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佟昀豪要回百京的那天，他心情激动难耐。在候机厅等候时，心房不受控制，微微发颤。对蒋希希的思念太多太多了，满到溢出来。
收到佟昀豪航班信息时，蒋希希有些恍惚。她鬼使神差地拿上外套出门。
坐在出租车上时，她清醒过来，问自己去机场做什么。
如果叫司机就此调头回去，她又不愿意不甘心。
她脑子很乱，理不清自己的行为。
在飞行app查到佟昀豪航班的具体信息，落地时间、出站口。她安静地站在人群中等候。
飞机落地后，佟昀豪发消息给蒋希希报平安。她没回。
他拖着大箱子出来，远远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神似蒋希希，不由多看两眼。
佟昀豪随着大流走出，蒋希希一眼发现他。
他以前就是容易引人瞩目的存在，气质非常干净的少年，挺拔的身躯在人群中很扎眼。
见他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蒋希希转身就跑。
她出现在这儿本就不应该，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冲动来机场接他？
蒋希希在心底不停责怪自己。
佟昀豪见她一跑，确定她十之八九就是蒋希希。
他立马提起箱子，大步跑起来追她。
“希希!你跑什么!”他在后面大喊，引得旁人注目。
佟昀豪跑得比蒋希希快很多。
他很快追上她，一把把她拽进怀里，摁住她。
跑太急，两人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佟昀豪喉咙吞咽好几次，才缓过功夫，气息不顺地说:“希希，你跑什么？”
蒋希希眼底泪花闪动，她看着佟昀豪的眼睛，红唇欲启又止，略带哭意说:“我不知道。”
她现在明白了，非常清楚地明白，她不该来到这儿，她不该来见佟昀豪。
佟昀豪紧紧抱住她，亲吻她的脸庞，高兴地说:“你来了就好。”
佟昀豪带她回到租的公寓。
蒋希希第二次来到这个房子，按理说她对这儿不陌生。此刻她却不知所措，手脚不知该摆哪儿。
“希希，你随便坐。都是干净的，我昨天在网上请人过来打扫了屋子。”
“我得走了，我弟弟在家等我下棋。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她编了一个很蹩脚的借口。
佟昀豪拉住她，不让她离开。
“别走。”他语气中带着恳求与丝丝战栗。
他感觉得到，蒋希希的心正在为他打开。
原本他说过要等她心甘情愿才能鱼-水相融，现在却主动反悔。
许是气氛太好，许是屋里的暖气热烘烘，许是太久的思念，这刻他只想要她。
佟昀豪的手掌托住她的脸蛋。
他的手掌暖洋洋的，蒋希希舒服得蹭了蹭。
她的手没有把他手掌拿开，而是贴住他的手，感受他指节分明的大手。
佟昀豪迫不及待。他庆幸自己出门前洗了个澡，现在应该还是香的。
佟昀豪脱下她的羽绒外套，才发现她里面只穿了件t恤。
“这么冷的天只穿这么点，不冷吗？”
她跑出来的时候太急了，忘记加衣服拿围巾。一路上心情太激动，她没感觉到多冷。
蒋希希摇摇头，说:“不冷。”
见她可怜又可爱的模样，佟昀豪深情地吻上她的唇。
一切束缚挣脱之后，佟昀豪却停下动作。
他看着蒋希希背上一道道的鞭痕，被掐过后留下的淤紫，震惊不已。
他想伸手触碰这些伤痕，又害怕弄疼她。
那个龟孙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她!
佟昀豪心里非常愤怒，此刻杀人的心都有。
蒋希希清楚自己的背可能不大好看，身后的佟昀豪悄无声息，可能是没了兴致。
既然他不想要，就算了。她的心情也跟着低落。
转头想跟佟昀豪说她要回家，却看见他满脸泪水，眼睛红红的。
蒋希希慌乱起来，感觉不好意思。她不知道他会心疼。她以为他非常嫌弃她这模样。
她想穿上衣服，挡住不让看。
佟昀豪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穿。
“你也喜欢玩这个吗？”佟昀豪压抑下心底的情绪，平静地问。如果她喜欢，他便没资格多问。
蒋希希摇摇头否认，“很讨厌。”
“那你还让他打？”佟昀豪第一次凶她，声音并不大，顶多语气冷冽严厉几分。
“这是他的喜好，我得尊重。”
“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他单方面的施暴，你又不享受，算什么癖好？尊重个狗屁。”
他忍不住在她面前爆粗口。
看着他又气又怒的样子，蒋希希突然想笑。
但这种时候笑是不对的。她想笑是因为佟昀豪真的很关心她呐。
她嘴角上扬，带了一个轻轻的笑。笑着笑着，眼泪不自觉滚落。
真的好久好久没人这样温柔地关心她了。
“你还爱他吗？”
佟昀豪自虐般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蒋希希点点头。
佟昀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如果是其他人遇到这种事，我只能送上一句尊重祝福锁死。但你是希希啊，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佟昀豪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大拇指在她脸颊上摩擦。
“他经常打你吗？”
“他压力大或者我做错事的时候，会这样发泄。”
“如果你不喜欢这种东西，没人可以打你。不能以爱之名施行暴力，暴力就是暴力，任何形式、任何借口包装它都不对。”他望着她，郑重地说道。
蒋希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有些呆，艰难地接收、消化这句话。
“做错事也不可以打吗？”
“不可以。做错事可以改正，可以沟通，为什么偏要打？”
蒋希希愣愣看着他。
改正和沟通？这对她来说是很新奇的做法。
做没做错事的标准由顾昱鸣来定，如果他能接受她的行为，就是对。如果他讨厌，就是错。
按照他的喜好来定，她就没做对几件事。
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她会作、会闹、会骗、撒谎、扮柔弱搏同情，就是不会沟通和改正。
摸摸她头顶，佟昀豪起身穿衣服。
蒋希希有些诧异，“不做了吗？”
“你都这样了再欺负你，我还是人吗？”
佟昀豪几下穿好衣服，蒋希希还没反应过来。
“你伤口有些红肿，我出去给你买药。你想吃什么，顺便给你带回来。”
“不用麻烦了，擦过药的。”
佟昀豪心意已决，要去给她买药。“要是不知道吃什么，我随便买点回来。”
他拿上手机出门。
蒋希希坐在床上，透过空荡荡的走廊，表情木然地看着他出门，不知她此刻在想什么。
佟昀豪带着食物和药回来时，她已经离开了。
他立马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哪儿。
蒋希希已经回到了家。
佟昀豪想把药给她送过去，蒋希希推拒，“谢谢你，家里真的有药。”
前不久他们好得抱在一起热-吻，突然之间她却对他冷淡无比，佟昀豪想不明白。
他无力地把东西放到餐桌上，颓废地趴倒在沙发上不起。
空旷的屋子静得生出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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