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只是……做得到吗？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女人，女人可以接受和别人共同分享一个爱人吗？
何况她不争不抢……怎么说来，都不过是她雪缨一个人在这里将事情尖锐化了而已，一直将如幻看做敌人的人是她，而如幻始终都未曾做过这些……
真是讽刺……凌昊风。如幻……他们俩都那么风淡云轻，而自己……却独独一个人在这里发疯。哀悼着自己的落寞和伤悲。
思及到自己的可笑之处，雪缨不免轻声笑了出来。
叶孤城回过头去看向她，那张娇颜上所印上的笑是那么的讽刺和落寞，让他心痛。
“那么……能让云依坠崖。筱芙和古翼跳入天坑的人……是谁呢？”雪缨轻轻的敛起了那落寞的轻笑，回过头问道。
这张绝美的娇颜上还残留着她刚才的笑迹，可这一刻，叶孤城分明的看出了她颜上所隐射的冰冷和蚀骨
“能让他们在同一时间离开的人，自然在他们身边。”叶孤城没有道明，但雪缨却冰滞了眼神。
“他们一个是我的姐妹，其余的是他的属下和护卫。朋友……你想告诉我什么呢？”雪缨冰冷相问。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叶孤城轻声说道。
“……”雪缨轻轻的拽进了拳头，粉嫩荧光的指尖印着精致娇艳的樱花朵朵，光泻四流。
这一刻，她好恨，可偏偏……又好高兴……
可是逸轩说过……凌昊风是和如幻一起找到宇的……
那么她何来的分身之术呢……
如果按逸轩曾经跟她说过的，此如幻非彼如幻……那么，不是真正的如幻，又如何能让云依几人送命？若是假的如幻，又如何能抵制得住能够伤害得了宇的人……
她越来越不明白这一切，看似明明就快串通了，可她的面前却偏偏结着无数的疙瘩等着她去解开。
这一刻清醒她还能维持多久，她不知道，身体里就像是住着许多个自己的灵魂一样，她偶尔被其中的一个吞噬，偶尔又被其中的另一个融入……
蚀心蛊？如果这一刻她还不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她就真的无能了，看来她是中了蚀心蛊了，那老鬼说过，几百年来历练的东西，的确不容小觑，能在刚开始的时候躲过凌昊风的检查，的确谓之有道。
可是怎么办？她要如何解除这个蛊毒？蚀心蛊……只是闻名，她就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知在体内浓浓的升起，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个觉……
总之，忘记的很快就会被记起，而一直想要记起的东西却偏偏要被忘记……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就像被藏进了一个魔鬼一样，时时刻刻都会让她的意识到达崩溃的边缘，从而吞噬她的理智和灵魂。
“雕兰幻境在哪儿。”雪缨突然清冷出声。
“……”没有料到她会如此问一句，叶孤城显然愣了一瞬。
“我说过，我生病了……只有恢复真正的自己，我才能镇压得住心魔，否则以我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心魔的侵噬。”雪缨回看向叶孤城，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或许他已经在那儿等你了。”叶孤城坦诚的提醒着她。
“……”雪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是的……他一定在那里等着她了……如果她再次看到如幻，她一定会杀了如幻的……那么她控制不住自己，凌昊风就会阻拦她……那她和凌昊风不就……一直都解不开迷惑了……
她会不停的伤害如幻，而凌昊风会不停的阻拦，那……她和凌昊风就会不停的彼此伤害……
彼此伤害……
彼此伤害！
如何这样的感觉就像是熟悉了很久一样，在心底就像是个久久的伤疤一直没有愈合一般，偶尔痛一痛，来提醒着他们曾经所做过的愚蠢之事……或者警醒着他们曾经犯过的过错和受到的惩罚……
她不能那样做……即使是如幻真的不简单，即使是如幻伤害了云依几人……她不能忘记如幻的悲哀，长长久久的陪伴在玄风的身旁，却永远都无法换取他正视一眼，玄风或许根本不爱如幻，但对于如幻，他应该也不愿意做到赶尽杀绝……
何况……她还没有忘记和凌昊炎的约定……
还有那个为情所伤的淑妃……
还有望月谷之外……那弥留之际的云依。筱芙。古翼……
还有……她心心念念的师傅……
她不能！不能就这样放纵自己！她必须恢复到正常的自己！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即使是彼此伤害……我也无路可退。”雪缨抬起了苍穹般的星眸，静静的看着叶孤城，平缓的出声。
“带着这么多的牵挂，你不累吗？”银白色的面具下，银灰色的薄唇轻柔的滑动着，吐露着温柔的语言。
“牵挂？”雪缨似乎很难理解这两个词。
是牵挂吗？她才来这尘世多少年，就学会了牵挂了吗？
“没有牵挂……那就是一副空皮囊了……和行尸走肉应该没区别……”雪缨喃喃的低语。
却不料，这样的低喃，在叶孤城听来，却是另一番味道的警醒。
牵挂……是啊，他以为他没有任何牵挂，因为他的牵挂都在她一个人身上，他努力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牵挂变得自由，变得开心……
可……牵挂了，就是牵挂了……
说得多好……没有牵挂……还真的就如同行尸走肉了一样，一副空空的皮囊，有什么用……
如果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她……那他就真的成了行尸走肉了……
原来自己早已经陷入这么深的泥潭了吗……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牵挂，她是他永生都在追求的幸福，她是他永远也无法忘怀的眷恋和思念……
他的唯一……不应该是一个空皮囊……
“我陪你去。”许久许久，就像是所有的纷繁都落下帷幕了一样，他清楚的吐露着这四个字，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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