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凡尘里最美丽的爱3

周一早上上学，李唯也说不清自己干吗要避开顾蒙。顾蒙和张小帅一起走的。张小帅眼尖嘴贱：“哎呦蒙砸，这一脸春情荡漾啊！注意点儿！收一收！看稽查大队把你抓了！”

        顾蒙居然乐着认，都不回嘴：“老子也是有老婆滴银了哈哈哈哈”

        “就这么明晃晃的虐狗啊！”不管咋地心里是为兄弟高兴的。

        顾蒙突然想起来：“不准去小唯那撩闲啊！小唯脸儿小害羞。”

        “哎我去。说说还来劲了。有老婆了不起！”这回找贱好像纯属自残。

        另一边，午休，李燚也被塞一嘴狗粮，瞅瞅李唯，嘴里说：“虽说皆大欢喜，没有意外，就看着你这乐和劲儿，怎么就一种要嫁闺女的惆怅呢！”

        “走，圆润点儿！”

        两人哈哈玩闹着，没注意到背后打篮球在后侧休息的叶朗抹把脸走开了。

        同时触发这件事的李燚和张小帅的建议，李唯顾蒙两个是各自放在心上的。所以一次小伙伴来得比较全的聚会上面，顾蒙跟李唯说，不如借机会明确公开下，李唯虽觉得怪难为情，也同意了。顾蒙牵着李唯的手，一起站在饭桌旁，顾蒙先开始：“来大伙儿注意啦啊，我顾小蒙”，“我李小唯”，两人相视一笑，“我们在一起啦！”

        众人被他俩突然的宣言搞得静默了一下，反应几秒钟，有人嘀咕：“他俩哪天没一起？”

        有这一句大伙儿就齐齐开了涮。这个张罗着：“咳我当什么要紧，来喝喝喝！”那个附和着：“谁说不是呢，你结婚了告诉告诉还行。”“特特过来告诉个大伙儿都知道的事儿，当咱都瞎啊。”

        都是一起长大一起玩闹，一直看着他们的，虽然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耍贱，也都是眼角瞥着他们使眼色扯鬼脸的，变相的为他们高兴。顾蒙被扯住，端起酒杯笑骂：“那我直接敬诸位杯喜酒。”

        气氛一片腾跃，突然椅子嚓地一声剧烈擦过地面，刘丹一脸冷笑站起来，施施然走到李唯面前，用不大但也够全场听得到的音量对着她说：“到底是不是你的，走着瞧！”

        说毕抢过旁边张小帅的酒杯，咣地一声磕在顾蒙端着还没喝下去的酒杯上，仰头干了，杯子往桌上使劲一顿，抬头朝李唯露出个毫不掩饰的挑衅的假笑，人转身走了。

        李唯神经再粗大，也知道这是刘丹的正面宣言。你不是公开关系么，我也把争夺给你放到明面上来。

        心里很不爽。抢夺不在李唯的天性范围内，尤其对手是刘丹，这种不擅长的事情想想就很累。感情的世界诚然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但是李唯的“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八字方针是很有自己一套三观在的，是纵览无数痴男怨女（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起底，平均每天3本小言加持）、千丈滚滚红尘路凝练出来的（实际上是懒加上烦加上个性简单的天然选择），就这么通透的不好么？咱还得高考呢叭，哪来的时间精力抢男人唉。心里的小阴影面积开始扩大了。

        这就算了，刘丹这样举动总归也不是很意外，还有更天兵的。

        体育课轮到李唯和另一个女生搬器材，下课后两个人把器材送回到体育馆，刚要离开，叶朗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来，把李唯叫住。女同学走开了，李唯一脸询问的看着叶朗，叶朗走到近前低下头盯着她，说：“考虑的怎么样，搞个对象吧。”

        她清澄如镜的眼霎了两下，有点掂不清该用什么态度反应，小心为先，说：“这个考虑是怎么个事情？”

        一边说一边往门口的方向挪。他一把抓住她，黑色的眼睛带着漩涡，“我前些天不是跟你说了么。”

        “那个你不知道我和顾小蒙吗？”

        叶朗蹙起眉头，“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强行介入别人的感情难道给颁好人好事奖？

        “我就有男朋友了呀！”

        “那分手。”

        “你不觉得这么有点儿不道德吗？”

        叶朗眉头蹙的更紧，“关道德什么事，你又未婚嫁！”

        简直不可理喻！李唯不想说了，也怕体育馆进来老师同学看到他们纠缠，使劲甩手想挣脱开。

        叶朗也犯了魔性，仗着身高力大一把拖过李唯，拦腰抱住扣在怀里，两条手臂紧紧箍在她腰上。

        李唯大惊失色，这种永远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立时拼命的抠着叶朗两条手臂想获得解脱，换来的却是叶朗手臂收得更紧，李唯紧贴在对方身上，感觉自己快要被勒断了。

        唯今之计需先自救，李唯艰难地说：“咱们放学了说行吗？”

        突然体育馆大门有被拉动的声音。应该是下节课来取器材的别班同学。李唯慌死了，这一副什么样子，抬头看叶朗的神情不免带上祈求。叶朗一脸沉郁的看着她，眼色更深。大门被拉开，马上进来人了，李唯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叶朗终于松开手臂。李唯赶快推开，慌不迭的跑出去了。

        剩下的这一天李唯过的惶惶张张的，到了放学，强行挽着张小帅打铃就冲出了教室，追命一样的强令张小帅赶快跟她一起取了脚踏车，就风火轮一般地一路踩到家。

        趴在被窝里，李唯弄不懂了。难道叶朗还真是个小混混？同学三、四年了，叶朗真的很优秀，外形高大英朗，聪明，成熟，成绩拔尖，平常待人接物都很有标准。其实除了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她自认大家相处不错，有时候她看小说没看住老师，叶朗还会在后边踢她凳子知会她毕竟大家都是冉老师带着一起玩儿的嘛。可今天这算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动手动脚呢？对她李唯？哪怕他动手动脚的对象是辛晓娜（啊，原谅我），她都不会太意外，八卦董事长李燚好像也说过外班谁谁几个漂亮女生对他有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隔天一早，李唯到校第一件事就找赵老师研究换座位。吸取初中冉老师的教训，这回李唯连夜想好了托词，也跟后排的同学讲好了把她自己前排的座位做交换，高中生班主任已经不在座位上做什么要求了，学生们你情我愿的自己安排明白都可以。

        李唯虽远远的躲开，想起昨晚的逃跑，一整天还是很惴惴。张小帅不明所以地被换了同桌，下课就跑到李唯这里责问，看着李唯惶惶的样子，好像想到点什么，自己把话题岔开了。

        好在当天和事后的几天，叶朗没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实际上，叶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都没有多看过李唯一眼。

        李唯持续弄不懂了。

        不过总归事情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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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明了的顾蒙李唯其实并不像高中生情侣如胶似漆，他们其实只是在外力的推动下把明知道的事情再明知道下，所以日常该干什么干什么，也因此并没有影响学业，也不会被班主任“特别关照”。高一期末考的成绩，都没有什么进步，其实李唯挺沾沾自喜的，她觉得自己的排名没有往下掉就很棒棒了。

        上了高中就没有假期了，真正完全不用到校的“假期”也就十来天，大家相约着出去玩儿，看到李唯和顾蒙也一起跟着大帮，而不是单独约会，众人着实好笑，没两次就明白了，这俩货是专门过来屠狗的，跟旁人都不存在似的，人俩甜甜腻腻。你们说溜冰，好，一起去，到地方了人家手牵手玩人家的；你们说去打篮球，好，一起去，顾蒙看李唯在旁边都不想下场，说就是来陪李唯看球的，气得张小帅薅头发，大爷的，还指着你赢球呢！偏偏他们俩就不自己玩儿，非跟着大伙儿不行。一窝蜂的人都笑了，他俩真是跟小时候是一模一样。

        总算有一天给单身狗们喘口气。本来约好早上大家一起去旁边大学图书馆去自习，李唯迟到了，顾蒙叫大伙儿先过去，他去找了李唯再来汇合。到了李唯家敲半天门，就知道这货睡过头。李唯开了门，把顾蒙让进来等。

        长大了顾蒙就不好常去李唯家里了，进了屋子，一边打量着变化，一边问：“叔叔婶婶都上班了吧？”

        “是啊，也没叫我起来。”

        一回头，看着顾蒙就要跟进她卧室来了，李唯一眼看见被撇在椅子背上大于等于两天，且颜色花式尚不统一的两只袜子，从容把门关上，一脸凛然地道：“那个，卧房重地，闲人免进。”

        顾蒙摸摸鼻子转身在客厅沙发坐下了，等着李唯洗漱，李唯稀里哗啦搞好自己跑出来，拿起书包就要往外冲，顾蒙连忙一把摁住，说：“干吗啊？不吃早饭啊？”

        “可是咱不是约去图书馆吗，我都给弄迟到啦！”

        “那也吃饭，我让他们先去了。”突然又鬼头鬼脑的眼珠转转，“要不咱不去了，就在这自习吧，也挺安静的。”

        还别说，李唯沉睡了万年的神经总算在恰当的时候苏醒一回，狐疑地看着面前少年：“这不好吧，家里又没有大人。”

        “哎呀，还信不过我呢？我保证，就自习，绝对柳下惠。”

        说着推着李唯去找了留好的早饭，看着她统统吃下去。

        “按说这饭量够可以啊，怎么你肠子是直的，一点儿都没留住呢？”

        李唯没好气的瞥他：“你笑话谁呢，你胖？”

        “不是胖瘦的问题，你总这么溜平溜平的，我将来怎么办。”

        “不行该换人你换人吧。”

        “那不能够。给啥咱都不换。但我就想争取争取我的福利。”

        李唯在这种口头问题上是百战百殆的，装着拣碗躲过去了。

        两人在饭桌上铺开书本，开始刷卷。

        高中是惨无人道滴，高中生就是个刷卷机器滴。李唯手上一套物理卷正做得全情投入。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上她素净的侧脸，皮肤白得透明，面颊上鼻头上一层细白的绒毛，两道未经修饰的弯眉，眼睛盯着试卷一霎一霎的，眼睫短平，但是很密，特别像刷子在一上一下，眼瞳是琥珀色的，不说不笑的时候，眼神看上去有些冷淡。鼻梁有点扁，鼻头小小的。整体算不上多漂亮，但是气质非常好，即使才这一点点年纪。嘴唇长得很漂亮，虽然是淡粉色，并不红润，但是形状很好，丰润适中，包裹住的感觉一定很好，淡淡的粉色也会变得鲜红

        咕咚。想到这里，喉结上下吞了一下。

        坐姿端端正正，显出良好教养，尽管是在自己家里。细长的脖颈，肩膀纤窄，肩颈衔接的线条很优美。搁在桌上的一双手臂幼白纤长，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完全没有什么肌肉。夏装下前几天张小帅给了个特别形象的比喻，说，看见菜市场卖的蒸馒头没有，有一块钱一个的，两个的，三个的，四个的，谁谁是一块钱几个，谁谁又是几个四个跟这位都不挨着，都不是一个品种，这算饼子吧。不知道就这样到头了，还是未来还有发展空间啊，呷。

        李唯写着题，就觉得对面同学悄没声响一动不动，抬头一看，正对上顾蒙黑亮的双眼，目光温度颇高。

        “你这干吗呢？你没作业啊？”

        “啊我想题呢想题呢”

        李唯微红了脸，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

        想想不妥，又抬头说：“要不咱们找他们去吧啊？”

        “怪热的，不想动弹了，这不挺好的嘛。”

        好在哪咱也不知道，咱好像也不好问。反正先写作业吧。

        到了后边大题，李唯没弄出来，正抠呢，旁边顾蒙说：“我给你讲讲啊？”

        他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这一侧的

        顾蒙把椅子拉近，拿张草稿纸开始解题。问题他解个题好像凑过来的太近了吧，肩膀都挨着她肩膀了，腿也贴过来，触着她的。李唯往一边稍稍侧一点，他立即跟过来，还更近，整个上半身罩住她，头发都快扎到她眼睛了。

        再躲她就要从椅子上掉下去了。李唯搁下手中的笔，拿声道：“敢问阁下可是那鼎鼎有名的柳下惠柳公子？“

        顾蒙一笑，“然也。”

        “当真？”

        “作为一名纯原柳下惠，在下可以100保证坐怀不乱。”

        李唯视线引领着顾蒙的，停到绕在自己肩上的他的左手，“如此，阁下的爪子现在哪里？”

        “在下只能保证坐怀不乱，你要是坐我边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李唯咬牙摔开顾蒙的手，一把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嘴里说：“赶紧走赶紧走，还是去图书馆吧！”

        顾蒙放赖：“我错了我不了，外头太热了，我不要去”

        “那你自己在这学吧，冰箱里看有吃的中午你自己搞定哈。”小样治不了你。

        顾蒙一把拖住李唯继续放赖，“小唯，你不能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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