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谁的断手?
其实成霁年路过柳芳沅的院子是为了给老太太问个安，两个人吃过饭就一起去了。
春意园里没有其他丫鬟，柳芳沅就让绯红留下了。
老太太看见他们是一起来的，惊讶的不得了。
她慈爱的目光在柳芳沅和成霁年来来回回地看，柳芳沅不明所以，成霁年面无表情。
正好老太太的丫鬟，香榧和香楹都在，她俩最爱玩笑，直接打趣道:“看来咱们家大少爷对新来的表妹还是挺有好感的，我都没见过大少爷跟三小姐一起过来请安。”
因为成霁年和成晴初虽然是亲兄妹，可一到一起就爱吵架。
柳芳沅腼腆地笑了笑，不过她可没感觉这个表哥看好自己，可能就因为是客人才多照顾了一点点。
说过一会儿话，老太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刚泡好的茶。
香榧也给两个孩子倒了两杯，这茶叶的清香味倒是足足的，直往柳芳沅鼻子里钻，不喝也知道绝对是好茶，一喝那股淡雅却有余韵的苦意叫人爱不释口。
没想到，老太太却说:“采办买回来的茶，怎么越发差了。”
柳芳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界太低了，这茶分明不差。
可香榧也道:“老祖宗，我也说呢，就连给我们下人分的茶水，也不如先前好了。”
成霁年不爱茶，也不好品茶，他一口没喝。
柳芳沅见只有自己觉得异样，心底有疑。
系统道:“你偷偷用手指蘸一点。”
柳芳沅趁没人注意她，按系统说的做了。
系统分析了一下口感和成分，道:“质地上乘，完全没问题。按理说在这时代，这种茶应该算好茶的。”它也很疑惑。
难道古代人嘴都这么刁钻吗？
柳芳沅想了想，忍不住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们味觉出了问题。就像厨子把菜做成那个样子了，成府这种高门大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怎么还没有换掉他。”
系统也觉得很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你就能做新的任务了。我这里也有帮助人恢复味觉的方子，如果帮助的人多，积分也会更多。”
柳芳沅想到还有任务做，还挺高兴的。
让成霁年好好睡一觉的任务才五百积分，就算做完了也还倒欠系统，有新的任务还能快点赚积分。
两个人也齐齐告辞，柳芳沅要回春意园，成霁年回克己阁两个人还是顺路的。
路上，柳芳沅的心情还是挺轻松的，她现在有地方待着，给父母报仇也有指望。
她的追求不多，好好活着就算一个。
成霁年看着她顾盼神飞，忽然高兴起来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对这个表妹比较有好感。
如果她是自己的妹妹就好了，一定比成雪初那个心机颇多的女孩强上许多，少年忍不住想。
“哎”
柳芳沅忽然发出一声惊叹。
“那是什么”
成霁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草丛里好像有一个被红手帕鼓鼓囊囊的包裹着的东西。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成霁年在前，柳芳沅在后。
不知道为什么，柳芳沅总觉得那东西好像散发着不好的气场。
走到近前，成霁年弯下腰伸出手欲拾起那东西，可触手感觉却湿滑黏腻。
他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少年心念一动，便叫什么也没看到的柳芳沅转过身去。
柳芳沅虽然奇怪，却还是乖乖听话了。
成霁年把东西拿起来，才发现，那外面包裹着的手帕原本是白色的。
之所以他们误看成红色，是因为它被鲜血染红了。
成霁年缓缓将手帕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只，被从手脖处砍断的手。
指甲干净，手指细长白皙，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是女人的手。
柳芳沅见他迟迟没有叫她回身，忍不住回头想问问成霁年怎么了。
没想到，这一眼就看见成霁年拿着那张帕子上的人手。
她那一双圆眼睛惊愕地瞪着那只断手，粉唇微张，手脚瞬间瘫软，下意识地扯着成霁年的衣角躲到了他身后。
“表，表哥。”小姑娘下得声音都颤了。
成霁年低声责怪道:“不是让你转过去了吗？”
柳芳沅很委屈:“你一直没动静嘛。”
成霁年冷冷道:“不听话的后果。”
小姑娘躲在他身后，很依赖地问道:“现在怎么办呀，表哥。”
成霁年心道，自己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他哪里知道怎么办。
而且，说实话，他现在手里拿着别人的断手，他也挺害怕的。
可是没有办法，男子汉大丈夫，在娇弱的表妹面前，他怎么说也得保持自己的形象。
于是他道:“我们去告诉父亲。”
没错，总是他是成府小霸王，遇到这种事，还是要告诉家长。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出声了。
“你不觉得，这个手，在哪里见过吗？”
柳芳沅疑惑:“啊？”
随后她很确定地回系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断手。
系统很无语:“我是说，你应该是见过这个手的主人的，它掌心有颗朱砂痣，你没注意到吗”
柳芳沅刚刚被吓了一跳，并没有看仔细,可系统一提到掌心的朱砂痣，她就想起了一个人。
铃铛。
那个帮她们布置院子，帮柳芳沅说话，对柳芳沅很好还摸过她头的铃铛。
初见铃铛的时候，她与香楹说话，柳芳沅就注意到了她掌心的朱砂痣，当时就觉得很奇特。
柳芳沅有点不敢相信，昨天还鲜活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怎么会被人砍断了手。
成霁年刚要把断手包回去，就感觉到了柳芳沅又把头探了出来。
“真的是，铃铛。”柳芳沅语带哭腔。
成霁年一愣，他不知道柳芳沅是怎么认出来的，但是铃铛他也认识，这手是铃铛的怎么可能
铃铛除了跟二夫人二小姐那边的下人们关系不太好剩下几乎在整个成府的下人里都很招喜欢。
她做事勤快利索，从不拖泥带水，所以成霁年也有很深的印象。
“你确实吗？”成霁年忍不住问。
柳芳沅嘴唇都咬白了，艰难地点点头。
那颗痣就在中指下方的掌心处，柳芳沅见过并且记忆深刻。
她不会认错，这断手，就是铃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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