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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


经过太姥姥的开导,景容煕瞬间心中开阔了不少,第二天他就叫上青英一起去了县令那里。

        本来他想在城中买一处闲置的宅子,可是又担心他们的面貌会让人生疑,加上京城现在各处都对流民管控问询特别严格,他只得退而求其次,买了一处山林中僻静的乡间四合院,作为他们的安身之所。

        孩子们一个个都穿着新衣裳,手脚也很勤快,很快就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着马车驮来满满当当的生活物资,他们又主动上前帮忙。

        虽然景容煕再三让县令不要张扬,可是到底他是十四爷,往后说不定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所以临近中午的时候,县令为了避嫌,特意扮作了一般的乡绅,雇了马车送来了可口的饭食。

        孩子们忙活了一上午,已经又累又饿,院子里已经摆好了一个八仙桌,满桌都是冒着热气的饭菜,那些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美食佳肴,虽然他们光远远看着都口水直流,可是都老老实实的,排排蹲坐在墙边眼巴巴看着。

        即使青英过来招呼他们过去先吃也没用,看样子只要景容煕没坐过来,他们谁都不会上桌,现在十四爷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像活菩萨一般。

        青英也特别庆幸自己跟对了这样的主子。

        而此时景容煕还在为他们考虑以后的事情,虽然住处是找到了,可是往后还有长长久久的生活要过,所以他正和县令大人在屋外说着有关给他们落户的事,希望他们以后就在京城安家了。

        因为若是送他们回到边陲,免不了再次经历战乱之苦,只怕他们撑不了多久,又要开始流浪。

        京城这里到底物产丰富,安居乐业一些,他们可以在方土地,自己种一些吃的,农闲的时候再学习学习有用的知识,等长大了就有自己的手艺和活路了。

        因为都是半大的孩子,他原本想直接把他们都送去学堂,一直供他们到可以自食其力,可是太姥姥深知‘斗米换来感恩,担米换来仇恨’的道理,她说帮人最忌讳的就是太过,点到为止最好。

        景容煕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而且先让孩子们学会自食其力对他们自己来说也更好。

        “孩子们,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屋里的粮食足够你们吃过几个月了,可是一定要记得春耕备种,等收获的时候哥哥可是要来这里尝尝你们的手艺。”

        景容煕的话音刚落,孩子们已经感动得泣不成声,没想到这么大、这么结实好看的院子竟然是送给他们的,怎么会有这样天大的好事?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一路他们被人驱赶辱骂,风餐露宿,挨饿受冻,受了不少委屈和苦难,没想到他们逃离闹市,打算在这里自生自灭时,却遇上了这样的大善人。

        孩子们都不会说话,只能站起身跪下来齐齐的给他磕头谢恩。

        景容煕见状连忙过去一一把他们扶起来,“快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你们都是小小男子汉,哥哥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过去。但是那都过去了,只希望你们能忘记不开心的事,在这里重新开始,春耕秋收,做到自给自足,农闲的时候可以看看书、练练字,学学手艺,以后长大了,有能力了,也可以像哥哥这样帮助其他人,好吗?”

        孩子们都连连点头答应,景容煕又借着机会给他们介绍起县令来,“以后这位热心的徐伯伯就住在附近,会常来看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他请教。”

        徐县令是一个在京郊小县城做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小小县令,他这些天也一直觉得自己踩在云端,先是十四爷亲自召见,又是单独交代这些为民造福的事。

        他为官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朝廷这么近,不自觉想把早已经挺不直的腰杆都要挺直了。

        想当年在殿试结果揭晓后,他才见了王上一面,而且还在多位进士的簇拥下,甚至没能上前和王上说上话。

        他记得当时和其他进士们一一朝见天子,作为他这样的寒门学子,到现在还觉得那是人生中最为神圣的一场仪式。

        身处基层单位的七品县令,不仅缺乏入朝觐见的资格,当时他本来以为自己被分配到天子脚下的京城边界,面见天子的机会可能比外放的县令多上一些,可是在那之后,再也不曾得见天颜了。

        递上去的折子也跟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

        所以十四爷亲口吩咐的事,他一定会卯足了力气,拼了老命也要去做,立刻拍着胸脯应下了。

        “十……夜公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过因为紧张还是差点把景容煕的身份暴露了,不过还好他改口得快,孩子们也并不懂京城里的这些皇子们怎样称呼,也就无伤大雅了。

        “有劳了。”

        景容煕说着端起酒杯,“我以茶代酒先替孩子们谢谢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

        徐县令今天好像比孩子们还要高兴,明明是喝了茶,却有点茶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笑得比当新郎官还要开心。

        他们大人在这里,孩子们还是有些拘谨,虽然很累了,却都一个个像小卫士一般,站在景容煕身边,其中年纪最小的孩子,已经困得歪头晃脑壳了,还在强撑着。

        为了让他们安心去休息,吃过饭后不久,景容煕就决定启程回去了。

        徐县令自然是一路相送,尽管十四爷再三推辞,他一把年纪了,还是笑呵呵地争着鞍前马后。

        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能有幸和十四爷同坐一辆马车,他就像是吃了蜜蜂屎一般,感觉自己心里比蜜还要甜,嘴巴更是一路巴拉个不停,介绍这一带的风土人情,又把自己这些年为官的所见所闻都一一细数起来。

        这憋了二十年的话,怎么可能一下说完?但是徐县令就是想多说一点,所以他的话实在太多,语速又特别快,连一旁的青英都觉得他呱躁极了。

        不过十四爷倒是听得认真,偶尔遇上听不明白的,还会开口问上几句。

        如此,徐县令就说得更加眉飞色舞了。

        本来以为他们会这么一路聊下去,却不想半路突然出现一个着灰色长袍,头发还有些散乱,高举葫芦酒瓶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看到来人,县兵正打算驱逐这个这两天他们走到哪儿就挡他们路到哪儿的无赖醉汉。

        却不想景容煕掀开门帘看了一眼,便立刻开口喝住了他们,还跳下了马车走近了查看。

        “老师,真的是您?”

        十四爷这一句带着惊喜和惊讶的问话,让徐县令吓得差点从马车上滚落下来,他狼狈地扶了扶快掉落的帽子,眼里满是惶恐,结结巴巴地确认道,“夜公子,他,他真的是您的老师?”

        景容煕觉得他问得奇怪,“怎么,县令大人似乎见过老师?难道他之前在府上作客过?”

        还没等战战兢兢的徐县令回答,一旁的方太傅就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我之前可是追了他一路,不管我怎么说,他就是不信我是当朝太傅,门都没让我进,就把我赶了出来。”

        十四爷的老师就是方太傅喽,那可是和顾丞相齐名并列的正一品大员,谁能想到真人是这么个满身脏兮兮,到处讨要酒喝的醉汉?

        当时只觉得他是想借太傅之名要酒喝的无赖!着实驱赶了几次,但是好在他们没伤害他,但是似乎只是驱赶已然也是大罪了!

        徐县令大人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方太傅!

        唉!

        这得罪了十四爷的老师可如何是好?他当下就跪了下来认错了,“太傅在上,小的之前有眼无珠,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方太傅冷哼一声,“怎么?现在相信了?不拿扫把赶我了?”

        老师一向不拘小节,可是没想到他这次云游四方,回到京城时成了这副模样,也难怪徐县令会不信。

        “老师怎么会沦落成这副样子!可是半路遇到了劫匪?”

        方太傅摸了摸胡子,含糊其辞道,“算是吧,盘缠几乎都散尽了,一路乞讨才回了这里。”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瞪了这脑袋不开窍的徐县令一眼,“听说你当年在进士里还是出类拔萃的,却不想还以外貌识人,我看你这二十年的七品芝麻官当得一点都不冤屈!”

        早就听说太傅大人最善于察颜观色,能说会道,短短几句话就戳到了徐县令的痛处,想到当年踌躇满志,却扎根着方寸土地,空有一身抱负的这二十年,他真是有苦无处说啊。

        此刻的徐县令和刚才在马车上那番眉飞色舞的样子可真是天差地别,连一旁的景容煕和青英看着都忍不住笑了。

        “老师您看该怎么罚他,才能让您把这几天的憋屈给去了?”

        说到这个,确实是正经事!

        方太傅甩了甩衣袖,严肃的围着徐县令转了一圈,吓得他满头冒汗!

        可是景容煕知道老师的性子,多半不会责罚他,可是他还是得让老师把这面子给挣回来。

        果然下一秒方太傅就有了自己别出心裁的惩罚法子。

        “听闻徐县令你家里有窖藏了跟你官龄一样久的女儿红,我看就罚你亲自把它们都送到太傅府上去,你可愿意?”

        没想到惩罚这么轻?徐县令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太傅在拿他玩笑,一时没敢回答。

        “怎么?不愿意?还是不舍得?”

        “愿意,愿意,微臣感恩戴德,荣幸之至,这就去办。”

        那些女儿红确实是他当年刚上任时埋下的,他本来打算等他官升一级的时候再拿出来喝,却不想这一等就是二十年。

        没想到他这些年意难平的女儿红却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把他头顶的乌纱帽给保住了。

        徐县令说到做到,立刻就领着县兵去取酒去了,虽然知道老师不会真的罚他,却不想却是这样的罚法,面对老师,他也不藏着掖着,景容煕当下就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怎么学生觉得老师倒像是在赏这个徐县令?”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那女儿红窖藏二十年,确实难得,可是老师的喜好众所周知,我记得之前就有不少朝中官员拿出好酒相赠,听说九哥景钰也是其中一个,老师都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可是今天却毫不忌讳地让徐县令把酒亲自送到您府上,这样看,您不是赏他,又是什么呢?”

        方太傅赞赏地点了点头,小声在景容煕耳边开口,“为师云游四方,用这副样子打着太傅之名到各处府衙白吃白喝,可是偏偏这徐县令是为数几个直接把我赶出去的人。”

        说完他哈哈大笑,喝了一口壶中的酒又大步往前走了,他这样子一看就是心情大好,好像被人赶出去还很高兴一样。

        一旁的青英忍不住发问,“公子,你说太傅他这又是去哪里?”

        “不知道,也许回太傅府,也许继续云游,总之我觉得老师是不会受束缚,也没人能阻他的人。”

        景容煕说完也收拾好心情,转身上了马车,“天色不早了,我们该上山了,别让太姥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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