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曲未终，人先散

“我同意，陈江河说得对，咱们得维护大院荣誉。”
  “我也赞同！陈江河说得对。”
  “醋的事儿就算了，讲道理，我也同意陈江河说的。
  二大爷你也是，一把岁数了，还这么不当人。”
  “……”
  易中海见大家都表态，收尾露脸的事儿不就轮到他这个一大爷了吗。
  “既然大家都一致认为该对海中略施惩罚，老阎，回头你拿个章程出来。
  咱们公事公办，以后谁也不能凌驾于大院规定之上做事。”
  阎埠贵当场应下，得，自己这也算露脸了。
  今儿晚上，三个大爷只有一个人丢脸就够了。
  “不行！他还蹶了我一脚，老易，你给评评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张氏自始至终都没撒手怀里的大海碗，这会儿已经又少了两块肉……
  易中海眉头一皱，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大家都同意对老刘处罚了，贾张氏，你还想怎么样？”
  总不能让老刘两口子离婚，把你贾张氏娶进门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明天就去工人医院检查，这脚蹶得我真疼啊！”
  贾张氏虽皮糙肉厚，但挨男人一脚脆的，人家喊疼倒也不算扯谎。
  刘海中一看，这是摆明想让自己出钱啊！
  钱他有，但，不想给。
  给钱不就是坐实了他先手打人的事儿吗，这可是影响自己在大院的名声的。
  贾张氏要他命？不给！
  要他钱？没门儿！
  于是乎，二大爷当场就喊了：
  “你还捏我皮鼓了！我不要面子的吗？对！我不要，我要申请精神损失费！”
  好吗。
  自古被轻薄之人，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流的美女。
  什么时候脑满肠肥的油腻糙汉也成别人觊觎的对象了？
  可是。
  这俩人说的都有理有据，简直让人无法反驳的啊！
  问就是：
  有人真看到了贾张氏胸口的大脚印子，人数还不少。
  刚才在一大爷的聚光灯下，大家伙儿可是有目共睹。
  也有人真的瞧见了二大爷皮鼓上的大手印子，再暗黑一点，就连耷拉着的裤带也看到了……
  “你说我蹶你了，证据呢？贾张氏，你可别污蔑好人！”
  刘海忠刚才提溜人的时候，就已经趁乱把鞋印擦了。
  这会儿除非别人扒衣服验伤，他就不信贾张氏真能豁出去老脸。
  贾张氏这才低头一看，胸口虽然隐隐作痛，但衣服上竟然没留痕迹。
  难道自己发了臆想症？不可能！
  她伸手摸了把还有点疼的胸口，不应该呀。
  之前真的有个大脚丫子咚的一脚踹上来，她手里的海碗还撒出来汤汁了！
  刚才贾张氏身上的脚印子大家有目共睹，但这会儿却不见了。
  分明是被人提前擦了，这就是典型消灭罪证。
  众人知道实情是一回事儿，但让谁站出来指认就另说了。
  况且，大家平时跟贾张氏关系还真不是多铁。
  再说了，听人说话这中气十足的，也不像有内伤，差不多得了。
  这会儿犯不着为了帮贾张氏开而罪刘海中。
  别人好赖也是院儿里二大爷，芝麻大的官儿也是官儿呀。
  “我想起来了，是你！你刚才把我从人堆里拽出来的，肯定趁机把鞋印子擦去了！”
  贾张氏恍然大明白，就说刚才这刘海忠干嘛老拉扯自己，这下全明白了。
  就是，有点后知后觉……
  “你可拉倒吧！贾张氏，谁不知道你，有理不饶人，没理挣三分。
  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可真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啊！
  那大手印子，孩子他妈还发愁能不能洗干净呢！”
  提这茬儿刘海中就晦气，搞得真跟他想占别人便宜一样。
  明明是他被人占了便宜，抓那不行，那位置……
  陈江河打了个哈欠，这都困了。
  原本精神抖擞看热闹的大妈大嫂们也早就新鲜个差不多了。
  剩下没多少事儿，就剩贾张氏和二大爷扯皮了。
  众人陆续散去，曲未终，人先散。
  贾张氏一看人怎么都走了，没围观的，这还怎么闹得起来。
  闹不起来，这还怎么趁机要点好处！
  “哎，你们都别走呀！都给评评理！”
  贾张氏抱着海碗，劝完这个劝那个。
  然而，人家一看她怀里的肉：
  贾张氏已经得到最想要的了，又不跟别人分……
  还找人评什么理，没好处的事谁干呀！
  遂撤。
  最后，陈江河实在是困，就想着早点回家歇着了。
  但二大爷还没受到实质教训，他得添把火，不然白瞎了一块手帕。
  现在想想自己天天抓着别人留下的记号，他就yue。
  于是陈江河决定出手相助布鞋达人贾张氏。
  “贾张氏。”
  “在的！”
  好吧，贾张氏听小朵朵的回话方式已经印象深刻，这也学了个八九成。
  “不是，你正常回话就行。”

  陈江河也麻了，回头得让朵朵调整一下回话方式，这都有人学。
  “你们家就东旭一个工人，你要是觉着不舒服想去医院，得自费一半的。
  这放别人工资高的家庭还行，不是我说，放你家真有点够呛。”
  贾张氏也知道自家情况，东旭一个人的工资养一家五口，真就捉襟见肘。
  平时她在院里吹嘘吃了几个白面儿，都是瞎掰的。
  她家说白了就是驴粪蛋子——面上光。
  “陈江河，那你说怎么办？我这是真挨了一脚……”
  贾张氏没正面承认自家穷，人也是要面子的。
  但她真的挨打了呀！
  这就指望陈江河说句公道话了，老易就是个纸老虎，没点屁用！
  “别慌，我没说完呢。”
  陈江河还是坐陈嫂家的凳子，不急着要回去的，回头等他走了别人自己就知道收起来。
  此时贾张氏和刘海忠一边一个，呈犄角之势。
  但都在陈江河下手边儿，有点三分天下的意思了。
  院里还没回屋的易中海、阎埠贵和傻柱，还有两三个等着最终判决的大妈们，都在一旁等着。
  这可是明天四合院聊闲天的一手八卦，多熬一会儿也值当。
  “二大爷，大家刚才没好意思直说，您这心里也该明白。
  不说贾张氏有没有挨揍，单说您这力气。
  随便一脚能把光福、光天兄弟俩踹出去三米远，这没错吧。
  贾张氏要是没事儿，怎么都行，就怕真断根骨头，内出血什么的。
  到时候可不是出点钱就能行的，这已经是故意杀人了，上报街道的话要进小黑屋的。”
  刚才众人光顾着看热闹了，还真没人想到这一层。
  现在一琢磨，可不是咋地。
  故意杀人可是犯罪，履历上会留下黑点的！
  而且也没哪个正经工厂敢收有黑历史的人进厂工作，就怕惹下大祸。
  再看刘海忠，脑门子上已经见光了。
  这冷汗可就顺着褶子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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