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全盘皆输
水溶回到北静王府后，立即去了趟皇宫，向皇帝报安，而后才再次回王府。他先去见了北静太妃，少不得被北静太妃抱着一顿好哭。
在太妃处用了饭，去了魏淑颜的敛秋阁。
魏淑颜一早知道他回来，让丫鬟小蝶给自己好好收拾了一通。
“参见王爷。”她抑制着内心的激动。黛玉已死，他的心总算回来了。
“起来吧。”水溶坐在首座，丫鬟小蝶上前为他满上茶水，水溶端起来抿了一口，赞道：“王妃果然会□□人，身边的丫鬟手艺愈发精进了。”
魏淑颜不明白水溶为何说这话，还是上前回道：“妾身不敢居功，想是府里嬷嬷教得好。”
水溶放下茶盏，问：“淑颜，王府可是亏待了你，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魏淑颜不明所以，“王爷何出此言？”
水溶从袖中拿出那支金钗，“如果不是缺钱用，为何会当了这支金钗呢，这应该是定亲时的钗子。”
不怪水溶记得清，当年太妃为了显示对这次婚事的看重，首饰都是定制的，上面都有一个淑字。水溶本来客栈赎回这支金钗后想要还给妙玉，却不想发现了其中蹊跷。
魏淑颜从看到那支金钗时神色就不自然，这一切自然没逃过水溶的眼睛。
“这是王爷与妾身定亲时候的物件，妾身怎么舍得拿去当了，想是哪个大胆的小厮偷偷拿去换酒喝，待妾身查出是谁，定不放过。”魏淑颜勉强应付着水溶。
水溶起身把金钗插在魏淑颜头上，“你我定亲之物，下次莫要被人偷拿了。”
他的语气，在魏淑颜听来，竟然多了一分温柔。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没这么对她说话。
水溶离开后，她写了一封信，让小蝶送出去。
“王妃，这是？”小蝶有些好奇，夫人为何最近来往书信那么多。
“送去就是了。”魏淑颜明显不想多说。她说完这句话，就进了里间，小蝶也不敢再问什么，拿着书信出去。
妙玉自与水溶分开，便想着再寻一个道观修行。她行走在一片树林里，似乎感觉到有人跟踪，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最后急奔起来。跟踪她的人意识到被她发现，也不再隐藏，纷纷现身追杀妙玉。
追杀妙玉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老大。
妙玉被追到悬崖边时，知道自己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可是她要问明白，“陈老大，我们不是一直合作的好好的吗？今日这般又是为何？”
陈老大冷笑一声，“凭你，也配跟我谈合作。我是跟北静王妃合作，你不过一个姑子，有什么资格跟我合作。”
“你今日杀我，也是魏淑颜的意思？”妙玉背后发凉，想不到魏淑颜那么心狠手辣。
陈老大显然没什么耐心，不耐烦道：“我与你无冤无仇的，如果不是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我何苦来杀你呢。”
陈老大这句话，证实了妙玉心中的猜测。她与魏淑颜合谋过不少事，看来魏淑颜利用完她了，想要杀人灭口。
妙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万丈悬崖，心底发怵，对陈老大说：“魏淑颜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哪知陈老大也是讲信义的，他笑了一声，“妙玉姑娘，你也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红颜薄命。”
说着，陈老大上前就要砍向妙玉，妙玉闭上眼睛，纵身一跃落入悬崖。
大盛国。
施落端着一碗银耳粥来到文轲的寝殿，走到门前问一旁的侍卫，“皇上还是没吃饭吗？”
侍卫摇摇头，“没有。”
施落叹息一声，走了进去。
一些木屑飘落到她的面前，抬头看去，见文轲在刻木头人。她嘴抿了一下走上前去，将粥碗放在桌子上，“在刻妙玉姑娘？”虽是问句，可施落明白就是妙玉。
文轲没回答，施落继续道：“没找到人就有希望，说不定是被人救走了。”
此时文轲才抬眸，看着远处，目光飘远，“是啊，朕派人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总还有个期待。”
施落有些心疼这样的哥哥，忍不住抱住他，“哥，你还要我陪着你。”
文轲有些欣慰，拍拍她的后背，“哥知道。”
此刻他们就是一对平凡的兄妹，没有身份的阻隔。
“母妃，为何事忧心？”水溶下了朝就来到北静太妃这里，见太妃一脸沉重。
太妃叹口气，“妙玉没了。”
水溶闻言微顿，放下茶盏。
太妃继续说：“本来想着林氏殁了，你将妙玉纳了，我也放心了。可是派去寻找妙玉的人却说在一个悬崖边上发现了她被扯破的布料。那么高的悬崖，她一个姑娘家如果不是被人追杀，跑去哪里做什么，看来是跳崖了，如今生死无踪。”
水溶垂眸不知在思考什么，太妃叫了他好几次都没应答，太妃不得不提高声音，“溶儿！”
“呃，母妃。”
“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次都没听到。”
水溶笑道：“母妃，儿臣是想，妙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或许被人救了，所以我们派人找不到。”
太妃眉头依旧皱着，“但愿如此吧。”
水溶来到书房的时候，凤城已经到了，水溶还没来得及坐下，就问：“调查清楚了吗？”
凤城抱拳，恭敬道：“启禀王爷，属下已经查清，是王妃雇陈老大去杀害妙玉姑娘的。”
水溶摆摆手，“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是夜。
月光隐进了云层，窗外风声不止。魏淑颜从梦中惊醒，水溶就在圆桌旁坐着，灯也没点，魏淑颜起身，笑着说：“王爷怎么也不点灯。”一边说着一边去点火。
水溶饮下盏中最后一口茶水，放下茶盏，“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
魏淑颜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还维持着王妃该有的体面，“妾身没有啊，王爷是想从妾身这里知道什么呢？”
“妙玉是怎么死的？”
魏淑颜眼神躲闪，面上勉强挂上笑颜，“王爷糊涂了不成，妙玉不是被土匪逼下悬崖的吗，为何问妾身呢？”
水溶起身，有些无奈，“你当初下毒害林氏，本王为你遮掩过去，是念你这些年为王府尽心尽力，可是没想到你愈发放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人。”
魏淑颜有些忐忑，极力维持着镇静，“王爷说的哪里话，妾身怎么听不懂。”
“三年前，烟儿那件事难道不是你做的，好好的人为何会突然落水！本王不说不代表本王不知道。”水溶看向她，眼里冰冷一片。
魏淑颜见事情也瞒不住了，冷笑两声，“所以呢？就因为我以前做了那件事，如今就要将妙玉的这个罪名安在我身上？”
水溶本想给她留些颜面，看来是留不得了。
“上次你寿宴后中毒那件事又怎么说？”水溶拿出一张信纸，“还有这个，你想怎么解释？”
在水溶拿出那张信纸的时候，魏淑颜就明白，那封她给陈老大的书信出现在水溶手中，这下彻底瞒不住了，她急忙跑到水溶身边，跪在地上，拉着水溶的衣服，仰视着水溶，声音带上了哭腔，“王爷，是妾身脑袋糊涂，请王爷饶恕妾身这一次，妾身保证以后安分守着王府，再不会害人。”
水溶从怀里拿出休书，“这是和离书，你收下它，那些事本王不再计较。”
魏淑颜被吓得身子都矮了下去，“王爷要休我？”
水溶道：“好聚好散吧，本王与你夫妻四年，这几年你也为王府操劳许多，本王给你一个体面。”
魏淑颜一脸颓败，水溶将和离书放在桌上就离去，房中的魏淑颜疯狂大笑。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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