医生提上了安排表。
——实际上自从成为钢铁侠之后，他心理问题接连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
但是过多的事情拦住了他的脚步，他也觉得没什么。
转身他抬手轻轻敲了敲墨镜框，示意暂时盘踞其中的好管家jar查找loki的实时位置。
tony暂且不想和cap说些什么，至少现在他这种明显因为无法掌控全局，而导致焦躁的ptsd症状。
他不想说任何事情。
“tony。”
steve在大雨里，心底有些担忧地望着状态明显不对劲，就差把我很烦躁写在脑门上的钢铁侠。
他安静地，低低地又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tony。”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而坚持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用目光轻吻着钢铁侠。
“fine，我没事。”
tony读懂了言下之意，抬手揉了揉眉心轻轻地啧了一下。
被安抚的目光包围着，他脑海里不断翻涌的焦躁消散了些：“我是该冷静一下了。抱歉，cap。
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尽早解决。”
“tony。”
steve意识到tony拒绝谈话的态度，再次轻轻唤了对方一声。
下雨声模糊了周围的景象，暴雨之下好像周围这片天地，只有他们两个的身影。
或许是黑暗和大雨壮了他的胆子，steve上前了几步轻轻地抱住了stark。
——一个极为克制的，一触即分的拥抱。
“刚刚失控了。”
tony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随后迅速恢复成往日之中，那种满不在乎而散漫无比的模样。
他把心底再度冒出的焦躁暂时压制在心底，脸上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公式化假笑：“老毛病而已。无需在乎。”
“tony。”
steve不知第几次叫了一遍，陷入焦躁状态的stark。
他看着那个没有转身站在的背影，口吻放得很轻，像是大声点tony就会被风吹走一样。
话语里没有什么说教的成分，他只是近乎叹息一样，轻轻说着：“tony。”
他的眼睛在黑夜之中依旧闪闪发亮，像是透彻的海洋一样。
又像是一座黑夜之中，亘古不变的灯塔。
tony沉默了一瞬，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焦躁而出现了幻听，或者干脆是陷入了幻境什么的。
但他承认，这种坦诚的姿态和话语，有效地安抚了因为无法控制事情走向的控制欲。
他有些迟疑地转身，就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
时空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或者干脆对方是他那个宇宙的cap。——无论怎么样。
居然会让cap可以和钢铁侠,平静而甚至带着点包容态度地交流？
“ok，stark永远无法拒绝一个老人的要求。”
tony投降式地转过身来，嘴上不服输地调侃了一下对方的年龄。
虽然是征询的话语，他已经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抬手招来了mark：“那么，一起回去？”
“好。”
steve弯了弯眼，对着stark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蔚蓝色的眼睛轻轻瞥了一眼loki离去的方向，他心底按照美国队长的方式，准备探究自身的穿越问题。
以及tony身上的异常——那种和他一样、近乎未卜先知的异常。
他在tony看不见的地方，轻微地皱了皱眉。
灵魂的异常……让他想起了无限宝石。
无限宝石的力量，的确是足够实现死而复生这种奇迹。
但是，他有些犹豫地轻轻动了动手腕，又在钢铁侠的眼神扫过来之前恢复平静的模样。
宝石没有什么力量会支配他们做这种事情，而为什么loki可以知晓他的灵魂并非原生——以及tony又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抿了抿唇，无比娴熟地隔着战甲拥抱着最顶尖的机械师。
或许……他应该瞒着tony这件事情，他可以一个人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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