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仿佛是被什么提醒了一样，雪缨的星眸邹然变得呆滞。
“你到底爱谁呢？”他爽快的狠狠吻了她的唇，然后笑得无害，绝美而魔魅迷人。
“……”雪缨呆滞的看着他，和他这样近的距离，甚至就在他的怀里，被他抱得死死的，她却感觉不到，丝毫他原本应该给她的温度和疼爱……
“回答我。”仿佛是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无关的话一般，他再次出声阻止了她刚刚准备出声的樱唇。
想问他到底怎么了，但终究是没有机会问出口。
答案很明显，可她却可悲的不敢去说。
“我不是你的吗？”她无力的问，泪眼婆娑。
“我的什么？”他似乎也陷入了迷茫，疲倦的看着她……“王妃？还是傀儡？”
王妃？傀儡？
雪缨被这两个词深深的震撼了。
“你还爱我吗？”沉默了一会儿，她轻轻的问，却泪如泉涌。
凌昊风扯了扯唇角，微微的笑了……“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你在恨我当初抛弃你，离开你……
而我在怪你当初太无情，太偏执……
如果……抛弃这些，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爱我吗？”她的泪流得止不住，似乎每说一个字，她的泪就要落下一滴，她没哭，却不得不因为不停的落泪而不断抽泣。
“我已经分不清爱和恨了……
就像……我已经分不清错与对……
所以，不用试图告诉我。我的哪一个做法是错误的，我已经分不清对错了，所以我会觉得我的每一个做法都是顺从自己的心意的。”
他低着头，和往常一样，宠爱似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出声。
“那么……分不清了吗？”她酸涩的星眸被她的眼睫疲倦的摩擦着。
“爱？呵呵……
你不是那么依赖我？不也因为我毁了叶孤城……而结束了你那所谓爱到灵魂深处的依恋了吗？”
这个问题很好笑，凌昊风似乎有点想笑出声。
“……”雪缨木讷的看着他，眼角不停滑落的泪珠也突然的停止了……
眼眸里满是她依赖却又难舍的人，这么熟悉的绝美的颜，此时就这么完整的在她的眼前，可她却觉得好远好远，远到一个似乎是她连做梦都达不到的境界。
“你到底有多恨我呢？”看着她一直沉默的不说话，凌昊风慢慢的抬高了些许身子，认真的看着她，唇角却挂着浅浅的笑。
“……”仿佛是没有听见一样，她依旧沉默，亦没有回应。
“因为他不在了，所以你恨我恨到了什么地步呢？”他笑得无害，绝美而让人失魂。
“你毁了他，是你的错。”她淡淡的回答，却不容置疑。
“……”他静静的听，身体，却是沉默的僵硬。
“我离开你，是我的错。”她轻轻的出声，再次确认。
“……”一切仿佛陷入了苍白的困境，他沉默，再沉默。
然后，他笑了……
轻轻的哼着声笑了……雪缨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就一直等着，一直等着……等着他笑完……
“所以……我的孩子必须承担我所犯的过错吗？”过了好久，她以为他大概是累了，他趴在她的身上，连呼吸都均匀了，可他突然问出口的这句话，却让她……
“……”她动了动头，不明白他的所指。
“因为我毁了他，所以你要选择离开……
因为我毁了他，所以你要选择拒绝……
因为我毁了他，所以你无数次找机会服药……
即使你再累。再痛。再难受……也不会忘记拒绝我的一切对吗？
而现在……
你说爱？
你现在跟我说爱？”他好笑的连问几次，这样的问题，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答案很残忍，但他依然想要问，或许他真的疯了。
雪缨静静的听。
身体四肢处突然袭来的无力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就快要离去。
脑海里四处乱窜的迷乱让她找不到方向。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就像利刃一样，每一刀都准确无误的扎入了她的最软处，痛得她撕心裂肺。
“这里……到底装着谁呢？”他的手，慢慢的附上了她左胸前的柔软和玉挺，一圈一圈的滑动着他想要找寻的归宿。
“这样的方式，不适合你的聪慧。”他淡淡的出声，“你可是北靖王妃……你完全可以召集太医给你配药，或者，即使是没有了灵力，你也可以自己配药对吧？”
“用这样的方式去解决一个你认为是不可能接受的问题，方式会不会过于危险和愚蠢？即使是不想要孩子……即使是不希望和我牵连任何瓜葛……”他低柔的看着她，似乎和往常一样对她谴惓而疼爱，可他却莫名其妙的说不下去了。
“孩子？”有那么一瞬间，即使是被他的冷冷的话语所说得不知所措的她，在他刚才说过的最后一段话里，似乎立刻，就有了一种怪异的明亮？
似乎是哪里少了一段相接，她急于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者是，她遗漏了一个什么重要的问题。
可她不知，她如此的神情，却重重的，伤害了他……
这样迷茫的表情是为了什么？
这样吃惊的表情又是为了掩盖什么？
他不懂！
到底哪个她，才是他一直都想要得到的她。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她扭过头不安的问道。
“……”他愣了愣，然后笑了。
“告诉我。”雪缨慌了神，他的笑，让她觉得好心痛。
眼前这张完美邪魅的冰唇，划起的弧度，是她只需要看一眼就觉得心痛得快要窒息的他的落寞和苦涩，即使是没有弄清事实的来龙去脉，她也觉得这似乎是源于一个让他崩溃的原因让他苦痛。
“你告诉我……哪一个你……才是真实的你？”他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光滑的纤巧，竟让他觉得想要狠下心去捏碎！
捏碎她的伪装！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有一点慌，甚至有点怕……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习惯性的拽住了他的衣纱，紧紧的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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