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天资卓越
巳时三刻，中土白金域，天堑横壁，径灭关外十里，径灭峰顶，广场高台中央石座之上，一位四十来岁，身穿青袍，面若无须的男子，扫了一眼四周，与周围十数个座位上的男男女女，一一点头示意，然后轻声对着面前拱手而立的一位甲士说道。
“开始吧。”
“喏！”甲士应答，转过身，对着广场之上黑压压的人群，运气源点，朗声喝道：“本次选拔正式开始！首先，本次选拔，为径灭关，逐虏关，镇魔关，天绝关，泗亭关以及陆青关，六关联合举办，在这里，来自六关守备武堂的上千位生员中，将被一一测试，选拔出守备武堂正式武生，修习数年即可入职守备军，镇守边防。甚至，特别优异者，将得到六关长官们的联合举荐，前往我白金域中心，白帝城进行更加优越的培养。当然，不是六关守备武堂生员的少年们，如果有意，也可参加。
本次活动的仲裁由高台之上，六关主事者亲自担当，一切公平公正！
现在，请大家自觉退至距离中心天资石二十丈处。下面，开始选拔。生员们可自行走到天资石旁参加测试，记住，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甲士说完，人群开始缓慢移动，直到距离处于高台之下的天资石二十丈外。
此时，空出的空地上，天资石旁已经摆放好了一张长桌，桌后坐着几位拿着纸笔准备记录的人员，而之前介绍选拔的甲士，也来到了天资石旁。
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好，现在愿意参加测试的生员们可以过来了，一个一个排好队站在长桌前。下面我来介绍一下选拔规则。
参加选拔的生员，首先报出自己的姓名，所属武堂或者所属关垒，然后走到天资石，也就是我这个位置，伸出你的一只手，贴在天资石上，闭上眼睛，催动源点就可以。天资石会根据每个人的资质亮起不同颜色，不同程度的光芒。如若没有光芒，即判定失去资格。反之，经由诸位仲裁，决定是否过关。”
在甲士介绍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少年在桌前排起长队，等甲士说完，已经有一个身体颇为强壮的少年，取代了他的位置。
少年抬头望着诸位仲裁，毫不怯场，朗声喊道：“镇魔关守备武堂生员，唐沅！”
然后缓缓地举起右手，闭着眼睛把手贴在了天资石上。
不一会，只见通体灰色的天资石竟然开始慢慢的亮起白芒，先是微弱的不可察觉，亮度逐渐的提升，直至最后亮的刺眼，甚至白色中透着微弱的金色。
此时随着周围人群中不断传出的惊呼声，高台上本是随意散座的仲裁们，像是看到了什么瑰宝一样，满脸震惊。
其中唯有一位长相粗狂的大汉，脸上没有震惊，只有自信的微笑。
台下唐沅放下手，睁开眼睛，听到旁边长桌后一道激动地声音宣布道：“属性金，资质上等！”
“唐震！快说，这小子是不是你的宝贝疙瘩？”一阵尖细的声音，从高台左边数第四个座位上，一个半老徐娘的花袍妇人口中传出。她半个身子探出座位，对着右手边第三个座位上的粗狂大汉挑着眉。
其他座位上的人听到后，也纷纷把目光聚集在粗狂大汉唐震身上，而唐震却旁若无人的对着台下仰着头看着他的唐沅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行离开天资石。他的这番动作，算是默认了花袍妇人的问题。
然后他扭头环顾四周，不无骄傲的说道：“花娘，还有各位，怎么样？犬子可否通过？”
“废话，还用说吗？你唐大嗓门的儿子，可真给你挣脸啊。”唐震旁边是一位干瘦的老头，姓关名屠，天绝关督守也是天绝关第一高手，众生境强者。他们天绝关毗邻镇魔关，也是白金域与黑玄域的边界，因利益关系，常与唐震不对付，因此在唐沅拨了头彩的情况下，忍不住要出言挤兑一下。
而周边的诸位像是没听到一样，一个一个的恢复常态，淡淡地说道：“通过。”
坐在中央的径灭关督守谢诚礼跟自家第一高手，也就是秦晔的舅舅赵棠尉交换一个眼神，对着守在台下的甲士点了点头。
甲士随即大声宣布：“镇魔关唐沅，通过！”
“陆青关守备武堂生员，简莫生。”
又一位少年上前，却是与唐沅大相径庭，看到自家督守正盯着自己看，紧张地声音都有点打颤。
高台上的陆青关督守陆羽，失望的叹了口气。
天资石微亮。
“属性金，下等。”
“陆青关简莫生，通过。”
经过唐沅的高调开场，之后的几位少年虽然也都通过，却再也没有让人惊艳，于是，刻意之下，少年们测试的速度加快起来。
“径灭关守备武堂生员，陈三综。”
......
“逐虏关守备武堂生员，伍千河。”
......
“泗亭关守备武堂生员，吴青。”
......
“天绝关守备武堂生员，何松。”
......
排在桌前的队伍正在慢慢的缩短，高台右边聚集着也来越多通过的生员，或者可以叫他们武生。因为他们经过了天资石的认可，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修习功法，成为那些可以登高呼风唤雨的强者。
可以在这个世界中，更好的生存下去，能够修习的人，即使最差的也比普通人强上十倍不止！
当然，有成功也有失败的，不过并没有惊起什么波澜，大都随着家人匆匆离场。
站在人群里的白卿昱，看着眼前的一个又一个少年，通过或者失败，心中慢慢的紧张起来，长久以来，他的身体就比常人略差，而且进入径灭关守备武堂半年以来，同批的生员们经过教习们的指导，预先修习基础功法，大都找到了力感，也就是说可以修习，却不知道本身是何属性。经过天资石甄选之后，他们就可以找到相应的功法，进行更深层的修习。
可是他却一次也没有感受到大家所说的所谓的“力感”，这个问题，不仅他知道，随着大家的口口相传，到最后的教习也下定论，他不可修习。尤其是在不能修习的情况下，他仍然没有像其他不能修习的生员一样离开时，废物的名号被越叫越响。现在，径灭关大半数都听说过他的废物知名。
可是，他不甘心，起初他以为是功法的问题，即使在教习并不支持的情况下，让自己的父亲打通关系，可以尽情的阅览守备武堂所收藏所有功法，可是一段时间下来，所有的功法秘籍，无论等级高低，他都可以倒背如流，却也没能找出“力感”。
即使这样，他仍是没有放弃，他就不信上天对他这般不公。身体差不说，还不能修习，这样的话，就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上。
想着想着，忽然听到广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径灭关守备武堂生员，秦晔！”
原来，秦晔在之前就被他的父亲从白卿昱身边领走，不让他跟一个废物浪费时间，赶紧去排队，以防错过机会。他父亲，坚信秦晔不会像白卿昱一样废物，如果通过选拔，日后加入守备军后，可以凭着他舅舅的关系，迅速上位，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是自己的好友，白卿昱没有像之前一样低着头光听结果，反而很认真的看着，同时心里为秦晔祈祷，一定要有好变现。
随着秦晔的左手贴上天资石，天资石缓慢的亮起白芒，愈来愈强，在亮到一定程度之后，白芒亮度停止增长，但是并没有结束，肉眼可见，一抹黄色微光从白芒中透出，在周围人群的低呼声中，直至与白芒一样亮度。
而高台上的诸位仲裁，在唐沅之后，也首次端正的姿态，惊喜的看着台下。
“这是......”
“双属性，金，土！中上！”记录人员，不可置信的叫道。
双属性的例子虽不罕见，却同样不常见，十数年来，同唐沅一般单属性上等的少年有好几个，可双属性的少年仅秦晔一个！
“好！太好了！”这是秦晔的父亲在人群中手舞足蹈。
而高台之上秦晔的舅舅，赵棠尉也甚是惊喜，虽然他对于自己的亲外甥通过测试有信心，却没想到这般出彩，甚至压过了目前最好的唐沅！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好！好！不愧是我们径灭关的好儿郎！”督守谢诚礼，很合时宜的赞叹道。
“不错！”赵棠尉也随之点头。
而其他几关的督守或实力高强者也附和道：“何止很好，这可是少见的天才。”
“可不是嘛？双属性中上之资，意味着以后这少年的修习不仅可以兼修金土，而土生金，还可以相辅相成，一日千里！比单属性上等资，都要好几条街。”关屠，看到秦晔压过唐沅，不失时机的趁机挤兑唐震到。
“哼，又不是你的人，高兴个什么劲？”唐震大着嗓门，斜了眼关屠。
“呵！确实不是我的人，可这是我们大家的，能出这么一个天才，以后见到东面的那群家伙，腰杆也是可以挺直。我这是为大家高兴，不像某人。”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赶紧让孩子通过吧，别把人家晒在那了。”谢诚礼眼看两人就要吵出真火，连忙出来做和事老。
“径灭关秦晔，通过。”
白卿昱看到秦晔站到高台下，满脸激动地对着自己挥了挥手臂。他回给对方一个大拇指，秦晔能够取得这般优异的成绩，他心里也很为秦晔高兴。
看到秦晔意气风发的与周围的武生们互相道贺，他的心里也被激起了豪情，于是果敢地踏出了脚步，不再等下去，早一刀晚一刀都得挨。况且，自己本来就坚持要来，现在畏畏缩缩实在不符合男子汉的形象。
不知道有意无意，在他刚站到队伍中时，他所倾慕的女孩，苏晓曦紧跟着站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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